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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墻有茨 [靈異 NP]在線閱讀 - 金主(十二)

金主(十二)

    

金主(十二)



    方慈醒來時自己正在穆懷周的懷里,夏如是也一直在她的身邊站著,看她醒了,終于松了一口氣,外面早已黑透,夜晚稍微降下了溫度的風,從破碎的玻璃中吹進來,幾個人正站在屋內,對著完全碎掉的落地窗激烈討論著如何進行修復。

    穆懷周的臉色稍微有些差,不過整體看起來還不錯,他正和那幾個人說著玻璃的情況,一時沒有注意到方慈已經醒了。

    懷周方慈開口,發現自己的嗓子啞得厲害,好像腫了一般,說話時的聲帶震動,都痛得厲害。

    聽到方慈的聲音,穆懷周趕緊低頭看她,伸手就將茶幾上的水杯拿來,示意方慈先喝一口水。

    方慈接過水,緩緩喝上幾口,其實她這會兒干渴得難受,就像自己被火已經炙烤干了一般,但是無奈嗓子實在太痛,只是喝水就像吞針一樣,只能小口下口地喝著。

    因為有旁人在,穆懷周不好提起中午時發生的事情,只是看著方慈慢慢地喝著水,然后說道:你突然發了高燒,所以昏了過去,我已經叫醫生給你看了,這會兒溫度已經下去一些了。

    原來是發了燒,難怪嗓子疼成這樣,方慈動了動,發現自己渾身的肌rou也酸痛不已,身上的每個關節都十分酸脹。

    她看了一眼穆懷周,這個真的被鬼上身的人,倒是神采奕奕

    而且縈繞在眉間的黑氣也徹底消散了。

    穆懷周醒來的時候大概是下午三四點鐘,他睜開眼睛,只覺得頭有些痛,奇怪怎么今天好像有些吵鬧,這一回頭,才發現落地窗的玻璃居然碎了一地

    他按著突突直跳的太陽xue起身,怔了一會兒,中午發生的事情突然在腦海中閃過,急忙尋找方慈的身影,看到沙發上的方慈,才放下心來。

    身體有些疲憊,分明只是不久前發生的事情,穆懷周卻覺得記憶迅速地變得模糊,他根本不知道后來都發生了什么,如果不是身后詭異碎掉的落地窗,他幾乎以為剛剛發生的一切是一場夢。

    他撐著有些軟的身體從地上站起來,走到沙發邊,看到方慈緊閉著眼睛,臉色有些不正常的潮紅,心里一驚,急忙將手貼到她的臉上,居然是驚人的guntang,他連忙打電話叫來了醫生,這醫生一來,給方慈量了一下體溫,看到電子體溫計上的數字明晃晃地顯示著40度2,也是睜大了眼睛。

    忙建議穆懷周把方慈送到醫院,他正打算抱著方慈出去,聽到懷里的人小聲說著要喝水,他趕緊接了一杯溫度適中的水,但方慈緊閉的牙關,根本喝不進去。

    無奈之下,只能自己先含了一口,然后貼著她的唇,用舌頭撬開牙齒,將水送了進去。

    一旁的醫生眼神飄忽著:我什么都沒看到

    這樣一折騰,浪費了一點時間,穆懷周卻覺得方慈的體溫好像降了下來,再一量,發現已經降到了38度,醫生也覺得奇怪,但既然降了溫,他也就松了一口氣,交代穆懷周可以拿毛巾給她擦拭身體物理降溫,觀察一會兒,如果退燒了就沒有什么嚴重問題,不過還是建議有時間去醫院做個全面的檢查。

    由于要給方慈擦拭身體,直到她的體溫恢復正常,穆懷周這才叫了大樓的物業人員上來檢查窗戶,看到碎得如此徹底的窗戶,物業人員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方慈的身體好得很快,那天從穆懷周公司回到家后,蒙上被子睡了整整一天,再醒來就神清氣爽了,這期間穆懷周給她打了十個電話,她看到后趕緊回撥了過去,聽到電話那頭松了一口氣的聲音,要是她再多睡一會兒,怕是穆懷周要開車直接沖進她家里了。

    后來她又和穆懷周見面,看起來他不是很想再提起這件事情,穆懷周的想法是很單純的,從一個普通直男的角度,他擔心方慈害怕,不如把這件事情當成一場夢罷了。

    不過方慈想了解的事情,是從來逃不出她的眼睛的。

    那天穆懷周如此清晰地看到了章厲行的臉,結合被警方帶走的茍杰,很容易就查到了茍杰的好哥們章文洲,正是章厲行的兒子。

    手下的人向來行動迅速,很快就將一年前章厲行自殺的情況都整理給了他。

    穆懷周皺著眉頭看完了這堆資料,不由得在心中發出疑問:這誰啊這是!

    方慈幾乎笑出聲。

    聯想到茍杰在被警察審問時,一口咬定自己是為了給好兄弟出氣,從樓上丟下了那只章厲行跳樓時被摔飛出去的鞋,想著不把穆懷周砸出個好歹,也要讓他看到那只皮鞋嚇得魂飛魄散,誰知穆懷周根本就不記得有這號人物。

    方慈笑得有些太大聲。

    高中生好像就是喜歡什么兄弟義氣,雖然明眼一看就是有章文洲教唆的原因,茍杰才會去嚇唬穆懷周,但他咬死了說是一人做事一人當,警察都聽笑了。最后還是穆懷周打了招呼說不想追究,最后茍杰被行政拘留了十五天,學校給了他一個大處分,章文洲倒是輕輕松松把自己摘了出去。

    方慈跟夏如是講的時候,嘖嘖嘖地砸著嘴。

    這個章厲行是哪根筋不對呢,就這么記恨上穆懷周,好歹還是拿了一大筆賠償款吧,穆懷周根本就不知道這人是誰。

    方慈心情好得很。

    這時的她拿著剛到手的新的房產證,斜躺在沙發上,眼睛彎得像月牙一般。

    愛不釋手地拿著這個紅色小本本,啵地親了一大口,然后從沙發上跳起來,轉著圈跑進臥室,把它放進了自己床頭的抽屜里。

    穆懷周啊穆懷周!不枉我差點豁了命救了你啊!

    穆懷周倒是真的對你挺好的,我對他有些改觀了。想到那天在辦公室里,穆懷周面對那種可怕又詭異的場景,居然始終想到的都是如何護住方慈,夏如是這樣對方慈說道。

    對我好應該的,想對我好的人能從我家門口排隊到法國,給他機會對我好那是他的榮幸。方慈大言不慚地說。

    夏如是一陣無語,過了半響,又突然說道:你根本不會驅鬼。

    啥?只顧著低頭盤點自己資產的方慈并沒有聽清夏如是在說什么。

    他只得再重復一遍:你不會驅鬼,你不怕丟了命?

    方慈頭都沒抬,聲音中依然還帶著些雀躍,她還沉浸在多了一套房的喜悅中:富貴險中求嘛!

    如果出現意外呢?夏如是的聲音格外的認真,他拉住方慈的手臂,試圖讓她看向自己。

    方慈這才看向他,總是一副霧蒙蒙無辜的小鹿眼,這會兒帶上了一分嚴肅,居然讓她想到了高中時總是抓她翹課的教導主任。

    方慈拍了拍他的頭:夏老師,你現在是教導主任了。

    ?

    不等夏如是再次追問,方慈調笑道:怎么?這么關心我,也愛上我了?

    她的臉上掛著招牌的笑容,眼睛彎得像一輪圓月,唇邊的小梨渦忽隱忽現,就這樣笑意盈盈地看著他。

    你能不能正經一點啊!夏如是紅著臉喊道。

    方慈懶得理會,她輕快地打開衣柜門,在鏡子前轉著圈,試著穆懷周最近給她新買的衣服,然后拎起包包,跑到門口,將白皙的小腳伸進細跟的鞋中,只留下一句:我出去約會咯~就關上了門。

    嘭得一聲,夏如是看向方慈的目光被關上的大門阻隔。

    他知道方慈會先去穆懷周的公司一趟,然后再去她打算去的地方。

    她會到公司對面的咖啡店,點一份抹茶慕斯,一邊吃,一邊等著12點,看那個既沒有成功殺了穆懷周,也沒有擺脫自己循環的可憐鬼,每天的正午從頂樓一躍而下,一聲悶響砸在地上,一只腳上的鞋被摔得飛出去,頭被砸得扁了一半,一邊抽搐一邊從口中吐出破碎的內臟,然后再緩緩地消失,日復一日。

    方慈說,她至少要連續一周過來欣賞章厲行的死狀。

    今天才是第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