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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

    

路上



    天機(jī)城中仙獸被盜一事在江湖上掀起巨大風(fēng)浪,城內(nèi)已然亂成一團(tuán)。

    天機(jī)樓大堂里跪著一人。

    樓主,屬下在山崖下全部搜過了,未見白姑娘痕跡!

    天機(jī)樓暗衛(wèi)總領(lǐng)瞧了眼主座上的秦此間,那個在他印象里,溫和有禮的天機(jī)樓樓主,自從仙獸被盜,白姑娘也不知所蹤后,就一直愁眉不展。

    多加些人手,繼續(xù)找。

    是!心驚膽寒的應(yīng)下,從進(jìn)來開始背后的冷汗就沒停過,想到前兩天的偷襲未能護(hù)住仙獸和白姑娘,他還以為會交代在這里。

    三天了,依然沒有消息,他建立的偌大個天機(jī)城,竟讓她跑憑空消失,跑的無影無蹤。

    總領(lǐng)退下后,秦此間身上的劍痕隱隱作痛,可是那個為他治傷的人。

    被他弄丟了。

    直到出逃三日,未遇到一點(diǎn)追兵后,白靈懸著的心才逐漸放下了,她前半生像是一碗水,一眼就能看盡,活的透明又寡淡。沒有親人好友,更沒人知道她會去哪。

    除了眼前帶路的這個男人。

    白靈跟著他在林中穿梭,這幾日為了隱藏行蹤,走的多是山林野路。驚訝他在密林之中還能準(zhǔn)確辨認(rèn)方位,天知道這幾日她怕被丟在荒郊野外,她全力跟著,奈何前面的人走的又快,兩日的腳程,足以消磨掉白靈所有體力。

    逃跑那天,她特意穿了最簡單的一條宮裙,幾日下來袖口和裙腳處,破的破,臟的臟。心中暗罵起秦此間來。

    看著前人精練的袖口和足踝處的綁帶,她再次扯下勾住樹枝的手袖后,邊走邊尋,終于發(fā)現(xiàn)地上有些干枯的藤蔓,慌忙扯下幾根,收進(jìn)懷中。

    夜里,黑衣人在山洞口停下,熟練的生起了火堆。

    白靈拿出那根藤曼,有樣學(xué)樣的抬手收攏袖子,將藤蔓繞上去。手和腳能方便一個就不錯了。

    黑衣人隔著火光看她,面罩早已摘下,露出清瘦的下頜角。

    白靈繞了好幾圈,要么打結(jié)位置不對輕易滑落,要么勒的太緊小臂泛麻。看向面前的男人,試探性的開口:

    "公子,可否幫個忙?"

    這幾日他們交流甚少,她有點(diǎn)拿不定把握。

    他很高,起身時遮住了身后的火光朝白靈走來,低頭撕下她袖口處的一截布料,火光又從他身后燃起。黑衣人解開自己袖上的綁帶,一圈一圈的繞了上去。

    去那坐下。低沉的嗓音,像山谷的空鳴。

    他指了指的是洞口處立著的半人高的石頭,白靈聽話的坐了上去。

    從剛剛的弓著腰變成了半蹲在她身前,用拆下來的寬布條,遵從某種規(guī)律的綁著。

    白靈下意識的想拒絕。

    公子給了我,你用什么?

    不用。

    這怎么行,我還是用...白靈指了指枯藤,手上的力氣赫然重了幾分,他抬頭望著她:

    "這樣你走的快點(diǎn)。"

    白靈欲哭無淚,她已經(jīng)很努力在趕路了,雙手的袖子終于不再是累贅,伸手晃了晃,這種方法將衣物捆的牢固,也沒什么壓迫感。

    謝,謝公子好意...

    明日有雨,我們到客棧歇腳,只呆一晚。

    太好了!

    白靈終于有種守得云開見月明的感覺,在荒山野嶺呆了幾天,現(xiàn)在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還有

    嗯?

    幫她把手上的綁帶輕打上最后一個結(jié)。

    我叫司越。

    白靈頂著他盜賊的身份喊了他好幾天的公子,也正覺得尷尬無比。對上他的目光:

    我叫白靈。

    第二天剛蒙蒙亮,林里的水霧還未散去,白靈就醒了。

    走出洞時,外面的火堆還散著熱氣,司越守在洞口,似是一夜沒睡的樣子。看她出來,用腳撥了撥土埋住火堆,兩人出發(fā)。

    腳程相較于昨日快了很多,準(zhǔn)確的說是白靈的快了不少,早上托司越也撕去了裙邊上多余的布料,現(xiàn)在只堪堪遮住腳踝,腳上沒了束縛,也不用拎著裙子走路了。

    除了半路樹上突然掉下來只通體烏黑的細(xì)蛇,白靈躲閃不及正要被咬時,司越敏捷的抓住細(xì)蛇丟了出去這個小插曲外,兩人酉時便到了一個小鎮(zhèn)里。

    陰沉沉的天,雨還未落下,兩人去客棧的路上經(jīng)過市集,相較于城都,這里規(guī)模小了很多,賣的東西也單調(diào)不少。

    饒是如此,白靈也從未見過這么多新奇的玩意。興起的瞧起了周圍的小攤,有女子用的珠釵,胭脂,還有些竹草編的小簍和昆蟲。

    以前只遠(yuǎn)遠(yuǎn)看過市集燈火通明的樣子,卻從不知里面擺賣的是這些。

    白靈停在一個首飾攤旁,拿起一對飛鳥形狀耳環(huán)戴了戴,期待的看著身側(cè)的司越。

    是不是很配我?

    小巧的紅色鳥羽在她臉龐綻開,脖頸處雪白的皮膚下青色血管也清晰可見,比常人淺上幾分的發(fā)絲在人群里格外顯眼。

    司越輕咳兩聲不再看她,留下一粒碎銀,拉著她去了一家成衣坊。

    白靈摸著耳上的墜子,想到某個人曾說過紅色很襯她,又想到司越的反應(yīng)。

    難道是騙她的?

    簡單量了下尺碼,司越挑了幾身便裝。

    白靈正對著店里掛滿了布料的展架打量,一扇輕紗忽然從頭頂傾瀉下來,長度遮住了她的腰際。

    這是做什么?白靈露出小臉,抬頭問那個在為她戴斗笠的人問。

    頭發(fā)太明顯。司越小心的將她的發(fā)髻和斗笠固定。

    白靈一陣后怕,雖然趕路幾天,但大多都是山路,他們還未到國界,想必還在天機(jī)境內(nèi)。

    她的特征又如此明顯,要是被尋到了抓回去繼續(xù)過被軟禁的日子,怕是再難出來了。

    還未到放松享受的時候,白靈趕緊合上那層薄紗,將頭縮了回去。

    夜里,白靈從沐浴完浴桶中起身,司越隔著屏風(fēng)在外守著。

    他們今晚也是合住,在她沒有武功的情況下,還是兩人在一起更安全。

    白靈穿好司越買的那身青色的便裝,司越在她拆發(fā)時先她一步沐浴,此刻也穿著一身素色便裝抱劍坐在床邊,雙眼緊閉,待她走進(jìn),白靈才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他的呼吸,急促不少,再湊近看,連嘴唇泛著不正常的烏色。

    司越,司越?你怎么了。額頭發(fā)著熱,白靈趕緊將他懷中的劍抽出,將他挪到床上。

    ......司越發(fā)出幾聲囈語。

    白靈下意識的就想起了今天遇到的那條蛇,翻看那只為她擋蛇的手,果然在手臂處有兩個的黑色血印。

    她記得書上說,小部分蛇存有劇毒,被咬后當(dāng)時不發(fā)作,要過得幾個時辰才會毒發(fā)的種類也有很多,要是當(dāng)時她要是多看幾本書,現(xiàn)在也不會束手無策了。

    白靈的前半生在軟禁中度過,好不容易逃出來,要是沒有了司越帶她去齊國,過不了幾日,秦此間肯定能找到她,往后也不一定會有司越這樣的人肯帶她逃走了。

    不,是一定不會有。

    秦此間只會把她關(guān)在一個更隱蔽的地方。她除了一方小小的天空能看日出日落,再也見不到密林的露水,午夜的篝火,市集的攤販,鳥羽的耳環(huán)。

    按秦此間的性格,他們被發(fā)現(xiàn)后,司越也難保兇多吉少。

    衡量了之后,白靈慌忙的爬上床細(xì)細(xì)舔吮著司越小臂上的傷口,兩個牙印快速愈合了,但司越的發(fā)熱絲毫未減。

    太慢了。

    白靈顫抖著,拿起司越的劍握在手心,向下一劃

    幾滴血從指縫中流了出來,白靈趕緊將血液滴在司越口中,不過幾眨眼的功夫,攤開掌心,不見一絲痕跡。

    還是太慢了。

    小劇場:

    秦此間:給你買衣服不是方便逃跑的。

    蛇蛇:沒錯我就是推動h戲的工具蛇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