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難
刁難
趙構離府時,已是晌午。 最終結果自然是不歡而散。只見他面色陰沉地帶著一眾隨從離府,即刻返京向梁元帝復命去了。送走了這尊佛,二房長舒一口氣,二夫人徐氏看見一旁安靜站著的沈蕓,更是氣不打一出來。 夫君新喪,梁京宮里又來人,身為侯爺身邊的人居然沒在靈堂守靈,不知道野到哪兒去了,果真是上不得臺面。徐氏斜著瞥了江景麟一眼,指桑罵槐,話中有話。 她可是聽說昨晚江景麟回府后只在靈堂待了兩個時辰,隨后就回自己院子歇息了。她這侄兒不敬長輩,行事乖張。但她又不敢直接當面數落,只好借著罵沈蕓暗諷幾句。 沈蕓回想起昨晚上荒唐的種種,腿間似乎還殘留著被填滿的酸脹感,雙頰不禁飄上兩團紅霞。明明是因為他才 江景麟沒把徐氏的諷刺當回事,而是直直盯著沈蕓,少女任由數落,逆來順受的樣子盡數落入眼中。二房的人心思多,又好面子,一直看她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然而沈蕓似乎一點脾氣都沒有,不管怎么刁難都是這副任人宰割的樣子。以往他都在一旁看好戲,冷眼旁觀,但這次不知為何聽到徐氏的責罵,心中竟升起一絲怒氣。江景麟冷笑一聲,意有所指:二嬸還是管好自家人吧。 一旁的江裕不禁肥rou一顫,心下發虛。他這夫人乃商賈之女,市井出身,是出了名的潑辣善妒。以往因為他偷吃,可沒少鬧騰。若是被她知道昨晚的事,肯定又是雞飛狗跳地大鬧一場。 江裕連忙把自家夫人和孫子拉走了。 場面一下子清靜下來。 江景麟似笑非笑地看著沈蕓,明天父親出殯,母親不如早些回去歇息? 聽到這個稱呼,少女羞窘萬分,身體條件反射般地微微發熱。江景麟只會在做那檔子事時這么叫她,語氣三分調笑七分譏諷。沈蕓怕他又突然發瘋不管不顧地再來一場,嚇得落荒而逃。 巍峨的侯府門前只剩江景麟和扶風二人。 他目光看向街尾已經看不見蹤影的馬車,沉聲問道:我哥那邊有消息了嗎? 扶風持劍而立,跟在他身后,如同一個沒有感情的木樁般答道:世子的船剛過沅水,約莫后日抵達南城。 。 昱日清晨,南城候出殯之日。 天色尚昏,府里仆役小廝便開始忙活起來,待一切收納規整時天已透亮。侯府門前依次停了幾輛梨木馬車,垂簾處掛著侯府字樣的燈籠。馬車后站著隨行的護院和仆從數十人。馬車前停放著南城候的木棺,由六名精壯的侍衛抬起。 天方微明,一片肅穆。 沈蕓身為南城候夫人,身披素縞,頭系白紗,捧著夫君的靈位走出府門。她正欲踩著腳凳爬上馬車,便被徐氏叫住。 嫂嫂,侯爺他生前待你不薄。今日是他出殯的日子,你怎能乘馬車前往? 常翠一聽,急了,正想開口卻被沈蕓攔了身后。少女示意她安靜待著,隨后落落大方問道,二夫人覺得應如何是好? 徐氏對她受教的態度勉強滿意,慢條斯理地說:嫂嫂應捧著侯爺的靈位,隨靈棺步行前往才是,可顯嫂嫂昭昭之心,以報侯爺知遇之恩。 常翠眼眶都紅了。這明顯是刁難。步行過去,先不說初秋天涼,又接連下了幾天的雨,夫人身體纖弱,吹了風能不能受得住。光說這侯爺下葬的地方乃在城郊二十里外的麓泠山,出了城一路亂石荒叢,僅憑腳力她一個弱女子怎能安然抵達? 沈蕓正欲開口說話,背后傳來男人清朗的聲音,不如二嬸親捧靈位,隨靈棺同行。 哥哥過幾章出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