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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總該有時間讓咱們夫婦倆作東,請大師兄上館子吃一頓吧!大師兄!你可不許推辭啊!連這分薄面都不給,沁兒可就要生氣了!”裴沁佯怒的嘟起了嘴。“好,都依你。”面對裴沁,冷郃萬年寒冰似的心有一塊柔軟處。在裴沁的堅持下,冷郃不止由梅塵若作東上了酒樓,還去游了花船、聽了戲曲,裴沁幾乎把京中所有能游覽的地方都拉著冷郃暢玩了一遍。叁個人四處游覽的時候,有一道人影總是在他們無法察覺的地方緊跟著他們不放。就在冷郃離京的那一日,常溯才終于再多靠近了一點,他已經跟在裴沁身后好些日子了,他的心在絞痛。他還記得裴沁有多愛他,而如今這份愛全部轉移給梅塵若了,不管他們走到哪兒,都能不避諱世俗的眼光,能夠不拘小節,收牽著手,仿佛這世上沒有其他人似的。常溯想起了,曾經裴沁也怯生生的想要牽他的手,卻被狠狠的甩開了,他不禁幻想著,如果現在和裴沁手牽手在逛市集的是自己,那會是多暢快的一件事,每當這么想,胸口的悶痛就更加難以忍受了。“是不是有人在那里啊?”裴沁狐疑的回頭了,這些日子她總有被監看的感覺,但是一回頭總是什么都沒有。“沁兒怎么了?”梅塵若笑吟吟地看著裴沁,兩人相視而笑,蜜里調油。在陰影中的常溯胸口又是一陣抽痛,這些時日,這種疼痛一直糾纏著他不放,那是一種叫做懊悔情緒,里面還混合了重重的悔恨。看起來,梅塵若沒有強迫她,她的一顰一笑都是真的,是發自內心的!常溯不禁要想,怎么他就從來沒見過裴沁這么對他笑?怎么裴沁口口聲聲說愛他,才半年過去就和小師弟一對璧人似的,把他拋諸腦后?有幾次常溯都想沖到兩人面前,分開他們交握的雙手,把裴沁摟在自己懷里,可是最終他都只能忍下這般的沖動,先不論梅塵若也是有幾分實力的,裴沁如果沒再受制的情況下,常溯沒有把握拿下她,更別說如果有梅塵若幫襯,他是絕對沒有勝算的。他必須從長計議……常溯的眼中閃過了一抹陰影,梅塵若用了這么骯臟的手段都能得到裴沁的諒解,憑什么他就不能呢?本來只屬于他的嬌花,現在居然在別的男人懷里綻放,在別的男人身下!只要一想到裴沁的身子夜夜都被梅塵若獨占,他就覺得一切很難以忍受。常溯遠遠望著兩人遠去的身影,突然間靈機一動,他的臉上出現了一抹令人不安的微笑。錯付(十七)再逢裴沁沒想到這輩子還有見到常溯的一天。她已經打定主意一輩子不回御劍門了。所以當她在自家后院遇到常溯的第一個反應,是抽劍,她的劍很快,一瞬間就直指常溯的面門。“常門主,光天化日之下,你擅闖我梅家的院落,是否太目無王法?”裴沁本以為再見常溯,自己會忍不住自卑、會忍不住的氣短。可是如今,她發現在梅塵若的呵護下,她早就不再害怕常溯了,現在這個世上有人疼她、寵她了!她不是那個小可憐,她不必再為了不值得的人事物煩心了。“常門主、我梅家……沁兒,怎么才這短短半年你就變了?”怎么才半年,那個深愛他的女子就移情別戀了?常溯的語氣陰陽怪氣的,讓裴沁警戒異常。御劍門的的劍式有六十式,光是熟練六十式就已經十分強勁,但是掌門人和親傳弟子還有額外的十二式,總共七十二式,這十二式只有身為掌門人親女的裴沁和身為掌門人的常溯能練。十二式的隱劍法十分霸氣刁毒,這十二式其實是專為男子開發的劍法,雖然裴沁學得早,但是真的打起來,她不是那么有把握,更別說這半年因為下軟功散加上被梅塵若過度呵護,她的武學是落下了不少。半年可以改變的很多,比如說這半年她對常溯的感情、對梅塵若的感情都改變了。裴沁不知道這半年常溯的進展如何,她的劍沒有放下,還是直挺挺的對著常溯。“沁兒,我問你……你老實回答我。”常溯的語氣有著急切,他往前跨了一步,裴沁的劍已經抵在他胸膛上了,但是她的眼神堅定,讓常溯更加的瘋狂。他的沁兒!那是他的沁兒!拿劍指著他,滿臉的仇恨!“你有什么問題,退遠點問。”她怒斥,不管是生理還是心理上,她都抗拒常溯的靠近。“沁兒……”常溯的聲音里竟然有一絲的乞憐。“常門主請自重,請喚我梅夫人。”他們之間的關系沒那么好,他不能喚她沁兒。“不可能!”常溯的眼神陰狠。“那你我便無話可說。”她很堅決。“我不喚你沁兒,就喚你裴沁可好?”眼見場面僵持不下,他退了一步。裴沁沒有說話,就這么淡淡的看著他,常溯很努力的想從她淡漠的神情中讀到任何一絲的留戀,卻是徒勞了,里面只有仇怨,沒有情分在。“裴沁,當年救了我,每天照顧我的,可是你?”常溯深吸一口氣,問出了這個問題,他極度慎重,好似他的未來都寄托在這個答案上了。裴沁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想起了這段往事,“提這個做什么?是想嘲弄我嗎?是想讓我后悔嗎?”常溯從很久以前就有意無意的喜歡挖苦她,喜歡暗示她是個偽君子,她也不知道自己當初到底哪只眼瞎了,才會喜歡上常溯。簡直就像是被蠱惑了,如今想起來,真有幾分的邪門。裴沁雖然沒有承認,但是言下之意就是了。常溯臉上掛著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為什么你從來不說?”如果她說了,他必定會好好憐惜她,許她一個美好和樂的婚姻生活。裴沁莫名其妙地看著他,“我要說什么?當年……我也只是盡了一分力而已,沒什么好說嘴的。”助人對裴沁來說就是行有余力之時所行之事,她不會特意去邀功或是說嘴,如果有人表達要報答她,她也會通通婉拒。常溯幾乎可以嘗到嘴里的苦味兒了,“沁兒……這么多年來,我一直以為我愛慕的是修柔,我一直以為救我的是修柔……”“可我不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