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個關于魔女書給我，拿不了她們的心臟，我就去拿在人類世界的魔女心臟，我就不信了，那么多魔女我還找不到一個！”

于尉在猶豫，他并不想給他，準確的來說，是并不想讓魔女小姐擁有長生不老的心臟，那會是種折磨，怎么死都死不了。

傀冥轉眸瞪著他，“聽不懂我說的話嗎？”

“少主…魔女小姐，不能長生不老，她會很痛苦。”

脖子猛然被他掐住，窒息的感覺突如其來，他的臉色瞬間漲紅了，面前傀冥半張臉都是鮮血，猙獰的翹起嘴巴，露出尖銳獠牙。

“于尉，我待你不薄，別在我面前違背我的命令，你要是想死，我現在就能成全你！”

他屏住了呼吸，眼中赤著恐懼，硬是憋出一字。

“是。”

病房中的人終于在半夜時醒了過來，抿著干燥的唇想要喝水，看到床邊坐著的于尉，靠著椅背，低頭在睡覺，一半的臉被長長的劉海遮蓋住。

她拼盡全力，手指顫抖，慢慢舉起來抓住了他的衣角。

幾乎是瞬間他便醒了。

“魔女小姐，你醒了！”

“渴。”她喉嚨干燥極了，說出來的話嘶啞不堪。

“水，水，等一下，我馬上去接水。”

瞧他緊張的樣子，傾城竟然會有點想笑。

喝完水，于尉將床頭升起了些，好讓她坐直，聽她問道。

“小明呢？”

“少主，有些事情，早上應該就會過來了。”

“于尉。”

“嗯？”

她甜甜的瞇著眼睛笑，“你真好，我剛才覺得自己差點都要死了，好開心，能醒過來就看到你。”

他抿著嘴巴，也露出了笑意，“我也很開心。”

“那群吸血鬼真的好可怕，不像你，好溫柔。”

“魔女小姐喜歡我這樣就好。”

她抱著水杯，低下頭，長發垂在臉側，看不清她失落的神色。

“說實話，我蠻想知道的，小明是會永生的吸血鬼，那于尉你呢？你會永生嗎？”

很久，沒等到他說話。

傾城抬頭，卻看到他滿臉傷心，眼眶紅紅的。

“于尉……”

“魔女小姐，我說不定，下個冬天就會死了。”

她宛如被雷劈了一樣，僵硬的愣在那里。

“你說什么？”

“下個冬天，我的壽命就要到了。”

“開玩笑的對不對，你都在我身邊這么長時間了，怎么會下個冬天就會死掉呢，你一定是在開玩笑！”

她趴在床邊抓出來了他的衣袖，眼淚嘩啦掉了出來，仿佛在祈求著他不要死。

于尉低下頭，鼻子一酸。

“我已經活了五百年了，這是吸血鬼該有的壽命，更何況，我還是雜種基因演變的，我的時間不多了，唯一的愿望，便是能陪在您身邊多久，就陪多久。”

“嗚我不要聽，你不會死的，我不想讓你死，求求你不要死好不好，求求你！”

他放在雙腿上的手不斷的顫抖，看她眼淚掉的越來越多，終于控制不住，輕輕的為她去擦去眼淚。

“魔女小姐，不要哭，不值得為我哭，您應該待在少主身邊，他等了三百多年，都是為了您。”

“可你不也是等了我三百年嗎！你一直在他身邊，你也為我等了啊。”

傾城起身跪在床上抱住了他的脖子，不斷抽噎，“我，我雖然不記得上一世的事情，可……于尉你一定對我很好，嗚我不喜歡小明了，你帶我走好不好，求求你。”

“魔女小姐，不能說傻話。”

“我沒有！”她抱得很用力，生怕他在下一秒就消失，哭著說的嚴肅。

“于尉，帶我走，拜托你，我不想在小明身邊，他會強迫我zuoai，他會變得很可怕。”

于尉被她緊緊抱著，這是他一生從沒被人視如珍寶的感覺，又試問自己忠誠了半生，為什么不在最后的時間，自私一點。

她哭的太可憐，氣也喘不上來，終于打破心中的妨礙，輕輕去拍著她的背，做出這種動作又需要多大的勇氣，于尉閉上眼睛，只想在最后的時間對她忠誠。

“魔女小姐，您真的愿意，跟我走嗎？”

“我愿意，是你不愿意。”

傾城起身看著他，眼眶已經哭腫，“于尉，我不想失去你。”

他輕輕笑了，起身將她放在床上，又為她捏好被角，傾城忐忑不安抓緊他的衣角。

“于……”

“魔女小姐放心，我不會走，等你醒過來的時候，我們就已經換地方了，我會帶你走，我保證。”

她擔憂不已，緊緊拽著他的衣角，“那，那你要說話算話，不準騙我！”

“我于尉，從沒騙過您。”

她在隱瞞什么

凌晨三點的中心公園，傀冥跌跌撞撞的從樹林中走出來，身姿不穩，撞擊在長椅上坐下，低頭捂著疼痛的左眼，身上黑色外套和西裝褲上都沾滿了泥土和落葉。

好不容易追上一個魔女，卻因為眼睛太痛，竟然直接把她放跑了，該死，該死的！

他攥緊拳頭狠狠捶在長椅上，睜開雙眼，受傷的那只眼球血紅，布滿紅血絲，疼痛的擠出眼淚，流出卻是血的顏色，傀冥咬著牙，被這疼痛逼瘋了。

彎下腰，手指狠狠用力摳著眼球，恨不得把它摳出來！

那該死的魔女，究竟在他眼里打進了什么東西，為什么這么痛，殺了她，他要殺了她！

“額……啊！”

火辣辣的眼睛猶如剝了層皮，他疼痛的實在受不了，倒在長椅上咬著牙發出難以忍受的呻吟，眼皮已經被他的指甲摳的破皮。

就這么持續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