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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都是風格迥異的門,門后傳來異界的響動,配合水的回聲,讓人毛骨悚然。苜蓿不小心踩到了什么。水聲突然被放大,香草行動敏捷,扶住了她。“謝謝。”女仆渾濁的眼球轉向了苜蓿。香草想要有所動作,但被苜蓿用眼神制止。從門縫里延伸出來的污染已經生長到了路上,那一大團惡心的rou類被浸泡在污穢的水中,有規律地律動著。苜蓿趴到香草耳邊:“見了鎮守人再說。”香草苜蓿(20)這一段長廊壓抑又陰森,好不容易才看得到前面門縫里的一點光亮。苜蓿幾乎是迫不及待了。穿過走廊盡頭的門,便是鎮守人所在地,等身后的門緩緩閉合,一切豁然開朗。“好久不見,……”面前那位豐腴的女人慵懶地開口。“隨你怎么稱呼,魔女,女巫,都行,”苜蓿掃了她一眼,“出于某些歷史原因,我個人更喜歡‘魔女’的稱呼。”“好的,魔女大人,這位是?”她舔了舔殷紅的嘴唇。香草上前一步:“我?微不足道的旅行者。”鎮守人似乎是覺得索然無味,她微微后仰,豐滿的胸脯也跟著蕩漾,她整個人就如同融化的黃油,散發出過于甜膩的奶香味。她慢悠悠地敲著煙桿,吐出煙霧,在光下,苜蓿隱隱看到了彩虹的光澤。四周擺著好幾個香爐,沒有火光的焦躁,只有焚香的氣息氤氳著上升,抬頭望去,只有隱在霧中的壁畫,金碧輝煌的織物一直垂到地上,金絲銀線的折射著彩光。名為貝斯塔的鎮守人只是打量著苜蓿和香草,不緊不慢地吞云吐霧。苜蓿很不滿意她看商品的眼神,本想就和她這么耗著,但焚香似乎與云霧產生了奇妙的化學反應。她看著霧氣之中的人影變幻莫測,自己仿佛也在云巔之上,飄飄然而不知所以,香料帶來特有的浮空感讓她有片刻的遲疑:我是誰?我在哪?等等,四方井。是啊,在四方井,到這來……干什么呢?污染,對,好像是……“香草。”他應了一聲。苜蓿只聽到一個遙遠地方傳來的應和,試圖從云霧之間找到那人的影子,但一切都是徒勞,水汽變幻莫測,就如死寂曠野中的孤身旅人。香氣愈加濃烈。在迷霧的深處傳來了宗教色彩濃郁的鼓點和縹緲的人聲。是……嗎?苜蓿非常肯定自己依然在四方井之中,香草和貝斯塔應該就在身旁,說不定還在看笑話。要裝出無事發生的樣子啊。堂堂魔女,如果就這樣的話,恐怕就不能活著走出四方井了。苜蓿深吸一口氣,故作鎮定,努力看向她以為的貝斯塔所在的方位,“你要如何?”說話時,她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疼痛使音樂聲逐漸衰弱,迷霧中露出了貝斯塔的輪廓。“我要如何,”她仍是慢悠悠的嗓音,“艾麗死了。”什么?震懾之余,霧氣短暫地褪去,貝斯塔一扭一扭地朝她走來,香味再度彌漫。“貝斯塔,”苜蓿看著她,“不能把障眼法收了嗎?”“為了阻礙污染。”她嫣然一笑。“……”苜蓿不好再說什么。她迷失在了霧氣之中。“苜蓿,我來教你魔力的二階控制,首先,繪制出基礎陣型……”“我不需要繪制。”“別這樣,陣型是魔法陣的基礎,然后我們再詠唱……”“閉嘴!閉嘴!我根本就不需要這些,我天生就會聚集元素!你根本就不明白,我需要爆破和殺傷!”“不可以,苜蓿,這不公平,你不能用你的優勢去——這不是魔力的最終目的。”“那什么是?憑什么紫云英能去教廷,我就不行?就憑她是光之魔女?拜托,除了親和的元素種類不同,我們有什么區別?明明都是魔女!”“……”“你有什么資格和我說公平?我比她強的多,卻只能壓制魔力,東躲西藏?”貝斯塔遠遠地說話:“第一例污染被巡邏者發現——守衛已經死了,門內的小家伙還活著——不過也和死了差不多,生了一堆怪物。”苜蓿幾乎是咬牙切齒:“為什么過去這么久才發現?”“四方井很大,我的朋友,”她吐出霧氣,若隱若現,“不可能及時發現。”“等等,苜蓿!別過來!”“什么?”“往前走,別回頭。”面前那人臥在迷霧之中,血rou模糊。“我的路到此為止了。”“別辜負。”他的身體淹沒在迷霧之中。“苜蓿!苜蓿!”“我在。”“好疼啊,別擔心啦,我沒事的,不知道明天……?“抱歉……”她消失了。“苜蓿,替我去看看吧,去看極東的日出,去找山巔的雪鷹,世界很大,我沒什么能教你的了。”“我……”“我已行將就木,而你還有明天。”“別猶豫了,往前走。”“不要在這里浪費時間。”白霧之中的黑影越來越多,他們或喃喃自語,或竭力吶喊。“苜蓿,往前走,帶著我們的希望,不要回頭。”“拜托了,夜之魔女,不要辜負。”“……”苜蓿咬著牙:“我怎么能不回頭?”身后的絮語伴隨著鼓點,有蠱惑人心的力量:“你還是愧疚的吧?去救救他們吧,就像你當初承諾的那樣。”“我的承諾?”苜蓿幾乎進入了夢境之中,理智撕扯著情感:這里是四方井。但是,如果說,真的有一種可能,能夠改變過去呢?就算只是想象,也有嘗試的必要吧?就嘗試一下。苜蓿已經不太明白自己在干什么,一切都在霧氣中朦朦朧朧,不經由大腦,詠唱傾瀉而出。“游蕩在過去的逝者啊,火焰與狂風帶來彼岸的氣息,冰霜與地母……”她停下了。迷霧之中刺出的刀刃抵在了脖頸。女仆完好的半張臉殺氣騰騰,另一邊的渾濁眼球骨碌碌地轉動著。“抱歉……”稍微恢復一些的苜蓿也覺得自己該死,先不說自己手上無異于宣戰的亡靈之書,這大廳里的元素幾乎是被抽干了,高濃度地匯集在身邊,就算女仆把自己當場捅死也毫不冤枉。貝斯塔瞥了她一眼:“你平日里放蕩慣了,在我這兒可不能無禮,四方井的判定機制如何,你應該很清楚才是。”她當然清楚……,只是在迷霧中仿佛失了智一般。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