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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師長搖搖頭,目不斜視的走到床邊,歪著身子趟在了床上,趙猛見他不想多話,也沒叨擾,拿著手機坐在床邊的木椅上擺弄起來。一時間,室內(nèi)變得異常安靜。可床上的余師長卻心緒不寧,田馨的事已然有了頭緒,所以不予多想,但老首長說晚上有事商量?到底是啥事?他思前想后,完全沒有抓手。進而不再自尋煩惱:橫豎晚上就會知曉,自己也不是對方肚子里的蛔蟲,浪費這些心力干嘛,正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在官場縱橫數(shù)年,其也是巧言令色之人。余師長心想,晚上這局該怎么辦?白日里在領(lǐng)導(dǎo)家里大嚼特嚼,吃了一頓,這晚上怎么著也得自己安排下?!可去哪呢?他對C市不熟。于是想到了對方的司機。小伙子臨走時,留了張名片,方便有事溝通。男人摸了摸口袋,里面硬邦邦的紙片子還在,于是順手掏出,拿出手機撥了過去,對方很快接通。余師長語氣平和,問他老首長得意什么菜?司機聽他話茬,便知曉其意圖,連忙回道:“曹首長不吃豬rou,偏好牛羊rou,愛喝兩口,但必須是好酒?!?/br>男人聽了點點頭。問他附近有沒有其經(jīng)常出入的飯館?司機并未直接回答,而是沉吟片刻。曹首長的應(yīng)酬不多,并非無人宴請,恰恰相反,找他的人能從門口排到高速路口,都是些有身份地位的人。手里掐著金錢,或者禮物眼巴巴的盼著。領(lǐng)導(dǎo)心如明鏡,知道他們別有居心,不愿意多佳應(yīng)承。關(guān)鍵是年歲大了,名利心淡了許多,對于金錢并不怎么看中,實則擁有的太多,兒子頗為能干,早已掙下金山銀山,不指望他這點油水。提到曹首長的兒子,周遭人并不了解,就算本家的親戚也知之甚少。只道從國外留學(xué)回來,便在北京注冊了公司,十幾年下來,干得風(fēng)生水起,每年的家族聚會,都是一身考究服飾,趾高氣昂的模樣。眼角眉梢?guī)е行┛床黄鹑说膬x態(tài)。可私底下,沒人敢議論,據(jù)說,他跟在曹家掌舵人的左右,行事詭秘,總是全國各地亂跑,這還不算,三不五時便要飛去國外。掌舵人何許人也?曹家人三緘其口,只道在中央位高權(quán)重。俗話說,小心駛得萬年船,曹家是有底蘊,有節(jié)氣的大家族,只要掌舵人還在其位,就沒有落魄的道理。所以曹家的這些個精英,都以其馬首是瞻,緊密聯(lián)系,又各司其職。明白其關(guān)竅的人,就能看出端倪,曹首長的兒子,是掌舵人的捐客,他的利益輸出,都跟其有千絲萬縷的勾結(jié)。男人總往國外跑,是為了洗錢。錢財越聚越多,總得有個眉目和由頭,在國外投資,轉(zhuǎn)了一圈回來,就變得干凈合理,能拿到明處大肆揮霍。這份差事,不是誰都能勝任,恰恰相反。要有精明的頭腦,同時了解官商勾結(jié)的套路,再來對國外的國情也要知之頗深,才能將這盤棋下的滴水不漏。對于兒子的事,曹首長略懂皮毛,所知有限。對方回來探親的時日寥寥無幾,再加上干的勾當偏于灰暗,問多了只會糟心,還不如不聞不問,來得清閑自在。司機想了片刻,很快便提及一家火鍋店。眼瞅著秋天過了泰半,火鍋慢慢盛行起來,圍著沸騰的大鍋,小鍋,吃著上好的牛羊rou,喝著小酒,談天說地,也是愜意。余師長心中有了譜,跟司機道了謝。收線后,看了下時間,已然四點鐘,琢磨著再過半個小時,給曹首長去個電話,邀請其共進晚餐。這個時間點,不能太早也不能太晚。午飯兩點多剛吃完,太早吃不下什么東西,太晚又怕對方用過晚餐。捱到了時間點,余師長抄起電話,先是干咳了一聲,調(diào)整面部表情,嘴角略微帶著笑意,聽得那邊熟悉的嗓音傳來。“老領(lǐng)導(dǎo),晚上一起吃個便飯吧,餐廳我都選好了……”他的聲音殷切。話語溫和,帶著討好的意味。趙猛在旁邊看著,倏地發(fā)現(xiàn)姐夫的表情有些不對。翹起的嘴角,迅速收攏,臉皺作了一團,看得其跟著駭疼,連忙站起了身,湊到了近前,使勁盯著水泡。著急是著急,可青年苦無良策。只能看著那泡干瞪眼。余師長捱過這陣苦楚,皺起的眉心微微舒展。朝小舅子不耐煩的擺擺手。心想,你小子過來干嘛,我這疼,你還能替我不成,再說我這正說到點子上。趙猛只得坐在他對方的床上,直眉瞪眼的瞧著。“???”皺成菊花的臉,還未完全復(fù)原,便帶上了驚訝。“您,晚上有事?”他復(fù)述著對方的話。曹首長悠悠道:“真是不湊巧啊,本打算晚上跟你再聚聚,順便再下一盤象棋,可臨時有事,推脫不開?!?/br>男人眨巴著眼睛,心想這是要黃局?那么自己是不是能回去了?“不過沒關(guān)系,我要商量的事,派個人過去也一樣?!彼掍h一轉(zhuǎn),卻是澆滅對方剛剛生起的念頭。余師長畢恭畢敬,咧著嘴角。幾乎能感覺到?jīng)鲲L(fēng)從牙齒縫隙中鉆進口里,帶著嗤嗤的聲響,聽上去有些不自然,沒辦法,他的咬合肌僵硬。生怕這泡再作怪。“哪里的話啊,客隨主便,凡事您安排就是?!彼~笑著說道。放下電話的那一秒,余師長擺起了撲克牌臉。不是他愿意,而是安全起見,少做表情為妙。趙猛看著他,猶豫了片刻,問到剛才的通話。余師長的話語精簡。飯局沒泡湯,只是換了人而已。男人提著的心,微微落回原處,既然能假以他人之手的事,不見得多難纏,腦中緊繃的弦剛一松懈,人也困乏起來。打了個哈欠,拽過薄被,搭在胸口。“我睡會兒!”嘀咕了一句,余師長耷拉下眼皮,很快發(fā)出輕微的鼾聲。趙猛見他入睡,心中貓爪狗撓似的。人到了陌生的環(huán)境,總有些探索求知欲。原本曹首長,說要跟姐夫商量事,就沒他在場的余地,如今對方真要赴宴,豈不是剩下孤家寡人?六點剛過,司機的車準時停在賓館門前。姐夫前腳一走,趙猛便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他手中捏著電話,調(diào)出了女朋友的名片,撥了過去。曹琳到家沒多久,正在吃飯。突然接到他的來電,下意識愣了片刻,跟著目光閃爍,在父母身上溜了兩眼,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