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第四十一】
周末尤然要去槐里路,南山肯定要跟著。 他又不吃早飯,尤然下樓給他了熱牛奶,把南山晃醒說:你起不起,不起的話,我就先走了,要不然阿婆又說我是去混飯的。 南山動了動,睜開眼睛迷迷糊糊說:嗯,馬上起。 她不耐煩道:你倒是動啊。 尤然,你要把我累死嗎?晚上也要我動,白天也要動。 把牛奶放在床邊,不管他了,南山盯著尤然的背影笑,把牛奶喝了,起床。 南山又開始找事:尤然我皮帶呢? 尤然從地上撿起來,扔過去說:殘廢! 昨晚尤然急得把他皮帶抽出來,和褲子一起全扔地上了。 南山拿著皮帶把尤然順便也拽到了自己面前說:底下沒殘。 你大清早的發什么情? 尤然你要是再嘴硬,今天就別去了。 那我不說了,你快點。 到了槐里路,阿婆在客廳里看見尤然過來后就說:我現在看見你來,真的是腦殼疼的呦。 阿婆不想我嗎? 哎呦喂,別讓我做飯我就想你的很。 尤然晃阿婆的胳膊說:那我去買菜。 阿婆真想罵她,每周都來蹭飯,尤然已經拉著南山走了。 到了菜市場,南山拿了個土豆,想不通尤然為什么喜歡吃土豆。 尤然看見了說:又要炸薯條了嗎? 我炸薯片行不行。 尤然其實想說他切不出來像薯片那么薄的土豆片,想了想還是算了,不想打擊南山,還鼓勵道:當然可以。 兩人提著菜晃晃悠悠的回去,阿婆看見那一袋子菜又開始頭疼,你們買這么多全給我吃了,吃不完就打包帶走。 尤然拿著菜去開冰箱,可以放冰箱。 阿婆把冰箱打開,你看看這能塞下嗎?全都是你買的,人都走了,把垃圾全留著過年呢?敗家子! 尤然提著袋子轉身,走到南山跟前偷偷問:我有那么敗家嗎? 南山提過袋子說:還行,我養的起。 阿婆把菜塞尤然懷里說:嘀咕什么呢?去擇菜。 尤然趕緊拿了菜去廚房,和南山一起擇菜,他擇菜都很簡單粗暴,一斤的菜他弄好就剩下半斤了。 吃完午飯尤然帶著阿婆出去溜達,南山一個人在尤然房間里看尤然的相冊,都是小時候的照片,她小時候就好看,像個洋娃娃。 尤然回去后就看見南山趴在床上在翻相冊,她過去和他一起看,我還沒見過你以前的照片。 不愛拍,南山繼續翻著相冊。 和我一起喜不喜歡?。 南山突然有了興趣,拍什么都行? 嗯。 視頻行嗎? 可以。 南山合上相冊很認真的說:下次做的時候拍。 尤然以為自己耳朵出問題了,又問了一遍,什么時候拍? zuoai的時候拍,我和你的。 你正常點兒。尤然又伸手放在他的額頭上,沒發燒啊! 怎么會口出狂言? 南山把她的手握住,拍視頻很正常,和你zuoai也很正常,所以和你拍zuoai的視頻也正常。 尤然的食指點在南山的下巴,拍了以后呢? 和你一起欣賞,或者你出差不在家的時候我睹物思人。 不正經,尤然抽自己的手,把相冊收起來又回到他的身邊說:不正經的讓我著迷。 非得我不正經你才著迷? 沒有。 說的好像她也不正經一樣。 尤然有預約才會去上班,早上快十點才到了咨詢室,花花看見尤然來了之后,拿著東西跟著尤然進了辦公室。 尤老師有個預約要改時間。 尤然放下東西說:什么時候的預約? 他沒有具體說。 那你回復他,下周三上午九點,逾期不候。 嗯。花花把資料放在尤然辦公桌上,這是今天的預約。 尤然知道自己其實不太適合做心理咨詢師這個職業,她的共情能力真的不算太好,但是在陌生人面前她能做到足夠的理智,可以理解他們的所有行為,因為那些與自己無關,所以她完全可以做到冷眼旁觀。 可是一旦事情與她在乎的人掛鉤,她的理智會立馬崩塌,所有的情緒會被感性取代。 南山不知道在干什么,每天都是早出晚歸。 張隕叫了南山去了市局,辦公室里氣氛陰郁,沒有一個人說話。 張隕打破了這詭異的寂靜,我們先不要自亂陣腳,那個人肯定會再出現。 原野問南山,你確定當時那個毒販頭目是徹底死亡了嗎? 他說的是紅姐,南山點頭,除非發生靈異事件。 那就是她的余黨。 南山看著張隕的電腦,監控視頻里只出現了那個人一閃而過的背影,而且極其模糊,他在市局門口放了一個東西就離開了。 僅僅憑借一個模糊的背影他們根本找不到人。 原野:我讓人去查附近的監控? 張隕皺著眉搖頭,那天晚上附近所有的監控在同一時間壞了,現在還在修。 南山讓張隕把那個視頻給他發過去,張局,那個人留在門口的東西在哪? 張隕拿出了一個不大的盒子遞給南山,就是這個。 盒子里放了一把刀還有一件沾滿了鮮血的襯衣,那件襯衣有些年頭了上面有一串手寫的數字,原野看著那一串數字,那是一名警察的警號。 南山記得那把刀,就是紅姐口中殺了臥底的刀,還有那一串警號,他預感那是江奪的警號。 正如南山猜想的那樣,張隕拿著那件襯衣說:這是江奪的警號。 原野知道那位叫江奪的前輩已經犧牲了,并且是以一種慘烈的方式。 離開市局已經是深夜,他們都不知道那個人是誰,想干什么,他的目標又是什么? 南山回去的時候尤然已經抱著南山的枕頭睡著了,南山洗完澡擦干頭發過去動作很輕的拿了尤然懷里的枕頭。 他剛躺下尤然就醒了,聲音軟綿綿的說:你回來好晚。 嗯,把你吵醒了。 沒有,是我想和你說晚安了。每次她剛睡醒的時候和南山說話時語調都會不自知的撒嬌。 南山吻了吻尤然的額頭,晚安,我的尤然,夢里見。 晚安,我的南山,夢里見。 等你是想和今天的你道別說一句晚安,因為明天會有新的早安。 夏天早上外面的風還帶著一絲絲涼爽,窗外的薔薇花搖曳著花枝,有時候花瓣會被風吹進房間里。 尤然卻被熱醒,南山把尤然摟在懷里,尤然輕輕的拿開他的胳膊,她怕吵醒南山。 尤然小心翼翼的像個小偷,南山雙腿絞著她,不讓尤然動,早上剛起床他的聲音還有些沙啞,別動了。 嗯,早安。 剛回答完,尤然又動了一下,南山箍的她太緊了,不舒服。 南山摟著她說:你大早上亂動什么,想要就直接說,又不是不給你。 尤然過了一會兒才說話,現在可以動了嗎? 你可以試試。 我不試。 試試又不要錢。 因為你想要 南山把她說了一半的的話用吻堵了回去,我想要,你。 尤然一副很失望又得意的表情,我來例假了。 南山當然知道她來例假了,要不然他會大早上讓尤然這么放肆,說話時火氣還挺大,我知道,要不然你現在已經在我身下喘了。 我不喘會怎么樣?她說的時候語氣帶著挑釁。 當然是cao到你喘為止。 尤然從他懷里鉆出來,我要去洗臉了。 南山伸手拍了一下她的屁股,又躺了回去,不要碰冷水。 周三早上吃過早飯,尤然就去了咨詢室,今天有一個預約,南山把尤然送到之后在外面和尤然說了幾句話才走,前臺的人看見尤然,尤老師早上好。 尤然點點頭微微一笑,早上好。 林言跟著也來了,今天怎么來的這么早? 早上有個預約。 他們一起上樓,尤然收拾了一下東西,花花就過來了告訴尤然來訪者已經到了。 今天的來訪者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他看見尤然進來后語氣里滿是消極的問:你是醫生嗎? 尤然搖頭,坐下后說:為什么這么問? 這并不是他第一次來找尤然做心理咨詢,可是他卻問尤然是醫生嗎? 他們都說我病了。語氣里有無奈和失望,也許他最親近的人也曾經說過他是不是病了。 他說的是他們,那就說明對他造成心理創傷的人不在少數,你一句我一句足以讓他的心理防線崩塌。 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那你愿意和我說一說嗎?就像是和朋友聊天一樣。 他點頭,和尤然說了很多,雖然他的情緒很消極,但并不激烈,也許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給了他安全感。 你今天來是因為遇到了什么不開心的事情嗎?尤然要知道他來咨詢的原因。 他們知道我在做心理咨詢,說了一些不好的話。 尤然的聲線并不是很溫柔的那種,是那種比較冷,可以讓人安靜下來的,她說:你能想到做心理咨詢,并不是說你真的有問題,恰恰說明了你的受教育水平一定不低。 還有他的心理接受程度在某一方面還是很強的,愿意接受心理咨詢的過程。 最初我來找你也是因為有一些事情想不通,前段時間我身邊親近的人知道我在做心理咨詢,他們開始詢問我是不是病了,說的人越來越多,我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病了。 人們接受和理解事物的程度是不一樣,你可以接受心理咨詢,并不代表誰都可以,每個人都有一個房子,別人進不來自己也出不去。 他們聊的時間并不短,他離開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明顯沒有那么沮喪。 有誰真的希望別人毫無保留的了解自己嗎?沒有秘密,沒有自我的了解是不可能的,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最好的了解就是自我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