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
掐著嗓子,甜膩的嗓音令人作嘔,“若不是這個哥兒帶路,我可真找不到您吶。”端清大驚。素華仍看著鏡子,不卑不亢:“端清,你要學的還很多啊,著了道也不自知。”“你怎么能怪他呢?”那人繞到端清身后,環住他的脖子,手伸進去摸出了一片草葉。端清厭惡至極。她又瞥見素華兩腿之間的痕跡,滿眼的諷刺:“嘿呀,這不是……我們號稱冰清玉潔的素華姑娘行事如此放蕩?”素華皺眉:“我從未說過。”“那您也得顧惜身子,小小年紀的,xue兒就松了,老了可怎么辦吶?”“不勞您費心。”素華依舊是平淡的樣子。“好姐妹,那些臭男人只顧著自己爽,您要注意啊。”“好。”眼見素華油鹽不進,花如顏急了,諷刺道:“嘴上說著好聽,見陸長安來了還不是巴巴地自薦床席?”俞水華手一頓。花如顏見有了效果,自顧自地說下去:“您也別當大家都瞎了,說是,嘿呦,‘自在慣了,不要別人束縛’,還不是和陸長安顛鸞倒鳳。”“meimei也真豪放,嘖嘖嘖,腿都軟了。”素華從俞水華手中拿過發飾,一臉平靜:“說夠了?”猙看熱鬧不嫌事大。“meimei生氣了?怕不是男人的那玩意把你腦子也插壞了?”素華擺弄著發飾,都沒正眼看她一眼:“你要如何?”花如顏怒極反笑:“我要如何?meimei拿了陸長安的好處,我可要怎么比?”“我要……”不待她說出條件,猙直起身,口吐人言:“你若再說‘陸長安’三字,我便撕碎你。”“嘿呦,meimei也不管好自己的狗,陸長安……”素華站起身,眼神多憐憫:“猙是很好心的。”“但我沒那耐心聽你放屁。”她話音剛落,空氣震蕩,所有色彩都褪去。天地間唯有黑白兩色,血色絲線纏繞,素華置身于紅色之間,端清發現自己和猙、俞水華也不多承讓,只花如顏那黯淡了些。素華不屑:“就這么點稀薄的因果?誰給你的膽子?”絲線纏住脖子——血也是黑的,花如顏摳著脖子,手指被切下,眼球突出:“你是……”她未說完,好一個美人轉眼間香消玉殞,人頭落地。色彩恢復,紅線無影,尸體化作一堆塵土,隨風而逝。素華轉身嘆氣:“我真想把陸長安挫骨揚灰。”端清問道:“這就是因果?”“我還以為你會說我濫殺無辜呢。”素華挑眉,“如果你要一個答案的話,是的。”他其實更想問她與陸長安的關系,但好奇的代價也忒沉重了,總歸是到了告別的時候,那些恩怨糾葛也與他無關了,花如顏不是什么好人,素華也不是,四極風起云涌,天下又何嘗不是如此?四極并非王土,素華也許有她的道理,但說是毫無波瀾是不可能的,猙,鮫人無時無刻告誡他的身份,他不過是個異鄉人。素華瞥了他一眼:“看在你我有緣,我姑且給你個提醒。”“愿聞其詳。”“你也看著了,萬物皆有因果,有因便有果,環環相扣,冥冥之中皆有注定。做事謹慎些,不可只看表象,好好想想罷。”端清喏喏,他覺得素華說的是正確的廢話。轉念一想,她莫不是怪自己害死了花如顏?蓬萊仙(7)端清走后朱雀峰更是寂寥,花如顏死后,她的黨羽倒是有上山尋仇的,都被殺了個干凈,都不能拿她如何。素華樂得清靜。她當初卜出了東瑞的鬼患,時過境遷,因果重現。整卷展開的風光依舊,山川奔流,素華赤足踏上。“天緣。”西邊的墨河翻涌,栩栩如生,捧出一架天平。墨跡褪去,血色翻涌。“引。”素華抽出血色,匯集在天平左側。“刀。”她割開皮膚,血液涌出,化作絲線纏繞在天平的另一側,卻不能恢復平衡。嘆息之聲傳來。再說端清,他上山時天下爭雄,逐鹿中原,現今隱隱有桑國獨大之勢,然而怨氣未平,鬼患依舊猖狂,就連精怪也暴虐。他數次死里逃生,也漸漸覺得力不從心。“鬼由怨念而生,若是太平盛世,怎會有人含冤枉死?”得知端清下山,陸長安真心想要招攬他,“你若助我一臂之力,我許你榮華富貴。”“是人禍,而非天災。”那聲音縈繞耳畔,揮之不去。他又想起了當初素華曾說到的未來,借命陰曹,主宰天地,若能如此,也算是對東瑞有了交代?陸長安帶兵攻打西川,若能得手,便是得了半壁江山。他隱約覺得或許是站隊的時候了,但此事事關重大,不可妄下論斷。素華看著傾斜的天平嘆息,左側的血色凝聚成球,不斷破碎又再次新生,內里是純粹的黑,散發出不詳。她血流如注,不斷往右側加碼,卻始終無濟于事。“九死一生嗎……”她背過身去,手上動作,片刻后,將一枚紅白相間的東西放在了右側。堪堪平衡。“大人!”猙破門而入。素華歪著腦袋看他,發絲遮住一邊眼眸,另一側只有一個血洞,殷紅的東西如淚般流下。“您……”猙說不出話。半晌,她才道:“您為何如此?”素華毫不在意,空洞的眼窩里長出艷麗的花:“我不能讓那陸老賊太囂張吶。”“再說,這么多年了,總歸是有感情的。”“但您的命數……”素華微微沉默一下:“沒事。”猙也沒再說什么。端清的日子并沒有像他當初設想的那樣,官府收編的能人異士早就成了規模,一有鬼患立馬上報,多數也輪不到他出手,層層剝削下來,他拿的報酬也少得可憐,當初的的一腔熱血在柴米油鹽間冷了不少,更加糟糕的是,他的記憶在逐漸衰退,他隱約覺得有一個熱切又焦灼的理想在呼喚他,但他卻想不起來,當年的東瑞鬼患漸行漸遠。他捫心自問:“那一切發生過么?”一個輕小的聲音:“是的。”但那已經過去了。四極峰冷清下來,宗主仙逝,花如顏慘死,剩下的,有的投奔了陸長安,有的隱居深山,更多的人不知所蹤——真到了曲終人散時。但另一座山頭倒熱鬧了一番。小道傳說山上有位奇女子,長得像個神仙,通曉古今之事,求子問道,找她便是,一時間門庭若市。端清也聽說了,他知道素華是個相當隨性的人,愿不愿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