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7
氣風發的人,竟會有這般脆弱無助的時候。安哲不明白,可對著紀得,陸禾從來都是亂了方寸,見怪不怪了。一切不尋常瞬間有了最好的解釋。因為是紀得啊。49嶺南,機場。“李總的案子別接了,一看就是隱瞞實情,以后這種沒有誠意的客戶一律拉黑。”“叫張秘書準備好資料,晚上的視訊會議準時開,我會參加。”“我現在在機場,接個人。嗯。有什么事情見面再說。”蔣楚算著航班時間,早早就等在機場。可工作手機一刻不停地響著,抬手看看表,該出來了才對啊。眼神往落地航班的出口望去,啊,找到了。人群中那一抹窈窕倩影,不是小紀得,還有誰。長大了,出落得更加水靈了。“這兒,小紀得。”蔣楚掛了電話,揮著手走上前去。紀得迷茫地看著眼前的人,一時拿不定注意:“蔣楚jiejie?”“還記得我呢,小時候你可是個臉盲。”蔣楚笑著吐槽她,幼年時在紀家住過一段時日,秉著這一段舊情,聽奶奶提起她要來,自告奮勇來接。“我也是猜的。”紀得抱憾說道,一張臉紅彤彤地帶著歉意。“長久不見,這回你就安心待在這兒,姐帶你吃香喝辣。”笑著拖過她的行李箱,徑直往停車場走去。蔣楚自帶一種颯爽的江湖氣,叫人忍不住和她稱兄道弟,肝膽相照。紀得第一次遇見她這樣的性子,著實新鮮,心情也跟著松快了許多。“把來龍去脈調查清楚,勝算不大我們爭取庭外和解。上回的結案陳詞還是不夠明確,焦點模糊了,重新寫。”“我還在高速上,行了我明白的。”“幫我定個位,兩個人,還是老幾樣,”蔣楚交代著,轉頭問了記得一句能不能吃辣。紀得搖頭,她又對著藍牙耳機吩咐,“不要辣了今天,我meimei不能吃。”上了車以后,蔣楚的電話就沒有停過,紀得在一旁安靜不說話,直到她問話,自己才答幾句。她,好忙啊。還叨擾前來接自己,真是抱歉。紀得心里,加上初見時的那幾縷不確定,心里更是歉疚。蔣楚的電話終于是告一段落,這會兒才有空正正經經地和紀得聊幾句。“琴阿姨和我交代了,可沒說清楚,說是來玩,又說是散心,總歸是看你喜歡。”“不過這嶺南啊,還是可以看的。沒事兒,姐帶你里里外外溜達一圈,怎么著也得小半年。”紀得輕輕應著,自己被安排的明明白白,只有點頭的份。“奶奶只是在你滿月時見過你一面,聽聞你要來,命人好生倒騰了一番,就等著見你呢。”蔣家當家主母蔣老太與紀家奶奶的閨中密友,自小一起長大的情分,閨蜜遠嫁,多年鮮少見面,這會兒她嫡親孫女來了,跟自家的沒什么分別,早好些日子就開始張羅,吃食起居,連藥膳的配方都要了來,一頓不差地備著。。“給你們添麻煩了。”紀得輕輕說著,自己走到哪兒,總是惹人折騰。“這話我可不愛聽,盼你還來不及呢,什么麻煩不麻煩。”蔣楚一句話撲滅了她內疚的苗頭。車子開進鬧市區的一家餐館,門可羅雀,一眼望去的火爆。蔣楚停好車,帶她進門。里頭的小廝看到她,笑臉迎人:“蔣律師,包廂備好了,菜稍后就上。您先喝口茶歇息一下。”她是這家館子的老主顧,時常帶客戶或者下屬來,不為別的,就是饞這兒一口香醇的桂花釀。紀得心思細膩,方才在車上那些電話便猜到一二,加上小廝的稱呼,便更加確信。原來,蔣楚是律師啊。菜一個個端上桌,蔣楚等不及先干為敬了一杯,醇厚的口感讓她開懷地迷了眼。“你想嘗嘗嗎?”好東西自然要分享了,蔣楚沒多想就問了。紀得不好拂了她的意,點點頭拿起酒杯去接。上一回喝酒,還是她鼓起勇氣說分手,哈哈,酒真是個好東西,憑空生出好幾個膽子,說著不敢說的話。蔣楚很有分寸地斟了小半杯,就給她嘗個鮮,來這一趟,不吃這一口酒實在可惜。“味道怎么樣。”“很好喝。”紀得忍不住貪杯,確實好喝,甜甜酸酸,帶著酒味,卻品不出酒澀,是女孩家喜歡的口感。“好喝歸好喝,貪杯可不行。這酒虛有其表,度數不低,嘗兩口就行了,你第一天落地我就把你灌醉,左右都交代不過去。”嘴上奚落著,可還是就著她伸出的手,又滿了小半杯。紀得展顏一笑,臉上的紅暈蕩漾,迷人可愛。蔣楚被她的嬌俏樣子吸引了目光,這么好看的女孩子,單純地像一張白紙,一塵不染,實在難得。好奇心打敗了疏離,蔣楚突然問道:“小紀得,交男朋友了嗎?”花一樣的年紀,如此顯赫的家世,還生得這樣一副花容月貌,若還沒有男朋友,天底下的男人怕都是瞎了吧。“有喜歡的人。”紀得從不愿和人分享心里的那個陸禾,或許是氛圍正好,她突然想說。她有喜歡的人了,滿心滿眼都是他,只是自己不夠好,匹配不上。這么想著又有些氣餒,為什么自己,不夠好呢。“誰這么好福氣。”蔣楚看到她神情不對,換個口氣調侃。紀得搖搖頭,不再多言。蔣楚也是識趣的人,亦不再追問。兩人把酒言歡,一桌子菜沒動幾筷子,可那桂花釀倒是空了幾瓶。話匣子打開了,姐妹二人把酒言歡,舒適愜意。“蔣楚jiejie,你是律師。”“嗯,意外嗎。”蔣楚,蔣家孫輩的大小姐,根正苗紅,雖說不是男子,可坐實掌上明珠這一說。不乖乖安分地繼承家業,反倒另謀出路,這其中心酸苦楚,只有她自己知道。“很厲害。”紀得由衷說道,這樣的家世卻不屑認命,親力親為自己闖,說不欽佩是假的。蔣楚笑著,臉上確實帶著幾分驕傲和豁達。“剛才領路的小廝喊我蔣律師,你知道嗎,從蔣家大小姐到蔣律師,我花了整整七年。”“我們這樣的家世,外邊多少人羨慕,可其中桎梏,沒人懂。”酒意上頭,蔣楚嘆著氣,她也曾花樣燦爛,也曾韶華不負,也曾腹有詩書氣自華。可外人都不覺得她有多好,輕飄飄一句蔣家大小姐,將一切努力全盤否定。就是不服氣啊,憑什么所有的認可都被冠上標簽,難不成離了蔣家,她便是一個無用草包。偏偏是不信這個邪了,不顧家人反對,毅然決然地自立門戶,先是從工作室開始,一步一步來。不記得從什么時候起,蔣律師這句稱謂,便足以代表她個人。她做到了,用實際行動堵住了悠悠之口,連家人都沒有再說什么繼承家業的話。“辦到了就不覺得難了,挺好。”蔣楚喝下杯中的酒,很甜很酸,如現在的心境。“你聽說過,南楚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