22.惡人自有惡人治
22.惡人自有惡人治
辛寵這一覺睡到結實,等她再醒來時已經日上三竿,她不放心林嘉遇一個人呆著,又怕關心的太過顯得刻意,就拜托方書請了假,待在家里看論文。 她心里裝著事,光顧著聽隔壁的動靜,一下午過去了,文獻還是沒看幾頁。 傍晚時分下起了雨,氣溫驟降,辛寵抱著雙臂摩擦了幾下,耐不住冷去臥室找了個薄毯披上。聽著劈里啪啦的雨聲,看著枯燥無聊的英文專著,辛寵覺得有些迷糊,開始打起瞌睡。 昏昏沉沉之際聽見隔壁門響,等她披了件外套追出去的時候,只看到林嘉遇攔了一輛出租車揚長而去,她也趕快打車追上去。 辛寵這一次是記得帶身份證的,她和林嘉遇前后腳進了酒吧,林嘉遇暢通無阻,但她又被門童攔下了。 未成年不能進,麻煩出示身份證。 門童站在門口,大眼一瞧對她有些印象,但還是程式化的說出規矩,擋在門前伸手問她要證件。 辛寵給他看過之后,門童立刻迎人進門。 就在這不到一分鐘時間又有三三兩兩年輕男女摟抱著進門,辛寵好奇的問了一句,為什么她們都不用看證件。 門童往門框邊一靠,大手捋了一把油膩膩的朝天高炸毛劉海兒。 這些人都是熟客,就你一個眼生的。 這句話聽的辛寵又是一陣疑惑,據她對林嘉遇的了解,他不像是會經常來這種地方的人。辛寵知道自己老土,年輕人蹦迪喝酒再正常不過,但是林家家教甚嚴,林伯伯為人古板正統,林阿姨又一門心思撲在林嘉遇的日常起居上,大部分時間,他的生活都被繁重的課業補習和特長興趣填滿,應該無心也無從接觸這些。 主要是小jiejie你長得也年輕啊,我還以為又是附近中學的學生想要混進來,我們老板可是下了死命令,絕對不能接未成年進來。門童比了個殺頭的動作。 辛寵撲哧笑了出來,雖然知道這話里討好敷衍的意思多一點,但女孩子誰不喜歡被夸年輕呢。 酒吧里五彩斑斕的燈光絢爛,一大群男男女女跟著震耳欲聾的舞曲搖晃身體,辛寵踮起腳費力的在舞池里尋覓林嘉遇的蹤跡,探頭探腦的樣子惹來了周圍人的好奇,有一個紋身男湊過去,大著嗓門喊。 小jiejie第一次來玩嗎? 辛寵沒有理他,繼續找人。 認識一下嘛。那人鍥而不舍的追上來,還把手里的飲料遞過來,辛寵想要推開他,他反而借機抓住了辛寵的手,還用大拇指輕輕摩擦她的手背。 那人使了勁,辛寵抽不出那只手,本就因為找不到人心煩意亂,此刻更覺得這人像個蒼蠅一樣惡心下流。 辛寵用另一只活動自如的手狠狠甩了下流男一巴掌,下流男哎呦一聲松了手捂住臉,酒杯里的飲料全潑在了自己身上,一陣手忙腳亂后發現周圍人都看著自己,洋相出盡,惱羞成怒要朝辛寵動手。 突然,音樂停了,全場的燈光照過來,匯在二人身上,下流男停住了動作。 兩個穿著白襯衫打紅領結的年輕男人擠進人群,將辛寵擋在身后。 客人,請不要在這里鬧事。 下流男看見這兩人氣勢頓時萎了下去,但仍仰著頭不服氣的狡辯,我看她第一次來,想請她喝杯酒,結果這女人突然發起瘋來打了我一巴掌。 他還嫌不夠,指著自己的臉給周圍人看。 哦?她為什么打你啊?人群中有人插了一嘴。 下流男轉了轉眼珠子,大氣不喘的撒謊說,這個肥妹想跟我約,我拒絕之后她氣不過吧。不是我說,大家伙評評理,就她這樣的我不至于饑不擇食吧。 全場的目光都看向辛寵,而當事人竟然毫不在意的笑了,她將雙手揣進外套的口袋里,眉眼彎彎的看著下流男。 好啊,你說我想約你,可哪有人素面朝天穿著運動褲和膠鞋來釣男人的,說我是來釣魚的還差不多,反倒是你。辛寵一邊說一邊圍著下流男打轉評價。 頭發抹了發膠,眉毛這么粗應該是畫了的,白色背心配緊身褲,衣服挺不錯的,但是拜托你把腋毛剃一剃吧,我剛才明明是好心想告訴你,你有狐臭。 辛寵用手捏住鼻子,嫌棄的五官都擰在了一起,可勁的搖頭。 惡人自得惡人治。 這一套行云流水的表演下來,辛寵倒是想到一個人,還不知道當初她和許恃衍離開后他怎么樣了。 哈哈哈。旁邊有位畫著藍色眼影身材高挑的jiejie大笑起來,配合她往紋身男臉上呸了一口。 猥瑣男去死啦,看看你那個傻逼樣子,還來sao擾人家第一次來玩的小meimei,賤不賤啊,就你這樣的去隔壁做鴨倒貼我二百都不要。 你!你誰啊?不要多管閑事。那男人聳了聳肩,刻意把自己胳膊上的圖騰紋身給她們看,沒想到小jiejie霸氣的脫掉牛仔外套,露出自己的兩條大花臂。 場面陷入了僵持。 剛剛還擋在辛寵面前的酒保突然上前抓住了下流男的胳膊,另一位捂住耳麥連連點頭說明白,就這樣下流男被請了出去。 下流男被趕出去之前,酒保還大聲的對著全場說。 我們老板說了,難得歡迎各位尊貴的客人來玩,不管您是抱著解憂的目的來喝酒還是抱著zuoai的目的來找基友,只要遵紀守法,我們都尊重理解并祝福,但如果有人非要在這做些不干不凈的事來惡心大家污染環境,那就別怪我們不禮貌了。謝謝聆聽,希望難得成為您的一片自由樂土。 鬧出這么一場,辛寵差點忘記自己是來干什么的。動靜這么大林嘉遇都沒現身,辛寵懷疑他或許早就從什么小門走掉了。 她不抱什么希望的向那個發號施令的酒保求助,只描述了兩三句外貌特征,那人就一副恍然大悟我知道的樣子,帶她走到了二樓的一個包間。 他先是輕輕敲了敲門,里面沒有回應,然后帶著辛寵在門外站了一會兒,期間盯著手表默默計時。 然后又重重的敲了第二遍門,依舊沒有回應,于是又等了一會兒。 這一次他轉頭露出弧度正好的職業微笑,向辛寵認真解釋。 雖說我們這里是正經地方,但是有些客人酒氣上頭了難免會做一些出格的行為,為了保護客人隱私,我們不可以隨便開門進去,但也要考慮客人的生命安全,所以我們老板規定了,敲過三遍門后確定無人應答,工作人員可以直接進去。 敲第三次時力道更重了一點,終于有人打開了門。 開門的是一個衣衫不整的女人,她的內衣肩帶掉到了胳膊上,本就清涼的吊帶更是直接露出半顆酥胸。口紅花了蹭到臉頰上,眼睛濕漉漉的,她喝了不少的酒,把門打開之后也不說話,就是直勾勾呆愣愣的盯著兩人看。 突然她表情痛苦的捂住了嘴,沖撞開兩人往走廊盡頭跑去。 客人客人,衛生間在另一邊。酒保趕緊追了過去。 只剩下辛寵站在門前不敢進去,她為什么會覺得委屈呢? 你又來接我了。 林嘉遇出現在辛寵面前,他的身上夾雜著酒氣煙味和香水味,熏的辛寵鼻子發酸,眼睛發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