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刑
死刑
陳已秋腳上踩著那雙情敵的拖鞋,總覺得硌哪兒了,怎么走都很別扭。 她拖拖拉拉地走到客廳,觀望著常予盛的家里。 這是她第一次親眼見到,一想到自己是這個家里除了他女朋友外第二個住進來的異性,那股子酸溜溜的勁兒頓時就下去了。 她忍不住揚起嘴角,這想法讓她內心禁不住欣喜。 不對,又或者,她是一個住這里的呢? 陳已秋被自己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想法驚呆了。 不過她很快就把這個荒唐的思想丟棄了。 這時候理智占線,絕對不能讓腦袋存下這些不切實際的幻想,否則只會給自己在心底灌滿一腔腔希望,最后希望破碎的時候沒有一個人能治愈她。 常予盛從開放式的廚房里端了一杯水出來遞給陳已秋。 喝口水吧。 陳已秋的目光掠過他修長的手指再定睛于他的指甲。 視線很快,男人應該沒有發現她這些小動作。 陳已秋抬手接過,小小抿了口。 我放工后就直接去機場了,沒來得及回趟家整理下。常予盛叉著腰,扒拉了會兒頭發后,轉身看了眼書房的位置,待會兒我稍微收拾出一個空間給你。 話落男人轉回身來,視線落到她臉上。 陳已秋怔愣一瞬,腦袋經歷了一瞬間激烈的短暫斗爭,最終她才沒別過臉,而是勇敢淡定地迎上了他的目光。 她眨了眨眼,用喝水的動作來掩飾現在內心的慌張。 常予盛看著她過了好幾秒,在她就要漏出破綻轉移目光的時候,他終于開口說話了。 暫時要你屈就一下了,明早我再好好整理,今天太突然了。 陳已秋一聽忙停住喝水的動作,猛地搖頭。 她拿開杯子,不好意思地說:是我太突然了才對。 常予盛見她這副垂下眸子,連語氣都變得低落的模樣,突然抬手摸了摸她的頭。 陳已秋一愣,一動都不敢動。 男人笑了笑,放開手后道:不用覺得麻煩我,你也知道我把你當成親生meimei來看待的。 親生meimei。 她哽咽住,喉嚨像被人灌了硫酸,又燒又澀。 一瞬間,她突然強烈地想要吐。 那股從腹部涌上來,猛地沖上喉間的不適,直涌得她鼻子都跟著酸澀。 同時心臟也很沉重,好像快要喘不過氣,血液仿佛停止流動全身。 她整個人都麻痹了。 一句話也說不出。 面部表情也失控。 不用想,她現在的臉,一定很難看。 但是常予盛卻好像什么都沒發現一樣,自顧自地說完話后就走到一個房間里開始給她整理。 聽著不遠處傳來的物品碰撞聲,她再也忍不住,直沖去洗手間,用力地把門關上后馬上將水龍頭開到最大。 浴室里響斥著水流到最大的聲兒,以及小動物受傷時細小的嗚咽聲。 陳已秋抱緊自己,蜷縮在門后。 此時的她,脆弱得仿佛一塊玻璃,只要常予盛再不留意地碰她一下,她就會碎得體無完膚。 陳已秋任由眼淚肆意地流,也不抬手抹。 纖弱的肩膀顫抖得讓人看著憐憫。 她吸了吸鼻子,想要深呼吸一口,然后冷靜下來,但是只要一呼吸,喉嚨就會猛地涌上來一股酸勁,嗆得她眼淚直掉。 她真的,她真的不想動不動就哭的。 可是剛才常予盛說的那句話,就好像直接給她判了死刑。 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仿佛在告訴她這句話。 好難受。 這比讓她看著常予盛和他女朋友在她面前接吻還要殘忍。 但這時的陳已秋絕對想不到,看著他倆在她面前接吻,絕對比現在還要殘忍、還要痛徹心扉。 作者有話要說:投豬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