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 梅花
五十四 梅花
帝京倚靠北地險關,天氣也比山上冷。 前幾日晴了幾天,昨夜突然下了大雪。 雪下的紛紛揚揚,不過一夜功夫,整個帝京就被鋪上一層厚厚的白。 關山之后,千里冰封,萬里雪飄。 楹酒昨夜折了一枝梅花,等到亥時初,在院外轉了十幾圈,才終于等到祁夜帶著一身風雪而歸。 夜里太冷了,楹酒轉了幾圈,手腳冰涼,見祁夜終于回來,便快步撲入他懷中。 玄甲冰冷,但是祁夜心里溫熱,像是飲了一口醇酒,熨貼著五臟六腑。 但是他還是勸道:"夜里天寒,殿下為何不在屋里呆著?萬一受了凍" 楹酒嫌他身上硬梆梆的,又從他懷里跳出來,嬌聲道:"我哪有那么虛!" 祁夜解了玄甲,給她冰涼的小手捂捂,摟著她進了屋,又道:"下次再這樣,我就不回來了。" 就是因為楹酒派人來問,他才說晚上回來,本來事務就很繁忙,但是殿下想讓他回來,于是他便趕回來了。 緊趕慢趕還是晚了,本以為這個時候,楹酒已經睡了,但是卻等到了現在,他心里熱意上涌。 里屋就涼快多了,侍女們伺候著楹酒脫了外衣,又捧來熱水,給她泡腳溫手,祁夜伸手來服侍她,被楹酒攔下:"天氣這么冷,你從官邸回來也花了好些時間,讓她們也給你泡泡" 祁夜沒應聲,他自然不會讓楹酒的侍女們伺候他。 他這些日子侍候楹酒已經很熟悉了,便伸手取了帕子,給她擦干凈了手,才道:"我去洗漱下,殿下先歇息吧。" 楹酒嗯了聲,目送他出門 ,立刻轉頭對邊上的侍女道:"我餓了,你們去把小廚房那些備好的吃食送上來。" 侍女笑著下去了,蘭舟在一邊笑著問道:"殿下不是才吃了點心嗎,怎么又餓了?" 她方才吃了一碟子奶皮酥,還有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這會子當然不餓,但是依然撅著嘴道:"我等了那么久,當然餓了!" 恰好這時候祁夜推門而入,聞言道:"殿下餓了,怎么不傳些膳食?" 小月笑著道:"這不已經送來了嗎?" 后面捧著大小盤子的侍女們魚貫而入,瞬間涌進來一陣香氣。 祁夜仔細瞧了這些菜,挑出幾碟子她喜歡的,放到她邊上,又拿了她的碗,看架勢是要喂她吃飯了。 這跟她想的可不一樣啊。 垃圾作者有話說:調整了時間安排,希望能堅持日更 真的太忙了,預計下一章后開始收費。 感謝,么么~ 楹酒撇了眼其他幾道菜,撇了撇嘴,祁夜舀了勺玉菇鮮蝦粥,遞到她嘴邊。 下意識含住勺子,半勺子粥下去,她又來了胃口,哼哧哼哧喝了半碗,終于想出個辦法來。 她推了那碗粥,拿了祁夜的碗,盛了半碗湯,對祁夜道:"我也要喂你!" 祁夜只當她好玩,便擱下了碗,由她不慎熟練的一勺子粥一筷子菜的喂。 終于,試了三四道菜色后,祁夜再不解風情,也吃出這些都是按照他的口味做的。 難怪今兒要喂他,祁夜心中嘆了聲,眼中卻忍不住帶了笑意。 楹酒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看。 祁夜只低低笑了聲,什么也沒說。 楹酒盯他看了好一會兒,見他似還等著喂,便不高興了,把碗塞進他手里,說道:"你自己吃吧,我要去睡了。" 說完就走了,祁夜盯著手中的玉碗,低聲笑了。 楹酒跑去沐浴,但是因吃的多了,泡在水里有些暈乎。 坐在木凳上等侍女擦頭時,祁夜從后面靠近,拿了邊上棉布巾子替她擦頭發。 男子體溫高些,她很快察覺,剛要起身,就被他的大手摁住肩,隔著薄薄的寢衣,熱度傳到她身上。 "多謝殿下為我準備,"祁夜慢慢道,聲音隔著水汽,帶著玫瑰花露道纏綿香氣。 他的唇貼在楹酒耳朵邊上,聲音低啞:"是我不解風情了,殿下可要罰我?" 楹酒扭過臉來,躲開他的唇:"你說,怎么罰?" 男人喉嚨間傳出低沉的笑,說道:"殿下坐著累,不如隨我去寢具" "不要!"去寢居怎么罰他,她才不要! 但是祁夜已經把她抱起來,楹酒攬著他的脖子,盯著他棱角分明的下巴道:"明日是小年夜,我要去宮中服侍,大內和禁軍恐怕也閑不下來,所以才要你今晚回來。" 祁夜有些愧疚:"快要到除夕夜,宮中和和京里不能出差錯,殿下" 楹酒在他懷里蹭了蹭,小聲道:"我當然知道啦,所以才讓你有空回來,其實不回來也沒事" 此時正好進了屋內,祁夜把她放在榻上,半跪著道:"真的不回來也沒事嗎?" 他拉著楹酒的手放在自己臉上,嘴唇貼著她的手指一根根吻下去,啞聲道:"不回來的話,殿下晚上還會睡不著嗎?" 這說的是先前那些日子,自鸞鳳閣之事后,楹酒夜里就睡不好,而且夜里才睡著就會驚醒。 她一睡過去,就會夢見那一日的場景,緩緩下沉的床板,一雙冰冷的手鉗制住她,隱秘黑暗的地下小道 實在是做噩夢次數太多,幾個貼身侍女擔心不已,也淪落陪著睡了幾日,只是總不見好。 后來蘭舟讓祁夜來陪著她,才逐漸好轉。 也正是那些時日的夜夜陪伴,衣不解帶的照料,楹酒愈發黏著他。 倒是苦了祁夜,他才伺候楹酒,剛得了些葷腥,本因她病著,不敢來糾纏。 可楹酒夜里睡不著,非要他陪著,睡覺都要貼著抱著,她夜里穿的單薄,時常裸著睡,把祁夜逼的好生難受。 祁夜雖然面冷,但是對皇室忠臣,對殿下又是極為關心,因此府上眾人都喜聞樂見。 忙了這些時日,祁夜一沾她身子,就有些受不住。 低頭尋了她的唇,試探道:"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