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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如果人外控癡女成為了勇者大人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07

分卷閱讀107

    灰撲撲的斗篷掩蓋住了標志性的尖耳和紅眼,也讓他跟身周的多數平民混跡在同樣的保護色中,漫無目的地游逛在熱鬧交易區的食尸鬼青年將雙手插在口袋,吊兒啷當地哼著自創的小曲,跟背負著各種稀奇古怪武器的傭兵隊擦身而過,只是短短幾秒鐘的時間,就成功摸走了三、四個錢袋。



    



    隱密地秤了秤手中的重量,他不引人注意地加快腳步拐進了轉角的小巷,沒有理會身后開始引發的sao動和大聲怒吼的受害者,薄薄的唇瓣輕挑地勾起,神色自然地隱藏在人群之中,已經開始在思考今晚可以在酒館喝上哪些好酒。



    



    和那些蹲守在地下xue道和墓地里老是挖腐尸或獵捕冒險者來吃的同族不一樣,身為一個從小就被不正經的吸血鬼表親帶歪的異類,和原生地的同伴相比,他簡直就是怪胎中的怪胎,不但脫離了潮濕的地底,光明正大行走在陽光之下,還在脫離了跟吸血鬼之間的孽緣后一個人跑來這座城里廝混,練出一手出神入化又能賴以為生的竊盜技巧。



    



    經過各式社會歷練,已經充分體會到金錢價值的他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上,毫不猶豫地選擇踏上通往成人世界的、彌漫著濃重銅臭味的糟糕階梯。



    



    「一口氣喝到半醉,回去后再來盤芬格里三腿牛的生rou拼盤拌上新鮮雞蛋和檸檬汁……啊啊,如此墮落美好的生活真是太罪惡了……」發酸發臭的人類血rou怎麼比得上南方草原上以嚴正管理和細心養育出了名的高價黑毛牛呢?不管是油花的分布還是rou質的細嫩度完全不能放在一塊相比,把兩者混為一談簡直就是對美食赤裸裸的侮辱。



    



    舔了舔幾乎快要流下的唾液,光是想像就讓他腳下的步伐輕快了起來,喃喃自語的奎特因搖晃著身形,一個沒注意就撞上了從身邊路過的半身人小矮子。



    



    大概是沒想到他走得好好的會突然撞過來,覆蓋在白色斗篷下的小個子路人腳下一拌發出一聲輕呼,聲音軟軟的,比他所認識的任何小jiejie都還好聽,從身高和聲音判斷,如果不是人類中的女孩子就是還沒到變聲期的小男孩,但不管是哪一種,在這龍蛇混雜的邊陲城獨自行動也算是挺少見的事。



    



    沒有想太多,在這種地方混到大的他直覺就認為對方跟騎士老爺們身旁常帶著的小侍是差不多的身份,平常給人打打雜,入了夜還要到床上去服侍的那種。



    



    「抱歉、抱歉,沒仔細看路的是我,真是不好意思啊。」口中道歉連連,趕在小家伙擦上一旁臟污的黃土墻前就先一步將手插入他和墻面之間,觸摸到的單薄背脊讓他有一瞬間的詫異,扶著那條跟自己相比簡直細到不行的手臂幫人穩住平衡,待對方站定了,看人家默默垂著頭沒有怪罪的意思,他這才退開了幾步,揮了揮手逕自離開。



    



    就像路上常見的一點小意外一樣,這樣的事情轉個頭就能讓人拋到腦后,對常人來說連在心里投下點漣漪都辦不到,萍水相逢的兩人就像兩條因意外而交集在一起的平行線,過了這個點,又要回到兩不相干的狀態,就像世界上多數擦肩而過的陌生人那樣。



    



    本該是這樣的。



    



    一直留心關注著身后動靜的他敏銳地用聽力捕捉到小家伙只在原地停佇一下,就又踏著輕淺的步伐離開的聲音,拉緊的心弦一松,這才低下頭將視線飄向手里的小玩意兒。



    



    握在掌心里的黑色木匣冰冰涼涼的,看不出是用哪種木料打造而成,但捧著這個下意識就順手摸來的不知名物件,他難得地在順手牽羊過后感到一絲猶豫。



    



    說不上是罪惡感或愧疚,那種東西早就在童年時期被他扔到不知哪個垃圾堆里,順著雨水被沖刷到下水道去了,莫名其妙地,他就是覺得自己好像干了什麼不該干的事,而告訴他這個消息的,正是他生平沒出現過幾次的第六感。



    



    「沒這麼邪門吧……」拇指稍微撥動了一下沒有落鎖的匣口,他只是輕輕一碰,卻沒料到看似牢固的盒子會這麼脆弱,隨著喀擦一聲輕響,巴掌大的木匣雖沒有完全開啟,卻從縫隙里飄出一陣令人目眩神迷的濃香,隨風蕩漾在身周的空氣間。



    



    失神僅有一秒,隨著心中大響的警鈴,他頓時就將盒子用力扣緊塞入懷中,可盡管這樣還是晚了一步,如針尖般的刺人視線帶著危險的訊號從四面八方穿透而來,沒有任何遲疑,在任何一道視線捕捉到他之前,他就迅速地將手貼到建筑物的陰影中,整個人無聲無息地陷了進去。



    



    其貌不揚的兩名男子幾乎是在他衣角消失在墻上的同時出現在小巷的頭尾兩端,審視的目光打量著四周,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連兩側樓房的天臺上都有人聚了過來。



    



    「我沒聞錯吧?剛剛有種超好聞的味道就是從這里飄出來的?」蹲在圍墻上的高瘦男人賊亮的雙眼四處張望著,還用鼻子在空氣中一抽一抽地用力嗅聞,骨瘦嶙峋的雙手搭在兩腿之間,看起來就像在追蹤獵物竄逃痕跡的饑餓土狼。



    



    「我也感覺到一點異樣,所以應該不是你的錯覺。」比他到來的遲了一些,卻也將他的話聽進耳中,蒙著面罩的女性斜斜地瞥了同伴一眼,然后就不耐地將頭轉開,彷佛連將目光施舍給他都是種浪費。



    



    「會把這種比茅廁還糟糕的惡臭用好聞來形容,看來這就是喜歡吃人的家伙和我們之間的差距啊……老大連你都能收進團里來,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抓了抓油膩的亂發,與他們站在對側樓房的矮個中年閑不住地跟著出聲刺了句,卻也不見自己的同伴有什麼反應,依舊是副不痛不癢的樣子。



    



    在巷子中間匯聚的兩名男性沒有加入另外三人的談話,兩人不約而同地盯著其中一棟平房的外墻,正是奎特因不久前消失的位置,其中一個沉吟過后便向它伸出手,掌心撫觸著土黃色的墻面,不知道在摸索著什麼。



    



    「如何,有收獲嗎?」雖然不知道曾在這里出現的是什麼樣的人物,但就剛剛那瞬間牽動的異常,足以判斷出他身上帶著的東西肯定是值錢貨,站在一旁看的男人見他放下手,隨即開口詢問道。



    



    「應該是我們動靜太大把人嚇跑了,看殘留的施法波動,可以判斷是用上了能在物體或陰影間行動的咒術……」他說話的聲音不快,配上那塊頭最大的身形,就算是平凡無奇的外貌,也無端給人留下一種不好惹的印象。



    



    「不過老大到現在都還沒出現,估計就是追上去了。」



    



    ◎◎◎◎◎



    



    用輕靈咒把各種價值不等的藥草飄浮在空中,顧小雨見欠缺的材料都搜刮得差不多了,才從架上琳瑯滿目的煉金品商品中移步走向柜臺,數量龐大到幾乎搬空店家倉庫的藥材在她頭頂飄蕩著,讓等著替她結帳的店長笑得臉都摺出了好幾個皺。



    



    「小meimei……不,女士,這些東西需要專人替您運送嗎?我們保證絕對能安心送到您的指定地,沒有一絲錯漏。」難得見到這種大客戶,他滿腦子都想著建立長期合作,至于她的外表或年齡,這種事情一點都不需要介意。



    



    「不用了,我自己帶走就好。」仰著小腦袋朝店長搖了搖頭,在看到對方一點也不驚訝地笑著表明了解后,才接著繼續下去。



    



    「我記得以前你們店里有以物易物的機制吧,現在還有嗎?」來到這個世界后她一直都浪得隨心所欲,只是長期這麼下來后果也很明顯,離開王都后稍微整理了下空間,她這才發覺自己身上的煉金材料已經耗損了不少,考量到往后日子里還會有各種不好明講的需求,她現在才不得不跑到邊城的特殊交易點來大采購。



    



    「當然,只是您購買的東西不是小數目,就看您打算用什麼物品交換了。」避開她的視線在柜臺后搓了搓手,已經很久沒有被人提出這項交易的店鋪主人也甚是期待。



    



    唇邊揚起一抹笑容,她正要拿出隨手塞在外袍口袋里的小盒子,可誰知一伸手就直接摸到了空空如也的底下。



    



    不死心地將里里外外都仔細摸了個遍,她臉上表情沒變,身上的魔力卻隱隱有了暴走的跡象,浮在空中的藥材震顫著,有些裝在玻璃瓶里的更是與旁邊的險險擦撞在一起,發出叮叮咚咚的輕響。



    



    所以那顆她忍著心理創傷的可能,放倒了獅鷲父子三人后親自取出來的魔女心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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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說,這到底是什麼鬼玩意兒……」耳朵里聽得見自己久違的撲通撲通劇烈心跳,背后的寒毛也因莫名涌來的緊張感而根根豎立,冷汗從額角悄然滑落,沿著建筑物之間的陰影飛速移動著,奎特因緊抓著懷里的小木匣,覺得自己彷佛就是只被蛇盯上的青蛙。



    



    盡管沒有感覺到追兵的氣息,心頭的不安還是沒有消退,謹慎地往彎彎繞繞的巷弄里鉆去,靠著他對邊陲城每條街道的了若指掌和可以在影子里移動的種族天賦,只要把時間再拉長點,他有自信能將可能隱藏在暗處的視線給全部甩開。



    



    「感覺摸到了個不得了的東西啊……」想到先前撞到的那個小矮子,他扯了扯嘴角,硬生生咧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埋頭就拐進了條杳無人煙的暗巷。



    



    從早先前那一路上與他錯身而過的多數居民看來,街道兩側的斑駁墻面沒有什麼不對勁,就算偶有風吹草動,他們也只當作是自己多慮,誰也沒能猜到這些黃土墻的縫隙里,有一個食尸鬼青年就在他們眼下藉著影子四處亂竄。



    



    但他的技巧再高超,也總會有一、兩個能看穿的異類。



    



    「差點就讓你逃掉了,看來就算是這座城里的地溝老鼠,也挺有一套的嘛。」



    



    隨著突然出現的輕笑,驚人的威壓從頭頂籠罩下來,隱匿在墻面中奎特因反應迅速的停下了疾馳,下一秒,冰冷的彎刀沒有任何預兆地嵌入墻中,鋒利的彎曲刃口正對準了他的頸項。



    



    殷紅的血液從墻壁上噴薄而出,在滿是塵沙的地面上揮灑出一道半月形的驚人血線,破開墻壁的彎刀如同被某種力量cao控著一樣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倒飛出去,從陰影中跟著刀刃一起被拉扯出來的黑發青年在地上滾了半圈才穩住身形,動作雖然狼狽,卻好過只有一顆被割斷的腦袋遭人勾出墻壁。



    



    將割裂斗篷兜帽的彎刀接回手中,不知何時站在巷弄中間的高瘦男性直勾勾地盯著他露出來的面容,臉上是一抹意義不明的燦笑,而兩人之間此刻的距離不過僅有短短幾尺。



    



    「收刀的時候順勢往這個方向偏過來嗎?反應挺快的,但還是被留下致命傷了吧。」他出現的宛若鬼魅般沒有一絲聲息,連從哪個方向過來的都沒有看清,看見他往自己的方向踏了一步,奎特因立刻腳下出力向后躍去,非人種的爆發力在這時后展現出來,立刻就將兩人的間距拉開更多。



    



    可就算躲過剛剛那一擊,他也開心不到哪里去,就如這個男人所言,剛剛的那一下給他的脖子開了條大口子,不用低頭看,光想像就覺得瘮人,血珠滴滴答答地墜落在地,盡管他用手緊緊壓著自己的頸動脈,鮮血還是止不住地泊泊流出,沒一會就將他的整條前臂染得通紅。



    



    「嘶……玩大發了這下……」盯著對面興奮地伸出舌頭舔掉彎刀上的血液,連雙眼都透著股狂氣的乾瘦男性,他很快就判斷出這從沒見過的家伙是自己最討厭打交道的那型,只是也不知道今天的運氣是得要有多背,才會連欺負一下路邊的小孩都能引出一場黑吃黑。



    



    如果是一般的強盜團伙,把值錢的東西扔遠點大概就能成功脫身了,可現在依照對方臉上的表情,他怕是遇到了以殺人取樂的愉悅犯,搶劫時贓物跟人命缺一不可的那種。



    



    「雖然不是人類,但血的味道不錯,臉也長得意外挺好看的嘛……就這樣把你宰掉的話,說不定有女孩子會偷偷為了你躲在被窩里哭泣呢。」咂咂有聲地品了品舌尖的腥甜,男人像是想到了什麼,自顧自地吃吃偷笑了起來。



    



    「決定了,就這樣把你的臉剝下來作成面具,以后喝酒就專門戴它去騙騙小姑娘吧。」



    



    ◎◎◎◎◎



    



    散發著紫色光芒的空間法陣飄浮在比柜臺略高些的半空中,四周是以特殊順序排列而成的各色魔石,頗有份量的布袋被人小心翼翼地放了上去,經過重量測定及質量檢測后才能成功過關,被送往與魔法陣連接的另一個空間。



    



    「客人您……不怎麼常來這種邊界城市吧?」將沉甸甸的金幣一袋又一袋送入設下層層禁制的貴重品傳送陣,雖然手都搬重物搬到開始抖了卻挺甘之如飴的,特殊交易點的店主在難得的體力勞動間抽空看了柜臺前黑著臉的女孩一眼,終究忍不住委婉地出聲詢問道。



    



    「您是想說我看起來像頭肥羊嗎?」冷冷的目光朝他掃了過來,已經把大量煉金材料收進空間,就等著店家確認金額的顧小雨面色不善,身周環繞著明顯的低氣壓。



    



    雖然現在回想起來,路上跟她有過交集的人實在不多,來的路上碰見的更是只有一個戴斗篷的高大青年,但她連人家的長相都沒看到,更別說要在這座城里把他找出來。



    



    「并不是、并不是,一般來說行竊的話就算下手也不會找上小孩子,除非是那種穿著華服的富家小少爺,只是在這里住久了,大家都習慣性的不會把貴重物品放在容易被偷的口袋……您這算是,運氣特別差?」



    



    開店嘛,什麼樣的客人沒見過?雖然她臉色差到一個極致,但明擺著就不是自己惹起的,店主也沒怎麼被那冷眼影響到,就想著與她先打好基礎關系。



    



    看在這是大金主的份上他才講得這麼迂回,不然早就直接問她有空間的話干嘛不把東西收里頭就好,但這種拉仇恨的問題問了是真的要被打的。



    



    「運氣……嗎?」咀嚼著他說的最后一句話,小姑娘本來只是敷衍的重復著,卻好像想到了什麼似的,本來黯淡著的目光逐漸轉亮,支手摩娑著下頷就一臉認真的思考了起來。



    



    「唔,我的意思是,運氣確實很有關系,但主要是收納習慣的這部分……」看她好像抓錯了重點,店主先生還在猶豫是不是該把話再講明些,就看到柜臺前的那女孩忽然在指尖凝聚出魔力,以十分流暢的動作憑空畫起了他從未見過的符文。



    



    星點般的光芒從她身邊飄起,沒一會就將她整個身體包圍在其中,存在的時間只有幾秒,好看是好看,但總體而言實在看不出有什麼功效,可不知道是著了什麼魔,他的大金主就是固執的拼命施放同一個法術,直到整個人都被重復疊加得像被裹了層金粉般閃閃發光。



    



    星空祈愿,這是在星之神殿解救了某個女祭司之后被傳授的隱藏法術,雖然大多玩家都只把它當成比光照術還要短暫的自體發光魔法,但在一部分的玩家間,關于它能在短時間內提升掉寶率的傳言一直在秘密流傳著。



    



    「如果是運氣的問題,那就交給運氣解決吧!」雖然不知道掉寶率跟幸運值指的是不是同一個東西,她還是打算在這次的事件上賭一把,反正錢花都花了,接下來能不能順利找回丟失的魔女之心就全靠這招了。



    



    淺色的瞳孔認真地瞇起,一頭微卷的長發在她身后無風自飄,在點完了錢的店主先生詫異的目光中,她動作帥氣地從柜臺桌上抽出一只寫便條用的碳筆,毫不猶豫地往空中拋去。



    



    ……喀啦。



    



    這是碳筆落地的響聲。



    



    跟著蹲到地上的顧小雨眨了眨眼,盯著筆尖所指的方位,很不確定的點了點頭。



    



    「好的,我想小偷或許會在這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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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昏的殘陽靜默昭示著逢魔時刻的到來,無人踏入的暗巷內,鮮紅的斑斑血跡如大面積揮灑的顏料般涂滿了墻上和地面,男人并未壓抑的狂笑從巷內傳來,伴隨著另一個細碎難辯的回應,偶爾還能聽見刀刃插入rou體的聲音。



    



    「就是這樣我才喜歡你們這種非人種族啊,而你這孩子就是我遇過最上等的珍品!失血成這樣都還沒咽下最后一口氣,就藝術而言簡直是最棒的素材!」手持彎刀的男性顯然已經失去了理智,上揚的嘴角幾乎要裂到耳朵,蹲在靠坐在地的青年面前,癡狂的目光始終沒從眼前那渾身浴血的身軀上移開。



    



    已經沒有一塊完好布料的腹部如今只能用亂七八糟來形容,但縱使血流不止,還是可以看見青年體內破裂的臟器在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自行修復著,拼命搶救著自身的性命,但盡管回復能力再如何頑強,較之一開始驚人的回復速度,現在已經慢了不只一個檔次。



    



    「這種鬼話到底誰會想聽啊……給我死遠點……你個變態……」死撐著身上的劇痛而不發出任何痛叫,黑發的尖耳青年額上全是冷汗,臉上卻固執地不愿露出一絲弱態,被扭往不同方向的四肢以極為詭異的角度彎曲著,讓人一眼就能看穿他之所以動彈不得的原因。



    



    嘴里的話是這樣講,但他大概也知道僅憑自己估計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碰上這種強悍到無法招架的對手,也就現在還能靠著再生異能逞逞口舌之快。



    



    以成為他們的仆役為代價,身為吸血鬼下等分支的食尸鬼亦擁有了假性的不死之軀,只要血液中還留有魔力,就算被砍掉四肢削成人棍也能茍延殘喘地活下來,甚至有機會重新長出肢體,直接吸食過吸血鬼血液的他雖然這項能力比同族還要更優秀,可一旦魔力存量見了底,身軀仍舊會變得跟普通僵尸一樣脆弱。



    



    而沒有辦法脫出這場虐殺的他,注定在被耗乾最后一滴魔力前都要被人當作玩具對待。



    



    和這個男人之間的戰斗根本無法稱之為戰斗,而是一面倒的單方面實力碾壓,眼前的瘋子雖然腦子不正常,但卻強大到讓他連還手之力也沒有,除卻最開始還能靠著速度勉強迎戰,后來一被抓到點空隙近了身,就是一場殘虐的開始。



    



    與其被他如貓戲老鼠般玩弄到死,還不如直接激怒他給自己來個痛快。



    



    在他最終的努力下,混著臟污鮮血和內臟碎片的唾液呸的一口吐在男人乾癟的臉頰上。



    



    隨手從路邊撿的占卜小樹枝啪的倒向左方,將它拾起來握回手里,已經褪去一身星光閃閃特效的顧小雨邁著步伐選擇了左邊的岔路,腳下雖然沒有停頓,兜帽下的小臉卻已經開始露出了對人生的懷疑。



    



    徒步穿過大半個邊陲城的她在進行過無數次路口占卜之后,腦子終于逐漸清醒了過來。



    



    「……說到底我為什麼要干這種事?幸運值有沒有加成什麼的完全沒有根據啊?應該說真的照這樣走下去最后還找到回失物才是奇蹟的顯現吧?」天都已經快黑了,要買的藥材也齊全了,可如今她卻不是坐在高級旅店享用美味的晚餐,而是在這越走越偏僻的空街小巷里玩小時候在雜志上看到的指路游戲還玩得特認真,也難怪交易點的店主先生在送她離開的時候會流露出那種惋惜表情。



    



    說不定人家就在想著難得碰到個人傻錢多的呆瓜,怎麼沒把商品的報價在翻高一倍。



    



    「呵,要不是那顆魔女之心是老子親手掏出來的,要不是來到這個世界后難得想親自體驗賺取報酬的滋味……」身邊的魔力在即將暴走的邊緣霹啪作響,不祥的黑霧幾乎就要化作實體從她體內鉆出,如果這一幕被路人看到,不知又會有多少人以為是城里混進了要顛覆世界統治人類的高等魔物。



    



    已經可以看到前面又是條通往不同方向的十字路口,抬頭望了眼天邊如血的夕陽,顧小雨咬了咬唇,淺色的瞳孔中滿是掙扎和猶豫。



    



    不想作無用功,可是走都走這麼久了,在這個地步放棄又覺得不甘心,就好像前面的努力全都白費了一樣。



    



    「……最后一次,如果走到底還是什麼都沒有,就馬上去城中訂最好的旅店住最貴的房間!」加快了走到發酸的雙腳,下定最后決心的她用力將手中的小樹枝往前拋了出去,啪搭啪搭地跟著跑了起來,用心追著下墜的樹枝,過于專注的心思甚至讓她忽略了空氣中飄過的淡淡腥味。



    



    在通過轉角的那一剎那,一顆不知打哪來的皮球就這麼湊巧的飛了過來,被這麼一驚,顧小雨下意識就伸手將球抱進懷中,還慣性地跑了兩步才停下。



    



    貼在胸前才發覺有些不對勁,這顆球入手的觸感跟尋常球類不太一樣,不止毛茸茸的,還有點濕濕黏黏。



    



    疑惑的低下頭往懷中一看,可只消這一眼就讓她渾身僵硬的定格在轉角,連雞皮疙瘩都爬了上,因為進入她視線的,是一顆斷掉的頭顱。



    



    這他媽絕對是世界上最驚悚的路口占卜。



    



    天旋地轉的視線終于穩住,沒有像預想中那樣被重重砸到地面,而是落入一個帶著香味的溫暖懷抱,奎特因疑惑的半睜開眼,就看到一張呆呆盯著自己的稚嫩小臉。



    



    這種地方的、小孩子……?



    



    「……你、逃……會死!」雙眼驀地瞪大,使盡全力擠壓著殘存的發聲器官,破碎的音節從他嘴里流出,聲音難聽到他都快認不出自己,可一想到不遠處的那個危險男人,他還是拼命試圖向她傳遞逃跑訊號。



    



    可大概是被他這顆斷頭給嚇傻了,聽到他還能開口說話,捧著他的女孩更顯怔愣,只是一個勁地望著他嘴里的尖牙,還把目光移向他的雙眼跟尖耳,就是連挪都沒挪一步,更別說接收到話里的意思趕快逃命。



    



    感受得到生命的能量在飛快流逝,少了作為魔力來源的心臟,他的腦袋怎麼樣也無法獨立存活超過一分鐘,從斷處流出的血液染了她滿手,可就算他再怎麼心急,損壞得太過嚴重的聲帶接下來也只能發出慌亂而意義不明的重喘聲。



    



    「……小meimei,能把你手上的東西還給我嗎?」逐漸消散的聽力能捕捉得到悠閑腳步聲從巷子的另一頭響起,感覺到抱著自己的雙手開始發顫,只剩下腦袋的青年死咬著牙,不想看到除了自己之外更多了一個無辜的稚齡受害者,卻又無能為力。



    



    可更讓他以為自己聽錯的是,沒有理會拿著彎刀逼近的男人,連個瞥過去的正眼都沒有,捧著他的女孩忽然就說出了他從沒被人類喊出過的種族名稱。



    



    「……食尸鬼……嗎?」嘗試性地詢問從她口發出,在他驚愕的眼神中,她很快就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松開了僵硬的肩膀,整個人頓時就像松了一口氣似的緩和下來。



    



    「還真的撿到寶了啊……」在極近的距離中呢喃著不知所謂的一句話,感覺到自己被人抬高,茫然的食尸鬼青年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就被貼近的氣息奪走了殘馀的所有注意力。



    



    唇上一暖,在黃昏的邪異晚霞里,淺色長發的女孩就這麼將自己的粉唇給貼到斷首的臉面上,深深的與他唇舌交纏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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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題外話:



    



    熬到只剩一顆頭的男主終于登場了((無誤



    



    然后路口占卜什麼的在考慮晚餐要往街道左邊還是右邊去買時超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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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十二、黑街食尸鬼5(人型生命維持器的用法)



    



    與女孩嬌小軟綿的外貌不符,蘊含著強大能量的溫暖魔力從相貼的唇舌間傳遞過來,其中沒有夾帶任何一絲雜質,乾凈純粹到不可思議的地步,即將乾癟枯化的血管在最后一刻得到了搶救,藉由這股由外而來的力量,本應邁向死亡的食尸鬼獲得了短暫的生機,甚至有機會將多馀的能量供給于緩慢的自體修復。



    



    瀕死之際突然被人吻上來,說沒有嚇到是不可能的,但在最初的震驚過后,嚐到的是絕地逢生的希望,求生的本能讓奎特因再也無暇細想,稍微有了一點力氣,就不敢有絲毫浪費地主動封緊了與她雙唇間的縫隙,拼命吞咽著從對方嘴里渡來的唾液,還不時渴望地伸舌吸吮著,就怕讓凝聚成實質的魔力精華泄漏出去一分一毫。



    



    雖然在多數人眼中他一直是個輕浮的家伙,也常在酒館和紅燈區與女性廝混,但那是因為那里是有錢佬常出沒的地區,跟那里的女性混好關系更適合他融入其中,實際上從未有過接吻經驗的青年并未細想自己的初吻是否就這麼被奪去了,而是務實地考量著,比起單純的魔力讓渡,他的身體更適合接收體液中伴隨的那股魔力。



    



    只剩頭顱的青年被稚嫩的女孩擁在懷里,陌生卻親密異常地深吻在一塊,盡管彼此對素不相識的另一方都抱持著心中各自的私欲,卻也不影響他們在條件一致的情況下貪婪地索要著對方的氣息,在黃昏時分的陰暗巷道內,這樣的一幕看起來詭譎又甜膩。



    



    「……嘖,還以為是誰,搞半天結果是來了個傻子嗎?還是這頭魔物的小情人?」雖然很驚訝被切斷的頭顱還能作出其他動作,但手持彎刀的高瘦男子也只把這當成是某些魔族特有的頑強生命力表徵,可是看著眼前只顧著抱緊斷頭接吻,白色斗篷都被沾染的血跡斑斑卻對自己視若無睹的女孩,被忽視的他不恥的嗤笑了一聲,細瘦的身形在原地晃了晃,接著就連著手中染血的森冷彎刀一并消失在空氣之中。



    



    逐漸恢復的神識讓一直不敢放松戒備的奎特因在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他的異狀,眼角馀光瞥見了那個身影的消失,他隨即就知道男人的下一個目標肯定是這個女孩,而要是她就這麼死了,他也再沒有能夠活下去的機會,哼嗚著在她黏膩的親吻間用力掙動著,可眼前的女孩卻似乎把這錯當成他的回應,捧在他的斷頸將這個熱吻進行得更濕更深。



    



    眼神逐漸迷離,胸前的起伏也越來越快,藉著成為食尸鬼生存依靠的重要身份,顧小雨幾乎是要用舌頭把這個非人者的口腔黏膜完全舔舐過一遍、在所有地方通通留下自己的標記才會過癮,黑發的青年半睜著暗紅色的狹長蛇瞳,渴求又脆弱的眼神簡直讓她心神蕩漾,要不是他現在肢體嚴重殘缺,她肯定會順勢而為就這麼直接上了他。



    



    見她還沉浸在唇舌交纏的歡愉之中,翻攪著想好好說話的舌甚至被她歡欣眷戀地一把卷住,讓雙舌在彼此的口腔間癡癡交纏,只剩顆腦袋的奎特因也沒有能將人推開的雙手,心急如焚的狀態下只好心里一橫,打定了主意就往她敏感的舌尖上咬了下去。



    



    「嘶……!」舌頭前端先是無預警的一陣吃痛,再來就是在滿口腔里散漫開來的難聞鐵銹腥味,顧小雨脖頸一縮,被迫中斷了對食尸鬼青年的唇部品嚐,一絲紅線從她櫻粉色的唇角滑下,無辜的大眼淚水汪汪地看向剛才還吻得好好的小伙伴,一副明明救了他卻被辜負的哀怨表情,只是沒有等她開口哭訴,出現在頸后的鋒利刀刃就中斷了他們無聲的交流。



    



    「我真是慷慨,還特別給你們道別的時間呢。」閃爍著冷光的彎刀朝白皙的后頸斜切而下,突然出現的男人唇邊掛著殘忍的笑意,輕蔑的話語中還特地帶上了高人一等的憐憫,已經一段時間沒有對孩童下過手的他再次想起了曾經的愉悅,無比期待著被幼女即將噴涌而出的鮮血澆灌得一頭一臉的溫熱。



    



    可到來的現實卻沒他想得那麼順利。



    



    如水晶般透著湛藍的護盾在刀刃碰上女孩發絲的前一刻憑空展開,不止成功擋下了他的奇襲,還讓削鐵如泥的彎刀在充滿菱角的晶體上擦出一連串火花,沒想到會遇見能扛得住他手中兵器的高級防御魔法,第一擊滑落的男人心中訝異,卻很快被自行掩下。



    



    從沒聽說過出了名的強大法師里有這種年紀的,就算是高等魔法,估計也是魔道具的效用。



    



    雖說首刀未中,多年的暗殺經驗卻還是讓他反應快速地從目標人物身體左側順勢改切為刺,鋒刃一轉就要朝近在咫尺的那只淺色眼瞳插入,只要她應變不過來,這一擊讓他得手了,憑藉著成年人的手臂力道,輕松就可以將她可愛的小腦袋瓜給捅出一個大窟窿。



    



    鏘的一聲脆響,預想中的鮮血仍舊沒有噴出,如電擊般的酥麻震顫卻一路從刀尖傳達到虎口,就像是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那樣,出現在她臉側的藍晶護盾僅有硬幣大小的一塊,看似薄弱卻堅不可摧,且穩穩地阻擋在刀鋒最前端的一點上,挑釁的意味不言而喻。



    



    「礙事。」聽起來一點殺傷力都沒有的指責又軟又乖,大概還在記恨著舌頭被咬的那一下,女孩的嗓音甜甜的,還帶有點小哀怨,可一股莫名襲來的不妙感卻襲上了男人的心頭,沒有等他退開,帶著寒氣的冰錐就從她身側浮現的魔法陣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疾射而出。



    



    作為一個強盜團伙的首領,帶著一眾手下四處掠劫的男人見多識廣,自認對這種初階魔法師都會的瞬發魔法并不陌生,只花了半秒思考,他還是沒有放棄此刻與法師近身貼戰的優勢,甚至握穩了刀柄,打算在她的魔法結束前尋機再攻上去一次。



    



    在往日相似的情況下,光是靠他附加過魔法防御的裝備就能讓這種小把戲在近他身之前就自動被抵消,只是面對的是連續擋下自己兩次攻擊的女孩,他尚且不敢大意地將彎刀橫在身前,就戒備著有什麼更強勁的攻擊法術會被掩蓋在這些幌子底下。



    



    他想得很實際,然而當面對如百雨千針的冰錐迎頭襲來,并毫不費力地擊碎他手中附魔等級遠高于身上裝備的彎刀的那一剎那,他才明白自己這個決定錯的有多離譜。



    



    尖錐入rou的聲響在近距離聽起來確實讓人不太舒服,好在接連從魔法陣中射出的冰錐很快就將高瘦的男人拉拖著釘到后頭的墻面上去,在尚未中斷的法術下,就這麼在不甘的扭動中被凌虐成一團團血霧。



    



    「……咦?明明是速度特化型的暗殺者,卻選擇硬扛嗎?」站在原地的顧小雨也有點懵,遇上這種游戲里明顯可以判斷為刺客類的敵人,她的本意是要用冰錐術來威嚇著讓他自行拉開距離避免近身戰,畢竟單一方向的魔法對他們而言應該很好閃避,而游戲里的敵人也都是照這走位行動,哪里知道變成現實后就遇上一個連躲都不躲的奇葩。



    



    「……算了,敬你是條漢子。」不是很懂對方在想什麼,她看著墻上那團血rou模糊的人形,抱著身前的食尸鬼頭顱眨了眨茫然的大眼睛。



    



    整張臉都被埋在豐滿雙乳間的奎特因并無法得知外界究竟發生了什麼,就算沒有被遮擋住視線,此刻的他也已經半喪失了思考能力。



    



    從女孩的舌尖被他咬破,對方血液跟著流入嘴里的瞬間,他的腦袋就彷佛陷入了一場盛大的煙花游行,意識全因這從未攝食過的美味而飄然了起來,更甚于就算她沒有繼續用嘴將魔力傳遞進他口中,他也能憑著這幾滴鮮血里帶有的能量而維持住生命跡象。



    



    曾以為撇開被某個吸血鬼灌入的特殊血液不提,品味過各種美食的自己再也不會像同族那樣渴求人類的酸臭血rou,但在嚐過這蘊藏著活躍魔能分子的液體后,他發現抱著自己的這女孩整個人就宛如是座會行走的魔力酒泉般,連一滴血都香味醇郁得令人無法自拔。



    



    像是被罌粟迷住的受害者,自古就是以獵物體內魔力維生的食尸鬼青年熱切地舔濕了她胸前的斗篷布料,按捺不住地把高挺的鼻子埋進柔軟的胸乳間用力嗅聞著,誘人的芬芳果然如他所料地透了出來,讓他暈乎到眼角都瞇了起來。



    



    顧小雨看了看他以和緩速度生長出來的rou體,雖然已經止了血,但長出根根rou芽的斷頭就算再好看還是有種說不出的詭異,瞥了眼暗下來的天色,一個有點獵奇又有點刺激的想法就在她的腦海中緩緩形成。



    



    抱著他走到小巷的更深處,她果然在幾米外的地方見到了坐倒在墻邊,少了頭顱且已經乾癟風化的食尸鬼尸體,也不嫌棄那駭人的模樣,將身上的斗篷一把拉扯下來舖墊在地,她跟著倚著墻面坐了下來,正巧跟他殘留的尸身肩并肩靠在一起。



    



    「吶,聽說女魔法師的魔力來源,就在于zigong這個地方喔?」臉上泛著淡淡潮紅,她將他小心翼翼地放到自己的雙腿之間,然后弓起膝蓋掀開自己的裙子,將內褲一點一點地褪了下來。



    



    盯著眼前透著幼女體香的微濕秘地,奎特因在理智、食慾與生存本能間果斷作出了決定。



    



    灼燙的吐息就貼近了敏感的花苞處,暖熱的舌頭帶著求生慾望和進食的本能,幾乎是迫不及待地舔入了那張期盼不已的花x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