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悅悅壓低了聲音,“雖然明面上是如此,其實相當于押在我朝的質子。”“自從他進宮后,就一直住在東北角的群玉殿,而內侍沈遠一直跟著他,教導他宮里的規矩。”悅悅接著說道,群玉殿原本是住未成年的皇子公主的,只不過當今圣上還沒有子嗣,所以一直空著。洛王子走后,她也沒了接著游園的興致,帶著悅悅打道回府了。ps.雞腿姑娘,你認識薯片小姐嗎?沈遠,不好意思,讓你當太監了。父母回到慈寧殿后,顧夢看見夏茜茜全須全尾地回來了才松了口氣,去給她準備拭手的熱水去了。夏茜茜坐在正廳的紅木螭紋美人榻上輕啜了一口瑞龍茶,舒服地嘆了一聲,忽地想起遇見那位青年時的異樣,隨口對悅悅問道:“我以前認識許大人嗎?”許久沒得到答復的夏茜茜疑惑地望了過去,悅悅已經跪了下來,“…娘娘,老爺夫人之前想把您嫁……”“悅悅!”顧夢端著熱水放在銅架上,打斷了她的話,拿起浸濕的毛巾走到夏茜茜身旁,“娘娘,奴婢為您凈手。”夏茜茜將白嫩的雙手遞過去,若有所思,是前未婚夫妻的關系?所以那份感覺是前身留下來的?這天晚上待到夏茜茜睡下后,顧夢將悅悅單獨叫出門外,夜色沉沉下低聲訓道:“以前的事就別再提了,娘娘都忘了不是挺好?”悅悅面露難色猶疑道:“可是……”“沒有可是,以后你也不許再提了!”顧夢斬釘截鐵地說道。夜色寥寥,萬籟俱靜的深宮里唯有一處宮殿還亮著燈火,年輕的君王提起朱砂筆在奏折上批下幾個字,他放下筆,抬手揉了揉緊皺的眉心。一旁的內侍黃門立即上前用適度的力道摁著他的太陽xue,他犀利的眸子輕磕著,薄唇微啟,“今日,太后做了什么?”他身后的內侍躬身道:“回陛下,太后娘娘今日去了燦美堂,和洛王子一同種了向日葵種子。”“呵。”一聲低沉的笑聲從他喉間溢出。第二天早上,日上三竿才從她柔軟舒適的大床上起來的夏茜茜一邊被顧夢服侍著洗漱,一邊感嘆著這真是奢侈糜爛的統治階級生活啊。如果能一直這么舒服地過著米蟲生活就好了!只是生活一向不隨人愿,悅悅剛幫著夏茜茜穿好常服,綰好頭發,宮門口的小黃門已經吼了一嗓子:“恭迎皇上!”悅悅最后檢查了一遍沒什么差錯,夏茜茜才步履匆匆地去了正廳。“讓陛下久等了,是哀家的不是。”走到門前她停下來理了理裙裾才邁步跨了進去。立在廳中的高大男子緩緩轉過身來,少女穿著稍顯老成的深紫色褙子,卻襯得她那張白皙的小臉更顯得稚嫩。“無礙,太后鳳體可安康?”他沉聲問道。“一切都好,陛下請坐吧。悅悅,給陛下品品哀家的雙井茶。”夏茜茜對著上首的位置做了個請的手勢,等皇上落座后,她也坐到了另一邊。悅悅的茶很快就泡好了,借著端起青花瓷茶杯的間隙,她抬眼偷瞄了這位年輕的帝王一眼。輪廓英挺,不怒自威,兩道濃眉斜飛入鬢,黑眸犀利,薄唇緊抿,一看就是不茍言笑之人。他還穿著明黃色繡著龍紋的朝服,想是一下朝就過來了。“太后想是鳳體大好了,已經能去游園了。”帝王透過熱茶的飄散的霧氣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呃…嗯。”夏茜茜沒想到他連這都知道,愣了下才回道。“朕政事繁忙,無暇抽身,太后若是有什么需要的,盡管和魏謙說。”他抬起眼皮看了恭立在他身旁的內侍黃門一眼,看起來精明能干的大總管魏謙立馬站出來沖著夏茜茜微微一禮,“小的定當竭盡全力。”將那抹明黃色的身影送走后,夏茜茜揉了揉酸痛的脖子,真是好一番母慈子孝啊!如果他們這對繼母子能如此相安無事下去也好。這幾日呆在慈寧殿里她也從顧夢和悅悅口中大致了解了這里的現狀,這是一個名叫連羽朝的朝代,如今的皇上繼位才三個月,而前身是先帝七老八十的時候在宮宴上一眼瞧中把她娶回來的。前身當上皇后沒多久,老皇帝暴斃而亡,一夜腥風血雨后,最終由老皇帝的嫡子,曾經的梁王,殺進皇宮,登上了皇位。而前身剛當上最尊貴的女人——太后三個月,就中毒而亡,由她接替了身子。而非常湊巧的是,她和前身的名字一樣,都叫夏茜茜。槽點太多,她已經不想吐槽這個朝代奇怪的名字,還有先帝糟蹋嬌花的禽獸行徑了。剛想回榻上接著葛優癱的夏茜茜被顧夢的一聲稟告拉住了腳步,“娘娘,老爺和夫人求見。”俗話說丑媳婦總要見公婆,她這個假女兒也總得見父母。夏茜茜的父親夏秉文是正三品的翰林大學士,文官中的清流,母親楊氏是太子少傅的嫡女,她是父母的獨女,唯一的掌上明珠。夏秉文只有楊氏一個妻子,沒有妾室通房,夏茜茜一路順風順水地長大,直到到了該嫁人的年紀,居然被先帝看上,如今年紀輕輕還守了寡。雖然地位尊貴,但其中辛酸也只有父母心疼,只是當年先帝下的圣旨,為了夏氏一族他們也不得不遵。夏秉文和楊氏一直掛念著一生都將埋葬于高高宮墻中的女兒,前段時間夏茜茜一直在夏氏老家揚州養病的祖母重病,夫妻倆前去探望。只是夫妻倆剛上路沒幾天,便驚聞女兒重病的消息,一路快馬飛馳地趕回京城,今天剛進了京,回府收拾了一會,馬上就遞了牌子入宮了。一見到等在慈寧殿門口的夏茜茜,楊氏的眼淚就掉了下來,夏秉文拍拍她的肩膀,低聲道:“進去說。”“父親,母親。”夏茜茜想對他們行禮,腿還沒彎就被楊氏扶住了。楊氏瓜子臉柳葉眉,長相溫婉,和夏茜茜有幾分相似,她淚眼朦朧地看著這個從她身上掉下來的寶貝圪塔,“娘娘不必如此。”一家三口相攜步入了正廳,夏秉文和楊氏都在下首坐下,待到夏茜茜也坐定,楊氏握著她纖細的小手,顫抖著問:“茜茜,之前重病是怎么回事?現在已經大好了嗎?”夏秉文雖然沒有楊氏激動,一雙睿智溫和的眼睛也緊緊盯著女兒,他蓄著長須,身材清瘦,更顯溫文爾雅。楊氏的發髻上只有一根簡單的流銀簪,手上更是沒有半點飾物,夏秉文的長衫還有些褶皺,兩人一看就是風塵仆仆快馬加鞭趕回來的,這讓夏茜茜十分心虛。平白占了別人女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