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0
。在牢前卻看到一個熟悉的窈窕身影。看清人后他微愣一下,然后激動地向前,問:“連姑娘是來看我大當家的嗎?”連冰妍被抓了個正著,支支吾吾最終還是點頭承認:“我在家里擔心,便想來看看。可我還是傻,來了這我也進不去。”“我帶你進去。”連冰妍點頭后又猛地搖頭。她也不知自己在想什么,到底想做什么。臨陣脫逃這事,她一輩子都在做。她自卑膽小懦弱,世上唯一能讓她鼓起勇氣的恐怕只有小魚兒了。可現在,她明白,俞弘義也可以。這幾天,擔憂像是恢弘壯闊的滔天巨浪將她的所有心智卷走,她什么都不想做,什么都做不了。腦子里想的全是俞弘義,所以她來了。在這牢前站了快半時辰,她進不去,也不想走。就在這陪著他,哪怕他不知道她在這里。她也會安心些。“連姑娘,算我求你了,跟我進去看看他吧。”“好。”-俞弘義在獄里被動了刑,米白的單衣上沾著點點血跡。露出的手臂上有一條皮開rou綻的血痕。連冰妍只覺得心臟像是被一只大手揪住,疼得厲害。俞弘義看見尹吳身后的人時,表情都不自在了。迅速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著,又想到自己穿的他娘的是牢服也沒什么好收拾的,便又克制地整理好表情,問:“你,們怎么來了?”“大哥,你告訴我,我要怎么救你。”尹吳著急地問他。隔柵里的俞弘義聽此只說:“我只讓你辦好這三件事。一,把俞寨里的人都保護好了。二,幫我看好俞煙。三,保護好你自己。”“那你呢!”尹吳低吼一句。“身正不怕影兒斜。我不會有事的。”俞弘義堅定地說道。尹吳忍住落淚的沖動,“那你在這牢里等著他們放你出去嗎?”“過幾天會壓我去公開審問,我再同他們好好辯駁。”在俞弘義心理,黑便是黑,白就是白。他從沒做過虧心事,就不怕審訊,不怕官府。尹吳在心里暗罵俞弘義比他還不知變通,卻也不敢折了他的志氣,只是點頭說:“我馬上去京城找俞煙。”“她還懷著孕,你別把事情說得太嚴重。”俞弘義交代。這還不嚴重嗎?隨時都可能掉頭顱還不嚴重嗎?尹吳心中苦澀,心頭蒙上陰影。扭頭看了一眼站在旁邊欲言又止的連冰妍,識趣地往旁邊站開,留了位置給連冰妍。連冰妍從進來到現在,都在強忍著淚水。誰能看得了心上人受這般的傷、這般落魄呢?平日意氣風發的七尺男兒如今穿著牢服,一身是傷。可最令她心疼的是,他身處泥濘卻還是想要護所有人周全。他是泥菩薩,卻想做別人的活菩薩。此刻的連冰妍才知道自己對他的感情到底有多么深厚濃烈。她把那份陳年舊情壓在心底,企圖用時間去磨平它,時間的沙礫將它蓋住,她一直隱瞞得很好。可他的出現就像一陣颶風,風一吹,沙礫散開,它露了出來。被磨平了嗎?一點都沒有。甚至因為多年的小心翼翼而變得更加清晰。“你怎么也跟著來了?”俞弘義只是看了一眼她的臉,又匆匆地撇開眼神,像是不敢再看。連冰妍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大步向前,離他更近些。她握住隔欄,瓷白的臉在昏暗的環境中變得模糊,可眼角的淚卻晶瑩可見。俞弘義心尖一疼,猶豫地問:“哭什么,沒什么好哭的。”“你心中有沒有我?”七年前便想問的問題。連冰妍的唇在輕輕顫動著,雙眸緊鎖住俞弘義,迫切地渴望一個答案。俞弘義像被雷劈了一樣呆楞在原地,胸腔里震個不停,他盯著連冰妍的臉看了一會兒,爾后坦然承認:“七年前,一直到現在。”八個字便讓連冰妍的淚水決堤。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哭她蠢,哭她命壞,哭這七年錯過的所有種種。她欠了好多人,欠俞弘義,更欠小魚兒。命運捉弄她們一家,讓他們七年都無法團圓。是老天爺的錯嗎?或者是猶豫不決的自己。連冰妍已經不想再追究。她淚眼婆娑,羽睫濕透。她低著頭,淚珠連成了線。七年來,她一滴眼淚都沒掉過。別人欺辱,害喜時難受,小魚兒夜里生病她一個人背著他去醫館里求藥時,她都沒哭過。她是個堅強又合格的母親,此時卻哭得像個孩子。俞弘義手比腦快,抬起她的下巴,替她擦掉淚珠。手上的灰卻不小心蹭到她的臉上,看到她白嫩臉上的黑漬后他猛地反應過來,又匆匆地打算收手,可連冰妍卻握住了他,不讓他走。被她握住的那塊皮膚幾乎要燒起來。連冰妍握緊他的手,眼里藏著許多俞弘義看不懂的情緒,可他讀出來了一種……柔軟。連冰妍說:“小魚兒是你的孩子,你為了我們倆……也要平平安安。我們娘倆會等你出來的。”*更更更。番外:如果小魚兒過六一“姑姑,今天是六一。”小小的人兒從墻角處躥了出來,跑到正在看小人畫的俞煙身邊。俞煙的肚子很大了,小魚兒經常捂著嘴偷笑:“姑姑是不是在肚子里塞了一個大西瓜。”若是俞弘義聽見,便會給自己的兒子一個爆栗,說:“哪能這么說自己的表弟?”小魚兒紅了眼圈后,俞弘義又會不知所措地把小人抱在懷里安慰。俞煙放下小人畫,正好無聊得緊,來了興致便問小魚兒:“你想做什么?”小魚兒眨了眨自己的眼睛,背在身后的手又轉到前方,手里抓著一本書。俞煙只覺得眼熟,想起什么,突然紅了臉。板著臉斥責他:“怎么又是這玩意兒!我不是收起來了嗎!”小魚兒見俞煙要搶走那書,急匆匆地把東西揣在胸前,真像一條小魚兒一樣地溜走了。走之前還不忘回頭對俞煙說:“姑姑壞!我去找姑父。”“你……你找他干嘛!”夜里,柳蘊之將俞煙抱在懷里睡。俞煙想起小魚兒白天同她說的話,就問柳蘊之,小魚兒是不是去找他講書了?柳蘊之聽此輕笑一聲,將唇貼在她的皮膚上,呼吸對著她的耳朵——“原來當時給你艷書的那位朋友就是小魚兒啊。”“我當時氣了好久。”“我沒給他講。我跟他說,這種書我只會給他姑姑講。”“所以……姑姑,想不想讓我給你講那本書?”“不想!別說了!娃娃大了,聽得到你在說什么!”俞煙羞得面紅耳赤,縮縮身子躲過他熱烈的吻。“娃娃乖,不準聽。”柳蘊之的手放在她凸起的肚子上摸了摸。*六一快樂!41放了他俞煙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