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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拯救孤獨癥少女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8

分卷閱讀48

    疑是地上霜。

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她的字比尋常人多了份利落大方,更添女孩子的細膩有禮。

陸禾看她熱枕握筆的手,晶瑩剔透,側臉沉靜美好,眼神是心無旁騖的專注。

李太白的詩蕩氣回腸,難得她中意,這么小小的女孩子胸懷這樣的氣魄,心下無不感嘆。

明明是天之驕女,坐擁一切不費吹灰之力,他卻看得出她的孤獨與自由。

以她的才情放在普通家庭,可能比現在更大發揮空間。

紀家需要她,又沒有那么需要她,這才是紀得最寂寞的地方。

陸禾看著那首詩,陶侃道:“故鄉的人都在跟前了,還思念什么?”

“貧嘴。”紀得頭也不抬地敷衍他,“爺爺若看到你這一面,怕是要后悔點頭答應了。”

在長輩面前一副恭儉孝順的模樣,到她面前簡直是說不聽的痞子樣。

陸禾的笑容更艷了,這一面,外人想見都見不到,這小丫頭還嫌棄。

一把從身后摟住她,附上握筆的手,就這么一筆一畫寫著。

紀得著實嚇了一跳,連忙去拍打他,“別鬧。”

陸禾不管,寫完才作罷,擱下筆,在她耳畔念出來:“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紀得耳畔灼傷,眼眶一熱,在他懷里化成了糖,粘粘乎乎,蜜蜜甜甜。

“還有半闕,留給你填。”

陸禾懷抱中暖烘烘的小身子,還是不肯罷休。

嘴上說是給她填,握著她的無力的手卻暗自使了勁,寫完了剩余的字,“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陸禾,你真的是第一次喜歡女孩子嗎?”紀得抓回了神志,開口問道。

上午在湖邊坦白說身邊沒有其他異性,可這手法老道渾然天成,紀得簡直不可思議。

“不是也沒關系,我先原諒你。”

陸禾傻住,隨后暗自好笑,傻瓜,過去十年來來回回復習,怎么不熟悉。

心愛的人就在眼前,忍不住想親她抱她,這些事情是水到渠成的順其自然。

她的回眸淺笑,嬌嗔薄怒都勾得他心癢癢,真想抓過來鎖在懷里肆意蹂躪。

“嗯,主要怪你。”怪你太可口,忍不住想將你一口吞下。

晚飯時分,紀家二老才堪堪回府,紀年琴又做了空中飛人,說是有要事在身,這些年都是如此。

那些活兒其實也不打緊,她卻總是馬不停蹄地一樣接一樣。

勸不聽,也由她罷。

此次二老前去禮佛,還為紀得求了一簽。

二老并不是沉迷此道之人,但年紀大了,倒也有些未雨綢繆的意思。

今日一求,確是上上之簽:

夏日炎天日最長

人人愁熱悶非常

天地也解知人意

薰風拂拂自然涼。

紀得不缺什么,這一簽,自然是姻緣。

這簽上顧左右而言他的幾字,倒是像極了她的性子,安之若素,天可憐見。

紀老夫人安了心,連帶著回家見到陸禾都面露喜色。

緣分天注定,清風自然涼。

這會兒看著陸家小子,倒是順眼了不少,哪哪兒都好。

一道道佳肴上了桌,紀得吃得秀氣,確是困意連連。

子午覺沒睡上,此刻乏得不行,連帶著胃口也不好了。

整完飯顆粒未動,湯只是喝了兩口。

紀老爺子皺了眉,“是不是病了,怎么吃的這樣少。”

“爺爺,我身體好著呢。”紀得懨懨的回答,不過是困了。

“那你好歹喝了這碗湯,”紀老夫人也勸著。

罪魁禍首陸禾自知有錯,此刻不明著做聲,低頭反省。

在書房待了一下午,光顧著看她習字,津津有味不知光陰荏苒,再出來已是日若黃昏。

冬天的夜晚總是來得這么早。

他還沒處夠呢,時間光就不近人情的溜走了。

這不,他如意得逞,小丫頭被擾得云里霧里,力不從心。

二老到底是心疼孫女,勸了幾句就放她上樓休息了。

獨留陸禾一個,受著他們的旁敲側擊。

“陸禾,進來住的可習慣?”紀老夫人和善地問道。

“紀宅一切周全,晚輩住的很好,二老費心了。”

“那敢情好,既住得舒心,那便多住幾日。”

陸禾突然起身,微微頷首,“叨擾多日,周三有個家宴確實推不得,明天便要告辭了。”

其實陸禾什么時候走,倒無關紀家二老什么事,但這大費周章的解釋,想必還有下文。

靜待他的說辭。

“我,想帶紀得見見家人,望得到二老首肯。”

陸禾說得卑微,但這年頭剛開始就把人帶走,確實說不過去。

初三家宴確實重要,陸禾想帶她一齊參加的心意著實強烈。

“紀得怎么說?”紀老爺子微微蹙眉,并不痛快。

“還沒來得及與她說明,先來告知爺爺奶奶。”陸禾如實回答。

紀家二老見他心意已明,也不多加為難,只要孫女答應,自然也不會阻攔什么。

樓上的紀得在睡夢中鼾然正香,對參加周三家宴絲毫不知情,陸禾精心的一場策劃,拉開了序幕。

等再醒來的時候,天已大亮。

這一覺穩穩當當踏踏實實睡足了12個鐘頭。

期間張姨打開門看到她熟睡的樣子,便沒叫醒她宵夜。

早上是被肚子的咕咕叫給吵醒的。

昨晚就喝了沒幾口湯,這會兒餓的前胸貼后背。

時針才剛過六點,走下樓,張姨已經在廚房忙活了,爺爺剛練了太極回來,正坐在餐桌前看當日報紙,奶奶想必還在睡。

陸禾也不在樓下,應該是還沒醒。

這一餓,小米粥都都喝了兩碗。

紀老爺子見她胃口好,想必確是身體無恙,也松了口氣。

早餐過后,紀得又去補了個回籠覺,再醒來,才正正把這幾天的虧缺補滿。

從前十點就入睡的人,談戀愛以后常常12點還在與心上人說著體己話。

這半把月下來,加上午休小憩倒也不覺得。

昨日稍稍打破了規律,這累上加累的感覺如排山倒海般撲面而來,直將她吞噬殆盡。

紀得睜開眼睛,有那么幾秒分不清身處何處。

睡的太深太滿,她遲鈍的尋顧四周。

不遠處的老虎椅上,陸禾真低頭看書,屋內光線昏暗,他只開一盞小燈,暖黃黃的,襯得他如夢如幻,真假難辨。

白襯衫在燈光的反襯下有了發黃翻舊的質地,衣角皺皺的拉出,配著牛仔褲相得益彰。

一如當初,海棠樹下,他白襯衫配休閑長褲最是好看。

睡意朦朧的少女半撐著身體,顫巍巍地喊道,“陸禾,是你嗎?”

男人抬起看書的臉,笑著看她:“醒了啊。”就好像已經在那里一世,只為等她轉醒。

眼淚無預兆地掉下來了。

終于等到他來,這句“醒了”她等得好無望,終是等到了。

她直覺還在夢里,掐了一把自己側臉,呀,好疼。

不是夢啊。

陸禾在她流淚的瞬間,已經放下書快步走至床邊,卻仍沒攔住她掐自己的那一下。

這會兒看臉色浮起的紅印,轉而變得青紫。

她皮膚薄,嬌氣得緊,一點點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