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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古言】繪春錄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0

分卷閱讀10

    rou給胡綏綏,“書中說你們不能吃咸的東西,胡綏綏你看看鏡子,毛都掉成什么樣了,還吃醬醋鹽。把這些rou吃下去,否則我就捉你去燒。”

“已而已而,綏綏吃rou是也。”胡綏綏苦著臉皮,攢勁看碗里的rou說道。

吃過晌飯,裴焱沒有休息一刻,穿好衣裳又回前院去辦公。

前些時候裴焱解決了一起盜竊案,被竊取東西的人家手拎一只母雞來感謝裴焱。

裴焱拒絕不過,只得收下這只母雞,養在院子下蛋。胡綏綏身為一只狐貍,追雞這種事情在山里的時候常做,嫁到州府后怕露出馬腳,一直不敢追,現在裴焱知道了她的身份,追一追就當活絡筋骨,免得往后真被捉去燒了四梢跑不開來。

母雞在趴窩,胡綏綏甫一靠近,母雞感受到狐貍身上邪惡的氣息,時下間撲扇兩只翅膀飛出窩,它逃跑的路線選的好,跑到前院去了。

錄事周巡與裴焱核實漢州的財政情況,每年的冬日,漢州都會出現寅吃卯糧的情況,好在冬日前腳走了,也好在他裴焱有銀子,可以隨時拿出銀子來補缺額。

裴焱最頭疼財政一事,聽得昏昏欲睡,忽然母雞咯咯飛來喚醒了他的睡意,睜開眼一看,胡綏綏也來了。

胡綏綏抬頭看到裴焱,轉身拔腿就跑。

周巡往外頭一瞟,只看到胡綏綏落荒而逃的身影,直到胡綏綏的身影消失,他才開口道:“前些時候,胡家布莊送來了千件麻布匹,以做軍需。府君與胡家結親,軍隊上的被服上省了不少。”

“省了銀子是不錯,倒是招來了一堆麻煩,太歲都被人抓住了。”裴焱摁著眉心說,“胡家的布莊在漢州有多少年了。”

周巡袖下的手默默掐算:“回府君,今年正好是四十年。”

“胡老板平日里可有什么奇怪的舉動?”裴焱覺得自己說的話不明白,補充了一句,“就是一些狐貍會做出的舉動。”

周巡自認為領會到裴焱的意思,回:“確實有不少狐貍的動作。”

“說。”裴焱放下摁眉心的手,挺直腰板聽周巡說下文。

“我聽街上的一個常賣說,胡老板狡猾無忌憚,就如狐貍一般,財多者買布,他總是溢價而賣,銀子翻上三倍不止……”提到胡家布莊貪財一事,周巡疾言噴噴。

胡綏綏追的那只雞跑進堂里來,在大堂里悠哉信步,順便唱起了歌兒,正好幫裴焱岔斷了周巡的話,但它唱到一半就被一個小奚奴給抓走了。

“這雞……送到夫人哪兒去。”裴焱道。

“是,府君。”小奚奴納罕,拎著雞的兩只翅膀,慢慢折腰屈膝行一禮。

唱歌的雞被捉走,周巡又接著被岔斷的話講下去。

裴焱的問話不是這個意思,他昨日想了一夜總覺得怪異,胡家不缺銀子,那顆愛女之心人人皆知,胡綏綏自幼吃的穿的不缺,是個沒經過事的嬌彌彌姑娘。

胡綏綏愛偷銀子,這件事情他一直是知道的,每回偷的不多,他也懶去追究。

不過知道胡綏綏是只狐貍后他忍不住去發起納悶。

細細去聯絡胡綏綏往日的舉動,性格活變,拳頭上立得人,胳膊上走得馬,但花錢不擺闊,給她的銀子都藏起來,送她的首飾也藏著不戴,大半年里只打換兩件衣服穿,穿壞了也不扔,非要親自拿針線補,怎么看也不像是被嬌養出來的姑娘,倒像是一個極缺銀子的窮姑娘。

看來得找個日子與她折證一個明白。

周巡后面說了什么,裴焱沒有聽進去,快下番的時候漢州醫藥博士朱子林身上裝了兩個料袋過來,獅子口大開要了一大筆錢財治疾。

周巡是漢州錄事,管漢州的財政,朱子林是漢州醫藥博士,管的是整個漢州疾病的治療。

周巡聽到朱子林要這般多銀子,rou上疼得鼻孔噴熱氣,駁了一句:“上回給的銀子這么快就用盡了?”

朱子林看也不看周巡,對裴焱拱手再行一禮:“府君,雖說為醫者身份卑,但一州的繁榮與否,最離不開醫者。當下的三月春,萬物復蘇,冰雪消融,冬日蟄伏之蛇亦蘇醒,惡蟲傳疾,人多有因蛇蟲之咬而傷死,單是昨日,軍營已有數百位士兵因蛇蟲之咬而險些喪了命,雖說都是些小兵,命不貴哉,可都是一條命,見之不救,為醫者之恥是也。”

胡綏綏喜歡在話的結尾說一個是也,當下聽朱子林說出是也二字真是一點也不可愛,裴焱眉頭一皺,道:“本府君可沒說不救。銀子明日我差人給翁翁送過去。”

周巡又哼了一聲,拿不住低聲罵道:“這個臭老頭子。”

處理了一日的公文,裴焱舒頸下番,頸上有傷,今日他特意穿了一件能遮住頸的衣裳,周巡與他挨得近也沒發現他脖子上有傷。

回到后院,只見胡綏綏搬了張小馬扎坐在那個被填起來的洞前發愣。

裴焱走到她身后,低頭一看,不是在發愣,是在偷吃東西,偷吃一盤加了醬醋的雞翅,兩個雞翅都吃完了,她正津津有味地吮手指上的汁。

“胡綏綏,你把雞給吃了?”

【有狐綏綏】04美不美由誰說了算

話音剛落,那只母雞就從一堆草中飛出來,在裴焱旁邊悠然打轉。

胡綏綏看傻子似的回看一眼裴焱,道:“沒吃你那只雞,吃的是廚子買的雞,我知道你這只雞是拿來下蛋的,下的蛋還要給那戶人家送去,我可不是那么貪吃的人。”

裴焱以為胡綏綏廢力氣追雞只是為了吃它,原來是自己誤會,很快鎮定下來,拿走她手上的盤子,岔開話:“說了不準吃鹽吃醋吃醬,怎的還偷偷吃。”

“吃都吃了你要我吐出來嗎?晚飯我吃飽了,要睡覺了。”胡綏綏沒好氣回道,站起身回了寢室,沒遲疑地關上了門。

裴焱把盤子遞給小奚奴,跟著胡綏綏的腳跟走,蠻力推開那扇剛合起的門。

門哐啷一聲打開,胡綏綏人還在門后沒走,額頭被門給撞了一下,她捂著額頭,佯裝吃疼道:“嗚嗚……頭疼死啦。”

“疼?你們狐貍早就練出鐵頭功了吧,就在捕獵的時候。”裴焱可不相信胡綏綏說的疼,她除了捂住額頭,眼神一點變化也沒有。

裴焱說的沒錯,胡綏綏也不好意思繼續裝,她自己吃飽了,就眼不轉地看裴焱吃飯。

裴焱所吃之物與她吃的一樣,都沒有加太多的佐料,胡綏綏好奇發問:“裴裴你也是五蟲之一?是天上飛的還是地上走的呢?為什么也不能吃醬醋鹽嗎?”

裴焱?了一口白飯吃,細嚼七次吞進肚子中,淡淡道:“我喜歡。節儉。”

“偽君子……”胡綏綏嘀咕一句,自顧玩起了軟塌塌的發梢,手腕上帶著的翡翠鐲子上下不定,溜來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