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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興奮地審視螢光閃耀的夜瑩花,轉向身旁的男人,在他覆著汗水的臉頰上親了一下,「謝謝你!骨梟一定也很感興趣。」 既然直接采摘下來會失去亮光,津決定把夜瑩花整株帶回培育。瞧她捧著植袋滿心歡喜的樣子,莫狄納靜靜看了好一會兒,逕自走向蜷縮休眠的雙頭骨翼獸,解開綁繩。 「我們走吧。」他淡淡道。 「要走了嗎?」津困惑地看向站在骨翼獸旁的男人,情緒慢慢由亢奮轉為冷靜。 「嗯。」莫狄納應了一聲,扯動馭獸鍊叫醒睡夢中的骨翼獸。平靜的表現下,余悸猶存,腦里還回蕩著津差點落入漆黑山谷的情景…若不是在睡夢之中忽然有一絲詭異寒冷爬過背脊而驚醒,他真不敢想像后果。 大半夜的能去哪?他們離骨堊巢xue很遙遠,起碼要花上一個白天的航程,津沒勇氣多問,因為從莫狄納身上感覺到一股低迷。 再望一眼幻影出現過的山崖……津握住莫狄納伸過來的手,戀戀不舍的爬上了獸背,環住男人的腰際。說夜瑩花產生的幻象沒有造成心理沖擊絕對是騙人的,先前那失而復得的欣喜,余威蕩漾,盡管只是假像,夢醒后仍在心里留下震撼,久久難以散去。 長征隊伍回歸后,斷失的搜救線索、末噬谷驚悚的傳說、蘿蜜近乎篤定的判斷、椿蘿和其他同伴不帶希望的態度,聽聞多了,連津也跟著相信了桀的死亡已成定局。 桀只是去很遙遠的地方旅行,有一天會突然回來,帶著慣有的頑皮笑容,和土產。是幻象,提醒了她還有這么一個可能,為絕望打下的死結,開啟了一條通道,即使那是一條很細小的縫隙,卻是足以讓人繼續振作的盼望。 冷風呼呼拂過頰畔,伸手不見五指,夜間飛行不如想像中安全,陰森可怖的嗚咽、呼嚎回蕩在暗夜山林間,偶有大型不明黑影擦身飛逝,叫人毛骨悚然。就連莫狄納那頭醒目的流光長發也都刻意隱藏在帽兜之下。 飛了好長一段路,周圍的山影改變,變成連綿陡直的山巖峽谷。忽然,骨翼獸從喉間發出咕嗚咕嗚低鳴,并緊急轉向,躲進隱蔽巖縫。耳邊窸窸窣窣,骨翼獸腳爪磨蹭巖石,試圖穩住身軀、抓住峭巖,明明刮落了許多石塊,卻遲遲沒聽見墜地聲。 四周陷入寂靜,看似平靜的淵谷,彌漫沉悶緊繃的氣氛。 峽谷一端隱約有火光照亮起來,那亮光范圍越來越大,不久之后,前方巖壁后緩緩冒出了形同短吻鱷吻部的龐大黑影,逐漸呈現如同海鰻般的長條身形,卻只剩薰黑骨骼,身體各處不斷突冒烈焰又消沒,恍若遇難燃燒的巨大幽靈船艦,帶著詭譎的死亡氣息緩緩游過,幾乎涵蓋整個峽谷,說不出是何種生物,又不像生物的存在,感覺來自另一世界。躲在厚布斗篷下,津緊貼莫狄納的背部,看得目瞪口呆,差點連呼吸都忘了。 就像等待漫長的火車通過,那怪物終于遠去,山谷又恢復幽靜,他們才繼續上路。 「莫狄納,剛剛那是什么?」津好奇地問。 「古灼之歿。」 等了數秒,莫狄納都沒有再多說什么,似乎也沒有打算說什么。對于堊領的事物,他向來會主動跟津詳細介紹、解說,此次卻非常…簡單扼要。 不顧危險在夜間趕路,一路上特別沉默,莫狄納顯得有些反常。而這一切,都發生在差點落崖意外之后。津在他高大寬闊的背后探頭探腦,不斷想窺視他的表情,無奈角度不佳,看不清。 心里沉甸甸,自己一個人亂猜亂想很是心煩,津干脆直接開口問了:「莫狄納…你在生我的氣嗎?」 「沒有。」 可是,語氣聽起來明明就不太高興。 飛行軌跡逐漸降低,兩側垂直聳立的巖壁越來越近,空間越來越狹窄,呼咻一聲,耳朵瞬間像被膜包覆,接收的聲音變得低悶。骨翼獸飛入巨大洞xue里,莫狄納身上的魔紋光帶瞬間旋開,順風拖曳。隨著他們行經而過,山壁浮現出奇形怪狀的光紋圖騰,在昏暗的山洞內發亮,與莫狄納身上的魔紋呼應。 飛行速度絲毫未減,他們不斷深入,經過成千上萬的巖柱、洞xue,路線繁瑣,彎彎繞繞,若是外人誤闖肯定迷路到死,而莫狄納熟門熟路,津真佩服這路線他是怎么記得的。 終于,在穿越過一個發光的藍水瀑布后,骨翼獸飛行速度驟減,停在深處盡頭。眼前是一整面巖壁,少說也有十層樓高,怪巖猶如生物脈絡交錯盤繞,仔細看,里頭竟藏了一座神秘古老的灰色巖堡。 跟著莫狄納來到比一般城門還要大上五倍的厚重石門前,緊閉門扉上雕飾嚴重磨損,他將手按在模糊圖案上,立即有光芒描繪出三頭魔龍糾纏盤繞的圓形紋章。接著,石頭摩擦發出巨響,煙塵撒落,石門開啟。 殿內一片陰暗,啪、啪、啪、啪、…兩旁倏地閃出白色魔光,成排高腳燭臺如守衛佇立,照明了冷冷清清的宏偉大廳。穹頂很高,地面是磨得光亮的灰白巖地,踩在上頭就有千千萬萬個腳步聲回響,殿堂正中央的盡頭是一座有著臺階的巨大寶座,一切宏偉壯觀,卻空無一人。 莫狄納牽著她堂皇入室,直往里邊走。 這座建筑豪邁俐落,里頭每個廳廳院院,皆以巨巖堆砌,門大、廊寬、頂高、空間廣闊,好像空間、資源無窮無盡似的。雖稱不上金碧輝煌,一看就知道是盛世帝朝衰歿的千古遺址,引人發思古之幽情。最奇特的莫過於建筑里運用了大量的巨蛋化石、牙、角做素材,許多看上去就頗有年分,而且花紋、形狀、質地千奇百怪,非常特殊,完全無法想像是源自何種生物的。不過,最怪的,還是莫狄納的態度,他對這里似乎一點兒也不依戀,情感很平淡。 他們來到一間巖室,一進到室內,就被那媲美半個城門的大窗子吸住目光。空間很大是必然,或許長年無人居住,擺設非常簡單,窗邊直接擺著一張猶如打磨大理石的華麗床臺,可以直接坐在上頭飽覽峽谷美景,且有長長的天然巖簷延伸遮擋,可謂賞景晴雨無阻。 「洗個澡,然后好好休息吧!」莫狄納指向房間對邊的小拱門,他的表情和語調生冷,「我晚些回來。」 沒等津回應,男人就轉身離開了,獨留她一個人愣站在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