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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班新轉學來的同學――藍蕻”然后她轉頭輕聲對藍蕻說,“向大家介紹一下自己吧”藍蕻只看了她一眼,就一言不發地向教室后的空座位走去。藍靜儀愣了愣,嘴巴張了張,卻沒叫出口。難道他真的不會說話?她有點怪自己太過魯莽,萬一是真的,那自己的話豈不是太傷他的自尊了。“他好酷哦”“真的好帥呀”下邊的女生在竊竊私語。藍靜儀尷尬地扯扯嘴角,“我們……我們歡迎他加入我們班好不好?”她帶頭拍起掌。“嘩”下邊掌聲四起,尤其是女孩子們格外積極。藍蕻依舊面無表情,但淡漠的眸子在藍靜儀帶頭鼓掌的時候有些微微的閃動。自從來到高一三班,藍蕻一直很安靜,學習成績也非常優異。表面上看他應該是那種非常受老師喜愛的好學生,但藍靜儀不這么想。越是這樣的學生她越覺得很難管理,因為他拒絕與任何人溝通,他的周身仿佛罩著一個冰冷的隔離罩,將自己與周圍隔離,只用淡漠的眼睛看著罩子外面的其他人。藍靜儀還從來沒聽到過他說話,她更認定了他是個啞孩子,而不會說話恰恰防礙了他與其他人的交流,久而久之形成了他孤僻乖戾的個性。因此,她心里對這個花一樣的少年更多了一層關愛。她開始朗讀課文,一邊讀一邊走下講臺,她習慣在讀課文時在過道中走動,以便每個同學能聽得更清楚。忽然一陣無力感襲來,她雙腿發軟,眼前一黑,一雙大手扶住了她的肩膀。“老師,你沒事吧?”于邶關切的臉慢慢在她眼前放大。藍靜儀扶著額頭,笑笑,“沒事,老師沒事”她示意于邶坐下,折回身往回走。“老師,你休息一下吧”肖英有些擔心地說,藍靜儀搖搖頭,“老師真的沒事了,你們不要擔心,現在我找同學念一下吧”下課了,藍靜儀回到辦公室收拾東西。年級課長韓風將一杯水端給她,坐在桌前,“這么急要去哪兒?”藍靜儀頭也不抬,“謝謝,我不渴,我要去家訪,我們班有位同學已經三天沒來了”“先打個電話問一下吧,你的病剛好,還是不要這么勞累,瞧,雖然你擦了胭脂,但面色還是很差”藍靜儀臉紅了一下。韓風輕聲說,“不過,今天你真的很漂亮,從認識你開始,第一次見你這么打扮”“學長好rou麻”藍靜儀終于抬起頭,羞澀地一笑。韓風是她大學時的學長,一直很照顧她。她來到這個學校,一半原因也是因為他的邀請。東西收拾好了,她拎起皮包,見韓風仍坐在桌前看著她,“我查過了,藍蕻的資料里并沒有留下聯系電話,只有家庭住址,我一定要去一趟了,不然心里很不安”說完,她往門外走。韓風伸手拉住她一只胳膊,“你的腿怎么了?”停了一會兒,藍靜儀一笑,“只是生病的后遺癥而已,病好了腿也是會有一點發軟,學長放心啦,不礙事的”“我和你一起去吧”韓風去拿外套。“不要”藍靜儀嬌嗔,“別的老師會說課長偏心的”說完她已經走出了辦公室。藍蕻住在一幢位于山頂的別墅里。藍靜儀跟在管家陳伯身后問道,“陳伯,藍蕻是不是生病了?”陳伯一臉為難的神情。藍靜儀會意,“他三天沒去上課,他的父母知不知道?”陳伯搖頭。藍靜儀說道,“父母不在嗎,您能不能聯系到他們,我想向他們了解一下藍蕻的情況”陳伯嘆了一口氣,“藍老師,少爺的mama遠在美國,只有我陪著少爺在國內讀書,少爺最近兩天情緒不好,我也不敢問,請藍老師多費心了”說著,陳伯已經領藍靜儀走進一個大廳,陳伯輕鞠一躬,悄悄退了出去。藍靜儀發現,這個大廳居然是一間豪華的室內游泳館。泳池里,只有一個少年在里面游動。他修長的身體在碧綠的水里翻轉,姿勢非常優美。藍靜儀站在泳池邊,嘴角帶著微笑看著他。一忽兒,泳池里的男孩不見了,藍靜儀正在發愣,腳邊“撲”的一聲,男孩從水里鉆出來,水花噴濺在她的小鹿皮鞋上,她連忙向后躲。男孩已經從水里走上來,擦過她的身子,坐在旁邊的涼椅上。他只穿了平腳的紅色泳褲,頭發濕漉漉垂在額前,皮膚很白,身材也格外健美。他拿起桌上冰藍色的雞尾酒輕啜,狹長的星眸輕瞇,將頭擱在椅背上,似乎并未發現廳里多了一個人。藍靜儀將視線撇開,雖然他是她的學生,但她并不習慣看到男生赤裸著上身,而且泳褲很緊身,令男性像徵很明顯。她拿起椅子上干凈的大毛巾遞給他,“披上吧,不然很容易感冒的,還有把頭發也擦干了,不然……”她住了嘴,因為一道目光正掃向她,冷淡的定在她的臉上。恰好,陳伯走過來,“藍老師,請喝橙汁”,藍靜儀忙站起身道謝,陳伯點點頭,又退出去了。藍靜儀轉著杯子,看到浴巾已經蓋在他身上,只是他的頭發仍濕漉漉地滴著水珠。“藍蕻,為什么沒去上課?”她小心翼翼地問。其實她并不指望他會回答她,她只是希望他能夠給她一個眼神,語言并不是萬能的,有時候一個眼神就夠了。只是藍蕻已經閉起眼,身后的椅背自動向后壓,讓他的身子躺成很舒適的角度。他手里仍握著酒杯,冰藍的液體非常的賞心悅目。他似乎并未聽見她說的話,更確切地說,他根本不想理她。那冰藍看在藍靜儀眼里很是刺目。這么小小年紀就學會喝酒,如果是別的學生,她早已經開始責備了,但那種策略不能用在藍蕻身上。“你……睡了嗎?”她輕聲問,目光停在他的黑睫毛上。那睫毛顫動了一下,向上一挑,露出淡漠的黑眸,“老師怎么來了?”眼睛重又閉上了。藍靜儀一跳,怔怔地看住他。原來他并不是啞子,原來他會說話。心里并沒有憤怒,而是異常的喜悅。這么優秀的孩子,如果是啞子會很可惜,“藍蕻,為什么沒去上課,有什么困難,可以告訴老師嗎?”她耐心地繼續問。“老師怎么知道我沒去上課?”“啊?”藍靜儀一愣,沒想到他會這么問,“是同學們跟我說的”“他們說了老師就信,老師不是也沒去上課嗎?”“……”藍靜儀無言以對。她尷尬地看了藍蕻一眼,好在藍蕻仍然閉著眼睛,沒看到她一臉的尷尬表情。她早就知道,像藍蕻這樣的“好”學生最難對付。“怎么不說話了?”藍蕻掃了藍靜儀一眼。“是老師不好,沒有提前跟你們打招呼,是我身體有點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