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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聞著就能醉人。這酒啊,還是前些日子紀得去陸禾那里討來的。她再三保證不喝,只是擺著看看而已。陸禾拿她沒轍,半信半疑地依了她。果然啊,他那么挑剔的人呢,隨便哪一支,都是上乘佳品。“你們吵過架嗎。”紀得突然問出口,打破一室安寧。“當然。”蔣楚酒量好,做什么都講究效率,這會兒半瓶子都進了肚,她卻好像沒事人似的:“你忘了啊,上一回我喝酒,你照顧我整宿,不就是和鄭瞿徽吵架了嗎。”想起難得失意的蔣楚,時過境遷,覺得格外溫馨。“我們沒有。那種認真的吵架,一次都沒有。”“他好像是顧念我的身子,連重話都沒有一句,又或者,他其實一直在忍耐我所有的矯情和壞脾氣。”紀得有些惋惜,陸禾對她,對他們這段感情秉持著戰戰兢兢的狀態,她很早之前就有這種感覺了,莫名其妙的。“雖說吵架傷感情,可偶爾也能添些情趣。吵架是一門藝術,很難的。”蔣楚笑著開道,“說起來,我自己也沒掌握好,每一次都是真的想掐死他。”紀得噗嗤一聲笑了,蔣楚與生俱來的幽默感,真叫人羨慕。“你們今天是怎么了,剛才吃飯的時候感覺氣氛怪怪的。”與第一次在嶺南見到的陸禾大不一樣,那時候的他,眼里滿是灼熱,恨不得將紀得炒了吃下去。“不知道,”紀得有些迷茫,“他好像是生氣了好些日子,可是又不像真的生氣,我分不出。”“為了什么事啊。”紀得將避孕藥的事情和盤托出,她心里矛盾極了,悲傷和無能為力交叉在一起,無比被動的自己。“你年紀輕,不想這么早懷孕也可以理解,陸禾是不是太敏感了。”“不是的,”紀得著急解釋:“我想的,如果身體允許的話。”“嗯?”“先天性心臟病,母體懷孕,百分之五十幾率。我不敢。或許我這一輩子都無法生出一個健康的孩子,jiejie…我很想為他生孩子,像他一樣,陽光,勇敢,頑皮都好……可是…”說到后面,紀得情不自禁,聲音里透著無助的哽咽。“乖,不哭。”蔣楚心疼地抱著她,“這不是你的錯。”紀得是一個極其善于情緒管理的人,一時的難忍過后,稍稍恢復了平靜。她習慣隱忍的樣子,蔣楚看了越發心下不忍,揩去她眼角的淚滴寬慰著:“這些話,你和他說了嗎。”沉浸在傷心里的女孩迷茫的搖了搖頭。“就是了,你不說,他會以為你不愿意,甚至是不愛。”多么熟悉的字眼,當初,她便是拿這一番話說給失意的蔣楚聽,果真是旁觀者清。兩人一陣沉默,紅酒的流動和碰杯時的清脆被放大,不一會兒,一瓶見底。紀得的酒量淺,況且今日心里本就亂的很,更是加重了暈眩感。蔣楚呢,久經商海,能喝能侃,這要擱在古代活脫脫一個女流氓,三兩下就把紀得收拾的服服帖帖,那些清醒時候難于羞恥的話,這會兒都被哄騙出來了。“什么?半個月沒做了?”她吃驚,心想陸禾看著不染俗,估摸著心思重的很。“每次,他送我回來,嗝…轉身就走了,坐下喝杯茶的功夫都沒有……”打著酒嗝的女孩絲毫沒察覺,她現在的口氣,與閨中怨婦一般無二。紀得心里委屈的很,總覺得他不似以往那么重視自己了。“這么棘手啊,那你得想法子啊。”“我…不好意思問。”小白兔紀得睜著微紅的眸子,天真又憐人。蔣楚笑出了狐貍的光:“小紀得,很多時候,做比說管用。”“做?…什么?”兩個女孩一陣竊竊私語,蔣楚說到興奮處,腦海里回想著鄭瞿徽難以自持的小可憐樣,笑得花枝亂顫。紀得單純,思緒已經不清晰了,看著jiejie笑,就咯咯咯地跟著笑,傻極了。“注意,時機不對就跑,越快越好。”最后這句話才是重中之重,萬一玩過頭,虧得是自己。“好!”朦朧著雙眼的小姑娘鄭重其事地點頭保證,一臉肅穆,像是要完成多厲害一件事。jiejie說得對,有些事宜早不宜遲,想著蔣楚的諄諄教誨,紀得突然掏出手機。時間已經過了凌晨了,女孩子的私房話一旦開頭就收不住,竟然聊了如此久。陸禾的晚安短信兩個小時前就發來了,簡簡單單兩個字,如他一般,清冷干凈,連多余的情感都不帶。紀得看著短信,眼睛一熱,心里五味雜陳。下一秒就撥了電話過去,七分沖動和三分清醒。響了沒幾聲,電話那頭的人略帶沙啞的聲音傳過來。“魚兒?”大約是被她吵醒了,帶著模棱兩可的鼻腔共鳴。“陸禾…你,嗝,你是不是生我…氣了。”短短幾字她說得費勁極了。電話那頭的人聽出了不尋常,語氣夾雜著幾分無奈和不悅:“你喝酒了?”“你還沒…回答我呢,是不是…你生氣了對不對。”她像個耍賴的小孩,不依不饒,一遍遍的問。電話里傳來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還有略顯凌亂的腳步聲,偏偏就是沒有回答她。紀得怕自己聽漏了,點開擴音,看著他一絲不茍又無趣的頭像,他們這種企業家,就是喜歡拍半身照,西裝革履,斯文……敗類嗎?才不是,他那么好。紀得嘴角漾起一朵甜笑,看著他的照片,忍不住親了一口。門外傳來了敲門聲,響了許久沒人應。蔣楚從洗手間出來,看到喝醉了酒的小姑娘抱著手機傻呵呵地笑,在聽著門外愈發急切的聲響,忙不迭地跑過去開門。頭發凌亂的陸禾站在外面,臉色談不上好,“她呢。”蔣楚側身讓他,指指不遠處的客廳角落,“一個沒看住,喝醉了。”料到了是這樣,陸禾皺著眉,走向小酒鬼:“我來照顧她,你去休息吧。”蔣楚是識趣的,看著陸禾公寓的大門開著,腦中生出一計,眨著狡猾的眸子就往對面公寓走去。陸禾還未走近,就看見心尖上的小姑娘抱著手機一通猛親,屏幕上是他的微信頭像。這個傻瓜,心里的那一絲不爽快被她無意間的舉動熨帖平整。男人走過去,取走她的手機按掉放在一邊,然后佯裝生氣地問:“誰答應我不喝酒的。”“陸禾,你在生氣嗎。”迷糊蛋問他。“你說話不算話,我當然生氣。”她這么貪杯怎么行,陸禾在心里籌劃著,明天就差人把家里的那一面墻的酒全撤了,免得自己心軟經不住她求。“不是這件事。”是他們決口不提的那件事。男人沉默,靜靜看著她。人真是很奇怪的動物,不生氣的時候可以光明正大地說出口,等到真正生氣了,反而不敢。陸禾的眼里情緒很復雜,紀得哪怕醉了也看清了一些,難過,失落,妥協,心疼,當然還有,不快。“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