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歲之夜(2.搭訕?)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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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給你打電話?!?/br>想多了,當然不會有人給他打。林致遠自己都在忙——哪里顧得上她?他在外面玩的時候,就從來沒給她電話。車子停穩(wěn)在酒店門口的時候,碧荷正在低頭看著手機,早把自己的隨口敷衍忘掉了一邊。“太太,到了?!避囎右呀?jīng)停穩(wěn)了,司機張叔在前面提醒。“哦,好。”碧荷坐在后排,一邊回答一邊還在低頭看手機。剛剛阿姨拉了一個三人小群,名為“十八歲的花季”。里面只有今天聚會的三個人:她,阿姨,和連月姐。群里還已經(jīng)發(fā)了十幾張圖片,是今晚的主題場景,還有阿姨發(fā)的語音,“碧荷你到哪里了?”“到門口了。”碧荷打完字,又把群里的圖片放大了看。清麗素雅,滿地鮮花。阿姨今天在似水流年包了號稱22萬一晚的行政套房——這么貴也不知道是不是噱頭——又請來策劃公司來設(shè)計搭建了一天,現(xiàn)在整個套房已經(jīng)被白色和銀色的鮮花和氣球鋪滿,偶有明黃色相間其中,香檳塔也已經(jīng)搭上了三個,甜點已經(jīng)就位,碧荷還在照片上看見了連月姐站在香檳塔前的低頭凝視的修長背影——美景美人,如夢似幻,她背對鏡頭垂頭而立,只一個背影,都已經(jīng)足夠讓人心動。鑒于連月姐的顏值和身材一向極其能打,碧荷現(xiàn)在表示已經(jīng)心平氣和,內(nèi)心毫無波瀾。連月姐今天也是穿的一身米白色長裙,但并非是有意和她撞衫,而是今天主題生日趴的著裝要求就是這個。米白色長裙和白鞋,搭配任意手袋。等碧荷坐在車上把照片翻完,車子已經(jīng)在酒店門口堵了半分鐘。大約是今天開的勞斯萊斯的原因,后方的車一直在安靜等待,沒有催促。門童彬彬有禮的站在車邊,正在笑容可掬的請張叔把車開進車庫。沒有聽門童和張叔交涉,碧荷放下手機,打開門下了車。勞斯萊斯滑走了。后方的賓利靠了上來。碧荷走到電梯門口的時候,電梯才下到20樓。她按了按鈕,然后站在門口等待。墻壁光可鑒人,碧荷看著自己在墻上穿著米色長裙的模糊影子。以前當老師的時候,從來沒想過自己能出入這些地方。輕微的左右挪了挪步,倒映出來的倒影也跟著挪了挪,隱約也可以看得出對面是個清麗佳人——碧荷眨眨眼睛。自己肯定沒有連月姐那么瘦,可是生完清行之后她的私教和鍛煉也沒落下。而且和林致遠結(jié)婚之后生活質(zhì)量提高了,圈子也變了,周圍都是注重形象的體面人——氣質(zhì)還是在及格線上的。還行。碧荷看著自己倒影的當兒,有個人從后面走了過來,站在了她身邊,余光里瞄著似乎是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性。碧荷沒有挪眼,還是看著自己的倒影,那個人也安靜的站在一邊,沒有說話。等了一會兒,電梯門開了。里面的幾個人出來了,男士伸手擋了一下電梯門,讓碧荷先進去了,然后再邁步而入。門合上了。碧荷伸手,按了68,男士看了一眼,沒有按按鈕。碧荷有些奇怪的扭頭看了他一眼這是一個看起來風度翩翩的年輕男人,黑色的西裝,銀白色的領(lǐng)帶——他接受到了女士的目光,似乎明白了什么,側(cè)頭對碧荷微笑著解釋,溫文爾雅的樣子,“我也是去68樓。”碧荷笑著點了點頭表示明白,往后輕輕退了一步。男士扭過了頭,背對碧荷站直了身體,一動不動。68樓都是行政套房——碧荷看著他的背影想。他也是去阿姨的趴體?不可能吧?不是女士之夜嗎?那就是去同層其他的套房?顯示屏開始緩慢的往上跳動。電梯里一片靜默。手握拳放在嘴邊咳嗽了一聲,電梯里的男士突然側(cè)頭問她,“這位女士,我們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見過?”???見過嗎?碧荷睜大了眼睛,有些疑惑。沒見過吧?這是搭訕?她也有人搭訕?自從大學畢業(yè)之后,就再沒有人搭訕她了——大學里就算有,滿打滿算也不過只有兩個。“沒有吧?”碧荷笑了笑,回答。突然又有一個可能滑過腦?!皇呛土种逻h一起去的那些商業(yè)聚會上見過的人?那麻煩了,林致遠不在,她這個臉盲患者更不記得人誒。“抱歉,那是我認錯人了?!迸糠裾J了,男士爽快道歉,落落大方,沒有繼續(xù)sao擾的意思。“沒事?!北毯尚πΓ戳丝达@示屏,電梯這才到30樓。電梯一直到了68樓,這位先生都沒有再說話。電梯打開的那一瞬間,他邁步出去之前,突然側(cè)頭對碧荷笑了笑,“您的眼睛很漂亮?!?/br>“謝謝。”碧荷吸了一口氣,不好意思的紅了臉。來自陌生人的贊美格外的真誠,讓人愉悅。碧荷一直到拎著包包進了套房,心里都還在砰砰直跳。她的眼睛漂亮嗎?這一輩子就沒人這么夸過她——就連林致遠也沒有夸過。“碧荷到了呀——”套房的門開了,阿姨一臉驚喜的走了過來,笑吟吟的抓住了碧荷的手,“就等你了——”身上也是一套米色長裙。“哇——”剛剛的小插曲被丟在一邊,碧荷進了房間,開始配合的贊嘆,“太漂亮了?!?/br>阿姨的“十八歲”主題浴袍趴夢幻風格明顯,和她這個人一樣,充滿了天真美好的氣息。滿天滿地的花,墻角的禮物山,小幾上堆滿的糕點和酒,站在她的位置看出去,露臺上還有精心布置的舞臺——咦?碧荷眨了眨眼,就三個人的聚會,怎么還有舞臺?又走了幾步,碧荷看見了擺在客廳里拜訪著的花瓣形狀的浴缸,浴缸里面已經(jīng)灌滿了一池子乳白色的液體,上面還漂浮著滿滿的玫瑰花瓣。“阿姨十八歲生日快樂?!北毯煽戳艘谎墼「?,笑著遞出了自己準備的禮物。“謝謝?!迸艘荒橌@喜的伸手接過禮物,“這是什么?我現(xiàn)在可以打開嗎?”“可以的。”碧荷笑笑。“是顆胸針呢,”盒子被打開了,女人看著盒子里的珠寶贊嘆,“好漂亮。”她小心翼翼的拿起了這枚紅鉆胸針,又舉起給走過來的季太笑,“我剛好缺這么一枚胸針,碧荷真是太了解我了——”“是啊?!奔咎^來也看了看,又笑,“好漂亮的。我都沒給媽準備禮物——”“你呀,再給我生幾個孫子,就算給我禮物了,”阿姨笑。她著拿胸針在胸前比劃了一下,又小心翼翼的放了回去,然后抓著碧荷的手,“碧荷也是我的老六媳婦——”“今天就我們?nèi)?,是這么安排的,”禮物收好了,落地窗外還一片明亮,阿姨還在拉著碧荷的手笑,“我們呢,先泡牛奶浴,邊喝點小酒邊聊天——這一池子牛奶可是我今早才從澳大利亞運過來的,新鮮著呢。”她眨眨眼睛,“等我們泡完澡欣賞完落日,就上我今天安排的特別節(jié)目哦!”十八歲之夜(3.真正的強者,本來就應(yīng)該孤獨)大章3.還有特別節(jié)目?碧荷眨了眨眼。阿姨一向活的沒心沒肺,各種玩樂點子層出不窮。也就她有錢有閑有地位,支撐得起。“等牛奶溫了,我們就先去泡澡,”阿姨指了指沙發(fā)上的新浴袍笑。“我們先來張合影吧媽?”季太走過來笑。“對哦對哦先合影?!卑⒁绦?。季太舉起了手機,和碧荷一起把阿姨圍在中間,咔擦一聲,三張臉湊在一起甜笑,在屏幕上定格。后方的鮮花似錦,燈光明亮,還有落地窗外的半個城市和那棟沖天的標志性建筑——這里是全球最繁華都市的市中心,女人們的顏值和氣質(zhì)都必須得配的上周圍的一切。幾張合影照過,牛奶已溫。碧荷去了房間換了浴袍,又把頭發(fā)包好。出來之前,她還特意去鏡子前看了看自己的眼睛。這對眼睛漂亮嗎?圓圓的——又想起剛剛男士夸贊自己的樣子,碧荷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其實這位先生也是個很有風度的人吶。林致遠就從來不夸她——碧荷眨眨眼。別人說七年之癢,她和林致遠認識了快二十年,雖然他是越來越有魅力沒錯,可是——能意識到這一點的,顯然不只她一個人。出來走到牛奶浴缸旁,碧荷小心翼翼的伸出了腳試了試水溫,阿姨還在旁邊提著兩瓶酒問,“碧荷你喝哪種酒?”“都是什么?”碧荷抬眼看了看,一瓶標簽眼熟,一瓶沒有標簽。“這瓶是有人收藏的康帝,”阿姨晃了晃眼熟的瓶子,又笑,“這瓶呢,是別人自己釀的——是我在別人家里拿的哦。”女人故作玄虛的眨眨眼,“你都猜不到是誰那里拿的?!?/br>季太也剛剛換好了浴袍走了出來,也往這邊看了一眼。“那我喝自己釀的,”碧荷被阿姨神神秘秘的樣子逗樂了。康帝她已經(jīng)喝過了,這個“猜不到誰”的“自己釀”的酒,明顯更能引起她的興趣。何況呢,對于她來說,買東西已經(jīng)不需要考慮價格——在花錢方面,林致遠一向比較大方。在同階層先生中排名靠前。有趣才是最重要。有故事下酒更好,他們愿意為物品背后的有趣故事買單。不要最貴,只要最特別。要獨一無二,要別人所沒有。這是林致遠嚴苛的挑選標準和獨特的生活態(tài)度,現(xiàn)在顯然已經(jīng)傳染給了她。水溫剛好,浴巾落下,碧荷慢慢的邁入浴缸,嘩啦啦的一片響,浴缸里的白色液體從浴缸邊緣溢出,在邊緣瀑出了一片簾。“連月呢?”阿姨又問。“我也喝自己釀的,”季太回答。她也走到了浴缸邊。女人解開了腰帶,浴袍落下,露出了她修長完美的身姿——那腰細的,盈盈一握。那腿長得,比例完美。那胸脯——就算被白色的抹胸勒著,也能看出鼓鼓的模樣。小季總真有福——大約是發(fā)現(xiàn)了碧荷打量自己的目popo&1*1-21/4*8-2*58-5光,季太對她笑了笑,也隨即跨入了乳白色的浴缸里。大長腿被遮住了。碧荷遺憾的挪開眼。“連月姐,你的腰有沒有一尺八?”牛奶粘稠滑膩溫暖,碧荷整個人都浸入了里面,只露出了頭部,對著走過來的女人笑著發(fā)問。好細的腰呢,羨慕。連她都想摸一摸。“差不多吧,”修長的腿邁入了浴缸,季太笑著回答。“哎呀——”濃郁的奶液掩蓋了一切,碧荷在水底微不可查的摸摸自己的腰。她的腰就從來沒有這么細過。“連月就是瘦,生了兩個孩子也沒見長rou,”阿姨已經(jīng)遞過了一杯紅酒過來,碧荷接過說了謝謝——阿姨把浴袍一脫,也進入了浴缸。她先是滿意的嘆了一口氣,然后又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女人容貌清麗,對著落地窗外的藍天夕陽,以及半個城市的美景舉起了酒杯,“cheers~”兩個兒媳婦也舉起了酒杯,“生日快樂~”三個高腳杯輕碰在一起,發(fā)出叮的一聲脆響,不過剛剛淹沒了杯底的紅酒晃蕩了幾下,透明的玻璃折射了夕陽醉人的光芒。“我早就想著來個浴缸趴了,”女人靠在浴缸邊上,抿了一口酒,又放下了酒杯笑,“可是一直都湊不齊人——你們不是這個懷孕,就是那個懷孕的?!?/br>“以后好約了,我不生了,”碧荷笑,“我都想封肚了。”這幾年她都在生孩子,不是懷孕中就是在懷孕的路上,她也想休息下的。就是林致遠老不肯帶套。今天晚上再回去和他說說,這頭倔驢。“年紀輕輕封什么肚?”阿姨睜大了眼睛,又搖頭,“趁還能生要多生才是對的。碧荷你才三個,”她又看了看右手邊的季太,“你才兩個——”季太笑了笑。阿姨又說,“你們倆加起來,才湊夠我的數(shù)呢?!?/br>“多子多福呢,”對面的落地窗巨大,橫跨了足足幾十米,視野遼闊,女人懶懶的躺在浴缸里,看著外面的風景,又抿了一口酒笑,“你們不懂。我有五個兒子——你們看看,少得了哪個?少哪一個都不行的?!?/br>“像我們這種女人吶,”女人笑,“和其他女人又不一樣。我們的孩子有人教,有人帶,只要自己生一生——一定要到孩子長大了繼承家業(yè)了,我們才算是能松一口氣的?!?/br>“是啊?!北毯尚?。阿姨說她不懂。就算她以前不懂,現(xiàn)在她和林致遠結(jié)婚四年,見也見過了,經(jīng)歷也經(jīng)歷過了,哪里還不懂?只是林致遠——在她心里,到底還是和其他的先生是不一樣的。她要孩子,也想要他。企業(yè)家的酒會漸入佳境。來來往往敬酒的人已經(jīng)過了好幾波,男人還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樣。華爾街混跡十余年,男人各種場合都經(jīng)歷過了,這些不過也是小意思罷了?,F(xiàn)在他端著酒杯,微笑的站在父親身后,看著父親和另外一個商業(yè)大佬寒暄。大佬身后站著的是他的女兒——幾句來往之后,雙方都大笑了起來,互相拍了拍肩膀。“這位是劉小姐——”父親端著酒杯開始向他介紹。“林總你好,”對方穿著正式,落落大方,看著林致遠微笑,“我們見過的?!?/br>“見過,好幾年了。”男人眉目俊美,點頭微笑,也舉起了酒杯。酒杯輕觸,微黃的酒液沾染了男人的薄唇。是見過。哈佛校友——前幾年的某次活動上,就已經(jīng)見過了。劉小姐也端起了酒杯,視線滑過男人潔白的衣領(lǐng)和喉結(jié)——還有無名指上的黑色婚戒。當年他的婚禮,她也是受邀參加了的。又寒暄了一會兒,父親回了座位,下一波敬酒的人已經(jīng)過來,男人告了一聲罪,放下酒杯去了洗手間。在隔間里放完了水,他低頭看看自己半軟不硬的吉寶,這才掏出了手機。梁碧荷說好的打電話呢?怎么還沒打?薄唇抿著,男人點開了微信。倒是發(fā)了照片的。抿著嘴,點開,放大。三個穿著米色長裙的女人。中間是阿姨,右邊那個身段窈窕的是季念的夫人——男人笑了起來,左邊那個笑得開心的可不就是梁碧荷?視線在季太明艷動人的臉上瞄過,男人挪開眼,仔細看了一下背景。背景花團錦簇,看不出來有沒有其他人。沒有什么疑點。視線再次挪到季太的臉上。又撇撇嘴。漂亮是漂亮。季念可是個俗人,娶老婆只知道娶漂亮的——也是,不娶漂亮的,難道娶丑的?到底不是每個人都和自己一樣,能抓到自己的小鳥兒。抓不到小鳥兒,那就隨便找一個有益的——所以才說他是個俗人。對于他們這樣的男人,要么是找個漂亮溫柔會哄人開心的玩意兒,要么是自帶資源能給事業(yè)助益的貴女,婚姻的本質(zhì)就是資源的整合和需求的配對——就比如媽之前傾向的那些。他和梁碧荷結(jié)婚其實也是。梁碧荷能滿足他的需求。不然像他這樣的男人,需要結(jié)什么婚?而梁碧荷天天在他面前念叨的什么勢均力敵的婚姻——她想太多了。他和她之間,早不是高中考試750分和650分的問題。梁碧荷是他的一部分,也只是他的一部分。她已經(jīng)從根源上失去了勢均力敵的可能,他也不允許這種情況發(fā)生。何況她能力和性格也不夠——雖然和羊群相比已經(jīng)算是卓越,可是在他的世界里,她的溫柔和善良,都是弱點。他要的從來不是勢均力敵,他要的是融合和占有。也別想著什么并肩而立了,山頂?shù)氖澜缒闼牢一?,只有一個人的位置,他站住了,就沒別人站的地兒,和性別無關(guān)。何況真正的強者本來就應(yīng)該孤獨。他的智力卓越天賦異稟,根本不需要別人能夠他的思維——思維于他這種人來說,本身就是一種冒犯,也意味著危險。只有弱者才需要什么精神支持。強者需要的更多是獨處的空間,思維上的和rou體上的。強者之間的思想偶爾交接也只能止于思想——無論性別,也完全不需要延伸到rou體——兩個鐵哥們夠強了吧?他對他們那可完全產(chǎn)生不了性欲。而意識不到“rou體和靈魂分割”以及“思維沒有性別”的人,是不配和他們交流的。意識形態(tài)和認知水平的差異,那是物種的差異。強jian一個人的思想是無罪的,強jian一個人的rou體顯然有罪——顯然公權(quán)力還沒認識到了這一點。他們對羊群的保護僅限于rou體,而在思想的領(lǐng)域,簡直是任由某些勢力萬馬奔騰。這樣才有趣。視線又在季太的臉上停留了一會兒。這個女人能夠嫁入豪門,傳聞是未婚先孕——和梁碧荷一樣。連個公開的婚禮也沒有,也間接表明了季月白的某種態(tài)度。嘖嘖。其實呢,和外界想得不同,未婚先孕這招對于他們,也未必有想象的那么有用,何況是富貴數(shù)代的季家?何況是滑得像條老泥鰍的季月白?這可不是過不過氣小明星的婚姻問題,這是萬億美金的商業(yè)航空母艦繼承人,季家正房——唔——嫡子長子的婚事問題。不可同日而語。不讓進門的女人,就算生個十個八個,一樣進不了門。孩子一樣就連繼承權(quán)也不會有。肯定還有別的什么故事,最終才讓季月白這只老狐貍最終妥協(xié)了一半。對季家的私事到底沒有太多興趣,男人思考了一番,視線掠過了季太漂亮的臉,手指滑了滑,滑到了下一張圖片上。是梁碧荷的獨照啊,他又笑了起來。妝容妥帖,看起來氣質(zhì)佳貴氣足——是他養(yǎng)的好。眼睛圓圓的,對著鏡頭甜笑。是他的小鳥兒。才兩個小時沒見,男人摸摸屏幕上她的臉,他又開始想她了。要不是今晚阿姨約她聚會,他其實也想帶她來混臉熟的——這種酒會正經(jīng),是她可以參加的那種。退出照片看了看,梁碧荷果然已經(jīng)給他發(fā)了定位和房號。“我待會散了場就來接你?!贝螂娫挍]人接,他給她發(fā)微信,“少喝酒?!?/br>沒人回復,他也不需要回復。反正他待會就要去捉——接她了。不可能讓她通宵。把手機放口袋里,男人走出洗手間的時候,又碰到了那位劉小姐——禮貌的點頭微笑致意,兩人擦肩而過。十八歲之夜(4.微醺)0004.夕陽漸漸的落下了山。整個城市鍍上了一層金輝。三個女人面對著落地窗外的風景泡著牛奶浴,一邊聊天一邊喝酒,紅的黃的白的都來了一點——氣氛太好,已然微醺。“男人掌握世界,女人掌握男人,”阿姨看起來也喝了不少,她眼睛明亮,抓著碧荷的手,“你們小姑娘,不知道這句話的真諦——”碧荷笑著搖了搖頭,覺得自己有點暈。她看了看對面的季太,女人露出了漂亮的香肩和鎖骨,美目半闔,歪著頭,秀眉微顰,似乎已經(jīng)開始打瞌睡——阿姨還在兀自抓著碧荷的手笑,“男人掌握世界不容易,我們女人,要掌握男人,其實也不容易吶?!?/br>“是啊?!北毯筛胶?。阿姨是已經(jīng)超脫了,反正她是掌握不了林致遠,只有林致遠掌握她的份兒。“所以呢,”女人吸了一口氣,“今天,我就教你們做個掌握男人的女人——”她伸手推了推旁邊打瞌睡的季太,“連月,別睡了。你酒量怎么那么差?起來穿衣服了,看看我給你們準備的特別節(jié)目——”碧荷沖完涼換完浴袍出來,還覺得身上都是牛奶的味道。邁步進入客廳,燈已經(jīng)暗了下來。落地窗外,已然亮起城市的點點燈火。“這邊。”阿姨也穿著浴袍,正站在通往露臺的走廊上笑。露臺涼風習習。三個女人都換上了白色的浴袍,長條桌上鋪著鮮花,擺著甜點和酒。才不過坐下一分鐘,剛剛的舞臺上,來了一個二十來歲的少年。少年容貌干凈,穿的簡簡單單,穿著白色的T恤,拿著吉他坐在了話筒前。試了幾下音,他對著下方的三個女人笑了笑,開始淺淺的吟唱。“那片笑聲讓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兒…在我生命每個角落靜靜為我開著……”碧荷坐在臺下,看著臺上的少年,也微笑了起來。夏日的夜,清涼的風,微甜的酒,還有彈著吉他民謠淺唱的少年。阿姨真會玩兒——碧荷抬眼看了看少年,又看了看笑吟吟看著臺上的阿姨,這是從哪里找來的人?莫名讓她想起了以前。大學的時候。那時候,她還年幼,林致遠不在——天熱起來的時候,也有男孩,穿著白襯衫,在湖邊唱歌。她那時站在湖邊看,心里只有一片悵然。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還有今時今日。他回來了。后面發(fā)生了太多的事——不知道是不是大家走著走著,都已經(jīng)忘掉了初心。亦或是初心尚在。可能喝了一點酒——碧荷看著臺上,感覺眼睛有點濕——這場景,真讓人多愁善感。“干杯——”阿姨端起了高高的酒杯,視線還在臺上流連。“干杯。”碧荷端起酒杯和阿姨輕碰,發(fā)出叮的一聲響。“我呢,就喜歡看這些小年輕,”微紅的酒液入喉,女人穿著白色的浴袍,放下酒杯,懶懶的靠在椅子上看著臺上的少年輕笑,“可能也是年紀大了。看著這些小年輕,就讓我想起以前——”碧荷看著女人的臉,女人一直笑吟吟的臉上也難得有了一絲懷念的神色。“再說了,”女人又迅速從這種情緒里抽離了出來,側(cè)頭對碧荷笑,“憑什么他們男人天天出去看小姑娘,我就不能看?”女人靠過來,在她耳邊說笑,說話的氣息還帶著果酒的甜味,“碧荷你說是不是?”碧荷笑笑,點了點頭。阿姨好像沒人管,所以她干什么都可以——別太出格就行。自己不一樣,碧荷偷偷緊了緊身上的浴袍,林致遠還管著她呢。誰又喜歡看小姑娘?羅斯先生,季董事長,還是那天那個yu叔叔?雖說阿姨的兒子都長大成人了,可是她的男人們,也都還是極具魅力的成熟男人啊——很多事不必問。抿了一口酒,碧荷又瞄了一眼旁邊的季太。季太似乎是真的醉了,兩頰飛紅,坐在椅子上,修長細弱的美腿交纏交疊。美人兒穿著浴袍,旁邊的棕櫚樹影投下,光影下襯得她那張臉越發(fā)的明艷動人,她看著臺上,眼色朦朧,不知道在想什么。亦或是什么都沒想。少年唱了一曲,又在臺上坐了一會兒,撥了幾下弦又唱了兩首,等他站起來準備離開的時候,阿姨在下面對著他招了招手。少年從臺上走了下來。“多大了?”微風中,穿著白色浴袍的女人翹著二郎腿,端起酒杯倒了一杯酒給他。“jiejie我不喝酒,”少年笑著說話,露出了小虎牙,有些害羞的樣子,“我待會還要去下一場?!?/br>女人笑了笑,沒說什么,又拿了一個酒杯,又給他換成了半杯礦泉水。“謝謝?!?/br>透明的水液注入晃蕩,倒映著四周的各色的燈光,空氣里有清香,少年接過酒杯,喝了一口,“我今年20了?!?/br>“交女朋友了沒?”阿姨看著他笑。少年看了看對面三個穿著白色浴袍的女人——其中一個的臉靠在一邊在打瞌睡看不清容貌,但是看輪廓就是極美——猶豫了一下,他選擇了誠實,“交了。”阿姨笑了起來,碧荷也笑了起來。“你畢業(yè)了沒?”阿姨又笑著問,“是在念書還是?”碧荷端起了酒杯,看了阿姨一眼。男孩說了一個碧荷沒聽說過的大學,又說,“平時念書,也就周末去路邊唱唱。我們成立了一個樂隊。那天有個人聽了我的歌,就問我愿不愿意接個商演——”他頓了頓,紅了臉,“我就來了。”今晚來一場,唱三首歌,收入一萬塊。對于他這樣的兼職學生選手,那真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剛剛到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是豪華酒店的行政套房,還有些忐忑不安。交了身份證,被收了手機,又經(jīng)歷了嚴格的安檢,他又簽了嚴苛的保密協(xié)議——違約金高的嚇人。被帶到一個小套間里等了半個多小時,房間里又陸續(xù)來了不少和他一樣帶著樂器的人,他略微放了點心。然后有人通知他可以上臺了——他這才明白自己今晚的觀眾,就是面前這三個穿著浴袍的女人。看起來很有錢的樣子。也是,誰這么鋪張浪費的,就是布置房間又是包酒店,還請了不少樂隊,就為了三個人玩一場?少年的視線掠過場邊的氣球,是生日聚會,因為氣球是數(shù)字18的形狀。正對面的女人笑了起來。“那辛苦你了,你先去休息吧?!彼f。這邊正在聊天的時候,臺上又上來一個樂隊,卻是幾個國外的年輕人。金發(fā)碧眼,黑人白人,穿衣風格隨意,唱的也隨意,一開口,英文的歌聲散漫纏綿,有點藍調(diào)的意思。露臺的燈光也暗了下來,音樂響起的時候,旁邊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來了一個深眼高鼻梁的年輕人,穿著黑色的襯衫,扣子解開了四顆——胸肌若隱若現(xiàn),開始給她們調(diào)制雞尾酒。似乎發(fā)現(xiàn)了碧荷落在自己胸膛的目光,年輕男人對著碧荷一笑,露出了潔白的牙齒。酒意微醺。碧荷托著下巴,抿抿嘴,也紅了臉。阿姨說的特別節(jié)目就是這個?只有“我們?nèi)齻€”的生日聚會呢?都還穿著浴袍——還好不暴露,遮得算嚴實。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上頭,碧荷坐在酒店露臺的靠椅上,看著臺上的少年,卻莫名覺得,嗯,挺好的。“我讓他們給我找點小年輕來,最好大學生,有點學生氣的那種,”季太看起來已經(jīng)睡著——阿姨顯然已經(jīng)放棄了她。她也發(fā)現(xiàn)了碧荷投在臺上的目光,湊過來在她耳邊調(diào)笑,“食色性也——我也不干啥,我就瞅瞅。難道瞅瞅也有罪?這回我就看誰還敢罵我?”“?。俊北毯蓵灂灪鹾醯幕卮?,會有人罵阿姨嗎?“這個調(diào)酒師,和我兒子是不是有點像?”女人又笑。“?。渴裁矗磕膫€?”碧荷已經(jīng)醉了。酒精麻痹了大腦,碧荷端著酒杯,努力想了想阿姨的兒子——老大?沒見過。David和Sam,不像。小季總——更不像了。老五——就見過一面,她都忘了長什么模樣了。“David和Sam啊,”阿姨還在她耳邊嘀咕,“你看有個側(cè)面挺像的,也是黑頭發(fā)——”“我覺得不像誒,哪里像?”碧荷的視線瞄過調(diào)酒師的臉——年輕的男人對她一笑。碧荷的視線又在他那露了一線的胸膛瞄過,碧荷搖了搖頭,“氣質(zhì)一點都不一樣——阿姨我覺得David和Sam比他帥多了,他們還是綠眼睛呢,”“綠眼睛好看。”碧荷感覺自己已經(jīng)醉了,嘴里還在說,“他們倆氣質(zhì)也好些,也帥——”David和Sam氣質(zhì)獨具,矜持又傲慢的感覺與生俱來,無論出現(xiàn)在哪里,他們都是讓人仰視的存在。“是嗎?我那兩個兒子那么好?”女人的聲音又在旁邊響起,“終于有人發(fā)現(xiàn)他們的優(yōu)點——”女人似乎貼著她的耳朵說話,氣流吹過了耳邊的發(fā),“那碧荷你喜不喜歡他們倆?我把他們倆打包給你?”“你也不用怎么關(guān)心他們,他們自己有事做,”有人在說話,“你有空的時候搭理下他們就行了——”“沒空的時候就不用搭理,他們餓了自己知道找食吃。”???是阿姨在旁邊說話嗎?酒精麻痹了大腦,暈暈乎乎,碧荷看著調(diào)酒師,覺得眼睛有點睜不開,耳邊還有人在笑,“我也得給他們倆找跟繩子栓著啊——老這么野著怎么行?”“看人不能看外表,其實他們天真又可愛,活潑又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