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
月下
陳蒼野疾步到堂屋外的庭院,卻見一個長條身材、面如芙蓉的俊雅公子悠悠走來。 你去看寧蘊了?陳蒼野站定,問他。 容遷笑道:子鶴也憂心寧姑娘?我本想去看看她,結果婢仆來說已睡下了,不要叨擾的為上。 陳蒼野這才緩緩說:她方才也睡了很久,怕是確實不舒服。打擾她反而惹她生氣。 容遷和他一邊走往廳子里,一邊道:子鶴也很關心塵玉meimei。 陳蒼野站定了,看著他。 容遷也看著他。我知道了,你是覺得她像了遠綺jiejie?一雙眼睛在滿園的燈籠光照下熠熠生輝。 陳蒼野心內默默嘆氣。這個容遷心地單純,怎么就這樣天真無邪?是,像她。 陳澈表字遠綺,靖遠公府大小姐,天生七竅玲瓏心,是靖遠公府南征北戰過程中與陳芳野并列的雙絕。然而可惜一足無力需要拄拐,輕易不愿意離府的。 寧蘊哪里像陳澈?一個是只知道躲藏的蝸牛,一個是折翼的蝴蝶。 容遷點了點頭:塵玉meimei看上去雖是弱質,但是莫名有剛強的味道。我是很喜歡的。 陳蒼野想了下,確實是個剛強的人走得那樣決絕。 到了廳堂門口了,眾人都看著他倆。一番寒暄,眾人便吃起來。孫翹自然是誰都看不上,一頓飯功夫只想著稱病的寧蘊。 沈農、百里胡楊剛認了親,十分快意。林思瀘一直看在眼里,笑著斟掉了一壺留住。三位難得認了宗,須要醉一場了。孫翹倒是不太喝,但是也被百里胡楊逼著喝了幾杯。容遷跟著也十分高興,也多喝了起來。 童英在旁邊吃得沒什么滋味,但是那酒異香撲鼻,真是好想嘗一口。那手才伸向酒壺,便聽到身邊有人道:童姑娘,杯中濁物少飲為妙。 林思瀘目光熱熱的,不知是酒力還是什么原因。 童英眨了眨眼睛,笑道:我不能喝,但是一杯是不怕的。 不怕什么?清香樓廂房里,誰喝醉了自己把衣服脫光了的? 童英知道他在想什么,笑道:不要緊,我喝完回去休息。大不了去寧蘊那里sao擾一遭,睡了那么一會兒,估計寧蘊也已好了。 林思瀘根本攔不過來,一口酒已進了童英嘴里。完了。林思瀘心底下一涼,悄聲附耳和陳蒼野道:子鶴,今晚我沒工夫給你盯梢了。 陳蒼野挑了挑眉:我以為你早忘了童姑娘? 林思瀘苦笑:你能放下寧姑娘么? 陳蒼野眸子一轉,見容遷正高興地和百里胡楊、沈農攀談,孫翹喝得雙頰有些暈紅,但是倒是沉靜,笑道:無事,你辦你的事去。 說著,陳蒼野抿了一口酒,往門外走去。 只半路,一個童仆正端著醒酒的湯水,一個趔趄,全淋淋漓漓倒在他身上了。那童仆嚇得瑟瑟發抖,在地上伏著。 陳蒼野只將身上的衣裳脫去了一件,仍是繼續走著。那童仆卻拉著他:公子爺,小的小的馬上給您備水沐浴,衣裳會給您浣洗干凈的但是公子您千萬不要跟百里老師怪罪小人!小人小人一家五口,就 我不怪你。陳蒼野甩開他。別妨礙我。 公子爺,您千萬答應小人那童仆仍是不肯放了他。 陳蒼野一腳踢開:答應你就是,松手。 那童仆仍是爬回來,不肯放。 正糾纏著,百里胡楊的聲音響起來:小世子,這?他搖搖晃晃走過來,看得陳蒼野只穿著中衣,上面也一片污漬。他雖醉著,也知道要緊,便吩咐那童仆去打水。 陳蒼野推托:不礙事。便往前走去。 小世子你往哪里去?恭房?百里胡楊訥訥道,要不去在下房里洗洗?在下房里也有恭桶 陳蒼野只感到這話怎么聽怎么奇怪,便要甩開他:我回房間去換衣服。沐浴的水請百里老師送過來。 百里胡楊仍勾著他的背:小世子,你,你真是天人一般 陳蒼野一陣惡心,忙一耳光扇過去:老師你喝醉了,醒過來了么? 百里胡楊就勢倒在地上,喘著氣,閉著眼也不知是什么境況。 陳蒼野想了想,立馬折返往宴廳走去。 廳子里早已無賓客,只剩下幾個仆從在收拾。他這是出來了有多久?怎么這么快就散席了? 林思瀘和童英不論。百里胡楊醉倒走廊上。剩下的幾個人,能去了哪里?總不可能在中庭賞月。 廂房里,寧蘊剛剛睡了一覺醒了來,正躺著賴床。 月色落在屋宇內的白墻上,是一種幽幽的藍色。忽而寧靜的月影下閃現一個人的影子是個男子的身影。寧蘊渾身緊張起來。 那男子推了推房間的門,一只腳踏了進來。 晚上看加班情況,如果不太忙還可以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