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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沒有?”聞言,麥茫茫怒目而視,顧臻笑問:“亂喊什么?”麥茫茫嘟囔:“自己說的自己不記得?”“發燒不代表失憶。”顧臻盯著她,“你想我記得,還是不記得,茫茫?”回憶昨夜的纏綿,麥茫茫臉熱,避開視線:“忘了吧。”她故作鎮定,“記得也沒有關系。成年人,不至于為了玩笑話耿耿于懷,反正,我們又不是第一次上床。”顧臻淡道:“麥小姐倒是想得很開。”麥茫茫奇怪地瞥他一眼:“哦,我一直想得很開。”麥茫茫無聲地喝完粥,顧臻接過空碗,放在床柜,回身道:“你離我那么遠干什么?過來,我摸摸看還燒不燒。”麥茫茫光裸著下半身,蜷曲在被子里,他昨晚啞聲說的“cao壞”猶在耳邊,她一時別扭:“不要,我對你有陰影。”......一條威風凜凜的德牧推門而入,銜著木色紙袋,蹲在顧臻身側,麥茫茫驚訝道:“怎么會有狗?”“送你的,防身。”顧臻獎勵地撫它的頭,“它受過一些訓練,忠誠、服從。”“忠誠、服從。”麥茫茫伸出手,德牧蹭她掌心,以示友好,“你在暗示我嗎?”顧臻斜掃她一眼:“你什么時候可以不對我充滿防備?”麥茫茫應付式回答:“嗯,合作雙方是應該多一點信任。”她低頭逗著狗,耳垂泛紅,印著淺淺的齒痕,顧臻抬手輕捏:“還難過嗎?”“不了。夜哭到明,明哭到夜,還能哭死董卓否?”麥茫茫搖頭,“我雖然想過直接殺了他,但是太便宜他了。你放心,答應了你,我會控制自己的沖動,凡事和你商量的。”顧臻微點下頷:“你比以前成熟了。”“怎么說我也是Dr.Mai,這一點學習和反思的能力還是有的。”麥茫茫明眸一轉,“我在向你學習,顧書記。”甘拜下風60.全部【二更】60.全部【二更】麥茫茫在實驗室持續忙碌了近24小時后,回家稍作休息,床還沒有躺熱,掙扎著起身,洗漱換衣,給牧野喂了狗糧,被它搖著尾巴送至門口。開車駛向藺冬昂住處的路上,麥茫茫收到麥誠邀她回家吃飯的短信,她留下十分鐘的空白,回復好吧,不表現得過于熱絡,以免引他起疑。陳敏的心思細致玲瓏,暗中提防著與麥誠關系緩和的麥茫茫,大概是擔憂她會與弟弟更斯爭奪家產,對她嚴防死守,枕邊風襲人骨髓,她想接近麥家的核心難上加難。站在懿園的朱漆大門前,麥茫茫重新核對了一遍他給的地址。懿園是昳城三大名園之一,也是國家重點文物保護單位,前幾年因為修葺,停止向公眾開放。“茫茫,好巧。”來遲一步的藺南暄明顯有著相同的疑問,她叩響銅鎖,無人回應,給藺冬昂發了消息,半晌,大門向內緩開。戚曼衍穿著黛藍色薄綢旗袍,烏發挽起,身段娉婷裊娜,像從古典畫走出來的美人,說傾國傾城不為過,她微微欠身道:“麥小姐,藺小姐,請跟我來。”麥茫茫和藺南暄對視一眼,錢沁成日在耳旁念叨,因此,她們對這位年輕的影后并不陌生,按理說,她們自身就是一等一的漂亮,在戚曼衍面前,卻顯欠缺韻致,失色三分。懿園精巧典雅,戚曼衍在前帶路,穿過曲折的回廊,步上石橋,橋下是荷塘,六月的荷花灼灼盛放。明代古典園林的“真跡”,是閎徹仿不來,也是麥誠散盡千金買不來的。正午十二點,這個時間,藺冬昂剛自然醒沒多久,坐在池心水榭,腿上放著一本書,閑散地翻閱,清雋矜貴,如果不是穿著T恤,完完全全像古代的世家公子。麥茫茫和藺南暄在石凳坐下,戚曼衍沏茶,致歉道:“十二點到兩點是藺先生的看書時間,不好打擾。”藺南暄拿起黑釉瓷杯看了一圈,名貴的古董,她隱而未發,直到藺冬昂悠然出現,她發難道:“懿園是公共財產,藺公子倒是會享受,當成你的行宮了?這里是昳城,不是A市,你的手伸得未免太長。”像他們這樣所謂的太子黨,做到類似的事不難,只是藺南暄考慮影響,不會如此的高調,何況這里怎么好住,哪比得上現代住宅舒適。雖然她知道,藺冬昂并非出于炫耀的心理,只是講求意趣,他看入眼的東西極少,看中的就必須得到。藺冬昂眼風掃過麥茫茫,她置身事外,他冷笑道:“藺小姐,那你又在這和我打什么官腔?”藺南暄直白道:“提醒你不要為難政府,在G省惹是生非。”藺冬昂滿不在乎:“你還管不動我。”麥茫茫無意中看到他的書,顛覆了她對他不學無術的印象,她意外道:“你居然會看這種書。”藺南暄道:“看不出吧,他是B大歷史系的。”麥茫茫無語:“.......還真的看不出。”藺冬昂瞥她一眼:“文物收藏家的眼睛才會盯住那些古老的事物,學歷史的人應該熱愛生活,皮雷納的觀點。”“借口。”麥茫茫順延話題,“說起來,我曾經保送的就是B大。”“這么說,你差一點成為我的學妹?”藺冬昂問道,“后來為什么沒去?”藺南暄接過話:“當然是因為她可以去更好的學校。”藺南暄只短暫坐了一會,便起身告辭,麥茫茫與藺冬昂有事商議,一直留到晚上。懿園的夜晚靜沉,月白風清,荷香陣陣,麥茫茫與藺冬昂反坐亭臺的木椅,雙腿懸在水面,他隨意問道:“你沒有去B大,是因為和你前男友分手?”麥茫茫蹙眉:“你怎么知道?”藺冬昂不答又問:“你現在喜歡的是顧臻?”“......誰告訴你的?”“有人酒醉之后,口無遮攔。”麥茫茫以為他為藺南暄探問,掩飾道:“顧臻就是我的前男友,不過我們分手很久,我已經不喜歡他了。”藺冬昂似笑非笑:“是么?”“你認識他?”“知道,不熟悉。”藺冬昂漫然道,“不過你的確不應該喜歡他。”麥茫茫不認同他的說辭,卻好奇他的評判標準:“......為什么?”“你不是他的對手。我沒記錯的話,他從政。好官要成為好官,只有比壞官更jian。所以,無論他是好是壞,都注定了他城府很深。”“如果你的城府是茶杯的深度,那么他......”藺冬昂的拇指撫過杯沿,下一秒,將茶杯扔入荷塘,“大概這么深。”價值連城的茶杯落水,只余沉悶聲響,麥茫茫覺著他的比喻生動形象,笑道:“那你呢,有多深?”夏夜多蚊蟲,麥茫茫的臉頰被叮咬出一個紅色的小包,綴在薄白瑩澈的肌膚上,兩相映襯,白的更白,紅的更紅。藺冬昂不禁抬手,在她的蚊子包上掐印十字,她一時反應不過來,捂著臉,不解地看向他,眼含星夜。“我么?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