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客28 林致遠(yuǎn)果然不靠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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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沖好涼出來的時候,太太已經(jīng)套上了那件黑白相間的睡衣,正趴在床上換著床單,露出了白嫩嫩的大腿。不算太長,也不算太細(xì)。不過對生活的要求干嘛那么高?都說了娶個老婆不容易了。”叫管家來換,”男人伸手去摸了一把太太的屁股,又拿了一支煙抽,“你不要做這些,太辛苦了。”他的小鳥兒不是拿來干這些的。她每天待在家里開開心心的,等他回家就行了。那么多傭人拿來干嘛的?“叫他們來的功夫我都要換好了。”碧荷扯了扯床單,沒有理他。鋪好了床單她轉(zhuǎn)身去洗手間洗澡,出來的時候看見男人已經(jīng)套上了黑色的睡衣,正在拿著手機(jī)看什么。“看什么呢?”洗完澡,碧荷的睡意也沒了。看見他盯著手機(jī),她也湊過去看。男人瞄了她一眼,把手機(jī)側(cè)過來給她看了看,是一篇關(guān)于什么藥品報道。“你還關(guān)心這個呢?”看了兩眼,碧荷沒有了興趣,又躺了下去。男人伸過手,給她捻了捻被子。過了一會兒,他似乎看完了報道,放下了手機(jī)。又去拿煙抽。“那個人行什么賄自殺了?”被窩里有女人的聲音突然在問。原來她根本沒睡著,只是在等他忙完而已。林致遠(yuǎn)拿著煙的手頓住了,扭頭看她。女人躺在被窩里,圓圓的眼睛一直看著他。”你怎么突然想起關(guān)心這個?”他眨了眨眼睛,笑了。在他的床上還關(guān)心別的男人。“你給我講講唄林致遠(yuǎn),”碧荷輕聲說,“我都不知道你一天到晚在做什么。”男人笑了起來,“我在做什么?”他一天到晚都在做什么?真是靈魂拷問。“我呢,上班。上班也沒干啥,就干兩件事,第一就是抽傭金,第二就是低買高賣,”忽悠別人那是天花亂墜,高精尖包裝;和太太說話,男人拋棄現(xiàn)象,直達(dá)本真,順便給自己戴了個大帽子,“完成財富的再分配來著。”把別人口袋的財富,“再分配”到自己的口袋里。碧荷沒有說話。聽他說的簡單,道理人人都懂,可是做起來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這個家伙為什么自殺?”男人點燃了煙,又笑,“我猜他是知道要被調(diào)查,嚇傻了。”梁碧荷的世界一片晴朗,他不想掀開蓋子暴露出里面的污穢給她。他爭取努力只將好的那面留給她。比如剛剛那根黑色的布條,剛才梁碧荷換床單的時候落在地毯上,他又撿起來鎖回了柜子。看不到,不就等于不存在嘛。和你沒關(guān)吧?碧荷其實是想問。但是她沒有問出口。“你知道的,美國有兩條街,一條是華爾街,一條就是華盛頓的K街,這個家伙就是那里出來的,”男人似乎心情很好,也沒有睡意,一邊抽煙一邊靠在床頭和她聊天,“他有些理念我很喜歡,可惜了。”碧荷看著他咬著煙的薄唇。還有那煙霧籠罩的俊美的臉。林致遠(yuǎn)怎么生得那么好看呢?以后清平會長得像爸爸吧?”有人調(diào)查他,他就嚇得自殺了?”碧荷說。“是吧,”男人說,“他的工作呢,平日里就是游說這些政客,或者通過引導(dǎo)選民的意志來影響政策——過手的資金量大,免不了不干凈的地方,”他磕了磕煙灰,沒有再說。論具體手法,那可太多了。試圖影響政策,一直是利益輸送的敏感點來著。他在美國沒少干——公關(guān)公司;爸在這邊也沒少干——呵呵。聽起來和林致遠(yuǎn)沒關(guān)系。碧荷松了一口氣。這家伙哪里有那么壞?果然是自己想太多了。“對了,”解決了這個問題,碧荷想起了什么,又伸手去拿手機(jī),“我媽還說要給曲橘介紹男朋友來著。你那邊——”“沒有。”男人一口否決。又來了。這種事也要來找他。她們是不是來真的?“我們在美國,哪里給她介紹?”對著太太男人并無不耐,他笑著解釋,“再說我身邊都是結(jié)婚了的。”這個小表妹他見過,其實打扮打扮還是拿的出手。七分上下吧。勝在年輕么。關(guān)鍵是“個人斗志”不知道足不足?有些事呢,首先個人要有意愿,別人才好考慮“提供機(jī)會”么。強(qiáng)扭的瓜不甜。“你身邊哪里都是結(jié)婚的?”林致遠(yuǎn)這敷衍也明顯了,碧荷一臉不高興,“David和Sam呢?”那么大兩個明晃晃的在眼前,他都看不見。睜著眼睛說瞎話。什么?梁碧荷居然在打這兩個人的主意?男人驚得笑了起來。“碧荷你該不會想把曲橘介紹給他們倆吧?”男人磕了磕煙灰,笑道,“曲橘好歹是你表妹,你就放她一條生路行不行?”簡直是跨越種族的強(qiáng)行配對。這也太不靠譜了。“我就打個比方,”碧荷腦袋里閃過里那兩個黑發(fā)碧眼的沒人性,西裝革履的坐在沙發(fā)上捏著酒杯玩弄的傲慢樣子,又閃過自己表妹那單蠢的樣子,打了一個寒戰(zhàn),“那其他的呢?你有沒有?”“其他的都是美國人,文化有差異,”男人笑,“國內(nèi)這邊呢,我接觸的金融圈的基本都已婚,”能在這行混出模樣的男人,都不會是什么好鳥——像自己這樣做“下半身管理”的,那可真是鳳毛麟角。名利場么。財富和情欲涌動,激發(fā)人的性欲。不瘋狂,不成魔。沒有野心和攻擊性,怎么可能“功成名就”?沒有資源交換,又憑什么要人“付出婚姻”?就像他,付出了婚姻,現(xiàn)在就要她的血rou,要她的靈魂,要她所有的精神和自由。等價交換,很公平的。“那我還是明天去找阿姨好了。”碧荷不知道男人的心思,還在喃喃自語。林致遠(yuǎn)果然不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