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1 妙言的一封信

    【今天比較冷，多穿衣保暖。林正昌】

    次日一早，妙言收到這樣一條短信。

    她想回復：好啊，你也是?；蛘撸航裉煊袥]有空？可在手機上一通編輯后，她決定先吊著，不回了，只把他的號碼存了起來。

    下午三點，妙言結束了一天的課，她想起這周沒有跟趙醫生預約時間其實約不約都沒什么要緊的，她覺得自己本就沒毛病，只不過，她想到了林正昌。

    在回宿舍的路上，她給林正昌發了一條信息：【你今天去趙醫生那里嗎？】

    如果他有心，可以一同到趙醫生處碰頭。如果他不想去趙醫生處，在外面，他們也能見上一面。

    她回去等信息。

    可這一等就是好幾個小時，直到天黑，林正昌也沒回復。妙言忍不住，又發了一條：【下班了嗎？】

    他是不是也學她這樣吊著？還是說，她沒及時回他，他記上了，所以不想再搭理人？

    妙言越想越覺得像，尤其是等到晚上十點仍沒收到他的信息時，她也惱了，索性把手機靜音，誰都不再搭理。

    可也正因這樣，她之后錯過了他之后的來電和信息。那她是怎樣發現他的呢？

    那時已是晚上11點多了，妙言覺得冷，想到陽臺拿一雙曬干的襪子穿。而后她就見到了站在樓下苦等的他

    那么冷的晚上，他站在一輛電瓶車旁邊，手里拿著手機，但沒有在給誰打。

    妙言一見這情形，立即回身去拿手機，就見他打來的兩個電話，兩條短信。

    一條短信是：【抱歉，我忙了一天，現在才看見信息。你還好嗎？】

    另一條是：【不知道你睡了沒？我剛到你樓下。】

    妙言急匆匆地穿好衣服奔下樓，來到他跟前，你怎么來了？

    正昌見是她，正了正臉色，剛忙完了事情，才過來的。

    你的車？

    哦，車沒事，就是想快點，騎電車可以穿小路。

    妙言打量他衣衫不算厚實，又輕聲問：你知道我住幾零幾，怎么不上去按門鈴？

    正昌說：以為你睡了，不好打擾。

    那我沒回你，你怎么也不走呢？

    來都來了，呆一下也好。

    妙言心里有被震撼到，倒不知道該說什么了。試問一個英俊斯文的男人，站在冷風里漫無目的地等一個女人，那個女人能不心疼或感動？

    她輕輕拽一下正昌的衣袖，說上來喝杯熱水。

    進電梯時，正昌的側臉離她很近，她能清楚聽到他的呼吸聲，一時間這個狹窄的空間都有點曖昧了。

    正昌說會不會打擾你休息？妙言等待電梯門打開，又一把拽住他領口，不過這一次不是輕輕的，而是帶著力道和撒嬌意圖的。

    跟我還說這些？妙言把他帶進門。

    宿舍一室一廳，面積較小，門框也矮，正昌進來時有意識地彎了腰。一進去，他把手套摘了放口袋，妙言招呼他坐，為他倒了杯熱水。他老實不客氣，坐下拿起杯子呷了一口。

    哎呀，你的手被凍到了，有點干燥。妙言說。

    沒等正昌反應過來，她拿來了一支護手霜，牽過他的手就往手背涂。

    正昌魔怔了。他一動不動地把手交給她，直至雙手都被滋潤，并且散發淡淡的香氣。他牢牢看著她低頭認真涂抹的樣子，心跳得厲害，有種吻她的沖動。

    他湊近她，下巴就快觸到她頭頂的碎發，她卻突然抬起了頭。

    妙言擰回護手霜蓋子，說好了。正昌有點尷尬，借看自己的手來掩飾。

    妙言跟著問：這么晚了，你餓不餓？我煮個面給你吃吧。

    正昌點點頭。

    要吃幾個？

    兩個夠了，多了吃不完。

    正昌靜靜等她煮面，過了會兒他才搓了搓額前的發，發覺這是厚臉皮的表現。

    怎么會有一個男人深夜跑到一個女人家里叫她煮面吃呢？而且他們毫無干系。

    他在沙發上坐，正面正好對著她在開放式廚房站立的身影，那樣纖細、溫柔，舉手投足都活像，他夢里的那個愛人。

    看著看著她，他也忍不住拿出手機照了照自己的儀容。借著黑屏他看見一個被風吹到額前頭發自然掀起的男人，面容有點瘦削，還有點兇，不懂笑。

    回想起他在夢里的時候，是很喜歡對她笑的，而且笑得有點壞?，F如今，他學不來壞，但至少要禮貌熱情地沖她笑笑，否則就真的是個來吃霸王餐的黑面神了。

    幾分鐘后，妙言端了一大碗雞蛋青菜面放在餐桌，她又回身端了一碗小的給自己。再回頭，就見正昌嘴角彎彎地笑著，一雙狹長的眼睛里也滿是笑意，這場景，竟嚇了她一跳。

    燙？我來拿吧。正昌見她突然呆住，便起身來接過她的碗。

    沒事，妙言坐下，仍有點驚訝地看著他，大晚上，沒什么好東西給你吃的，你將就一下。

    不會，我喜歡吃素面。他很給面子地說。

    嗯，那你慢慢吃吧，鍋里還有。

    正昌用左手拿筷，發覺妙言在看自己時，又迅速換了右手。他吃得不緊不慢，有心等她，也試圖拖延時間。直到吃得非常慢的妙言也放下了碗，他覺得該走了。

    明天幾點后有空？走之前，他禮節性地問問。

    妙言說：還不知道呢，怎么了？

    不是去趙醫生那里？你要有空的話，我順道也可以一起。

    妙言會心一笑，再說吧。

    好，那我先走了。

    我送你下樓？

    不用，你關好門就行。

    妙言看著他的背影，心里有一句話差點呼出喉嚨很晚了，不如你留下來睡吧？

    但他們畢竟不熟，她又怎能說出口？

    這個冬夜風平浪靜地過去，次日早上九點，妙言毫不意外地收到了正昌的早安信息。她在學校里邊走邊撥打他的電話，他馬上接起，有點興奮地說：我想起來了夢里的一件事。

    是什么事？

    她給我寫過一封信，我今天快睡醒的時候，腦海中浮現了那封信的內容，韓文的。

    妙言搶著說：信上只有三個字，寫著：我很好。

    作者的話：忍不住劇透一下，下一章，樸、狗、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