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那個女人!
01.那個女人!
H市的彩虹街是條酒吧街,這里大大小小的酒吧有上百個,每晚我都會在這里尋找樂趣。 我從不會連續兩天待在同一個酒吧,因為每晚我在一個地方,總會帶走那里的某個姑娘。 有時她會成為我筆下的某個路人甲,有時她也只是填充了我這個寂寞的夜晚。 而第二天,她還在那里等著我的時候,我卻已經在別的地方吻住了另一個人的唇。 感情像流水,要流動,不斷流動。 嚴格地說,這里其實沒什么所謂的情,只是緩解寂寞,找個人zuoai,做伴,而已。 所以,新鮮才最重要。 我叫莫梵,27歲,一個女alpha,文字工作者。 我寫,也是個自由供稿人。 我的有幾本出版了,也有三本被買了版權搬上了熒幕。 僅靠這些就足以讓我不用再為經濟問題煩惱。 我看起來還挺有錢的。 我并不覺得我寫的東西有多好,只是抓住了一些世人的心理罷了。 現在的人要么愛的死去活來,想看點平淡的愛情日常;要么愛的如同行尸走rou,想看nongnong的糖精愛情,意yin著給自己那生如嚼蠟的感情填點料。 最有趣的就是明明有些人,一個接一個地換著對象,卻非要在里看雙潔,看完了好像自己就變成了愛情的忠貞志士。 不過這些人到底想什么無所謂,我只要寫了他們喜歡的,他們就會把自己代入進去,會熬著夜腫著眼看,再拍成了劇他們又會哭著追劇,覺得又甜又爽。 只是很少有人知道,作為作者的我,并沒有,也并不想有一段屬于自己的愛情。 我幾乎每天都在更換著床伴炮友,讓自己的夜晚不孤獨,讓自己的身體感覺到蓬勃。 在我看來,愛情只會讓人煩惱,還是zuoai更爽一些。 今晚我來的這家酒吧叫絕境。 我不是第一次來,我也算小有名氣,而且在這條街混久了,每個酒吧都有幾個熟人。 此時我正坐在調酒師Sam的旁邊,雙臂抱在胸前,面前擺著一杯金酒。 我喜歡晚上稍微喝一點烈酒。 此時的絕境酒吧人不算多,我在這待了一會,沒什么意思,我甚至都覺得今晚是走錯了地方,要寂寞地回去獨睡空床的時候,在最靠里的那邊卡座發出了陣陣笑聲,不知道是有什么有趣的事,幾個看起來只有二十出頭的年輕女孩笑得前仰后合。 我往那邊瞥了一眼,那邊的氣息很淡,感覺應該是幾個omega或者beta。 大晚上沒有alpha陪著,她們來這種地方,真不怕喝多了被人給撿走嗎。 我轉過頭,拿起我的杯子,輕輕抿了一口,感嘆這些年輕女孩真是膽子大。 嘿,來七杯Negroni。一個女孩子風風火火地跑過來靠在吧臺上,對Sam說。 女孩一頭個性十足的短發,幾縷漂染的粉色藍色長發發辮即使在燈光昏暗的酒吧里,依然十分醒目。 這個女孩并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我向來喜歡找一些乖乖女,再或者是看起來就很狂野又風情萬種的那類,而不是這種特別個性的女孩。 不過女孩端著托盤回去的時候,我還是隨著她的身影往那邊的卡座瞄了一眼,畢竟今晚實在太無聊了,現在坐在吧臺的只有我一個人,聊勝于無嘛,萬一我今天突然想換換風格呢。 女孩回到那邊的角落,那里很快又是歡笑聲傳來。 我那杯金酒已經見了底,在我正思考今晚是換個地方重來一回,還是出了門直接回家睡覺時,Sam突然把一杯Negroni放在了我面前。 謝謝。我立刻表示感謝,以為是Sam送我的,畢竟我倆還算有交情。 別謝我,那邊那位jiejie請你的。說著,Sam朝卡座那邊揚了下下巴。 我勾了下唇角。 送酒,這是個很明顯的信號。 有多少個充滿嬌喘的夜晚,都是從一杯不屬于自己的酒開始。 我眨了眨眼,轉頭朝那邊望去。 在我的設想中,也是多年的經驗,那位請我喝酒的jiejie此時應該會回頭看看我,給我一個wink,然后過一會她可能會到吧臺來,請我喝第二杯,或者像我討一杯酒。再然后我們會不約而同的出現在酒吧后門。 我帶著這美妙的期待,朝卡座那邊望去。 那邊的女孩們還在嘻嘻哈哈著,沒有一個人朝我這邊轉頭,更別提什么wink了。 我沒法盯著她們看很久,這會顯得我好像在特意尋找誰,雖然實際上我確實是在尋找著。 那邊看起來比較活躍的是五個人,不過剛才要了七杯酒,所以還有兩個人我完全沒有看見。 wink失敗了,那我就只能等。 這種喝了別人的酒,卻不知道送酒人是誰的感覺可真不好。 我只好坐下來和Sam沒話找話。 剛才送酒的那個jiejie,長什么樣?我問。 噢?Sam停了下手里的東西,沒看見,是剛剛點酒的女孩在阿吉過去送果盤的時候說的。 原來如此,那人甚至沒有親自出現。 那那邊坐在最里面的人長什么樣?我繼續問Sam,那邊我實在看不見。 Sam聳了聳肩。沒看清,來的時候就沒看清,個子好像很高,其他就不知道了。 這話讓我覺得有些神奇。在酒吧做了這么多年調酒的人,Sam調酒水平不算太高,但是看人記人的功夫可是我見過的人里最厲害的,她都說沒看清楚,那恐怕沒人清楚了。 這件事一直延續到了午夜,我依舊沒有看到那個請我喝酒的人。 我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從洗手間的隔間里走出來,站在鏡子前。 就在我已經做好了洗了手就回家睡覺的準備的時候,鏡子里突然又出現了另一個人的面孔。 伴隨著那個人映在鏡子上,她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你愛喝Negroni嗎? 我一驚,壓抑住了轉頭看她的沖動。 鏡子里的女人容貌很清淡,既不是那種甜甜的乖女,也不是狂野之花,看起來有些時下說的御姐感,甚至更冷。 她的頭發墨黑,沒有染色,發尾微微有些波浪卷,比半長發還長一些。身上穿著一個禮服款的西服,只有一顆扣子,但是明顯能從對襟處看到,她里面并沒有穿內衣,應該是裸胸,下身是條半長裙子。 和那些喜歡穿著吊帶裙跑到酒吧來的年輕女孩不同,這種遮著掩著的全裸,反而更讓人容易遐想。 女人洗完手站直時,我發現她確實很高,比我還要高一點點的樣子。 她應該是omega,或者beta,氣息很文靜,并不像她的長相這般如雪般冷冽。 大概是發現我的目光從鏡子中反射著落在她的胸口,她抬手把小西服的領口往中間攏了攏。 這個動作什么話也沒說,卻顯得我很齷齪,因為她已經表明我在盯著她的胸口看。 我立刻臉紅起來。 謝謝你的酒,我不常喝Negroni,但是也喜歡。我臉色微紅地說。 想想送酒這事本就沒有什么單純的目的,送酒之后再來對話,主動的意思不要太明顯,這個時候作為alpha,我沒有再等待的道理,只剩下邀請。 今晚有空嗎?賞臉再喝一杯?我不再通過鏡子看她,而是轉過頭,直視著女人。 時間在這個時候凝固了幾十秒,我聞到了這家酒吧洗手間里別致的熏香,是玉蘭花香,很好聞。 這個味道我上一次聞到的時候還是在春天,市府廣場的玉蘭樹開花時的味道,我在樹下待了好久,很淡的香氣,那時候天還有些冷,那種香氣也帶了些寒涼,但是我很喜歡。 就在我沉浸在這種味道中時,我看到眼前的女人突然莞爾一笑。 不好意思,今晚有約了。 說完,那個女人沒做任何停留,轉身便離開了洗手間,而那香味也好像被她帶了出去,只留下冰冷的感覺。 我坐回到吧臺的時候,Sam有些驚訝。 我以為你走了呢。Sam說。 我依舊雙手抱在胸前,腦袋幅度很大地點了點頭。是,我也以為我要走了,卻突然又想喝一杯。 那我給你調個淡一些的吧。說著Sam就要轉身。 龍舌蘭。我目光呆呆地說,隨后又重復了一句,給我來一杯龍舌蘭。 你不睡了? Sam驚訝地看著我,可看我也沒給她回答,她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把酒、鹽和檸檬擺在我面前。 喝完快走,趁你還沒變成一個真酒鬼。Sam直接留給我一個背影,不再管我。 當我舔下手掌上的鹽,喝掉酒,又含下檸檬,舌苔上的灼熱感讓我瞬間清醒。 我晃了晃腦袋,離開吧臺,慢慢往酒吧外面走去。 往外走的時候,我轉頭看了一眼剛才嘻嘻哈哈的卡座,現在那群姑娘已經早就散了,那片位置什么人也沒有,包括那個長相如雪的女人。 我想起那個女人在鏡子里那張冷冽的臉,我想起那個女人被衣襟遮住的胸。 媽的,舌頭好辣,我使勁吐了吐舌頭。 媽的,請我喝酒,然后把我一個人留下,我莫梵平生還tm是第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