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視線
書迷正在閱讀:[快穿]為什麼男主都有性癖、[快穿]為什么男主都有性癖、鳳沁入魂、女主她總在作死的邊緣反復橫跳、一些腦洞、【現言】從零開始的網戀、我cao了我的親meimei、民國愛情故事、校花凌辱日記、借酒行兇(禁忌 nph)
早晨任唯還起得很早,穿衣服的時候,她從鏡子里看到亓衍站在衣帽間前看著她,拉好裙擺,她走了過去,伸手勾住亓衍的脖頸,在他低頭的時候再次親了上去,“抱歉……昨天本來是準備和你一起的。”亓衍摟著她的腰,回吻了她,才說道:“心還在我這里就可以。我可以等你下一次的約會。”任唯眨眨眼,伸手給他扣上襯衫的紐扣,“下一次,我想我可以解決你在困擾的事了。”亓衍聽到這話,連呼吸都輕了一拍,好一會兒才說道:“這算是陛下的寵愛嗎?”任唯捏捏他的臉,“早就說過了,我不會偏心的。”亓衍唇邊的笑容弧度變得更深,他摟著任唯,稍微一轉身,讓她靠在了墻上,再次吻了下去,他的吻是難得的激烈,舔舐吸吮無一不在,像是要把她吞下去一般的用力,直到兩人的氣息都變得不穩,才放過了她。亓衍用另一只手撫摸著任唯被親吻得紅腫的唇,微笑著說道:“我等著你。”任唯對于周末而言沒什么概念,等她坐到原桀的車上,才反應過來今天應該不是周日,拿出手機看了下才發現是周二。她看著手機里的游戲APP,忽然想起來自己很長時間都沒有上過游戲了,她太忙了,唯一能夠空下來的時間都放在了和幾個男人身上,玩游戲都快要變成奢侈的事了。任唯點下游戲的更新鍵,倒是想起來剛認識的時候和裴元征說過的話,那時候覺得麻煩的事,在某種意義上其實已經被解決了,她不用去揣測其他人的想法,反而變成了被揣測的對象。原桀開著車,瞥到任唯的動作,問了一句:“怎么了?”任唯關上了游戲APP,在心里覺得自己實在是有夠無聊的,她按住APP的圖標,選擇了刪除,才回道原桀:“我在想,改變這件事,一時半會兒的確看不出來好壞。”說完這句話,她轉頭看著原桀說道:“對了,下個月月末幫我看一下畫吧,papa說幫我找了一個導師,需要我教一幅畫去。”“你先好要畫什么了嗎?”原桀一心二用沒有任何問題,“彭不會給你找普通的導師。”任唯有些煩惱地說道:“我已經準備好了很多個題材,打算都畫出來看看,所以才想要你幫我看看。”原桀在紅燈前停下,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頭,“最好的方式應該是選擇一個主題,盡力去畫。你最想要畫的是什么?”任唯嘆了口氣,“……這就是我最糾結的問題。”“那么,有沒有過想要完成但沒有完成的畫?”原桀再次發動了車,平穩地行駛在路上,“這樣的畫作或許更好。”這是任唯沒有考慮到的一個方式,她沉默地想了好一會兒,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原桀側臉看了她一眼,飛快地轉回視線,車前的門禁已經打開,他們已經到了目的地,“不想告訴我嗎?”“到時候,你可以猜一猜是我什么時候想要畫的。”任唯在原桀停下車后,解開了安全帶,“我想你也許可以看出來。”原桀停下了車,側過身親了任唯一下,才說道:“我很期待。”他話音剛落,早在外面等待的原桀的助理打開了任唯的車門,任唯說了聲謝謝,繞過車頭,順便欣賞了一番跑車非常純正漂亮的紅色。原桀關上車門,看到她的眼神,笑著說道:“我已經給你訂了一臺,知更鳥蛋藍色的。下個周就能送到。”“我沒考國際駕照。”任唯微微搖頭,看到了同樣站在旁邊的于笙,才反應過來自己昨天行程改變并沒有告訴于笙。但是于笙看起來沒有任何異樣……可能她很習慣這樣的狀態了。“你的助理有。”原桀牽著她的手,領著她往里走,“寫生的話,自己開車去比較好,英國這里風景點還是很多的,不過記得要帶著保鏢。”任唯察覺到了路過的員工的視線,眉頭微微皺起,她并不是特別習慣這樣的環境。不過有了原桀在身邊,她在努力的適應,昨天亓衍那邊的人明顯更加克制,而這里的人,似乎是因為工作性質不同,目光大膽多了。“在想什么?”原桀注意到她的動作,卻轉頭對她說道:“畫畫的話,不觀察真實的人是不同的,如果你覺得被看著會別扭,那就看回去。”任唯唇角勾起一個完美的弧度——這是特別訓練過的,握著原桀的手,抬頭對著視線來的方向,回憶著令夷開會時的表情,一一看了回去。目光所到之處,一群時尚打扮的男男女女,他們在一樓的大廳中或站或坐,目光毫不掩飾的好奇,這樣的場景對于任唯而言似乎只有在電視劇中看到過。“今天有個電影要進行演員選拔。是一個億萬級別的大制作,你仔細看的話,可以看到眼熟的人。”原桀帶著她穿過大堂,手放在她的脊背上,讓她保持抬頭挺胸的姿勢,“等會兒你可以看一看試戲,你對于人物畫得并不算好。”“好的,利白希爾老師。”任唯對于自己的弱點也很明白,這段時間以來,她的人物僅僅局限于他們四個人和一些練習用的模型,這個問題進了學校必然會成為她的短板。她抬眼看著原桀,想了好一會兒才問道:“你……有沒有發現我的畫里出現的問題?”原桀帶著她走近了一間有著舞臺的房間,聽到她這句話低下頭看她,“你發現問題了?”任唯坐在原桀指引的座位上,搖了搖頭說道:“我只是感覺不對,但是我并不知道為什么。”原桀摸了摸她的發尾,“應該不是技巧的問題?”任唯接過了于笙遞過來的素描本,微微搖頭:“并不是,技術可以學,但是我感覺和我以前畫的畫不一樣了。”原桀看著她翻開了素描本,順便也打開了自己的手機,把任唯的每一幅畫都一一看過。任唯從一開始畫出來的每一幅畫,他都有保存,放大之后還能清晰地看到筆觸的特點。看著看著,原桀心中卻逐漸泛起了不安,他感覺到了不對勁,她的畫……給他的感覺像是某種東西出現了缺失。而這種缺失,在沒有對比之前,他必不能完全肯定。原桀壓下心中的思緒,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唯一的辦法,只有等待她的畫,那副以前想要完成但是沒有完成的畫。任唯這時已經開始看向了舞臺,在原桀沉思的時候,試戲已經開始了。舞臺上的女人褐發黑眸,小麥色的肌膚下隱藏著線條分明的肌rou,讓她看起來充滿了力量感。她演的戲卻是一段文戲,大概是在人類和親人之間二選一的掙扎場景,這段幾乎都是獨白,她在焦灼地走來走去,一會兒看著窗外的景色,一會兒看著工作臺上的郵件,不停地自言自語想要為自己想到一個兩全的辦法。任唯不知不覺目光已經凝視到了舞臺上的人上,表演也是一種藝術,她能夠感覺到臺上人的表演的張力,即使是無實物的演出,也能夠讓人完全體會到她想要表達的情緒。情緒……任唯在紙張上寫下了兩個字,她并沒有去看自己的素描本,舞臺上的表演還在繼續,即使之前還在竊竊私語的工作人員這下也已經完全停止了多余的動作,統一地看向舞臺上的演員。每個人的視線都凝聚在演員的身上,她卻似乎像站立在聚光燈下,一舉一動都無比流暢自然,這樣的感覺比起用表演兩個字評價,更像是她在表現真實的自我。任唯在紙上再次寫下了真實兩個字,在給演員鼓掌之后,腦海中已經出現了一個構思,她在下一個人進來前飛快地畫了幾筆草稿,想要描繪最后那個堅定的表情。原桀看著她的草稿,左手撐在桌子上,手掌抵著自己的下頜,“這么快就想要畫了?”任唯胡亂點了點頭,卻沒有回答,而是專注在了自己的草稿上。原桀并不意外她這樣的表現,招手讓助理威廉過來,小聲說道:“改一下試戲的順序,讓幾個重點演員之間隔的時間再長點。”威廉微微遲疑,臨時改順序對于那些演員安排好的日程肯定會有影響,不過原桀只是要求擴大一些間隔,并不是很難為人,他點頭簡短地應是,立刻出去安排。下一個演員進來之后,任唯抬頭看了兩眼,發現并沒有前一位好,她沒有多在意,低下頭迅速畫著自己想要畫的人物。原桀輕輕敲了一下桌子,看著臺上的演員,聲音不大不小地說道:“讓她演下去。”他一發話,剛想讓舞臺上的人提前離場的評委也停住了話語,沉默地看著那個演員繼續。舞臺上的演員驚喜地給原桀拋了個媚眼,繼續自己并不算是優秀的演出。原桀微微一哂,讓威廉再次走過來,確定任唯依舊在專心地畫畫,才語氣平和地說道:“這家公司,以后不用讓他們來了。演技不好無所謂,人太蠢了。泡杯茶來,我的畫家會口渴的。”在場所有人都知道他對于任唯的重視,剛才那么高調的走過候場區,看來有些人對于自我認識還是不夠清楚,這樣的人用了也麻煩太多。威廉小心翼翼地把茶杯放在了原桀手邊,稍稍看了一眼還在畫畫的任唯。她的表情沉靜美好,微微抿著唇,漂亮得不比今天來的任何人差。這里每個人都在看她,但是她除了原桀和手中的畫筆其他什么也不在意。他的老板看著她的眼神,充滿了某種令人心驚的狂熱和愛意,威廉收回目光,他的老板……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這樣的改變,或許并不算壞事——原桀是個可愛的人。唯唯比起以前已經成長了不少,因為有后盾了。第九十六章寵愛日子平靜無波。令夷的莊園對于任唯而言,和島上差不多。每天練習繪畫讓她的時間填得差不多了,加上健身和陪幾個男人的時間,在她不知不覺的時候,距離交畫稿的時間已經只有一個周了。任唯煩躁地丟掉了畫筆,向后一倒,癱在了堆放了數個松軟抱枕的地毯上。她面前立著畫板上只有幾個淺淺的鉛筆印,旁邊丟了一地作廢的畫紙。她畫不出來,在被母親折斷所有的畫筆之前,有一副只畫了一半的畫她并沒有完成。明明那副畫就在腦海里,但是她始終畫不出來,那種缺失感越來越強,讓她感覺自己似乎遺失了什么東西。任唯呆呆地看著天花板上的畫,透過隔窗和彩繪玻璃落在身上的陽光有著五彩斑斕的色彩,她舉起自己的手掌,攤開的時候,那種無法掌握自己命運的無力感再度襲來。她簡短的人生之中,遇到過很多很多的挫敗,但是沒有一次像現在這么無力,那些桎梏著她的過往明明已經遠去,為什么她還是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出現了什么問題?“叩叩。”胡桃木的門被輕輕扣響,任唯有氣無力地說了一句:“請進。”于笙走了進來,看到任唯蔫蔫的樣子,自覺自己沒本事解決這個問題,開口問道:“今天需要去裴先生那里嗎?”任唯一個挺身坐了起來,隨手抓著抱枕,心不在焉地說道:“他最近很忙吧?下個月是圣誕節,最近都是大宗貨物的交貨結尾了。”“裴先生說,今天的工作在你到達之前就可以結束。”于笙看了一眼自己的記事本,“晚餐想邀請你去吃新開業的火鍋。”熟悉的名詞讓任唯稍稍振奮了一下精神,她站了起來,說道:“我還有其他安排嗎?”于笙快速翻了一下記事本,“另外幾位先生很忙,具體原因并沒有透露。”任唯遲鈍的大腦回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之前他們告訴過她合作的進展,最近似乎到了初步合作的關鍵期,所以他們幾個最近都處在“輪值”的狀態,目前能夠抽出時間的也只有裴元征了。衣帽間里已經準備好了全套外出的服裝,純白色的長裙和淺藍色的腰帶和絲巾,外套也是帶著斗篷的白色長款大衣,并不是很厚,對于現在的天氣而言剛剛好,還有同樣白色系的短跟鞋和傘。任唯整理好自己的絲巾,頸上還是空空落落的,亓衍說的東西到現在還沒看到。而更加重要的是,令夷最近似乎在躲著她,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了什么。任唯帶上戒指,嘆了口氣,令夷的態度太微妙了,放任不管并不是一個好方法,或許可以先去問一下裴元征的想法……車子早已準備好,任唯上車時才發現,又開始下雨了。在倫敦的一個多月,她似乎有些習慣了這樣的天氣。雨點落在車窗上,向外看去,一切都變得有些朦朧,這里是和她以前完全不同的環境,她被保護得太好,卻察覺不到太多的差別了。“Boss的會議因為突發情況需要延后三十分鐘,請您在這里稍等。”李特助微笑著再茶幾上放下一杯茶,態度恭敬從容,無可挑剔。任唯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卻想起來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李特助的態度,客氣疏離。她用手撐著下巴,看著李特助離開,目光移動到了那杯有些裊裊熱氣的茶上,西湖龍井,香氣四溢。她看到了李特助的緊張,不知道是不是裝的,他在適應這種變化,而她也不過如此罷了。茶水入喉,微微回甘。任唯放下茶杯,走到了落地窗邊,看著下方的街道,她的腦海里難得的空茫茫,之前思考的時間太長,現在驟然放松,卻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做什么了。畫作也好,令夷也好,都是一個棘手的問題,她明明已經做好的決定,但是在實施的時候,并不是她想象的那么簡單。“斯圖亞特小姐,Boss現在在開會,請您預約之后過來……”安靜的環境突然被門外隱隱約約的嘈雜打斷,任唯瞥了一眼那扇似乎沒有關緊的門,轉身走到了沙發邊。“斯圖亞特小姐,您不能這樣直接進去!”聲音逐漸變大了一些,任唯坐在了沙發上,再次端起了茶杯。“斯圖亞特小姐,不——!”“閉嘴。”略帶傲慢的女聲打斷了由遠及近的李特助的聲音,隨著大門被打開的聲音和高跟鞋“噠噠”的踩踏在門口地磚上的聲音,任唯聽到了那個女聲繼續說道:“讓裴來見我,我自己會解釋。”一道銳利的目光落在了任唯身上,任唯在心中無奈,并不是很愿意面對現在的情況。“我說為什么你今天這么著急,原來是裴的金絲雀在這里。”那道女聲繼續說道,強烈的氣場在說話間已經移動到了沙發的前方。任唯垂著眼睛,并沒打算搭理,卻聽到了她繼續說道:“沒想到裴會喜歡這種。”這樣的語句已經足夠無禮,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挑釁了。任唯終于舍得放下她的茶杯,靠在沙發背上,微微抬眼看著面前穿著一身黑色的職業套裝,紅唇褐發,有著一雙綠色眼睛的女人。她雙手抱胸,下巴抬起,表情算不上友好,甚至帶著一些嘲諷的意味,腳上踩著細跟的高跟鞋,像是她的武器一樣鋒利。任唯在腦海中飛速回憶著她的男人們的表情動作,微笑著說道:“如果你想要找元征,那么挑釁我是一種完全沒必要的舉動。”斯圖亞特小姐的中文發音可以說得上是標準,對于任唯親昵的稱呼嗤之以鼻,她的紅唇邊的笑容依舊帶著幾分諷刺,“迫不及待想要保衛自己的飼主了嗎?需不需要我給你科普一下你的飼主有多么迷戀我?”果然是一件無聊至極的事,本就心里煩躁的任唯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終于決定直言不諱,“斯圖亞特小姐,我剛剛提醒過你,挑釁我是一種不必要的舉動。而且,你現在這樣直接闖入的舉動似乎讓你口中的‘迷戀’毫無說服力。如果你有事,可以在這里等待元征,而不是對我發泄不必要的怒氣。”任唯對視上了她的眼睛,繼續慢條斯理地說道:“需要喝茶嗎?”“你——!”“李特助,麻煩給斯圖亞特小姐一杯茶。”任唯根本不想去搭理她,直接囑咐后面進退維谷的李特助。等到茶上來,這位斯圖亞特小姐似乎終于冷靜了下來,端起無糖無奶的茶喝了一口,語氣中雖然依舊帶上了幾分傲慢,但是比起剛才已經好太多了。她放下茶杯,說道:“你看起來不像是傳聞中的金絲雀。”“你覺得,讓元征拜倒在裙擺下的人會是一個金絲雀?”任唯不緊不慢地說道,感謝這段時間以來的觀察和教導,她在面對這種突發情況的時候,逐漸能夠自如的應對了。“是他的寵愛給了你足夠的信心。”斯圖亞特小姐直接下了定論,“我聽說你是一個畫家。”任唯微微挑眉,“我只是在學畫畫。”斯圖亞特小姐浮現起來自信的笑容,她的語氣也平和了下來,“我的家族主營拍賣行,見過各種各樣的畫作。恕而我,并不認為一個被寵愛的人,會能夠畫出什么偉大的作品。所謂的寵愛,不過是金絲雀的鳥籠換成了森林而已。”任唯正眼看著她,她可能是無意識的嘲諷,但是的確戳中了她心中的隱痛,不過……這種事沒必要讓她知道,任唯大腦飛快地轉動,說道:“每個人都不過是世界的囚徒罷了,而我,至少還擁有一片自由的森林。而你看起來對于這片森林很是垂涎。”斯圖亞特再次被任唯堵了個無言,說到底,她不過是來這里請求裴元征的幫助,并沒有什么資格去指責別人。兩人之間陷入了一片寂靜,任唯已經不想再喝茶了,正在考慮要不要先走時,聽到了一陣腳步聲,急切且熟悉,果然,下一秒,就聽到了裴元征的聲音:“讓你久等了,親愛的。”“裴!我有件事想要——”任唯還沒有答應,就聽到斯圖亞特小姐率先站了起來,急急忙忙走上前兩步。“我們去吃火鍋吧,有什么想要吃的嗎?”裴元征卻非常自然地無視了她,走到了任唯身邊,蹲下身握著任唯的手,看著她的目光溫柔而專注。任唯抬手摸了摸他的頭發,卻笑了出來,“我并沒有生氣,你不用這樣的。斯圖亞特小姐等你很久了,不先處理她的事嗎?”“所有的事總要有先來后到,你先預約的不是嗎?”裴元征親了親任唯的手指,“我們去吃飯吧,餓了嗎?”“這種行為某種意義上來說真是殘忍。”任唯握著他的手,順著他的力道站起了身,“算是對我表忠心嗎?”“我可不想因為這樣的事進去冷宮。”裴元征挽著任唯的手,目不斜視地路過僵立的斯圖亞特小姐小姐,“這種事本來就應該由我處理好,而不是讓你有任何煩憂。”任唯微微瞥了一眼斯圖亞特小姐,卻不知為何心里多了幾分陰影,寵愛……嗎?——我的結尾還沒寫好……怎么說好呢,提不起來結尾的勁。反復在修改,雖然rou眼可見下個周就完結了,但是我還是沒辦法很好的寫出來_(:з」∠)_第九十七章所謂“是因為令夷的態度?”裴元征的襯衫挽成標準的三折,抬手給任唯夾了一塊燙好的細嫩牛rou,“他只是需要一些時間來自己調整。”任唯的目光隨著那塊一看就是品質上乘的牛rou一起落到了自己的碗里,她唇邊的笑意有幾分苦澀:“……他其實不用跟我說謊的,如果真的介意,何必之前非要告訴我不介意呢?”裴元征放下了筷子,手肘放在了桌面上,用手背撐著自己的下頜看著任唯的表情,想了一會兒才說道:“人是在不斷變化的。對于他而言,留下你是一個優先的選擇,所以他會說謊。但是當你真的留下了之后,他的態度自然會有一些微妙的變化,這是正常的,你不用多擔心,他能夠自己調整好。”任唯始終沒有拿起筷子,兩人之間只有火鍋咕嘟咕嘟、不斷沸騰的氣泡破裂的聲音,裊裊上升的霧氣讓裴元征看不清任唯的臉,似乎有一瞬間他感覺到了她想要退卻的想法。半響后,任唯提起筷子夾起那塊已經只有余溫的rou放到了嘴里,裴元征聽到了她聲音,“裴,你會不甘心嗎?”裴元征的心跳一瞬間變得緩慢,他沉默地看著那鍋已經不再誘人的湯,卻再次燙下任唯的喜歡的菜,他扇了扇熱氣,說道:“我們當然都不甘心。”“那么——”任唯抬眼著他,“為什么一定要這樣做?”“因為,只能如此。”裴元征放下筷子,走到了任唯身邊,“從一開始,令夷選擇讓我們介入就是錯誤的,所以會有這樣的結果也好不令人意外。而我們,只能夠接受這樣的結果。乖寶,你應該知道,所謂的人生,是不可能十全十美的,對于我們也是這樣。你不可能讓我們所有人都滿意,而這不是你造成的結果,不必因此自責。”任唯側著臉,抬手摸了摸他的臉頰,“這是你們唯一的挫敗嗎?”“對。”裴元征含笑著湊上了親了一下她的唇角,“這樣的挫敗我們甘之如飴。”任唯微微嘆氣,“那位斯圖亞特小姐,以前是個很不錯的人吧?”“是的。”裴元征知道她并沒有吃醋,于是說道:“我和她交往,大部分的原因是覺得她的確很能干。但是現在來看,這樣的能干也只是因為背景帶來的底氣而已。她和你,是不一樣的。”“因為從小生長的環境不同吧……”任唯腦海中,有些畫面在逐漸清晰,“或許……我的確應該感謝那些過去。”“你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事,不單是令夷的事。”裴元征微微挑起眉,注意到了她的細微改變,“最近因為畫畫在煩惱?”任唯搖了搖頭,“這是覺得,不甘心或許也不是一件壞事。還有,裴,一直想要問你,你想要孩子嗎?”裴元征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我不喜歡小孩。如果你是說繼承人問題,過幾年我會讓人物色人選,只要從小開始培養,忠誠就不是問題。當然,如果你想要,我可以提供jingzi,我的健康檢查沒有任何問題。”任唯再次搖頭,“我可能會再過五六年再考慮這個問題,我只是想知道你們的想法。現在對于我而言,重要的應該是,先讓自己有一個能夠養活自己的職業。”裴元征點頭笑道:“這的確是一個正確的決定。”他伸手握住了任唯的手,“不用擔心其他的事,我們會一起解決的。”“有些事,我會自己去解決。”任唯親了親裴元征,“我想要和令夷單獨談一談。”裴元征微微蹙起眉,搖頭道:“你不能單獨和令夷待在一起。亓告訴我,令夷的病情沒有任何緩解。”“……這件事,我必須要親自跟他說。”任唯卻堅持道,“我想要和他一起解決問題。”裴元征的手指放在了桌子上,輕輕敲了敲桌面,最終不情不愿地說道:“我會和他們一起商量的。”“元征——”任唯看著他微笑著說道,她深灰色的瞳孔里倒映著裴元征的面容,“謝謝你。”裴元征也忍不住隨著她一起笑了起來,“我也很喜歡這個稱呼,乖寶。”任唯伸手抱住了他,頭親昵地靠在他的臉側,溫柔地說道:“我非常非常地喜歡你,元征。”裴元征抱著她,臉上的笑意再也止不住,“什么時候會說這樣討人歡心的甜言蜜語了?”“這是我一直想跟你說的話。”任唯看著窗子上自己的倒影,她不用看也知道自己內心的嘈雜,如果沒有那些事……或許,這個喜歡能夠真的變成愛也說不定,只是這些,就不用告訴他了,只不過是徒增煩憂而已。裴元征明明是個敏銳的商人,卻不知道為什么在這種事上遲鈍得不行,他或許永遠也不會知道他錯過了什么,而她……也只能繼續這樣下去了。云雨將歇,裴元征看著已經睡過去的任唯,臉上的笑意漸漸變大,他低下頭親了一下任唯的臉,按下關燈的按鈕,輕輕地半摟著任唯,也閉上了眼睛,并沒有看到黑暗中她輕輕顫抖的眼睫。身后的人呼吸漸漸平穩,任唯在黑暗中睜開了雙眼。被窩和人的溫度讓她有一瞬間的貪戀,她靜靜地躺著數著自己的心跳,好一會兒,才輕柔地移開裴元征的手臂,緩緩地從床上爬了起來。地暖和地毯阻隔了深秋的寒意,同時也讓任唯的腳步變得無聲無息,沒有驚動最近累得沒辦法好好睡覺的裴元征。臥室的大門也被輕輕關上,任唯走過也帶著暖意的會客廳,順著臺階拾階而上,暖意漸漸退去,寒冷的感覺一點點侵蝕著身體的知覺。任唯的眼神在一步步的動作中,逐漸變得堅定,比起那樣令她沉迷的溫暖,這樣的寒冷……或許才是她更加適應的環境。三層的陽光花房,里面還開著各種各樣反季節的花卉,襯托出了一份熱鬧的暖意。任唯拉緊了身上的披肩,腳下的步伐并沒有被這份熱鬧所勸阻,而是穿越過花叢,握著被溫室的溫度熏熱的門把手。稍微推開門的時候,外面的冷風吹了進來,任唯被激得打了一個哆嗦,門把手上的掛飾也被風吹得“叮當”的響了一聲。她垂下眼眸,看著那個和鈴鐺掛在一起的白兔徽章,只要稍微偏一偏頭,她就能看到花房里盛放的玫瑰,甜蜜的香氣和綻放的繁榮是構架一個夢境的元素。任唯最終推開了溫室的門,冷風瞬間襲來,寒意讓她的呼吸都染上了白色。這個莊園附近的土地都是令夷的私人財產,遙遠的天邊隱隱約約橙黃色光芒暗示著都市的繁華,而這里,在這個時間段,安靜得似乎大聲呼吸都會有回音。任唯攏了攏自己的披肩,按下花房外的燈光,壁燈的光并不能算是明亮,只有微微的光芒彰顯著它的存在。這樣的光能夠照亮的地方很小,稍微遠離兩步就能離開光芒的范圍,徹底融入黑暗之中。任唯的動作算不上是輕柔地拉過自己的畫架,直接拿下了畫板,畫筆和顏料都丟到了地上,然后直接坐在了地上。她握著炭筆,仰頭看著天空,本來應該像是顏料抖在黑色背景中的星星點點在沒有光污染的環境下,凝聚成了一條閃亮奪人眼球的銀河。銀河劃過夜空,讓周圍的月光甚至都有些暗淡,不去仔細尋找甚至會下意識忽略它的存在。黑暗、寒冷、微光還有頭頂上以光年為單位的遙遠的銀河。這才是她熟悉的環境。手指快要被凍僵的冷意,沒有座位只能坐在地板上,寒意從身下侵蝕到身體的每一個角落,但是大腦……大腦卻無比的清醒。任唯背靠在壁燈下的墻壁上,刻意營造的環境,讓她腦海中那副畫面終于漸漸清晰。外公去世的時候,是一個無比寒冷的夜晚。那時的外公已經昏迷了,母親其實并不在意外公的死活,但是她很在意她的面子,所以全家人都守在了外公的病房前。只有她,獨自爬上了醫院的天臺,她那時并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么,但是危機感近在眼前,她清楚的知道,她唯一的庇護所也沒有了。那副畫,是她最后想要完成的一幅畫。她甚至已經完成了一半,最后被母親徹底毀掉,從那以后,她只有躲躲藏藏的練習,再也沒有完成過一副屬于自己的畫作。寵愛……任唯在心里咀嚼著這個詞匯,下一秒,落下的筆觸卻無比銳利。她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么,從過去,到現在,她一直知道。曾經的她,會為了自由而選擇設下利用所有人的局,包括她自己。那么現在,她也會為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支付必須要支付的代價。她不會再后悔。寒意漸重,風聲像是嗚咽一般劃過耳邊,夜幕中的星子安靜地閃爍著自己的光芒,看不出任何黎明將來的跡象。任唯的手指已經被開始發紅,她抿著唇,卻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她的專注和堅定,在一筆一劃中想要煙火一般盛放,想要燃燒出自己最美麗的光彩。唇邊呵出的氣變成了白霧,卻更加顯得寒冷。夜幕中的銀河其實算不上是最閃耀的時刻,再這樣的夜晚難免有些清冷和寂寞,而天明卻依舊遙遙無期。冬天已經到了——注意防寒保暖。平安夜快樂~第九十八章咳嗽亓衍接過傭人遞上的蛋羹,看著任唯眼巴巴的眼神和退燒后依舊顯得緋紅的臉頰,嘆氣道:“畫畫就那么重要嗎?你差點把我們嚇壞了。我可從來沒見過裴那么失控的樣子。”任唯吸了吸自己的鼻子,小聲嘟囔道:“……我又不知道我又會踩空樓梯。明明以前都沒有這樣過……”“你又不是小孩子了。”亓衍試了下溫度,舀了一勺喂到任唯嘴邊,“發燒發到38度7,還想著先保護自己的畫,你小心彭回來打你的屁股。”任唯不想回答這個問題,蛋羹到嘴里沒有什么味道,她嚼了幾下就想吞下去,卻沒想到自己突然喉嚨一陣癢意,咳嗽完全無法止住的同時,那口蛋羹也被吐到了亓衍反應極快的手心上,亓衍皺著眉用另一只手輕拍任唯的后背,把蛋羹丟到了桌上,示意旁邊的傭人拿紙巾過來。處理好那口蛋羹,任唯的咳嗽也止住了。她的眼角還有些因為咳嗽的淚珠,被亓衍用紙巾擦去,亓衍看了一眼旁邊的藥物,看了幾眼就找到了準備好的止咳藥水。他擦干凈自己手,用干凈的茶匙倒出一些,再次喂到任唯的口里。涼涼的感覺很好的撫平了任唯胸腔里的燥熱,她摸了摸自己的喉嚨,再次開口時,聲音里已經有無法避免沙啞,“你是特地來陪我的嗎?”亓衍看著她的表情已經沒有那么痛苦,稍微松了一口氣,說道:“今天是周一了,這個周本來就是我輪班。不過,其他人也在趕來的路上。”任唯下意識拉起被單,小小聲道歉:“……對不起,我不應該任性的。”亓衍揮手讓傭人再去準備其他的食物,摸了摸任唯的臉,覺得溫度沒有再上升,才說道:“任性并不是大問題,但是你應該把自己的身體放在第一位。我這個時候挺羨慕其他人的任性方式。”任唯眨了眨圓溜溜的眼睛,她之前吃了退燒了睡了挺長時間,現在覺得自己十分精神,就是喉嚨有些癢……她想了想,從被子里探出自己的手,握著亓衍放在床邊的手指:“你要給我的勾玉呢?”亓衍挑起眉尾,目光卻柔和了下去,他反手握著任唯的手,“現在就想要了嗎?”“……總要給我的。”任唯輕輕咳了一聲,“我想要和令夷談一談。”她注視著亓衍的表情,繼續說道:“單獨。”亓衍沉默了一會兒,“你應該知道,令夷的病沒有任何改善。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你不需要這樣去做。”任唯輕嘆道:“其實,我一直在危險邊緣徘徊不是嗎?亓衍,我一直沒有問過你,那位醫生,最后怎么樣了?”亓衍撫摸著她還在緋紅的臉頰,眼神一瞬間有些黯淡:“你可以不用那么敏銳的。”“我本來不打算問你,但是,我覺得我可以偶爾任性一下。”任唯微微掀起了被子,“我想要你抱抱我。”亓衍不可能拒絕她,只能上床坐到了她身邊,擁抱著像是個小火爐一樣的任唯,語氣非常的平淡:“被我殺了。”“是你——還是你們?”任唯給自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趴在他的胸口聽著他平穩的心跳節奏,“是令夷去救了你,殺了那個醫生嗎?”“醫生是我殺的。”亓衍的手臂微微收緊,語氣都帶上了幾分飄忽,“但是,令夷幫我處理了后續。”“所以你就給他賣命了?”任唯在他懷中微微仰起頭,“我一直以為你們是朋友。”亓衍輕輕拍著任唯的脊背,拉起被子裹著她,慢慢地說道:“令夷不一樣,令夷并不需要朋友。”任唯并不奇怪這樣的話語,從一開始到現在,是她先入為主所以對于令夷太過于放心了,直到后來,她才慢慢地察覺到了不對勁。她安靜地回抱著亓衍,忍不住又小小地咳嗽了一聲,才說道:“有時候,我真的會覺得這只是一場夢境。我始終不明白為什么你們會愛上我。”“中文里叫冥冥之中天注定如此。”亓衍感覺到她的頭發纏繞在指間,像是某種不舍的挽留,“愛情是沒有任何道理的,它存在的唯一原因就是我們遇到了你。”任唯沒有繼續說話,只是偶爾一兩聲咳嗽提醒著亓衍她的清醒。夜晚已經到來,任唯的味覺已經好了不少,吃下晚餐之后,亓衍坐在床邊拿出了一個雕花的木盒子。任唯的目光被吸引了過去,盒子被亓衍打開,里面是一對瑩白如玉的勾玉,被編制的細細紅繩系著,散發著古典而悠遠的氣質。亓衍拿起其中一個,任唯已經非常自覺地蹭到了他的面前,伸長了脖頸,讓亓衍的手落在了她的脖子上。玉石落在胸口,堅硬卻溫暖,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任唯忍不住抬手摸了摸,才拿起另一個勾玉,看著亓衍那雙已經不再讓她覺得可怕的異色眼眸,問道:“需要我幫忙嗎?”“麻煩你了。”亓衍也微微低下頭。任唯直起身體,像是擁抱一樣給他戴上和她一模一樣的勾玉,她的手并沒有放下,而是順勢抱著亓衍的脖頸,毫不猶豫地吻住了他似乎一直帶著笑意的唇。松針和雪水的清冷味道被室內曖昧甜美的氣息融化,任唯主動伸出舌頭發出邀請,她既然已經做好了決定,那么她想要的東西,她會自己去要求。親吻一刻不停,呼吸交纏之間,肢體也逐漸交纏,兩人之間的溫度逐漸上升。亓衍似乎還在擔心任唯的身體,并沒有非常用力,但是任唯卻像是一個任性討糖吃的小孩子,不停地向著亓衍索取,直到兩人氣喘吁吁地分開時,亓衍已經被任唯壓在了身下。任唯坐在亓衍的腰間,手指微微猶豫一會兒,還是直接解開了亓衍襯衫的衣扣,亓衍卻握住了她的手指,微微搖了搖頭,“你還在咳嗽,不要折騰了。”任唯不滿地微微撅起嘴巴,故意說道:“你怕被我傳染嗎?”亓衍抬手捏了捏她的臉頰,“你知道我在說什么。”任唯已經伸手扯開了他的襯衫,露出他肌rou線條并不算夸張但是非常優美的身體,她的手指順著他的喉結一路向下,在他的腹部來回撫摸,感覺到了他肌rou一瞬間的繃緊。任唯干脆兩只手都放上去,愛不釋手地摸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我已經好了,你真的不想做嗎?”她握著亓衍沒有任何反抗的手腕,放在了自己的屁股下方,稍稍抬起身體,抽出自己的裙擺,坐在了他的手上,“可是我很想做。”亓衍的手指動了動,摸到了沁著水汽的柔軟花瓣,他的下巴肌rou一瞬間抽緊,但是很快,他抽回自己的手掌,拉下任唯的裙擺,甚至還拉起了被子裹住任唯。他吐了一口氣,說道:“我幫你舔吧。”任唯眼睛微微瞪大,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亓衍反身放在了床上,他的雙臂撐在她的腿側,附身就想往下,任唯連忙拉住了他,冷靜了一下,才嗔怪道:“剛認識的時候,你怎么沒這么好說話?”“人都是會變的。”亓衍輕笑一聲,分開了任唯合起的雙腿,“那時的我,并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現在我知道了,自然不可能和以前一樣。”亓衍垂下眼眸,異色的雙眸中盡是如日光下泉水一般的溫柔,“不是想要嗎?我可以幫你。”“等——等一下……”任唯阻攔不及,就見亓衍整個人已經退到了被子里,被被子遮蓋住的腿間,先是他的呼吸,然后濕熱柔韌的舌尖分開了兩片羞答答地遮掩的花瓣,堅定有力地舔上那顆敏感得要命的珍珠。“砰——”任唯后腰一陣酥軟,再也無法自己,軟綿綿地倒在了床上,她的手指抓緊了被子,倒不是想要拒絕,而是想要控制自己不伸手去讓他再用力一點。亓衍很有耐心,一點點滿足了她的“想要”。任唯的雙頰更加緋紅,她的眼中都蒙上了水汽,咳嗽聲終于在斷斷續續的呻吟中被打斷。等到亓衍把她送上頂峰,她癱軟了床上,雙眼失神地看著頭頂上的紗幔,好一會兒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看起來,你似乎已經沒事了。”裴元征平穩的聲音中還帶著幾分曖昧的調笑。任唯一愣,咳嗽又被嚇了出來,這次可不是輕輕地咳嗽,而是非常劇烈的咳嗽。裴元征一個健步上前,扶著任唯坐起身,也不搭理從被子下出來的亓衍和那些yin糜的氣息,拿著床邊的小桌子上的杯子給任唯喝了一口水,才擰著眉問擦著自己嘴角的水漬的亓衍:“不是說已經退燒了嗎?”“環境改變她需要適應,咳嗽只是一個表現形式。”亓衍垂眸看著任唯,吩咐道:“你手邊有止咳藥,喂她一小勺就好。”任唯的腿還在有些軟,被裴元征喂了藥才感覺舒服了一點。裴元征放下勺子,摸了摸她的頭發,話語里倒是帶了氣惱:“生病了還不好好養病?”任唯可憐巴巴地瞧著他,伸手抓著他的衣袖左右晃了晃,“對不起嘛……”裴元征到底心軟,半摟著求饒的任唯,“你好好照顧自己,我就心滿意足了。”他眼尖看到了任唯脖頸處露出來的紅線,抬眼看了亓衍一眼,倒是什么也沒說。亓衍已經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問了句:“怎么就你回來?”裴元征說道:“原桀拿著她的畫去裝裱了,等會兒就會回來。令夷的事還沒處理完。”任唯稍稍打了個呵欠,吃了藥又和亓衍玩了好一會兒,她有些困了。她含糊地說道:“我明天就好了……”裴元征連忙伸手拍拍她,說道:“你先睡吧,睡醒了原桀就回來了。”“唔……”任唯在他的安撫之下,很快進入了夢鄉。亓衍摸了摸任唯的臉和身體,確定沒有異常,才輕聲問道:“出事了?”剛才裴元征的話里明顯在回避另一個人的名字。裴元征微微皺起眉,“彭突然失聯,令已經派人去找了。”亓衍眉頭的痕跡更深,“他早上還回了信息,不是在那不勒斯嗎?”“一切未明。”裴元征輕手輕腳地走到了床尾,聲音里透著幾分寒意,“先不要告訴她,明天原會回來,讓他轉移一下她的注意力。”“這樣不太好。”亓衍也跟著他走到了遠離床的地方,“她不喜歡被我們瞞著。”“等令夷回來,她身體好了就告訴她。”裴元征補充道,“不會不讓她知道的。”亓衍轉頭看著床上的任唯,好一會兒才點頭——世界上有三件事無法掩蓋,貧窮、咳嗽和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