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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副駕駛的黎梨看不過眼,一巴掌下去總算讓他清醒了不少。陸禾哪里會被他的三言兩語騙去,瞬間找到紕漏:“誰告訴你我沒吃飯。”“呃,沒人告訴我,我……我猜的。哎別管吃沒吃了,先下來,一起去喝一杯啊。”插科打諢地想要蒙混過關。陸禾了然,想來是不合作的某人邀了他們來陪他吃飯。自己不肯陪,又擔心他,出此下策。陸禾心里不痛快,又有些暖意。這不明不白的情愫當真是讓他怪不得,鬧不得,只攪得心湖漣漪陣陣,隱隱透露著無奈和投降。下了樓,一眼便看到門口那輛出挑的瑪莎拉蒂。青灰色在路燈的照耀下宛如透明,與夜色融為一體,看著低調奢華,實則sao氣無比。這車還不至于讓他不爽,更扎眼的是車上那兩幅幸災樂禍的笑臉。他面無表情地坐進了后座,不理會他們,這一天公事辦下來,著實累了。陸析看他這副不想應對的樣子,也不再出言調笑,只得作罷,隨即便開車去了城中有名的館子。當下這時節,吃銅鍋是最暖不過了,清水配嫩羊羔rou,再蘸上一口香甜流油芝麻醬,確實是寒冬臘月一大快事。銅鍋上來,羊rou鮮嫩可口,香飄四溢,黎梨都忍不住多吃了幾口,陸析更不用說了,大快朵頤。唯獨陸禾,苦大仇深一張臉,羊rou沒吃幾口,喝著青梅子酒,倒是去了大半壺。陸析和黎梨對眼一看,都有些食不知味了。眼前人傷心疲憊,他們倆還吃嘛嘛香,確實不該。雙雙放下筷子,靜等他傾訴。陸禾本就不餓,現下喝著酒,是愁更愁了。哪里還能想到說什么,只是心下郁結,又添了幾盞梅子酒。一頓飯下來,他倒真有了幾分醉意,昏昏沉沉。從館子里出來尚還鎮定自若,到了停車場,四下無人,端著的架子放下來,瞬間癱倒。陸析費了老大的勁兒才把他搬上車,堂哥向來處事穩妥,從不出格。現在看他這番模樣,新奇是有,但更多的是詫異不已。一路上也不安分,嚷嚷著要去找紀得。陸析無奈,驅車前往紀得公寓。到了樓下,也不顧天色已晚,只能給紀得打了電話,讓她下樓接人。本就是受她之托,帶人去吃個飯。這會兒人是帶回了,不過醉了罷了。紀得接到電話,衣服都來不及換,睡衣外頭披了件大衣,便跑下了樓。一出門便看到了陸析,倚靠在車頭處,副駕駛上的黎梨正困得打著盹兒。后座的某人靠窗趴著,迷蒙著雙眼直直盯著門口,見她出現在視野中,立刻開了門往她面前奔,好一個踉蹌差點摔了。陸析還來不及去扶,只見身旁一個小小身影閃過,那邊紀得已被陸禾抱了個滿懷。這一晚的煩悶郁結都散了,陸禾終于是展露出了一個真摯安穩的笑。紀得被男人緊緊抱著,耳邊是他急促粗重的呼吸聲,當下分辨不清。這回,是真醉還是假醉啊。再四下探望,哪還有什么人影,陸析識相的離開了,將這么大一個人就交付給自己了,真當她是天下壯士啊。稍稍穩住身子,攙扶著他,略帶警告地說道:“現在四下無人,你若摔了可沒人扶你?!?/br>“不是還有你嗎?”他心思清明,頭抵著她的窄肩,不肯起身。“你要是裝醉,我將計就計,說摔便摔,才不扶你。”紀得捧起他的臉,將他好好扶正,言辭磊落不容置疑。陸禾笑看著她的臉,自上次不快別過,這會兒終于能好好看看她了。見到了才算舒心,他不舍得移開一眼,就這么載著整片星輝,滿眼都是她。紀得見他眼睛都亮了幾分,面色緋紅,難不成是自己冤枉他了。“真的喝醉了?”怯怯地問著,有一絲憨然,又帶著一絲歉意。“嗯,喝了酒,人醉了,見了你,心醉了?!?/br>這會兒是渾頭渾腦醉得一塌糊涂了,滿口甜言蜜語。紀得不吃他這一套了,扶著他,轉身往樓里走。“好好走路。”陸禾被她這一說,倒是正經了幾分。摔了自己倒沒什么,連累了她受傷可不行。這會兒提了幾分力氣,好端端地走起路來,殊不知腳像是打了飄,用力克制才險險穩住。好不容易進了電梯,上了樓。將他扶到公寓門口,曬著臉問:“密碼呢?”陸禾攀上她的肩,悄聲在她耳邊說道:“你的生日?!?/br>那聲音低到,只能他們二人聽聞。明明這四下無人,卻生怕被人聽了去似的,耳鬢廝磨。紀得耳朵一熱,強行撇開這一廊曖昧,穩著心神,顫著手輸入密碼。嘀,門開了。陸禾手搭著她的肩,女孩的小手摟著他的腰,這一頓攙扶,竟是被陸禾帶著,進了他的臥室。費勁將他放置大床上,歪歪扭扭倒著。脫下他的鞋襪,再將外衣剝去,調整好睡姿,蓋上被子,才算完事。這一頓忙活下來,她身上已然浮起一陣細汗。見人已經好端端躺著了,心下安了不少。轉而思及身在何處,倍感唐突,連坐下來喘口氣都不想,起身便想走。床上的陸禾原是安分不動的,這會兒像是感應到了什么,一個翻身,拉過她的手緊緊抱著,死不松開,嘴里嘀咕著:“不要走,不放你走?!?/br>任紀得再聰明絕頂,當下也分辨不出他是真意假意。這手抽不開是真的,被困在這床榻上也是真。輕輕掙扎了一下,他不放,只好作罷。她調整了坐姿,讓自己舒服些,將床頭燈展調暗。四下環顧一圈,連燈罩上的褶子都數了三圈了,確實是沒什么可看的了,這才將目光移到那張茅貌似熟睡的臉上。這幾日冷著他,也是忍著自己一腔情思,想還原先前清寡的淡泊日子。與他在一起后,動輒大驚小怪,心悸心慌,那滿腔柔情,少女心事占了日日夜夜,每一寸光陰。這些感覺前所未有,一時填得她太滿,反而腳步發沉,步履不前。她也怕,怕愛意太濃烈燒身,怕自己方寸大亂不得拿捏,怕如母親一般抱憾終生不得好果。以為自己涼薄慣了,是另一種平穩柔和的愛法。殊不知,在愛面前,誰都是大傻子,不遑多讓。說到底,還是有些怪他的。自他回國以后,哪一樁哪一件不在他的計劃之內。對自己從來是蜜語甜言,確是讓人無從分辨。什么都瞞著她,不告知她,枉她聰明自知,在情愛上面真是蠢鈍如豬。這一場你情我愿里,她成了無用的附屬品,描繪著他的所想所愿,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參與其中。他給什么,她接什么。對其他人,紀得無所無謂,接便是了。但對于陸禾,她承認自己是貪心的,她想要的更多,更滿。瞞一次是寵愛,瞞兩次是驚喜,瞞三次是無心。但一而再再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