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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你們”,包括祝福,包括謝譯,包括找她的所有人,當然,也包括他。紀得的眼神不由得瞟到他不肯松的手,又看向他此刻冷著臉的嚴肅模樣。呃,他在生氣,毋庸置疑。陸禾和謝譯交代了聲,便牽著紀得走回了她住了兩宿的蒙古包,里面新放進了他的行李,床鋪暖炕都已經打點好了。想著和要與他共處一室,紀得心里直打鼓,拒絕嗎,接受嗎,裝傻嗎。聰明地選擇了最后一種,他像是一只隱忍的獅子,她可不能去做那個拔胡須的傻子。見她頷首乖巧的樣子,陸禾心里的火氣消了一半。可這傻裝到他為她解開衣衫時,終于是裝不下去了。“陸禾……”她出聲喝止,倒真的讓他停了手。陸禾冷著眸子看了她一眼,下一秒手動得更勤快了。紀得扭著身子不從,躲著他的手,可仍擋不住衣衫一件件掉落。“我冷…”她委委屈屈地說。陸禾看了她一眼,轉身從行李箱里掏出一件男士羽絨服,從頭到腳的長款,將她裹得嚴嚴實實。他仍是一臉不悅,倒是愿意開口說話了:“知道冷,還在外邊待那么久。”被他一聲埋怨攪得不是滋味,紀得低頭不語,說什么都不對,索性閉嘴了。男人將她安置在床上,轉身去行李箱里翻騰著什么。不過一趟喜宴,他帶足了兩個28寸的行李箱,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度假。“我剛剛,不是故意在外邊不回來的。”她怯生生的解釋,翻東西的男人停頓了。“我是想…等眼睛不腫了,就回來……”“可是…眼淚就一直掉,我沒辦法。”說到難過處,聲音輕得如蚊蠅,卻蓋不住抽泣的音。陸禾找到濕巾,重新做回床邊,細細替她擦拭哭花了的臉。“所以,為什么哭。”他問得無意,心里卻咚咚咚地沒底氣。紀得看著他,依舊是冰川未融的臉色,突然就將心里的話一股腦兒傾盤托出。“我想你,控制不住的想,每時每刻每分每秒都在想你。”“陸禾,我…沒有辦法了。”她淚眼婆娑的訴說著想念,上氣不接下氣的語速,比任何一種酷刑都讓陸禾痛。“傻瓜。”陸禾嘆了一口氣,吻去她的薄淚,嘴里喃喃自語地嗔怪。紀得的嗚咽聲被吃進男人的嘴里,才消了腫的眼睛又不自控地淌著淚。她哭得動情,像是要將離別這些時月的委屈都倒個干凈。陸禾心里怨她,又舍不得怨她,矛盾得像是個神經病。最終舍不得占了上風,哄得她平復了情緒,又為她擦拭干凈一身塵土,細心的像個老媽子。紀得哭過一場后,整個人懨懨的不樂意說話。陸禾最見不得她這副倔強又脆弱的樣子,如當年海棠樹下的流淚臉龐,恨不得一顆心都掏給她蹂躪摧殘,隨她高興。“婚禮結束后,去嶺南回了蔣楚的差,然后跟我一道回Z市。”他說著下面的打算,沒有商量的余地。“可是……”他一句話把自己安排的明明白白,紀得總覺得哪里不妥。“沒有可是。”陸禾的眸色又泛著冷光,卻夾帶柔情,不再是蜇人的疼。“回去后,你若想接紀氏便接,你若不想接我來接。紀得,我既認定了你,自然擔得起你身上的重任。”“長輩那邊,有我呢。”這一番打算,早在她離開之際就在陸禾腦海里轉了幾圈了,奈何她走得決絕,不留一絲余地。“我不會再讓你離開,你想都別想。”紀得看著他,五味雜陳不知該說些什么。當初走,就是不想將紀氏集團拋給他,現下大費周章饒了一圈回來,好像什么都沒有變。搖了搖頭,她說:“我不想將紀氏集團的擔子壓在你身上。”一個新陸傳媒,他已然累成空中飛人了,再加一個紀氏,三頭六臂都不夠使。“這些瑣事,你不用費心去管,交給我。”陸禾親了親她的唇瓣,叫她安心。“紀家的女兒,哪有退縮的道理。”她溫吞說著,眸色微漾動人。怎么能占著紀家孩子的頭銜,卻避開風光背后的辛酸,天底下哪有這么無恥的事。陸禾看著她,腦海里響起紀元海的話。紀家爺爺說的對,她性子犟,認準了的事,誰勸都不聽。“會很累。”陸禾心疼,于情于理,他都不想紀得來cao持這些。沒有他的日子舒心愜意,沒道理跟了他之后反而勞累傷神。“你會教我的,對吧,陸老師。”那個巧笑倩兮的紀得又回來了,活躍了靈魂,愁緒散去。“嗯,都教你。”陸禾眼里塞滿一個她,暖心暖胃。紀得裹著他厚實的羽絨服,整個人只露出一個小腦袋,宛如一只蠶寶寶,被陸禾塞進被子里。蒙古包里的條件再好都不如酒店,陸禾怕她著涼,里三層外三層地護好,最后合衣抱著她才算安心。紀得被他困住手腳,只有一雙眸子咕溜溜地轉動。她看著許久未見的人,看得入迷,卻不膩。“不困?”陸禾閉著眼假寐,可她的視線太灼熱,自己想裝不察覺都難。“困。”女孩模糊又嬌柔的聲音隔著幾層衣物飄出來,帶著暖乎乎的體溫。今天如此大的陣仗,接連哭了好幾場,她身心俱疲。“睡覺。”男人伸手蓋住她眨巴眨巴的眼睛,那雙眸子閃得他心猿意馬,多看一眼,多一分忍。“陸禾。”紀得喊他。陸禾閉著眼,不為所動。“陸禾……”紀得費力從層層衣物里伸出手,拉下他的手,一雙水漾眸子直直看著他。一雙軟嫩的小手撫上男人的臉,溫暖觸感,撩人心弦。“陸禾,你是真實的嗎。”她問得小心謹慎,心底動蕩不安。他總是悄然入夢,來得跌宕,醒來不過是空歡喜。這樣次數多了,她不敢信也是常理。陸禾看著她,冷淡的眸色冰川盡融,她總有辦法叫自己心軟。心里空落落的窟窿,被她寥寥幾字填滿撫平。“你乖,我一直在。”他親親她的眼瞼,話語定心。屋內的炭火燃盡,寒意肆虐,可榻上的男女渾然未覺。久別重逢的他們相擁而眠,心暖了,身子便不覺得涼了。59次日清晨,紀得迷糊間醒來,身邊的人早已不在。昨夜的一切都像一場夢,身上的男士羽絨服告訴她,是真的。像是為了印證她的假設,房門打開,端著早餐的人從屋外走進來。見她醒了,可臉還是懵懵的傻,想必是還沒有醒透。放下手邊的東西,走到她面前,“醒了?”紀得點點頭,動作有些遲緩,昨天的患得患失延續到現在,她還有些暈,幸福的暈。“今天有什么安排。”他知道,祝福給她排的滿滿的,節目豐富。“騎馬。”陸禾聽聞,皺了皺眉,倒也沒說什么反對的話。“洗漱一下,吃完早餐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