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度，溫熱的，他擦過她冰涼的耳垂，燙得她一個哆嗦，他又將帽子往下扯扯，將她的耳朵包好，蓋住。

也就在這一刻，謝嘉楠突然不冷了，她只是呆愣地看著他，他察覺她的目光，揚起唇角，拍了下她的腦袋，“傻樣兒。”

“干嘛說我。”

許琰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往前小跑，“快走吧，凍死我了。”

——

“許琰，你看，你看我這個好漂亮，你看我的好漂亮！”

“許琰，你再幫我點一根，我想兩只手都有。”

“許琰，你跟上我，你別看我，你也玩嘛！”

謝嘉楠將她手里正燃燒的仙女棒塞進許琰的手里，左手牽住他的手腕帶著他胡亂跑。

火光擦過黑夜，將這幽深黑暗的長夜點亮。

謝嘉楠就在這璀璨煙火中偷窺他的側臉，那雙有時因夜色黯淡的眼睛此刻卻被這平凡煙火點亮，她的心也在此刻被點燃了。

謝嘉楠突然停住了，許琰也跟著她停下。

她心里只有一個想法，她不想再等了，她想擁有他。

她手里的仙女棒此時摔落在地上，火光瞬間被地上的積雪撲滅。

許琰問他，眉梢還沾染絲絲笑意：“怎么了？”

謝嘉楠將他身體轉了過來，讓他朝向她，眼神誠懇又認真，“許琰，從我第一次看見你，我就喜歡你。我長得不算漂亮但還算可以，家里不算有錢有勢但在桐城也算數一數二。我不知道你喜歡怎樣的女生，但是你能不能考慮一下我？許琰，我想做你的女朋友，你看行嗎？”

下一刻，許琰手中的仙女棒也摔落在地，和剛剛掉落在地上的那些緊挨在一起。

白鷺鷥不放棄

不放棄

半晌過后，男人微微啟唇：“抱歉。”

謝嘉楠愕然，“為什么？”難道她的那些感覺都是錯的嗎？

許琰別開眼，看向別處：“我們之間不合適，而且我只是把你當做朋友。”

“我們哪里不合適了？”謝嘉楠的心仿佛浸在雪里，涼絲絲，濕漉漉的。

“年齡，身份還有很多，我們都不合適。”

“沒關系，許琰，”她笑了笑，聲音平靜：“我們之間差了五年，可也只是五年而已。我還年輕，我生命之中還有許多個五年，我都想補償給你。如果你拒絕我的原因是我還是個高中生，那么距離我畢業還有一年半。無論是一年半還是兩年半，我都會讓你心甘情愿成為我的男朋友，”她頓了下，眼睛很亮，全然沒有告白被拒絕后的挫敗感，她踮起腳尖，向他靠近，聲音堅定有力：“你現在不喜歡我也沒有關系，你一定會喜歡我的，我有這個自信。”

許琰眉頭輕蹙，他眸光復雜，似是想要說什么卻被女孩兒用手捂住嘴，她手心是冰涼的，女孩兒揚起嘴角，“許琰，別拒絕我，也別否定我，喜歡你是我一個人的事，我跟你說的這些，只是想讓你知道而已。”

許琰拉過她捂住他嘴的手，輕輕嘆氣：“謝嘉楠，你讓我說你什么好。”

“那就什么都不說，聽聽就好。”

“你還要高考，別被這些事情耽誤了你的未來。”

謝嘉楠立刻回答：“不會，只要你不會因為我喜歡你而遠離我，我就不會，”她眼睛閃著狡黠：“如果你刻意疏遠我，那么我就會胡思亂想，我一胡思亂想便會成績下降，我一成績下降高考就會失利，那么我的未來便沒了，你要把你自己賠給我。”

許琰對她這歪邏輯很是無語，伸手彈了下她的額頭：“怕你了，回去吧。”

謝嘉楠握住他的手腕，“不行，你還沒有答應我。”

“好，我就當什么都沒發生過。”

謝嘉楠蹙眉：“那也不行，”她聲音慢慢放柔，“你應該記得就算你身邊沒有別人還有我，沒人喜歡你還有我喜歡你。無論你喜不喜歡我，這些都成立。”

許琰神色有幾分不自然，目光從她的臉上挪開，他反手拉過她的手腕：“回去吧。”

謝嘉楠和許琰回去時大概凌晨三點，謝嘉楠還想和許琰一起看日出，結果被他強拉了回來。兩人之間的氣氛絲毫沒有因為那個被拒絕的表白而擾亂，似乎在他們之間什么都沒發生，但謝嘉楠明白這一切都已悄悄改變了。

謝致遠聽到樓下的聲響下樓，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嘲諷謝嘉楠：“年輕人，果然有活力，玩到這么晚還活蹦亂跳的。”

謝嘉楠沒有精力跟他浪費口舌，對著他的背影翻了個白眼，而后轉身上樓。

許琰剛想上樓卻被謝致遠攔住，他臉上早已沒了睡意，目光銳利：“聊聊？”

——

謝嘉楠是被謝致遠叫醒的，她很晚才睡著，具體幾點已記不清了，七點鐘她便被謝致遠從被窩里薅起來，“快點收拾收拾回家。”

謝嘉楠真是快煩死了，但是她知道謝致遠不是好惹的，她乖乖起床洗漱。等她下樓時見到已經坐在餐椅上的許琰嚇了一跳，“你怎么這么早就起來了？”

“公司有事，蹭個你們的早飯便回去上班了。”

謝嘉楠喝了口豆漿，“原來當老板也是不容易。”

這個早飯結束，許琰便離開了。

謝嘉楠看他戴帽子時回想起昨天他為她戴它時的神情，心里暖了暖，但又想到自己的表白被人家拒絕，她的心又冷了下來。

可能她是唯一一個表白被拒絕還能對著人家豪情壯志般宣誓一定會追到人家的人吧。

謝嘉楠將這一切都歸咎于她可能是喝多了，要不然這也太缺心眼了。

坐過許琰的超跑后再坐謝致遠的跑車，她有些嫌棄，雖然謝致遠的車也很貴，但她怎么看怎么不順眼，她也不敢說，真怕謝致遠把她扔下去。

謝家位于桐城的富人區。獨門獨院的別墅，內設游泳池，高爾夫球場和花園等等。她在學校和謝致遠家住習慣了，一回自己家里反而有些陌生。

謝嘉楠和謝致遠剛進門，陳姨便迎了上來，謝嘉楠看見陳姨立馬跑了過去，摟住她：“陳姨，我可想死你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你這小沒良心的，就知道想你陳姨，不知道想你老媽。”

謝嘉楠應聲回頭便見寧嘉站在樓梯口處，她猛地親了一口陳姨的側臉又撲向寧嘉懷里：“mama，小謝好想你哦。”小謝是謝嘉楠的小名，她也不知道為什么別人的小名都那么好聽，自己的小名卻是這么隨便，但叫了這么多年，聽了這么多年，她也習慣了。

寧嘉笑著說道：“行啦，都多大個人了還沒個正經，多跟你哥學學。”

“我才不要學他尖酸又刻薄。”謝嘉楠對謝致遠做了個鬼臉，一回頭又撞見謝楠殊，“爸爸，我想跟你借一下你的老婆。”

謝楠殊看他這個小女兒就知道打趣他爸他媽，語氣盡是不耐煩：“快去吧。”

謝嘉楠拉著寧嘉往樓上走，聽見身后爸爸和哥哥在說她的壞話。

哼，小氣鬼。

謝嘉楠把寧嘉拉進自己的臥室，然后又關上房門，“mama，我跟你說個秘密。”

謝嘉楠和寧嘉的關系很好，她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