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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月還是不同意去過“季家少奶奶”那被人鞍前馬后的“幸福”生活,季念無奈的嘆氣。“就這一年,怎么樣?”他說,“就算不是為你,也是為孩子——你肚子里的孩子我也有一半。”連月笑而不語。“國家規(guī)定三期女員工都有特殊待遇——,”季念嘆氣,“你這是時代的倒退啊。”“晚上想吃什么?”在她房子里辦了半天公,守著她睡了一覺,季念看著她起床了,對她說,“想吃什么我陪你去吃——上午的事你也知道了,我以后怕是要忙起來了——很忙很忙,要經(jīng)常出差,開會,恐怕都不能天天陪你了——”“你到時候可別胡思亂想,”他說,“我聽人說孕婦容易得抑郁癥——”“不然你搬去我家大宅去住?”季念突發(fā)奇想,“讓我媽照顧你?”連月咧了咧嘴,干笑了一聲。她要是和阿姨——不不,現(xiàn)在得叫mama了——住一起了,那還真的說不清楚誰要照顧誰。阿姨,不,mama對她很熱情沒錯,但是她總覺得,額,自己還是喜歡自由。自己冷心冷肺無牽無掛。勉強自己回應(yīng)別人的熱情,對于她來說,簡直都是一種沉重負擔。十天半月陪媽咪喝一次下午茶,連月覺得剛剛好。少了自己這個“兒媳婦”看起來就太不像話——多了自己覺得難受——是她自己的問題,不是媽咪的問題。說起來還是自己對不起她——睡了她的兒子,占了她的兒媳婦名額,可是卻一點也不想盡兒媳婦的義務(wù)——其實好像也沒什么義務(wù)。季家有的是錢,傭人成群,根本不需要她去伺候公公婆婆——而且她總感覺似乎季總,嗯,爸爸好像對自己很不感冒。連月覺得完全可以理解——其實季念真的能去搞定他父親,讓季董事長默認自己和季念領(lǐng)證的事實,她還覺得挺吃驚的。她總感覺季總不是個會輕易讓步的人。她見識過他的談判能力。太強了。這根本就是個習慣了掌控了一切的男人。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溝通的才能讓他做出這樣的讓步。“我不要人照顧,”她婉拒,“媽咪過的開開心心的,讓她來照顧我不是太辛苦她了?”“其實也不是很辛苦,事情都是傭人做的,”季念果然有點猶豫,“而且別人家好像都是婆婆照顧懷孕的兒媳婦的——”“你可饒了我們倆,”連月笑,“我們不是一般的婆媳——我和媽咪的感情,已經(jīng)不需要她來照顧我加深了。”季念笑了,“我就是擔心你沒人照顧,你又不肯要傭人——”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挑眉看她,“你可別指望陳教授,他也會很忙——而且他一個男人哪里會照顧人?”“什么呀,”連月一臉驚訝,“你怎么扯到他?”季念看著她笑了,“不是我要扯,我看他上午那樣子——怕是打定主意這輩子都要和你耗著了。”連月不語。“mama過世那年,”季念想了想,說,“我和他有個約定,如果他能在十年內(nèi)——”,頓了頓,他略過了這段,接著說,“我就給他公平競爭的機會,沒想到他真的做到了,做的比我想象的還好,讓我十分震驚。”“我又接受了一個教訓,”他嘆氣,“這個教訓是,永遠不要給你的對手任何的機會。”“我現(xiàn)在在想,我要不要信守承諾。”他嘆氣,“要說撕毀約定,我自然做的出來,而且一點也不會有道德壓力。可是后來我想想,你不是物品,連月。你有個人意志——所以這件事的決定權(quán)在你。畢竟我答應(yīng)過你,以前你怎么過,以后你就怎么過。”“你在J國的后面幾年,”季念嘆氣,“我知道他沒少來找你。”連月低頭看看自己的肚子。想起了脖子上掛著的戒指。又看看一臉無奈的季念。她突然想起了他們家異于常人的家庭結(jié)構(gòu)——那幾個同母不同父的幾兄弟。她笑了笑。原生家庭的環(huán)境對孩子的影響是多么的大啊,連他們這樣的教育都無法避免。“可能對于你們來說,”連月想了想說,“婚姻只是一種形式。”“我看新聞啊,你們這樣的男人經(jīng)常出軌——”季念笑了一聲,連月沒理他,繼續(xù)說,“打野食的,搞外遇的,養(yǎng)外室的——額,”連月知道自己說錯了話,趕緊扯開,“婚姻對于你們根本毫無約束力。”“婚姻的確不是約束,”季念想了想,“但是總有什么其他的在約束。”“就說爸吧,他這輩子絕對不是一個傳統(tǒng)意義的好人,”季念說,“玩弄婚姻,拋妻棄女,可是這樣的他居然被媽套了一輩子——是為什么呢?”“說起來真的有點矯情,”季念說,“我想可能真的是因為愛吧。”連月點點頭,“所以能約束你的,也并不會是婚姻。”季念笑笑,沒有回答。“雖然我們是約好了婚后如前,”連月想了想說,“但是也約好了如果你后悔——”“我不會后悔的。”男人說。“所以這樣其實對你不公平,”連月說,“按照我們的約定,你必須要對這段關(guān)系忠誠,可是似乎對我又沒有什么約束力——”季念看著她。“——還是你其實在外面還養(yǎng)著幾個?”連月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臉驚訝。季念勾起嘴角,慢慢搖頭,“沒有。”“哦。”連月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她慢慢說,“你不尊重那張紙,我總要尊重一下的——”季念慢慢地笑了。“以前的約定還是有效,”連月說,“如果有一天你后悔了,就爽快點來找我說清楚——我不喜歡哭哭啼啼拖泥帶水的苦情戲,一定會干脆利落的放你自由。”“好。”季念笑了,他又說,“其實我們季家的男人很長情的——你看看我爸就知道了。”“呵呵。”連月干笑了一聲,并不準備提醒他這個例子好像毫無說服力——她說,“我們晚上去吃水煮魚吧,老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