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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活人沒有,顯然是在叫她,只得硬著頭皮推開了門,顧月暉看了她一眼,眼底閃過疑惑,芮秋趕緊自報家門,“大少爺,奴婢是新來的。”顧月暉已經收回了目光,點點頭,對此事不甚在意,帶著個玉扳指的手朝桌上的東西指了指,“給我二弟送去?!?/br>芮秋趕緊拿著東西弓著腰退了出來,手里的是個盒子,芮秋仔細瞅了瞅,不是她要找的那個,那這盒子可成了燙手的山芋,她這么給顧月晟送過去不是自投羅網嗎?那二少爺住的地方清幽,沒事鮮少有人敢去叨擾,這一路上愣是一個下人沒有,讓她轉交都沒人轉,站在熟悉的院落門口,芮秋咬咬牙埋著頭邁了進去。敲了敲門,屋里傳來那人清朗的聲音,“進。”芮秋把頭埋得更低,推開門,小聲說,“大少爺讓奴婢給您送來這個。”顧月晟正讀經書,頭都沒抬,隨口說,“放那吧?!?/br>“是,二少爺?!?/br>芮秋趕緊動作飛快地把東西放到桌上打算逃之夭夭,誰知轉身剛想走,背后就傳來討厭的聲音。“站?。 ?/br>芮秋心中警鈴大作,站在原地,腳步聲逐步靠近,心里盤算著現在給他下迷藥成功的概率能有多少。“把頭抬起來。”芮秋垂死掙扎,“奴婢相貌丑陋,怕污了二少爺的眼睛?!?/br>芮秋的視線里出現一雙鞋子,“把頭抬起來。”顧月晟本沒注意到她,只是她那一聲二少爺語調太過熟悉,實在太像近來日日在夢里折磨他的那女子,顧月晟每天在她嬌聲喊著二少爺的夢里醒來,怎么能不記得,如何能聽不出來?眼前的女子低著頭,那雙柔軟的手絞在一起,晃在顧月晟眼里。芮秋破罐子破摔,干脆地抬起頭,對上顧月晟眼睛,不給他開口定罪的機會,“行算我倒霉,被你發現了,但我一個子沒拿你們顧家的,你別想污蔑我。”果然是她!顧月晟壓根沒聽清芮秋說些什么,只覺又驚又喜,心里的情緒就快要溢出來,他曾發毒誓讓自己忘記那個晚上,可他白日里能沉在書里,一到夜里,她就像是艷鬼,日日鉆到他夢里來,翻來覆去的就是那天的場景,無論如何就是忘不掉。顧月晟一邊厭惡自己屈服于欲望,一邊又忍不住每日都熬到子時隱隱期盼著她能再來,哪怕再用刀抵著自己,他也愿意。可她沒有。多少天過去了,她還是沒有來。夢里那女子永遠對著他嬌笑著,百依百順,可只要回到現實顧月晟就清醒地想起,他被她像玩具一樣拋掉了,就算他犯賤似的等著她寵幸,她也沒再踏入他房門半步。芮秋沒等到他的反應,不由得語塞,顧月晟眼里的情緒翻滾看得她有些害怕,后退了一步想跟他拉開距離,誰知那顧月晟也跟著向前邁了一步,“你到底想干嘛?”顧月晟盯著她的臉,不是那夜濕漉漉的模樣,一身丫鬟打扮,一雙眸子卻分外靈動。顧月晟心中有太多問題,譬如為何那夜丟下他就離開?為何又這身打扮出現在此處?為何后來不肯再來找他?又譬如,能不能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顧月晟穩下心神,開口問她,“你是我大哥院里的?”芮秋點頭,“...你叫什么名字?”芮秋奇怪地看他一眼,她以為他抓到了她肯定一頓質問,沒想到等來這些個問題,不過也好,省得她編瞎話了,“芮秋?!?/br>芮秋。顧月晟在心里默念她的名字。“您要是沒事,奴婢就給大少爺復命去了?!?/br>顧月晟本也沒想為難她,點點頭,“我陪你一起去?!?/br>芮秋忍了又忍才把“你有病”三個字生生咽回去,勉強掛著笑意,“怎么能勞煩您呢,奴婢實在惶恐?!?/br>顧月晟一點沒有開玩笑的意思,走在了她前頭,“我正好也有事找大哥?!?/br>晚風吹來還是潮濕,芮秋看著前面那人一襲月白色繡著竹紋的衣袍,負著手,一步一步走得從容,眼看要消失在拱門處,不情愿地跟上他的步子。芮秋善武,走路的步調快于尋常女子,可也抵不過男子大步流星,勉強在顧月暉的院門前追上了顧月晟,芮秋擋在他面前,仰著頭看他,“你想要做什么?”顧月晟幽幽地掃她一眼并不作答,避開芮秋進了他哥的院落。芮秋摸不透他的心思,恨得牙根癢癢,已經在肚子里打好草稿,準備了三個版本的故事,如果這家伙在他大哥面前指證她是個賊人,無論他說什么都堅決不認,隨便扯一個混過去。芮秋跟在顧月晟后面站在了顧月暉的書房門前,顧月暉成婚之后便要正式接管顧家的家業,眼下幾個月他要除了把自己手里金陵的部分整頓好,還要再接手原本在他父親顧忠手里的京城部分,正是最忙碌的時候。顧月暉正整理著剛從京城傳回來的賬目,冷不防聽到腳步聲,他熟悉的二弟的聲音傳來,“哥,能進來嗎?”最近忙于家里的事與他弟弟已有半月沒見,顧月暉忙放下賬本,張口,“快進來?!?/br>顧月晟推開門,走了進去,反手就把書房的門給關上了,讓芮秋愣是吃了個閉門羹,芮秋氣得抬起手想砸門,想了想自己的處境還是握住了拳放了下去。顧月晟一路裝得那么好原來在這等著她呢,果然不懷好意!不懷好意的顧月晟跟他哥寒暄著,問了他哥家里的生意能否應付,“還算能應付,”顧月暉疲憊地點點頭,“我聽下人說你最近都子時后入寢,我知道你讀書用功,可也要當心身子?!?/br>顧月晟沒想到被他哥提起這茬,臉禁不住紅了紅,心底生出些慚愧來,自己熬到子時的緣由恐怕只有他自己明了。雙手抬起朝顧月暉拱手行禮,“多謝兄長關懷?!?/br>顧月暉覺得奇怪,他本以為顧月晟是因為他送了他幾樣補品所以才特地前來,可看顧月晟的表情似乎并不是如此,倒像是為別的事前來。不由得摸了摸手上的玉板指,試探性地開口問,“二弟今晚來是有事與我談?”顧月晟的確是有求于他哥,可他心里這個請求讓十多年從未做過出格事的他難以啟齒。本是頭腦發熱之舉,如今站在顧月暉面前更讓他羞愧。顧月晟抿了一下嘴角,狠下心,抬眼與他哥對視,終于把自己那個想法順著本心說了出來,“哥...我想向你討個人?!?/br>“...什么?”顧月暉脫口而出,懷疑自己聽錯了,他這個弟弟活這么大哪主動向人討過東西,今兒真是開天辟地頭一遭。“你是要哪個人?”顧月晟頭埋得更低,吐出一個名字,“芮秋?!?/br>六、今夜六、今夜“芮秋?”顧月暉回想了下,他印象里似乎沒有這個人。顧月晟直接走到門邊拉開門,門外正焦急地趴在門上偷聽的芮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