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你把她當炮友她也把你當炮友嗎？

    我剛坐到茶樓的小房間里，吳煙墨就拉開門走進來。

    怎么樣怎么樣？她急匆匆地問。

    什么怎么樣？我也明知故問。

    金時的二百萬文案啊！吳煙墨把給我準備好的茶葉放在桌上，立刻一本正經地看著我。

    知道她想知道，我故意放慢了速度。

    哦，那個啊。哎，我鼠標好像沒電了

    吳煙墨一把把我的鼠標拿過去，然后朝外面服務員喊去：快去，拿塊五號電池！

    回頭看我笑嘻嘻的樣子，吳煙墨這就冷了臉。小混蛋，你耍我是吧？你到底說不說？再不說下次你那本懸疑和出版社對接的時候你自己去吧，別找我！

    哎，學姐，別，學姐，別這樣，我說我說

    吳煙墨知道我的七寸是不愿意和那些人溝通，有她擋在我前面，我會自在很多，所以拿這事說我我立刻就慫了。

    我就是，在那吃了頓飯，合同簽了，然后金時的老板給我介紹了一下公司的發展史和目前的情況，以及未來發展的打算，我大概對這個文案有一些思路了。我說。

    吳煙墨把鼠標上的舊電池摳下來，換進去新的。

    切，小東西，關鍵的事不說。我看開了個紅色大G來接你的，今天那大G還把你送回來了，所以，你在那過夜了？那老板啥樣啊？該不會是啤酒肚的油膩男吧？應該不能，油膩男你絕對會跑，合同恐怕都不一定能簽。再或者是個老阿姨？

    說到這，吳煙墨有些惋惜地看著我說：莫梵啊莫梵，你說你這一身書生氣，瘦瘦弱弱的一個年輕alpha，可別說，現在的老阿姨還真就特別喜歡你這種類型的，我現在腦子里都開始有一些畫面了呢。

    吳煙墨！我喊了一聲，正常點好嗎！

    嘿嘿嘿。

    她開始給我倒茶，很快小屋子里就飄滿茶香。

    我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看向吳煙墨。

    學姐，我是在那呆了一晚，金時的老板，是個omega，32歲，比我大點是個富婆jiejie

    吳煙墨拿著公道杯的手突然停在空中，她看著我。

    omega？jiejie？所以，你給睡了？

    我點點頭。

    你要是說她給我睡了也行。

    這回吳煙墨的表情卻嚴肅了。

    莫梵，行啊你，學姐沒想到啊，你這開辟新業務了，可以賣藝又賣身了？

    什么嘛！我就知道告訴你你會這么說！我不賣身！

    吳煙墨靠在椅子上，單手撐著下巴：那不賣身咋還能滾一起去？別告訴我你倆是炮友，她跟彩虹街那些姑娘一個樣？

    其實差不多吧我小聲回答。

    莫梵，你清醒點！這是你的雇主！你睡別人都無所謂，你們那都是玩，沒有金錢關系，而這個人，先是雇你，然后睡你，你現在知道她什么心思嗎？你把她當炮友她也把你當炮友嗎？

    吳煙墨的問題我沒法回答，我不想告訴她我曾經為了找青川這個人，在同一個酒吧等了兩天，我不想讓吳煙墨覺得青川這個人對我有什么不同。

    可是青川對我來說，是不是和其他人真的不同？我自己也說不清楚。

    我不承認我到同一個酒吧找她是因為她有什么特別，我更愿意相信那只是我自己的好奇心而已。

    不過吳煙墨的話自然都是為了我好，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她是我學姐，但在很大程度上，她幾乎像我親姐一樣。

    而吳煙墨也是個omega，她陪我度過那么多快樂的、艱難的時光，為什么我和她沒有在一起，甚至連睡都沒睡過，摸都沒摸過，這件事并不奇怪，因為她喜歡omega。

    吳煙墨罵我的時候，小房間的門被人拉開了。

    小梵來了啊。來人進來就說。

    迪姐迪姐好。我放下手里的東西，還站了起來朝來人點頭。

    坐，快坐，你這小孩，不用總這么客氣。

    進來的人是吳煙墨的女朋友，陸迪。

    她今年37歲，比吳煙墨大7歲，比我要大了10歲，我叫她迪姐。

    如果吳煙墨像我親姐，那陸迪幾乎就像我小姨。在我們三個人之中，吳煙墨是那個總罵我、嫌我的jiejie，而陸迪是總護著我，耐心給我講道理開導我的人。我可以跟吳煙墨沒大沒小，但是對陸迪，我始終是十分地尊敬，也更愿意聽她的話。

    我很幸運自己能夠遇到她們，在沒什么親人的世界里，她們就是我的親人，是我身后的支柱。

    陸迪很快就察覺到了屋里的氣氛不對，她問吳煙墨，吳煙墨不說話，只是看著我。

    沒辦法，我只好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當然，和對吳煙墨說的一樣，沒有說我和青川在酒吧遇到過的那段。

    陸迪理解吳煙墨的擔心，但是即使是指責，話從她的嘴里說出來還是溫和了很多。

    看我大概也老實了，陸迪微笑著告訴我有她和學姐在，讓我別怕。

    你就慣著她！吳煙墨仍是氣哼哼地說。

    然后她又轉向我。

    莫梵，我以前不多說你，是知道之前那個人讓你很傷心很絕望，你需要過度，需要放下。可是這么多年了，你實在玩得太隨便了！每天晚上這樣荒yin度世，等真的感情來臨的那天，你能抓得住嗎？這樣的你能等到那份感情嗎？這些你都有沒有想過？別覺得掙了點錢就了不起，你現在年輕，寫字你可以一直寫，可是這種日子你能一直這樣嗎？

    吳煙墨越說越激動，最后還是陸迪姐給她拉了出去，她才慢慢消了聲。

    而我坐在屋里，電腦依然保持著剛剛開機的畫面。

    陸迪再次拉開門走進來，她坐在我對面，只是看著我，卻沒有說話。

    迪姐。我喊了她一聲，我沒事。

    陸迪也靜靜坐著，這時電腦的屏幕才剛剛黑了下去。

    小梵，煙墨的語氣不太好，你別往心里去，但她沒有別的心思。我知道你可能有自己的想法，畢竟當初那個人離開你，承受痛苦的都是你自己，我們只能在旁邊安慰，卻沒法真的替你感受替你分擔。不過也這么久了，煙墨是希望你能慢慢好起來。

    陸迪說話聲很輕，她這樣我反而更不好意思，我知道她倆無論是罵我還是教導我，都是因為她們是真的把我當家人。

    我點了點頭，眼淚也掉了下來。

    陸迪把紙巾遞給我，她站起身，在我肩膀上拍了幾下，關上門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