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
三十二
短暫路途中鐘意看著沾血的手沉默不語,許秉文握住她冰涼雙手,兩人對視,鐘意率先移開目光。 誰都沒有說話。 回家后鐘意對鐘平的事絕口不提,許秉文試探性提起,她的眼中是百分百依賴與信任:他已經(jīng)死了,死在哪里,是死于心梗還是被人捅死對我來說沒什么分別。 一夜之間她變得好體貼,甚至替許秉文找好借口:我想你一定有自己的理由,不管怎樣你一定不會害我的對不對? 她垂下眼簾抱住許秉文,眼淚蹭到他胸口,語氣軟得像棉花糖:阿文,我只有你。 她剛洗過澡,頭發(fā)半干貼在臉頰,濕漉漉雙眼看著許秉文,將所有脆弱與無助全盤托出。 許秉文被她罕見溫柔體貼征服,心懷僥幸將此事揭過,耳畔許雨意云情,枕邊說山盟海誓。 那夜槍戰(zhàn)惹得附近居民報警,鐘意等人離開后警察趕到現(xiàn)場。 鄭恩一息尚存,被緊急送往醫(yī)院,他命不該絕,經(jīng)過搶救脫離危險,但這輩子只能躺在病床上,無法開口,沒有意識。 黃永廉將所有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但醫(yī)生無法給他肯定答復,他有可能明天就醒來,有可能永遠都不會醒。 第二日黃sir帶人敲開鐘家大門,鐘意許秉文被邀去參與調查。 黃永廉告知她鐘平尸體于別墅中被發(fā)現(xiàn),死相慘狀。 鐘意不相信,她問黃永廉是否搞錯:daddy的尸體火化,骨灰葬入私家墓園,我親眼看他安葬。 黃sir帶她去太平間,鐘平尸體就躺在那里,白布掀開的那一刻,鐘意快要跌倒,黃永廉扶住她,不管真情或假意,勸她節(jié)哀。 陰冷太平間,鐘意嚎啕大哭,眼淚源源不斷涌出糊滿臉頰,悲切哀號連在外等候的員警聽了都心酸。 往日高傲消失殆盡,她扯住黃永廉衣袖,顛三倒四地求他一定要將兇手緝拿歸案。 她情緒激動,哭到耳鳴頭疼,隨時都有可能暈厥,黃永廉只能等她平復心情,許秉文冷靜很多,詢問案件細節(jié)。 別墅附近攝像頭早被破壞,鄭恩成植物人,后半生只能靠儀器維持生命,案件陷入僵局,偵破難度加大。 出醫(yī)院時,黃sir問許秉文:被火化的人是誰? 這時鐘意被人扶去病房休息,許秉文說實話:李定明。 許秉文以旁觀者的視角娓娓道來:鐘叔這些年年紀大了,他就鐘意一個女兒,要提早為她鋪路,把所有見不得人的生意都處理干凈,李定明不同意。兩人爆發(fā)爭執(zhí),鐘叔失手殺了李定明,李定明一死,他手下鄭恩成揚一定會聯(lián)手造反,震叔知道他殺了兄弟也會倒戈。 所以他就假死,放出李定明失蹤的風聲。暗地里偷天換日,火化李定明。 對,李定明失蹤,那些人還會有所顧慮。 黃永廉看著醫(yī)院門口來往人流,眾人臉上或悲或喜,不論貧富貴賤,皆為求一條生路:那么許生你呢? 許秉文聞聲看他,我? 你在其中,又扮演著什么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