〇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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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張霸總文學里才有的巨大的床,當然,沒有八百平米那么夸張,一眼還是望得到頭的,床的另一頭,橫橫豎豎躺著的三個男人在楊立露的驚呼聲中漸漸轉(zhuǎn)醒,發(fā)出了一聲柔弱的公主? 這聲音成功讓楊立露把他和卸妝前的模樣聯(lián)系在了一起,放下了八成的戒備,哦,原來是男寵啊,那沒事了 沒事個屁啊!他們搞服務(wù)業(yè)的都是怎么回事啊!快點從她的床上滾下來!潛意識連帶著做出了相應(yīng)的動作,然而楊立露都還沒碰到他,床上的男人就連滾帶爬跪在了床下,慌忙開始磕頭,也不知道是看到這一幕的關(guān)系,還是昨天系統(tǒng)帶來的影響殘留,楊立露覺得腦袋非常的疼,閉上眼睛揉了揉。 見楊立露揉著眼睛,跪在床下的男人突然不再哭喊了,寬闊的房間里,所有人都像陷入了什么巨大的恐怖當中,大氣也不敢出,這樣緊張的氣氛搞得楊立露非常忐忑,連忙東張西望,試圖找出什么重要人物出場的跡象,哦,沒有啊,原來他們只是在怕她啊楊立露的頭好像更痛了。 楊立露清了清嗓子,努力模仿公主的語氣,你們退下吧,不行,太溫柔了,下去,好像還是不夠有氣魄。 滾! 話音落下,這群人像是演習了幾萬遍一樣,行云流水地從楊立露身邊退散,近到身邊的男寵,遠到門口的護衛(wèi),齊齊整整地跪伏著,一點點向后退,消失在楊立露的視線范圍內(nèi)。 她想了想,決定先去把未來的國師大人救出來。 從床上起身,楊立露穿越房間一路走到了門邊,當她推門的瞬間,外頭的人已經(jīng)看到她了,他們等了一會兒才迎了上來,默默觀察楊立露的臉色,看到楊立露面無表情,并沒有下達要誰去死的指示,那個在最開始叫楊立露公主的男寵再一次圍了上來,諂媚一樣地說著:那個該死的宮女竟敢忤逆公主的意思,飛羽已經(jīng)用方子吊住她一口氣了! 這句話里潛藏著幾個意思,第一,對于公主來說,有時候讓一個人直接死掉,反而是一種解脫;第二,他能夠猜中公主的心思,按理說公主應(yīng)該獎勵他。 但楊立露并不是公主,聽完這句話,讓自己保持平靜已經(jīng)相當艱難,更何況是說些違心的話,楊立露只是慢慢伸出手,把手放在了他的肩上,那張涂了脂粉以后白皙漂亮的臉蛋瞬間凝固了表情,露出一種介于極端恐懼和極端興奮之間的樣子,等待楊立露的發(fā)落。 你去做個籠子。 他沒有聽明白,楊立露能看得出來他的臉上的是一副沒有聽明白但根本不敢問的表情,于是說了第二次,我要把江西雁關(guān)在籠子里。這下飛羽聽明白了,可能是怕自己沒有聽懂讓楊立露說了第二次,惹楊立露生氣,他跑得超級快,一邊退一邊大喊飛羽知道了,飛羽這就去!楊立露的身邊再一次沒有了人影。 很好,楊立露開始在這座恢弘的公主府里穿行,遠遠的,看得到雜役與宮女來來往往,他們無一不是低垂著頭,小心翼翼做著自己的事情,顯得很是害怕的樣子。尤其是當楊立露走近的時候,原本好好做著自己的事情的人們立刻身體緊繃,男男女女趴伏在地上,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似乎這樣就能不被楊立露看到一樣。楊立露穿過他們身邊。 過來的路上,楊立露已經(jīng)預想到了會發(fā)生什么,她要把江西雁拉出來,轉(zhuǎn)移江西雁的地點到籠子里面,至少要放在楊立露眼前。但等楊立露真的到了假山,她才發(fā)現(xiàn)那個洞口實在是太深了,只能親自鉆進去。衣服當然是被弄臟了,但是這也沒有辦法,爬到洞xue里,一種泥土和樹木的霉味混合著撲面而來,越到深處越濃,感覺不到有人的存在,連呼吸都沒有。要知道,如果是一個狗洞或者狐貍洞的話,在接觸的瞬間它都應(yīng)該會有獸類警惕的嘶吼。而江西雁就在里面。 就在楊立露愣神的那一瞬間,手掌突然傳來了一陣巨大的疼痛感,楊立露本能將手往回抽,結(jié)果并不能直接收回,江西雁咬住了楊立露,楊立露強忍著手上的疼痛想要安撫他,但是說出來的聲音卻是一聲巨大的怒吼,楊立露發(fā)現(xiàn)這具身體好像非常容易暴躁。 沒有辦法,她只能試著平復心情,然而隨著時間推移,她的手也幾乎要被江西雁咬斷了,疼痛的事情暫且不提,往好里說,楊立露也漸漸能夠把江西雁往外拖出來,她捏住他的下頜,因為所有的力氣都傾注在咬的這一口上,江西雁的下頜非常脆弱,稍微用力一握就放開了口。 楊立露把江西雁拖出了山洞,看到江西雁的眼睛雖然睜開,但是布上了一層陰翳,似乎是瞎了。整個人慘白,非常的憔悴,嘴唇干裂卻連血都沒有了,臉上也布滿了霉菌,頭發(fā)縫隙爬了些雜草和昆蟲,楊立露用手抹了抹,沒想到手上的血跡順著頭發(fā)淌到他的臉上,給他的嘴唇潤上了一些紅色。 楊立露把江西雁抱到懷里,用一只手掏出了懷里的治療卡。卡片運轉(zhuǎn),漸漸的,她在江西雁身上看到了一些具象的筋脈,幾乎所有的筋脈都斷了,人處于休克的狀態(tài),耳朵聾了,眼睛也是瞎的,咬她的那一口完全僅憑本能。 與此同時,飛羽跑到她的眼前:籠子修好了! 看到楊立露抱著江西雁,他臉上露出了明顯的疑惑之情,楊立露心中一凝,沒想到表情剛剛改變,反而是飛羽像是受到什么極端的驚嚇一樣,又一次趴在地上。 清脆的磕頭聲越來越響亮,仿佛只要楊立露不叫停他就會一直磕下去,直到死為止,楊立露看到他額頭漸漸流出了血跡,錯開眼,又看到眼懷里躺著的男人,最終,楊她把那只被咬得血rou模糊的手藏在身后,大聲說: 愣著干什么?把他放到籠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