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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云泥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1

分卷閱讀51

    細琢而成,眉宇間卻隱含狠戾之氣,看人時也冷冷的,少有笑意,刀子也似刮得骨頭縫生疼。

除卻一張臉不知有何可取之處,心中都有幾句微詞,憂慮小姐所嫁非人,莫要遇人不淑遭了算計才好。

秦家內(nèi)宅暗流潛生,外頭產(chǎn)業(yè)鋪子的管事們也聞風而動,各有計較。

與新家主初會面的當日一早,眾人剛步入秦家正廳,便看到一位身量頎長,肩背筆直的青年背向他們,負手而立,似等候已久。

聽到響動,青年回身,眾人與他目光相接,心頭不禁一跳。

他有一雙線條凌厲深邃的眼睛,瞳色濃黑,眼形狹長,一眼即知非易相與之人,看過來的目光也帶著不易察覺的審視探究,面上卻平靜到近乎淡漠,微頷首:“某,殷瀛洲。”

面對生意場上摸爬滾打了幾十年的管事們,殷瀛洲內(nèi)外澄一從容不迫,叫旁人找不出絲毫破綻。

果如傳言所說的有二十分人才,光是這份天心朗照光耀其華的不凡氣度,當下有人暗喝了聲彩。

諸人自報姓名,一一見過殷瀛洲,按次序分列兩行入座,殷瀛洲瞟了一眼下首各懷心思的一眾管事們,微微一笑:“榮豐酒樓的周旺管事何在?”

笑意一閃即逝,殷瀛洲眼底冷凝如冰。

立時便有一個四十余歲的黃臉漢子站起,滿臉油滑之色,不慌不忙拱手道:“稟家主,周管事昨日偶感風寒,臥床難起,今日特遣小的張升前來,若有吩咐,小的定當盡職傳達。”一邊說一邊偷偷打量殷瀛洲。

周旺即是那幾家虧空鋪子的其中一家管事,明目張膽地是不把殷瀛洲放在眼里,給了他一個下馬威。

底下眾人不露聲色地互相交換眼色,皆是按兵不動,只等看殷瀛洲如何應(yīng)付。

“這樣……”殷瀛洲端起茶碗,杯蓋刮了刮浮沫,喝了口茶水,自茶杯上方掀起眼皮似笑非笑道:“人上了歲數(shù),是要好好保重身子,要是一不留神陰溝里跌一跤,那就不美了。諸位,某說的可對?”

余者便紛紛附和,連連稱是,場面堪稱一片和樂融融。

殷瀛洲卻冷笑一聲,茶碗在桌上重重一頓,嚯地長身立起,擊掌示意:“來人!”

眾人俱是一驚,不明所以。

殷瀛洲話音剛落,幾個小廝各捧著賬簿自門外魚貫而入。

殷瀛洲踱到一人面前,取過一本翻了翻,淡淡道:“明面上收益是不錯,實際上呢?”

“你們還不發(fā)下去讓大伙兒仔細瞧個明白?”

“榮豐酒樓去歲實盈白銀六萬九千一百五十六兩,賬面所載卻為五萬七千兩……”殷瀛洲一合手中賬簿,啪地摔至張升胸前,慢悠悠坐回太師椅中,面無表情地掃視一周,將一干人等的種種神色盡收眼底,不無譏誚地開口:“周管事委實厲害。”

“某佩服得很。”

這原是近些年的收支賬目明細,殷瀛洲悉數(shù)查驗了一遍,尤其是秦老爺過世后的兩年,點檢得格外詳細,紕漏差錯乃至一應(yīng)假賬盡被揭了出來。

大胤律法私吞主家財物,輕者杖責罰沒家產(chǎn)重者刺字發(fā)配邊疆,按周旺侵吞的數(shù)目,流放充軍是板上釘釘?shù)氖隆?/br>
賬簿掉到了地上,張興哆哆嗦嗦地撿起,翻了幾頁后突然“噗通”一下跪倒,兩股戰(zhàn)戰(zhàn)汗出如漿,肩背處的衣裳漸浸出濕意,半句告罪的話也講不出。

周旺所做之事,他們作為心腹當然脫不了干系,自忖做得干凈不留痕跡,且這來歷不明的新家主外表極出眾,皆以為是靠一張臉給小姐灌迷魂湯,吃軟飯的小白臉,萬沒想到出人意料的精明敏銳,殺得他們措手不及。

眾人小心翻閱手中賬簿,神情不停變幻,只覺這非賬簿而是塊燙手山芋。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是人便有貪欲,誰也不能免俗。

他們都有私心,秦家老爺剛過世時尚能收斂,這一兩年瞅著小姐和氣心軟,又是個不通生意經(jīng)營的,私吞之風漸猖獗。

有幾個越翻臉色越白,到最后已是面如白紙,額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慌亂地抖著抬起袖口去擦。

“先前之事,自隨它去,某不會再提,日后有人再犯……”殷瀛洲一擲茶碗,驟然發(fā)怒:“休怪某不講情面!”

瓷器落地,啪嚓的碎裂脆響后,正堂內(nèi)鴉雀無聲。

殷瀛洲居高臨下地定定瞧了會兒仍跪著的張興,長眉一展,竟是笑了,揚手一指:“你,回去告訴周旺,某隨時恭候尊駕。”

仿佛兜頭落下一桶冰水,澆得透心涼,眾人不由得齊齊打了個激靈。

偷眼去看,墨發(fā)金冠,俊美非常的年輕家主玄裳華服,蹀躞呈朱,筆挺身姿攏著窗外投進的淺金光暈,如一尊睥睨眾生的上古神祗,正耐心告罄般指節(jié)輕叩著桌沿,拇指上那枚象征秦氏家主的貔貅紋墨玉扳指也靈活地閃動出燦燦冷光。

明明是在笑,眼神卻尖銳鋒利,若巖下厲電,只一眼便讓人牙根打顫,烈日當頭的六月天里后背似乎升起了一股殺機四伏的寒氣。

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好一招敲山震虎。

先前存了輕慢心思的眾人方知曉這位新家主城府之深,絕不可小覷。

有人暗中納罕,菩薩面人兒也似的嬌嬌小姐不過回了一趟老宅,到底是哪里識得這么個刁鉆難纏的夫婿?

殷瀛洲見震懾之威已到,滿意地往椅背上一靠,懶懶道:“今日起得太早,某乏了,諸位也請回罷。如何做,想必諸位自有思量。”

眾人本是如坐針氈,巴不得溜之大吉,聞言如蒙特赦般連忙起身告退,攜著賬簿匆匆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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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嗶嗶嗶:

如果覺得權(quán)斗沙雕弱智邏輯已死,我也只能無奈地攤手了……

明明是飆車文,我在寫什么鬼幾把狗屁不通的劇情啊啊啊——(崩潰捶地

肆拾叁.蠟照半籠金翡翠

話本子翻厭了,裊裊合上書頁,托腮旁觀對面書案后坐姿端嚴的男人。

殷瀛洲難得一日在家,卻不得閑。

此刻正提了筆,指節(jié)輕扣桌案,斂眉深思,斟酌文書用詞,半點未注意到裊裊在看他。

紫金發(fā)冠已除,僅用了條玄色緞帶在腦后束起濃墨一樣的長發(fā)。

他慣不愛著冠,只如今不得不屈就場面應(yīng)酬。

上京尚奢,男子熏芝蘭,飾環(huán)佩,簪金冠玉錦服華裳,甚者敷粉施朱,面若好女,風氣使然,穿著隨意倒跌了秦家臉面。

秦老爺?shù)臅坷锪肀倭藛为氁惶帲昧朔綆装健?/br>
裊裊索性將話本子全搬來,明晃晃地與那些古板無趣的經(jīng)史子集并列書架,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