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回憶篇二十:蘇醒(二)(2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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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晨躺了幾日,自覺身體能動彈了,便起身要動彈動彈。而歐陽府的管事看到府里的小丫頭動了身子,也連忙通知了歐陽醉。只是歐陽醉這幾日要呆在國子監(jiān)學(xué)習(xí),雖說聽聞小丫頭身體好了,也自覺得晾一下那丫頭,便讓管事教授她做奴婢的技巧。想想那丫頭一身倔脾氣,做了奴婢,還能否有那一身傲骨。想到她屈于形勢,不堪地跪在地上給自己按腳擦背的樣子,似乎也挺有意思的。就這么堪堪學(xué)了些日子,歐陽醉只覺得在國子監(jiān)的日子實在無聊至極。只是他面上不顯,看經(jīng)書也越發(fā)勤奮。日子早已入秋,明日是皇后娘娘誕辰,國子監(jiān)也給這些貴族子弟放了假,準(zhǔn)許他們可回去歇息。“明日沐休,隨我去游獵可好?”看到歐陽醉慢慢悠悠地從國子監(jiān)的講堂里出來,王瑜湊上前,賤兮兮地說道,“聽說那里又進(jìn)了一批珍奇野獸。”歐陽醉負(fù)著手,眉眼極淡,并沒有理會他,只是朝前走去。“歐陽公子,明日來我府上賞菊品蟹,飲酒作賦可好?”另一頭,似乎是那一處的侯爵公子也冒了出來,幾乎崇拜地看著悠然闊步的歐陽醉,小心翼翼地遞上名帖。歐陽醉聽到此言,頓下腳步,側(cè)過頭,視線掃過在身后遞上名帖的公子,臉上帶著淡笑,接過名帖,溫聲說道:“明日可不巧,改日必定登門拜訪道歉。”說罷,他又微微頷首致歉,收下名帖,便飄然而去。“飲酒作賦哪有打獵游樂來得歡愉。”王瑜得意洋洋地覷了旁邊人一眼,隨后大步朝前走去,跟上歐陽醉的步伐,笑道,“明日我駕車接你。”歐陽醉卻連一個眼神也沒有回他,只是悠悠說道:“我又何時答應(yīng)你?”話畢,歐陽醉又停下腳步,躬身作揖,喚道:“孫祭酒晚好。”只見國子監(jiān)祭酒也贊賞地對他點了點頭,說道:“今日陛下看了你所著的文章,直夸將來必成王佐之才。”歐陽醉一愣,才想起昨日無聊之時,想到小丫頭那些荒謬之論,便想著批駁一番,沒想到無心插柳,竟讓祭酒看到,心下微嘲,面上卻誠惶誠恐。祭酒看著面前不露得意之色的少年,越發(fā)的贊賞,抬手捋了捋長須,說道:“歐陽家原本也是人才輩出的王侯大家,未來要更加昌盛了。”說完,看到后面幾個跟隨而來的公子,眸光轉(zhuǎn)冷,又板起面訓(xùn)斥起其他幾個人來。歐陽醉冷眸掃過挨訓(xùn)的幾人,見與自己無關(guān),才溫聲說道:“孫祭酒,學(xué)生告退。”總算將那些纏人的玩意甩開,歐陽醉的步伐明顯輕松了許多。回到歐陽府,管家連忙迎上前,說道少主人回來了,家主這些日子不在府上,前去江南玩樂已有數(shù)日。歐陽醉眸光掠過幾分興奮,看的管家一陣陰寒涌上心頭。歐陽醉雖然沒有開口問,但是管家機(jī)敏地說道:“前些天收了的那批官奴,調(diào)教的不錯,現(xiàn)在都在司春園內(nèi)訓(xùn)話呢。”歐陽醉怕驚動一些對岳家人起心思的人,所以將岳晨和一批普通的官奴一起收到歐陽家處,此時她們也一同管教著。歐陽醉點了點頭,嘴角揚起細(xì)微幾乎察覺不到的笑容。“需要將她們一齊帶過來給您訓(xùn)話嗎?”管家看著一臉溫潤的少爺,遲疑不決地問道。歐陽醉淡淡道:“不必吧,我倒是要看看,那群官婢在主人不在的時候,是否能明白自己的本分。”說罷,管家連忙為其引路,穿過幾處假山回廊,便來到一處偏院。原本歐陽醉不喜奴婢服侍,也不管內(nèi)院,所以也沒有來過這里。只見小小偏遠(yuǎn),也不過房間三四間,偏院狹小簡陋的庭院中,竟站了三四十個年輕婢子,看起來年紀(jì)也都不大,穿著翠綠色的輕紗小衫,老老實實整整齊齊地低頭站著,聽從著管事媳婦的訓(xùn)話。歐陽醉站在庭院一角,婢子們皆低著頭看著前方小塊的青石板,沒有發(fā)現(xiàn)他。而訓(xùn)話的管事媳婦雖然看到少爺,可是看到管事的手勢,也明白他們的用意。也沒有提醒那些個婢子,還是狠厲地訓(xùn)斥著。歐陽醉幾乎第一眼就看到了小小的身軀。她年紀(jì)算得上最小,站在一行人的最前方,身子馱著,但腳卻站的筆直,原本朝氣明媚的小丫頭如今卻老老實實地聽從下賤人的使喚。歐陽醉就靜靜地看著那個小丫頭,倒想看著她能堅持多久。時間一點一滴地流淌著,眼看著一行人的影子越拉越長,可管事媳婦還是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倒是一旁管事的怕少主人受不得這訓(xùn)誡,低聲說道:“這些個婢子,不站一兩個時辰是不會散的,少爺要不回去休息罷。”歐陽醉倒是揚眉,說道:“你在教我行事?”管家連忙誠惶誠恐道:“小人不敢。”不過歐陽醉倒也沒陪她們真站那么久,只是看著岳晨開始有些搖搖晃晃了,才心滿意足地走開。“晚上,讓小丫頭服侍我就寢更衣。”“諾。”只是言語中卻有幾分不置信。少爺竟然要人服侍就寢?還是個八歲的孩童,這,這……可是身為管家又有何資格替小丫頭做主拒絕這份差事呢?最后也只有一句“諾”。是夜,歐陽醉箕踞而坐,一手執(zhí)著一本書冊,另一手卻漫不經(jīng)心地打著拍子,黑眸凝著案幾上的紅燭,似乎在等待著什么。“少爺,奴兒已經(jīng)帶到了。”門外,一位婢子的聲音響起。岳晨沒了奴籍,原本的名字自然也不該留下,只是現(xiàn)在歐陽醉并沒有取名,所以也只能以奴兒代稱。歐陽醉慵懶的聲線似乎沒有半分期待,只是平常地說了聲:“進(jìn)來罷。”說完,門外的竹簾被掀開,只見一個美艷豐腴的婢子領(lǐng)著一小童小心翼翼地走了進(jìn)來。只是剛剛進(jìn)了房間,便一齊跪在門口。歐陽醉眼神微睨,只見那個小小的身軀,明顯在發(fā)抖。哦?這才幾日,便失了大無畏的樣子?呵。歐陽醉將書冊隨手放下,低聲說道:“你可以離開了。”這個你指的是誰,顯而易見。那個婢子連忙跪拜離開,只是臨走前,低聲在小丫頭耳側(cè)呢喃了句:“之前教你的莫忘了。”教了些什么呢?歐陽醉上下打量了一番小丫頭,只見她聽到那名婢子的話后,不知為何,明顯地打了個激靈,頭埋得更深了。有趣。番外回憶篇二十一:蘇醒(三)(3K)“抬起頭來。”歐陽醉身子沒動,只是眸光掠過小小的身子,淡漠地下著命令。岳晨聽到主人的指揮,只得梢?guī)?zhàn)栗地抬起頭,只見眼前的男人滋事極為不雅地坐在書案前,雖然下著命令,但是視線甚至都不屑于停留在她的身上,只是冷冷地看著窗外,仿佛外面有什么極美的風(fēng)景。岳晨畏澀的眼睛直挺挺地看著歐陽醉,潔白的貝齒咬著下唇,把紅潤的下唇都咬的發(fā)白。雖然主人沒有看向自己,但是她也不敢作聲問主人,只能雙手撐著地板,維持著自己的姿勢。紅燭晃晃悠悠燃燒過半,歐陽醉才似乎神游天際似的將視線掃到岳晨身上。目光觸及那淡淡的凸起,歐陽醉心頭涌上一種莫名的興奮。白皙的額頭上,原本丑陋的傷疤褪了血痂,只留下粉粉的疤痕,上面清晰可見烙著個“醉”字。他突然明白早些年為何豢養(yǎng)奴隸喜歡印著自家的家印了,這是宣告此人的歸屬。印記是什么也無法磨滅的。岳晨此時似乎也感受到男人肆無忌憚的目光,在他臉側(cè)過來的那一剎那,自己的視線猛地看著地上,不敢和他對視。呵,看來教養(yǎng)嬤嬤教的倒是極好。歐陽醉略微抬起手,勾了勾食指,慵懶道:“過來,服侍我。”岳晨聽到男人的命令,抖的幅度更大,抬起小小的屁股,想要上前,卻因為手臂顫抖的厲害,支撐的力量不夠,還沒站起來便又摔了一跤,小小的屁股跌在地上,發(fā)出悶悶的響聲。看起來甚是滑稽。歐陽醉看著眼前小丫頭,齒間也忍不住溢出笑聲。“前些日子在地牢里也沒見得你這么害怕,烙印子的時候也沒見你抖得厲害,怎么這些天便這么害怕,難不成歐陽家的管事是豺狼虎豹?”岳晨聽到少年低沉清冽的聲音,連忙抬起頭搖頭道:“不是不是的。”兩人的目光這才再次交集。岳晨看著歐陽醉那月朗風(fēng)清的模樣,眼眶略微泛起了紅,想到管事嬤嬤說的話,知道自己這般坐姿失了規(guī)矩,連忙調(diào)整坐姿雙膝跪地,朝歐陽醉面前狠狠地磕了個頭,然后才慌忙起身,一路小跑到歐陽醉的面前,聲音軟軟糯糯:“主人,不知您有何吩咐。”說完,岳晨便跪坐在歐陽醉的面前,低眉順目。歐陽醉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岳晨下唇還留著一排淺淺的牙印,白色的印記也還沒消退。心頭一軟,柔聲說道:“以后你不必回偏院,留在這里,替我更衣梳洗即可。”誰料岳晨聽到這番言語,嚇得渾身一抖,眼光也有些畏懼地看著身前的地板,不敢和歐陽醉對視。“怎么,你不想服侍我?”歐陽醉雙眸微瞇,眸光瞬間轉(zhuǎn)冷,說話又緩又慢,平添幾分危險的氣息。“奴婢沒有。”岳晨連忙搖頭否認(rèn)。歐陽醉撫上岳晨的發(fā)髻,她也就扎了兩個小揪揪,五指在她的小發(fā)包上把玩著,眼睛卻一直盯著岳晨的臉。委屈,害怕。歐陽醉一邊把玩著小發(fā)包,一邊問著:“若是不愿,又為何不敢看我?”岳晨沒有抬起頭,維持著原來的姿勢,開口道:“蘇mama說,做丫頭的不能直視主人。”歐陽醉道:“那她有沒有說過,不能頂撞主人?”岳晨愣住,頭一下子埋得更低,可是也不過一瞬的功夫,又猛地抬起頭,眼眶噙著水珠,說道:“奴婢知錯。”小小的發(fā)髻被他把玩的有些松散,歐陽醉勾了勾嘴角,指尖順著她的臉皮一路向下,劃著她臉蛋,說道:“還疼嗎。”岳晨看著少年望向自己的額頭,眨了眨眼,意識到他想要問的話語,連忙說道:“早就不疼了——”她頓了頓,又說道,“承蒙主人疼愛。”疼愛?歐陽醉挑起眉梢,眼尾上翹略帶戲謔:“你也知道何為疼愛?”岳晨點點頭,說道:“回主人的話,這些日子蘇mama教了奴婢很多。”歐陽醉哼了一聲,懶懶說道:“她教了你什么?”岳晨又咬了咬唇,原本抵在地板上的手顫顫巍巍地抬起,竟是準(zhǔn)備解開自己的小衫。歐陽醉雙眉瞬間緊擰,原本戲謔調(diào)侃的意味也蕩然無存,他聲音帶著幾分冷厲:“你這又是作甚。”岳晨聲音儼然帶著幾分哭腔,說道:“回主人的話,歐陽家的奴婢,侍奉主人更衣必定要褪去衣衫,赤身裸體,才能讓主人歡心。”說著說著,她的眼淚像是泉涌一般不住地往外冒去,只是手上的動作不敢停,:“還說年紀(jì)小時伺候主人會很疼,長大,長大便好些了。”岳晨此時說著的話開始打著哭嗝,說完,上衣便脫了下來,露出還未發(fā)育的小身板。手也未敢停,開始動下半身。“夠了。”歐陽醉冷聲打斷,看著岳晨此時的樣子,心口處猛然升起一團(tuán)火焰,沖的他胸口發(fā)悶。只見他手搭在岳晨的小小的肩膀處,聲音冷然,“疼愛可不是這般行事。”說完,他心頭掠過幾分煩悶,又說道:“你可知前些日子我去了何處。”“回主人的話,奴婢不知。”“去見了你meimei。”歐陽醉雖然嘴上不讓她繼續(xù)脫衣衫,但是也沒替她穿上,只是一手抓著她軟軟的胳膊,猛地抓進(jìn)自己的懷里,單手橫過她的小肚子,說道,“這些日子陪著你的meimei,她日子過得到還好。”“阿夜,阿夜,她在哪。”岳晨坐在歐陽醉的懷里,不安地扭動著,聽到主人提到自己的meimei,有些激動地問道,“她的病好些了嗎。”歐陽醉感受到小丫頭在自己懷里,只覺得心口處想塞了幾團(tuán)棉花似的,呼吸也有些不暢,再加上小丫頭在自己懷里的不安分,兩腿將她狠狠地夾住固定,才低聲說道:“她繼續(xù)做著大小姐,病自然也好的快些。”歐陽醉感受到小丫頭僵了一下,身子也軟了幾分。手上的力道不免加重了些,讓她更貼著自己,下巴抵在她的發(fā)頂,低聲說道:“你要聽話些,我便帶你去看看她。”岳晨悶悶地聲音從懷里發(fā)出:“回主人,奴婢不知要怎么聽主人的話。”歐陽醉感受著小丫頭皮膚傳來的脈搏律動,眼睛微瞇,說道:“身為岳家名姝,只是做奴做婢,可不是可惜了你的才名,我知道一個去處,倒也適合你。”這段日子,他要去國子監(jiān),不能常回,看樣子,歐陽春那廝也是老幼皆宜,留在這里,怕是給了他覬覦了自己的玩具的空間,還是送到暗閣比較好。再者,讓這個天真的小丫頭,看看什么才是殘酷,不更有意思嗎?歐陽醉瞇著眼,思緒萬千,想到岳晨學(xué)著武藝哭著喊疼求著自己繞過她的模樣,一股子火氣便從小腹蒸騰而上,恨不得現(xiàn)在就將她送去,好生鍛煉一番。這樣想著,手里的力道也不免加大了幾分,壓得岳晨肋骨被壓得疼了。可是她不敢喊疼,只是咬著唇默默忍受著,直到感覺骨頭咔咔作響,才忍不住溢出幾分苦痛的喘聲。歐陽醉被女童的氣喘聲拉回了神志,摸了一把她還未發(fā)育的胸口,說道:“明日便送你去那處,好生聽話。不過今日替我更衣休息才好。”說罷,歐陽醉張開雙臂,看著小丫頭赤裸著上身,不得不給足足比她高大半個身形的自己更衣。只見她墊著腳尖一點點解開自己的衣襟,又得忍著赤裸著身體面對主人的羞愧心,又得強(qiáng)迫自己夠著幫主人褪去衣裳,只覺得十分有趣。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的表演。歐陽醉自打懂事起,便沒人替他更過衣,而岳晨也是第一次替人更衣,兩人跌跌撞撞,換身寢衣竟花了小半個時辰。途中還得歐陽醉低頭指點她,才順利換上。晚上歐陽醉抱著岳晨就寢,看著已經(jīng)有些疲憊的小丫頭,突然心生幾分思緒,說道:“平日你,你過世的爹娘是如何就寢更衣的。”說完他便后悔了,且不說岳晨作為個官家小姐想來也是和爹娘分房睡覺,她個小丫頭能知道什么,正想著換個話題嘲諷一番,沒想到岳晨卻說道:“每次都是我娘親伺候我爹更衣就寢的,用不上什么奴婢,家里出了關(guān)我和meimei的乳母mama們,再就是寫打掃的婆子,家里的奴婢們并不多。”歐陽醉想到岳府那破敗的樣子,那岳仲魁也是個混不吝的硬梆子,自然連累姻親和他一同受苦。想著,他眼底的譏誚也多了幾分,手里的力道也重了幾分,說道:“若是讓你爹看到你這樣子,怕是也后悔之前的所作所為了。”岳晨沒有說話,她的身子僵了許久。歐陽醉以為她自艾自憐的時候,卻沒想到,岳晨埋在他的胸膛前,輕聲低語以為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若是我爹還在,定罵你坐姿不端,難登大雅之堂。”……歐陽醉聽到此言,不怒反笑,攏了攏她的姿勢,低聲說道;“早些休息吧。”這晚,歐陽醉才發(fā)現(xiàn)原來抱著人睡,可以睡的如此安逸舒適。番外回憶篇二十二:暗閣(2k)翌日大清早,歐陽醉便將還在睡夢中的崽兒拎起來,給她換上了衣服。“主,主人。”岳晨昨日被人抱著緊,好幾次被疼醒了,黑暗里看著近在咫尺的大哥哥也不敢說些什么,只能等他習(xí)慣了,再讓自己入睡。所以現(xiàn)在醒來的時候,就看到自己身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里,身前是男人低頭看著書卷,似乎很專注的樣子。“主人,這里哪里。”岳晨左右張望了一番,只見自己身在還算寬敞的地方,周圍鋪滿了錦緞?wù)鋵殻姑髦橄袷遣恢靛X的石子一般鋪滿了整個屋頂。而耳邊是車輪滾滾的聲音,似乎是在馬車?yán)铩?/br>就連皇宮派來接她們的馬車,也沒有這么奢華。“終于醒了。”歐陽醉睨了一眼,將手上的書放下,“倒還以為是在岳家做你的大小姐?”岳晨不敢回嘴,只得搖了搖頭,視線觸及到小桌上的書冊,白花花的紙面上,畫著奇奇怪怪的人物,看起來并不像是圣人典籍。歐陽醉看到岳晨的視線,挽了挽嘴角,說道:“想看?”岳晨又搖了搖頭,沒有回話。“以后你有的是機(jī)會看。”歐陽醉將小丫頭攬到自己的懷里,手心撫上岳晨還沒發(fā)育的胸口,“待會送你去一處好去處,到時候便得好好學(xué)習(xí)這上面的技巧。”朦朦朧朧的光線趁著歐陽醉的臉有些鬼魅,仿佛是送她下地獄的惡鬼似的,讓人生寒。兩人在馬車上沒有待很久,岳晨便被歐陽醉單手?jǐn)r腰抱在腋下,拖了下去。下了車是一處簡陋的莊園,岳晨仰著頭看著守在門口的一個漢子見到來著立即歡欣鼓舞起來:“阿醉,怎么有興趣來這兒,快稟告閣主。”說完,大漢的目光略帶驚訝地掃過自己的臉,眸中掠過幾絲不明意味的光芒。歐陽醉并沒有理會他,越過他直接闖了進(jìn)去。岳晨看著庭院站著一排和自己年紀(jì)差不多的小丫頭,一個個面黃肌瘦,衣衫襤褸地聽著上面的人的教訓(xùn)。看著心里難受狠狠地閉著眼睛,可沒了視線,耳朵的感官卻變得敏感起來,一串又一串的皮鞭之聲源源不斷地sao擾著她的耳鼓,身上也一陣一陣地泛著寒戰(zhàn)。眨了眨眼,場景已經(jīng)變成了大堂。歐陽醉手一松,岳晨猛地一下跌在厚厚的皮草上。“給你送了個娃。”歐陽醉站在她的身邊,語氣難得不如以往地慵懶隨意,而是有幾分嚴(yán)肅的意味。岳晨仰頭看著高高在上的少年,內(nèi)心卻充滿了恐懼。他要把自己賣了嗎。岳晨恐懼地順著少年的視線超前看去,只見眼前高臺之上,一黑衣男人穩(wěn)穩(wěn)地半躺在那里,那一處沒有燈光,整個人像是隱匿于黑暗之中,帶著莫名的恐懼感。“這小丫頭姿色不錯,送去教坊不更合適?”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有幾分輕佻。雖然岳晨不知道教坊是什么,但在地牢的時候聽到教坊是個吃人骨rou的去吃。“那沒意思。”歐陽醉淡淡說道。“那進(jìn)了暗閣,她是死是活,我可做不了主了。”男人滿是笑意地說道。“無妨,帶她走吧。”歐陽醉冷冷說道。后面的情況,岳晨便不太清楚了,只記得少年說完此話之后,岳晨被人拖著離開了這里。只是在臨走之前,傻傻地看著屹立在大堂中的少年,那個背影,像是冬天里的冰雪一樣,凍徹心扉。“你讓我替你養(yǎng)這個丫頭,總得付出些什么。”男人從黑暗中走出,姣好的面容沒有一絲血色,乍一看,似乎是個弱冠之年的少年,可是細(xì)一看,眼角處的細(xì)紋,怎么也掩蓋不下……“她進(jìn)我進(jìn)。”歐陽醉冷眸掃過男人的臉,“反正殺人我也挺感興趣的。”男人勾起嘴角,走上前去,看著歐陽醉似乎難以忍受地蹙起眉毛,嘴不由得咧得更開,說道:“那個小丫頭有何等魔力,竟讓你變了注意。”歐陽醉的冷眸凝在男人的身上,沒有說話。原本男人以為歐陽醉就這么默認(rèn)的意思,沒想到過了良久,他突然挽起唇角,神色輕松道:“看著天真無邪的小丫頭一點點地墮入泥濘,不失為一出好戲。”說完,他大揮衣袖,飛出卷成一卷的書冊,急速梭到男人的臉上。男人也不愧是暗閣魁首,眼疾手快立馬抓過書冊,定睛一看,不由得大驚失色。“上面的武功倒還是太過于淺顯了。”歐陽醉譏誚道,“真想不到竟然是你苦練數(shù)十載都無法大成的武功。”男人臉色不堪,這武功必須童子之身無性無欲才能練就,自己得到這套武功時,早已破了身,xiele元陽才久久未成,眼前這個少年正好是習(xí)武最佳時刻,可是——他是如何獲得的這套功法?雖然他嘴上說著眼前這人小徒兒,可是從來沒認(rèn)真教過他武功,只不過見他苗子不錯,想納為手下罷了。“其實上面寫錯了幾行字,才讓你修習(xí)不成。”歐陽醉退了幾步,不想讓男人身體的氣味沾在自己身上,隨后笑道,“別讓其他人玷污了我的玩具。”“不可能——這可是古籍孤本,怎么可能!”男人不可置信道。歐陽醉沒有理會氣急敗壞的男人,拂袖轉(zhuǎn)身,留給男人一個背影。只聽得他慵懶平和的聲線淡然說道:“這些日子,待我離開了國子監(jiān),便呆在你這兒,幫你鏟除異己,將這門楣發(fā)揚光大。”發(fā)揚光大的暗閣——是要將暗閣做成天下第一殺手組織嗎?小小少年,何等狂妄!他該放聲大笑,就像面對愚者瀕死之人時,放肆嘲笑。可是他卻笑不出來,明明自覺自己已經(jīng)睥睨天下,掌握生死,可是卻被年僅十幾歲的少年所震懾,手心竟不由自主地沁出冷汗。什么時候沒有過這等感覺了。等身子不由得松弛下來時,眼前早已沒了少年的蹤影。男人不禁翻開手里的書冊,上面竟寫了密密麻麻地批注文字,細(xì)細(xì)看來,竟是心法心得。猛地闔上書冊,怒吼一聲,瞬間門外之人刷的趕了過來。“好好訓(xùn)練歐陽醉的丫頭,但是不能欺辱,不能使用下賤手段,只能讓她先練些基礎(chǔ)功夫,打下根基。”男人皺著眉,不耐地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