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逃走
17.逃走
張火火給他們指了一條下山的小路,需要翻山躍嶺,山腳下還有一條湍急的河,兩人決定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試一試。 逃跑的日子就定在辛寵婚禮那天,到時張火火會往村里的草垛子放把火,村里的男人都會趕去救火,正是他們逃走的好時候。 許恃衍看辛寵臉色蒼白,讓她不要再節(jié)食,保存體力逃跑。 因為生病婚禮又往后拖延了兩天,這兩天時間對于辛寵而言真的是度日如年,阿娟還是一如既往的來跟她聊天,試圖給她洗腦。 只要好好干活,多生幾個孩子,她就能過上安穩(wěn)日子,還有希望見到她的家人。 阿娟不停的強(qiáng)調(diào)自己過的有多幸福,但看到她額頭和眼角時不時出現(xiàn)的淤青和李小鋼對她和兩個孩子敷衍的態(tài)度,辛寵覺得她很可憐。想起她對陳竹恩將仇報的事,又覺得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婚禮當(dāng)天,辛寵給換了一身紅衣服,頭發(fā)被盤的高高的,雙手依舊被拷著。 等到拜完堂敬過酒后還沒動靜,辛寵有些著急了,偷偷攥緊了袖口里被削尖的樹枝。 等所有禮成,李小鐵牽著辛寵手上的鐵銬,不情不愿的進(jìn)了洞房,還沒掀開蓋頭就聽見外面有人大喊。 糧倉走水了,所有男人都跟俺走。辛寵認(rèn)得,那是村長的聲音。 李小鐵立刻松開鐵銬準(zhǔn)備出去救火,剛一開門就碰到了李國福守在門口,你出來干嘛?回去洞房去,有我跟恁大哥。 可是爹李小鐵還想說什么,被他爹一記眼神瞪了回去,恁哥教你的還記得不? 李小鐵紅著臉說,記得咧! 然后一把關(guān)上了門,聽到落鎖的聲音辛寵警惕起來,后背緊緊的抵著墻壁,做好了魚死網(wǎng)破的準(zhǔn)備。 張火火用斧子把門劈開的時候就看到李小鐵滿身是血的倒在地上,辛寵衣衫不整的紅著臉大喘氣。 好家伙,你們倆可真是難兄難弟,都給我拖后腿出難題。 他拍了拍辛寵的臉,哎哎哎!清醒點,手給我! 辛寵迷迷糊糊中抓住了張火火的手,他愣了一下,隨即一把拍掉辛寵的手,拿起桌上的一壺涼水潑在了她臉上。 別毛手毛腳,我是讓你把手像這樣伸開,放地上,我給你把鐵圈上的鎖劈開。 辛寵稍微找回了一絲理智,照他說的做了。當(dāng)啷一聲,她的雙手恢復(fù)了自由。 能走嗎?張火火將一把碩大的長柄斧頭扛在肩上,挑了挑眉問道。 辛寵擦掉額頭冒出的汗,攥緊拳頭點了點頭,不料剛走出兩步就雙腿發(fā)軟跪倒在地。 以為是倆王者,結(jié)果是個青銅,欠你們的啊,死就死吧。張火火嘆了一口氣,蹲下來將她背了起來。 辛寵頭昏腦脹,就聽張火火一路念念叨叨,小丫頭也是學(xué)醫(yī)的嗎,我看李小鐵那狗東西身上好幾個血窟窿,下手又快又準(zhǔn),但刀刀不致命,你這小丫頭真是狠啊。 張火火一路絮絮叨叨說了很多,辛寵到后面意識又開始混沌起來,他的話一個字沒聽進(jìn)去,只覺得熱,好熱,想往他身上貼。 臥槽,別摸我屁股啊大姐。 我喜歡男人的,你別對我有非分之想。 要了老命了。 張火火一路連滾帶爬摔了好幾個跟頭才把人送到山腳下的一個洞xue,許恃衍正靠在巖壁上大喘氣,他的面上也泛著不正常的潮紅。 張火火像拋尸一樣把辛寵扔在地上,又伸腳踹了踹許恃衍,見他還有模有樣的沒有像辛寵一樣糊成一灘漿糊,孺子可教的點點頭,又拍了拍辛寵的臉。 到底是未經(jīng)人事的小丫頭片子。 帥哥哥別怪我,那胖大媽看上你了,如果不給你下藥,老頭子也不會放松警惕,接下來你們就自求多福吧,我去給你們爭取點時間,你們速度搞完一炮趕緊跑路,接下來就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了。 張火火像機(jī)關(guān)槍一樣突突突把話說完就走了,剩下還倒在地上閉著眼睛大口喘氣的辛寵,和已經(jīng)開始有些失態(tài)撕扯領(lǐng)口扣子的許恃衍。 許先生,我們一定要活下來,活著見到我們想見的人。辛寵努力的說一些話來分散彼此的注意力。 好,活下來。 還有啊,給我精神損失費,畢竟是受了你的牽連。經(jīng)過這次驚心動魄的事件,兩人也算是患難兄弟了,辛寵大著膽子跟他開玩笑。 給我5萬,不對,要50萬!辛寵惡狠狠的說,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有錢啊,一直以為你是個勵志的創(chuàng)一代,沒想到是個可惡的富二代! 好。許恃衍微微扯了扯嘴臉,看著她漫天要價。 又過了一會兒,辛寵似乎聞到了山上飄下來的濃煙。 許先生,你怎么樣了? 還行。 辛寵側(cè)過頭,看見許恃衍就像是蒸桑拿一樣,豆大的汗珠往下掉,衣服濕透了貼在身上,手臂上的青筋暴露了當(dāng)事人并不舒服只是強(qiáng)忍著的狀態(tài)。 辛寵清了清沙啞的嗓子,可是我好難受。 許恃衍立刻低下頭看向辛寵,他剛才一直刻意的把頭扭過去不看她,只見她的手心已經(jīng)被指甲挖的滲出血來,手指頭在尖銳的石頭上蹭啊蹭,劃下一道道紅痕。 沒時間了,我們速戰(zhàn)速決,然后等體力恢復(fù)之后趕快走。 許恃衍是個紳士,即使聽了她說同意也沒能靠近她一點。 辛寵不是個開放的女孩子,說完這些話就別開了紅彤彤的臉,只覺得熱氣更是上頭難耐。 上次只是被井奇奪走初吻就難過成那個樣子,現(xiàn)在又要跟一個不喜歡的男人發(fā)生關(guān)系,想想都覺得荒謬又荒誕,但是他們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 辛寵咬了咬嘴唇讓自己找回一點清醒,沒頭沒腦的問了許恃衍兩個問題。 為什么我的人生一直是hard模式。 像你們這種得天獨厚,做什么事都游刃有余的人生是不是很快樂。 許恃衍沒有正面回答,只是難得的夸了她。 關(guān)關(guān)難過關(guān)關(guān)過,你一直都做的很好。 就是這一句簡單的夸獎,讓辛寵哭了起來,高壓環(huán)境下緊繃了幾天的神經(jīng)突然放松下來,然后疲憊感鋪天蓋地的向她席卷而來。 辛寵用盡最后的力氣坐起來,閉上眼睛緊緊的抱住了許恃衍。 我想活下去,我有想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