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床
同床
鐘也被他抱在懷里,離得近,彼此氣息里些微的顫抖都逃不掉。搭在他頸上的手指抖得厲害,雪白的面已紅透,眼睛不敢睜開。 她想問他這場沖動下的緣起,想問為什么,想問他的想法是什么時候開始的,想問如果結束以后要怎么面對彼此。無數問題信息充斥在她的大腦里理不清的線越滾越亂。 她怕他對她的喜歡和過往每一任一樣都是曇花一現。 他們認識太久了,她甚至比他自己還清楚他在一起過的每一任,他在她心里的標簽還沒撕下, 在一起,可以嗎? 她像個沒頭蒼蠅般想走出自己腦子里的迷宮,卻頻頻撞墻,身上人溫度燙著她。她隔了好久才慢慢反應過來,她竟然一直沒有推開他。 清晰的認知讓她驟然清醒。 腰間的手也禁箍的越來越緊。 她于是字斟句酌地試圖回答:我們認識這么久都知道彼此是什么樣的人,同樣的圈子同樣的同學,過往的感情史就知道的一清二楚最后蓋章定論,我們不是可以試試的關系。 你是覺得,我在玩玩?陳桉問。 鐘也睜開眼看他,眼神清明,沒點頭也沒搖頭。 她一直覺得陳桉對她的感情就是始終沒得到的玩具,會讓人忍不住惦念,可她要,便要最純粹的感情。 陳桉只覺一口氣堵在胸口,前也不是,后也不是。咬了咬牙看著身下的小人兒,她的表情無比認真,陳桉似乎一下子想明白什么一般,神色逐漸玩味起來。 所以你是在等我的態度,而不是你自己的心意。說明。他的手在她胸口點了點,認認真真的看著她開口,這里有我。 鐘也打掉了他的手。 你想多了。 陳桉收了笑,就這么看著她,撫摸她的面頰,手指插進她發間,許久才道:鐘也,別試圖騙我。 你離我遠一點.在她掙扎的動作前身上人捉住了她的雙手,嚴絲合縫的將她壓到床上,雙唇從臉頰擦過,熱得發燙。 他含著她的耳垂輕輕噴灑熱氣:你心里沒我你不會讓我碰你的。 鐘也懵掉了,周遭的空氣漸漸稀薄,頭暈目眩,她有種被看穿的錯覺。 下意識便要往后躲,但他沒有給她反悔的機會,一只手已托在她身后不容掙扎。 她的反應印證了他說的話,陳桉難以自抑低頭笑了很久。 陳桉!你就是個流氓! 嗯,我是。 你. 陳桉封住了她的唇,手向下伸著握住她,十指緊扣。 唇不斷在她臉,脖子,鎖骨上來回徘徊,眼底都是欲望。仍然壓制著自己不往禁忌下去碰。他還記得,自己之前嚇到她了。 鐘也拒絕的話慢慢又被唇齒交纏間咽了回去。 陳桉在色誘她! 他的聲音有些微啞暗,鐘也,你拒絕我很多次了。 不可以再拒絕我了。 陳桉的眼神guntang,燙的鐘也的心也砰砰砰跳個不停。她的呼吸凝住,心底為自己樹立的堡壘頃刻坍塌,她的手慢慢掛上他的脖子,回應起來。算了,管他明天刮風下雨,未來如何難測,這一刻,她愿意溺死在他這樣的眼神里。 她的心漸漸無處可藏。 從陳桉的角度,正好看到女子修長的脖頸下一片酥胸因衣衫的凌亂微微裸露,甚至隱隱能看見胸中的溝壑,他的喉結不由自主滾了一下,與此同時,有股熱血往腹下涌去。 兩人貼的緊密,她也慢慢動情,屋內的空氣開始蒸騰,鐘也知道她再不說點什么,事態會推向不可控制的方向。 陳桉,這里還有云朵和奶奶。 陳桉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勾了勾嘴角。 怎么?沒她們就讓我為所欲為了。 鐘也沒回答,眼里水光瀲滟,面泛紅潮地看著他。 陳桉腦中警報聲響起,他招架不住她這樣的目光。雙腳找到拖鞋起了身,鐘也見他要走,條件反射的彈起身抓住他手臂。 雖然你沒答應前我不會怎么樣,但你這么勾我我就說不準了。 我沒有。 她的手還沒松開,鐘也沉默兩秒,遲疑的說了句地上冷。 陳桉好笑一個月前見我還要防狼噴霧,這么快不怕我了?鐘也想起了剛搬去時放在行李箱里的防狼噴霧,原來,早就被發現了呀。 說的冠冕堂皇,等他吹了蠟燭,還是摸上了床,掀開被子在她身邊躺下,摟住了她的腰。 黑暗中,他察覺到她身子僵硬了一下,但又慢慢松軟下去。 兩人面對面側躺著,呼吸近在咫尺,眼睛逐漸適應了黑暗,對視良久陳桉低聲問了句,我們算,在一起了嗎? 狹小的空間鐘也感覺自己的臉燒的難受,答非所問爐子是不是燒太熱了。 那給你降降溫。他說的降溫辦法只是牽著她的手放進他的T恤里,才碰上,整個人就像觸了電,她的手微微抖了一下,鐘也腦里有一根名為理智的線斷了。 他在做什么? 陳桉把色誘這招玩的明明白白,有心的撩撥就足夠讓鐘也精神渙散。她的手撐在他的腹肌上,掌下的觸感陌生又帶著禁忌。 陳桉隨意的撥弄著她額上凌亂的頭發,驗貨通過了嗎。 鐘也像真的很認真思考了一般想了很久才回答,嗯.還是有待考察。 他彎起嘴角,在她臉上又親了親。那鐘考官給我透透題好嗎。 獨屬于陳桉的氣味包裹著她,鐘也睡了這半年最安穩的覺。夜里身側的床輕了下,淋浴聲混合在雨聲里,不細聽很難辨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