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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居然是……西王母。我從不知情”素華瞥了他一眼:“你也沒問啊。”她伸了個懶腰:“很久沒有人這么稱呼了我了……上一次,還是一個毛頭小子,跪在我面前。”“但是,現在他即將挑戰你。”“真是世風日下啊。”數把刀劍懸浮在素華身后。“倒不如您的時代已經結束了,”陸長安拔劍,“我以人皇之名……”素華未等他說完冠冕堂皇的場面話。“千里江山圖。”墨線自素華腳下延伸,沖破平面,在空中裊裊如煙,構成湖泊江海,地形千變萬化,轉瞬便是滄海桑田。不等陸長安反應,數把利刃直奔命門而去,他勉強躲過。“山。”峰巒聳立,素華隱身退入。陸長安并不急著追,他朗聲道:“西王母,我與你約好,若我勝,我要你永世不得離開此界,諸事皆聽我號令。”破空之聲。陸長安畢竟瞎了一只眼,那側感知差了些,略一遲疑,刀擦著脖頸過去了。他尋聲抬頭,素華虛踏墨山之上,水霧朦朧,襯得唇紅齒白,身姿窈窕,一雙美腿勾人心魄。他身不由己地往前走去。下一秒的凌冽殺氣將他拉回現實,素華不知何時已經繞至身后,他慌忙揮劍格擋。素華手上用力,身子前傾,貼著陸長安的耳朵說:“想快活么?”聲音嬌柔嫵媚,千回百轉。陸長安沒讓西王母囂張太久,他架開對方,素華后退兩步才穩住身形。“嘖嘖嘖,你當年在床上可不是這樣的。”她看上去頗為遺憾。回應她的是手弩。“生氣了?”墨跡再度聚合,她隱身之前說道,“我若贏了……汝等便是祭品。”“你不會贏的。”陸長安追上去,箭弩穿透云煙,不曾傷她分毫。場外。端清只看得到里面的人在爭斗,他本想勸兩人不要如此,卻發現面前有一道無形的屏障。“別白費勁了。”“你懂什么?這樣爭執下去只會兩敗俱傷……!”他沒說下去。居然是俞水華。端清壓下了“你怎還活著”的疑問。他顯然重傷未愈,一瘸一拐地走來:“千里江山圖好歹也是神器,你進不去的。”端清看著陸長安和素華打得有來有回,西王母的實力毋庸置疑,陸長安本事居然也不差,端清認自己也不能做得更好,兩人用的都是殺招,招招見血,沒有一點花架子,挨上非死即傷。“你不去勸勸他們?”眼見素華退入山巒之中,端清暫時松了一口氣。俞水華搖頭:“我有什么可勸的。”他面色在光下是幾乎透明的慘白。“你不是……喜歡她么?”端清斟酌良久,還是用了“喜歡”二字。“那是自然,但這事沒有辦法,就算不是陸長安,也會又王長安或者什么長安,倒不如說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阿姐若能贏,那最好,若不能,我與她同去。我只要,看著她就好。”“瘋了,全都瘋了!”端清絕望地看著屏障內的死斗。陸長安在千里江山圖內相當被動,這就相當于西王母的一方天地,隨她心意變更,他倒想酣暢淋漓打個痛快,素華偏不,她隱匿于山水之間,等陸長安反應過來,冷箭已經逼近咽喉。接連幾次皆是如此。“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陸長安總算是明白這話的意思。他咬牙切齒:“不和我堂堂正正地比上一場?你怕了么?”“那倒沒有。”陸長安尋聲射出箭弩。“霧。”素華隔空虛點,水墨暈染。“風。”箭弩旁的水墨猛然散開,那破空之箭像是受到了阻礙,歪向一旁。“冰。”雖說是勾勒的冰錐,但打在身上依舊是一頂一的疼。陸長安疲于應付,心一橫。從懷里掏出一枚玉璽。“螭虎!”玉璽上的小動物活動身體,見風則長,很快變成一頭巨獸,若龍而黃,鳴聲震天。陸長安下令:“螭虎,破陣!”那巨獸張開大嘴,吸力強勁,墨線暈染,被吞吃進肚,轉眼之間,那水墨的千里江山便不復存在,只有一張圖紙悠悠飄下。視野開闊,一覽無余。陸長安得意道:“不過如此。”“哦?”素華現身。他這才意識到吞吃了墨線的螭虎自四肢起逐漸石化,很快化作一塊石雕。“一換一,不虧。”素華急速逼近,利刃出鞘。陸長安格擋:“你都算計好了?”“那倒沒有,”趁著喘息的片刻,素華打出數枚暗器,“誰想到你一上來就用玉璽啊。”暗器叮當墜地。素華不以為意:“就算個平手好嘍。”陸長安反攻,刀光劍影,將素華逼至一角:“不愧是西王母,受了因果束縛還是這么強。”素華俯身橫踢,反手召喚長刀,正面劈砍,破了對方的牽制:“過獎過獎。”她拿著刀指著陸長安的臉:“不慶幸一下你有因果加持么?”她又召出一把血色短刀,“不然多少個腦袋也不夠我砍的。”素華不加停留,直沖陸長安命門。他不敢大意,撤了手弩,金屬木頭自行延伸組合,形成一面盾牌。陸長安攻防兼備,素華犧牲了防御,換來了速度和攻擊。兩人打得有來有回,不相上下。蓬萊仙(11)“你覺得誰會贏?”俞水華看著局勢。“不知道。”端清實話實說。他突然意識到自己被精怪包圍,時候不晚,天色暗了下來,一雙雙眼睛在黑暗中悠悠閃爍,有人的,也有獸的。山野之間,輪廓模糊,層層疊疊地站立著見證者。這并非兩人之間的爭斗。又是一輪較量。殺意交鋒,雙方皆后退,素華暗想:拖下去對我不利,不如先發制人,搏一線生機。陸長安執劍跳躍,素華并未躲閃,也不還手。“天災。”她說到。陸長安看西王母的一只獨眼殷紅如血,暗叫不好,然而為時已晚,夾雜著憤怒和怨念的沖擊自她腳下爆發,陸長安閃避不及,被震得五臟六腑生疼。土地龜裂,滲出紅熟的腐汁。陸長安無力顧他,在寒氣逼近之前他堪堪護住自己的脖頸。素華模樣大變,右眼的花開得更加艷麗,朱紅的圖騰如根須般覆蓋了半張臉,又再度延伸至裸露的皮膚,妖艷又邪魅,手上長短刀也是如此,刀柄出開出的血色小花看著不詳而猙獰。她一面與陸長安相持不下,一面擲出短刀。陸長安躲過短刀,長刀卻擦著脖子留了一道血痕。“真是失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