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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0

    

Chapter 20



    焦閆來的地方是這座城客流最多的酒館,無論是達(dá)官貴人,還是江湖人士,甚至是窮酸乞丐,都可以進(jìn)的酒館。

    青山鎮(zhèn)也有類似的地方,焦閆平時下山無事都會在酒館坐著品茶,消遣之物便是酒館中到處闖蕩的江湖人士大聲吹噓著所見所聞,興許是經(jīng)歷過的事實(shí),也可是胡編亂造的大話,總之讓他感覺有趣極了。

    酒館來往之人絡(luò)繹不絕,焦閆一去,便眼尖的尋到了一處店小二正收拾的位置,焦閆走過去攔著正欲離開的店小二要了一壺茶和一碟糕點(diǎn),之后便坐到位置上,豎耳聽著周身的嘈雜。

    一壺茶快要到底,倒沒有聽到讓他在意的事情,正欲結(jié)賬離開時,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坐在了對面的位置。

    那張臉在記憶中有些模糊了,卻不妨礙她認(rèn)出來,這是鄰家離家許久的辛文風(fēng)。

    辛兄......

    辛文風(fēng)與他從小就認(rèn)識的,卻因?yàn)樽陨淼奶厥舛缭缢腿ド缴希瑑扇酥g的聯(lián)系也斷斷續(xù)續(xù),也就平日下山會小敘一番。

    在十五歲回家時卻突然得知辛文風(fēng)獨(dú)自離家,誰也不知原因。

    倒也不是對辛文風(fēng)有多大念想,好歹是兒時玩伴,多少有些惆悵。

    多年未見,辛文風(fēng)褪去年少時的稚嫩,焦閆見到時也不禁嘆了一句翩翩公子,溫潤如玉。

    相公,許久不見。辛文風(fēng)唇角微勾,眼里的戲謔就快溢滿出來。

    噗!嘴里的茶水就快噴出來,焦閆慌忙擺手,哭笑不得:這你倒是還記著。

    小時候辛文風(fēng)長的漂亮,焦閆那時就是非說要把辛文風(fēng)娶回家,兩家也樂得看熱鬧,互相戲稱親家,直到焦閆被送去山上。

    兩人的距離因兒時的趣事兒拉進(jìn)許多,辛文風(fēng):是否介意拼桌?

    焦閆:自然可以的。

    辛文風(fēng):相公可會喝酒?

    焦閆:別,別......辛兄可是饒了小弟吧......不用了,小弟喝茶。

    辛文風(fēng)笑吟吟的頷首,就見焦閆招呼店小二要了一壺桃花釀,他輕嘆口氣:閆閆還是這般懂我。

    許久未被人叫過的小名被辛文風(fēng)叫在口中,多少有些不適應(yīng),焦閆若無其事的笑了笑:自然,畢竟辛兄只愛桃花釀,多了小弟也記不住了。

    辛文風(fēng)問起他為何會在這里,焦閆含糊的說了同師父一齊前來下山歷練。

    他有些驚訝:跟師父一起?

    是.....焦閆尷尬的摸了摸鼻頭,又想到了一路上的宣yin,便悄悄紅了耳根。

    辛文風(fēng)輕輕掃過一眼,在焦閆視線轉(zhuǎn)過來時,又笑吟吟的說起了其他事。

    辛文風(fēng):可有住處?

    焦閆:住師父的宅邸,西街的周府。說到此處焦閆也有些奇怪,如果是師父的宅邸,那為何不是亓府?

    周府?辛文風(fēng)不動聲色的挑眉,給自己倒了一杯桃花釀,手指摩挲了下杯壁。

    來這里可是想打探什么消息?辛文風(fēng)問道。

    焦閆笑了笑:漲漲見識罷了。

    辛文風(fēng):說起來,這座城曾發(fā)生過一起滅門慘案。

    焦閆的倒著茶,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就聽辛文風(fēng)繼續(xù)道:那家還是一武道世家,從家主至奴仆都被殺了個一干二凈,連宅邸都被徹底燒毀。

    在當(dāng)時還有其不好的傳言,據(jù)說那世家曾干過什么慘絕人寰的事情,才遭江湖上有頭有臉的幫派宗門聯(lián)合起來,將那武道世家給滅門。

    慘絕人寰?

    辛文風(fēng)笑了笑:誰知道呢,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道聽途說的事情,又怎知是否給添油加醋過,不過被滅門的事,卻是屬實(shí)。

    先不談因果,武道世家被滅門,連奴仆也不放過,還是過于兇殘了。

    辛文風(fēng)又說起離家之后所經(jīng)歷的各個兇險之事,直到在城里安定下來。焦閆一邊喝茶一邊聽著,一邊覺得有趣,一邊又是艷羨。

    辛文風(fēng)一文弱貴公子都能有多次驚心動魄的經(jīng)歷,自己身為一武者連下山都要跟著師父,實(shí)在有些羞愧,不過如果讓他重新選擇一次,他還是要跟著師父。

    想到師父,焦閆忽然驚覺,抬頭望了望窗外,竟然日落黃昏了,心里計算著師父出去這么久興許也快回府了,面露歉意的站起身,對辛文風(fēng)道:辛兄,小弟先走一步了。

    辛文風(fēng):可有急事?許久未見,還未同閆閆好好說話呢。

    焦閆忍不住笑了笑:如若不嫌,明日小弟還來這里。

    好。辛文風(fēng)笑吟吟的頷首,看著焦閆離去的背影,面上漸漸褪去了笑意。

    出乎意料的,師父還未回府。

    晚膳已準(zhǔn)備完畢,似乎是師父臨走之前曾囑咐過,不必等他回來用膳。

    焦閆一邊欣喜于師父的貼心,一邊卻又感到惆悵。

    偌大的廳堂除了低頭不語的奴仆,只有他一人坐在桌前,晚膳再怎么豐盛,也有些索然無味了。

    腦海突然閃過辛文風(fēng)今日喝的桃花釀,突然來了點(diǎn)興致,問道:可有釀酒?

    男仆們面面相覷,一人躊躇的走上前,公子想喝什么?

    一壺桃花釀吧。

    是。

    男仆朝焦閆屈身一鞠,而后小跑出廳堂,沒過多久就端來一壺桃花釀。

    香醇濃厚的酒香涌入鼻頭,小酌一番,也稍稍安撫了有些落寂的情緒。

    晚膳不過稍微嘗了一些都被退下,而師父也甚至在他洗漱完后,才回到府中。

    頭發(fā)還滴著水,后背那塊都有些濕了,凌亂的披散在身后。

    焦閆一打開門就看到師父正同一奴仆緩步走來,四目相對,都愣了一下。

    師父揮手讓奴仆退下,焦閆一日未見師父的煩悶忽的一掃而空,欣喜的快步上前,嘴角抑制不住的勾起,師父。

    然心中也隱隱涌現(xiàn)出了委屈。

    師父不變的面色平淡,淡淡的應(yīng)了一聲,手指捏住焦閆凌亂青絲,稍稍摩挲了下,看著焦閆毫不掩飾的欣喜,心也稍稍軟了些。

    有些冰涼的手握住焦閆的手掌,焦閆有些受寵若驚的反握回去,心中的委屈似乎也消散了些,只聽師父帶著他往回走,陪為師洗漱。

    好。焦閆眼睛彎了彎,內(nèi)力在體內(nèi)循環(huán)一周,體溫漸漸升高,溫?zé)岣稍锏氖终瓢鴰煾傅氖郑睦镆蜻@不明顯的而帶來滿足感,下一刻就被師父不咸不淡的瞥了一眼。

    師父一天都在外面的事兩人心照不宣的避而不談,似乎也都相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