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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陽坐在沙發上,新婚太太靠著他的胳膊,看他回著微信。”云南那邊事也太多了吧,”她小小的抱怨,“你才回來幾天就要走。”“是啊,忙不開。”喻陽笑。回完微信,他順手把手機鎖上屏出去抽煙,回來看見新婚太太在拿著他的手機在看。“晴晴,別動我手機。“喻陽皺眉。女人果然聽話的放下手機,又笑,“我又沒你手機密碼,你怕什么?”男人沒說話。“咦,你這張鎖屏圖片都三四年了吧——都換了好幾個手機了,怎么還是用一張?”太太突然盯著手機說。“習慣了。”男人說。“哎,“她托著下巴看著手機,“你以前支教的地方這么漂亮啊?”“是啊。““我也想去玩。““垮都垮了。“男人皺眉。“我想起來了,是地震吧——,”女人嘆氣,“那里的人現在還好嗎?”男人沉默了一下,“都不在了。”“哎。”太太說,”怪不得你一直留著這張照片,在那里肯定有很多回憶吧。“男人笑笑,沒有說話,只是過來拿走了手機。他低頭看看鎖屏照片。吊橋上空無一人。124.番外(不該再相見)番外連月全身赤裸,被大字形捆在床上,眼睛被布條捆住。她當然不是被人強迫的——季念這幾年人越發成熟,床上的手段也越來越花哨了。而且看得出來手段熟練。不知道哪里練的。離開大陸的第六年,她終于被某位想了起來,獲準調回了祖國。和他的見面也因此多了起來。兩人并未同居,但他已經從家里搬了出來,在她居住地附近買了房子——她住公寓,他住別墅,兩邊就隔了一條公路。這天他把她約到臥室,手段熟練的捆住了她。然后他手機響了起來。她視覺已失,聽覺卻敏銳,她聽見他走遠接了一個電話,又過來看看她,笑了聲,坐下摸了摸她的乳,笑著說,“你在這里等著,我出去辦點事就回來。”“那你先放開我。”她掙手。“就這樣捆著才有意思,”男人的手在她身上流連,低聲笑,“好好體會下被捆綁的感覺——等我辦完事再回來繼續——也就一兩個小時吧。”“你先松開我——”她皺眉。男人毫不理會她的要求,笑著走遠了。她竭盡全力的罵了他一聲,“季念,你這個王八蛋——”,然后她聽見男人的笑聲,還有關門聲。他居然真的就這么走了。她被蒙著眼捆在床上,她掙扎了幾下,男人把她捆得緊緊的,活動的空間著實有限,更別提解開繩子了。沒有了視覺,聽覺格外的敏銳。四周一片寂靜,她偶爾聽見外面汽車的聲音,盼了幾次,也不見他回來。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的手腕慢慢酸痛了起來。這個王八蛋——好歹走之前給老娘搭條毛巾啊——直男真可怕——時間過了很久。她聽見鑰匙開門的聲音。這個王八蛋終于回來了。她動了幾下手腕腳腕,感覺自己快解放了。誰知道他進門之后,只是在客廳待著,似乎在找什么東西。這個王八蛋是不是忘記了自己還被捆著?她皺眉,開始低聲喊,“季念——季念——你這個王八蛋——你先來把我放了——”腳步聲慢慢的過來了。然后停在了臥室門口。一動不動,似乎在欣賞床上的玉體橫陳。“你快給我把繩子解開。”她被蒙著眼,又掙了你下手,只是指揮他。那人沒有說話,慢慢的走到了床邊,站著。她聽見他的呼吸,均勻,綿長,平靜。她感覺床墊凹陷下去一塊,是他坐在了床邊,似乎還在看著她。“你不是季念——你是誰?”她終于發現有什么不對。坐在旁邊的這個人自從一進屋就沒有說過話——他之前也似乎根本不知道她在臥室,是被她的聲音吸引來的——這個人不是季念。她嚇得臉色發白,開始掙扎,“你是誰?”來小偷了?季念這個王八蛋她早就說了喊他解開繩子——這回完了——一只手慢慢的撫摸上了她的臉。她拼命想躲開。可是卻怎么也躲不掉。這只手摸了她的臉一會兒,大拇指輕輕摸上了她的唇。動作輕柔。記憶深處的某塊記憶突然被觸動。她停止了掙扎。唇上的大拇指流連了很久。有嘴唇輕輕貼上了她的。兩人的嘴唇輕輕接觸,他的牙齒輕輕的咬她唇,動作輕柔,卻也只是停留于此,并沒有深入。如有蝴蝶飛過。她的淚流了下來。蒙住眼睛的布條漸漸濕潤了。她知道他是誰了。是故人啊。可是他們這輩子本不該再相見。男人的唇離開她。又摸了她的臉一會兒,他的手指輕輕拂過她眼睛上濕潤的布條,然后頓住了,他似乎低低的嘆了一口氣。她流淚,卻又緊咬著唇,不讓自己喊他的名字。他的手指摸了她的臉很久,然后她身旁的床墊彈起,是他站了起來伸手去把捆住她手腳的繩子松了松——并沒有解開,只是讓她活動的空間大了一些。似乎又站在旁邊看了她很久。終于他轉身出去了。他又在客廳停留了一會兒,她聽見了關門聲。她的眼淚一直在止不住的流。又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又聽到了開門聲。這次腳步聲直接往臥室而來,季念笑吟吟地聲音很快響起,“感覺怎么樣?”“手要斷了。”她竭力平靜,但是聲音始終還有一些哽咽。腳步聲很快過來,一只手幫她解開了眼睛上的布條。她慢慢睜開眼,看見季念正看著濕透了的布條。他笑,“至于要哭這么傷心?”又給她解開了捆住手腳的繩子。“我以后不玩這個了。”她哽咽著說,“太嚇人了。”“好好好——”季念開始脫衣服,一邊笑,“來,我們把剛剛沒做完的事先補上——”125.番外(孩子)番外一玉平安順遂了大半生,到了該兒孫繞膝的年紀,卻有了心事。她覺得是自己年輕時太貪心,占了別人太多的姻緣,到了現在終于有了報應。她生了五個兒子,最小的都二十七八了,只有老大自覺自愿的成了家。老二老三這輩子是結不成婚了——又風流浪蕩,換女人比換衣服還快。老四這幾年雖然承認自己有女友,可又總是不提結婚的事——還到處和人說自己其實是獨身主義。老五從小就和哥哥有樣學樣,哥哥不結婚,他也無動于衷。問他,他說自己不是獨身主義,只是他一直遇不到合適的,是“被迫單身”。算起來五個孩子,只有一個成了家。母親的哀愁終于引起了男人們的注意。浪蕩了十年的季念被父親下了最后通碟,必須在兩年內解決媽咪的心事。“給我生個孩子。”他找到連月。“不生。”女人笑。“為什么?”“我怕痛。”“不是有無痛分娩?”“……”“生一個?”“活著就是受罪,我一直覺得對孩子最大的負責,就是不要讓他出生。”女人笑。男人嘆氣,又說,“你放心,我的孩子絕對是來這個世上享福的。”“你都29,我都33了,這個年紀都是高齡產婦了,你忍心讓一個女人冒著生命危險生孩子?”“我給你安排最好的醫療團隊。”女人笑而不語。“生一個?”男人問。“還是不太想干誒。”“我給你錢。”女人噗嗤一下笑了,“給多少?”“一億,一個。”“人民幣?”“美金。”“哎呀這個價錢真是讓人心動啊——,”女人沉默了半天,終于笑道,“可是你何必找我生?愿意給你生孩子的——”“連月,”男人笑,“你少給我裝傻,我為什么非要你生,你真的不懂?”女人又沉默了半天,“我理解你們家的繁衍壓力,只是你來找我生——你自己的悲劇就不要在孩子身上重演了吧,非婚生子,二十年不見天日——”“這怪我嗎連月?”男人氣笑了,“我一直說結婚——說了二十次了有沒有?”“你這個獨身主義一點都不堅定。”女人笑,“可是我很堅定啊。”男人看著她,嘆了一口氣,摟住她,把頭放她頭頂上,“連月,算我求你了行不行?你就給我生個孩子吧——就一個。”“你要愿意結婚我們就馬上結婚,不愿意我們就一輩子這樣,都依你。”“生孩子都無所謂,養孩子責任很重的。”連月想了想說,“我總覺得我教不好孩子,做不好母親。”“我來教,我來養。”“孩子身份總是一個問題——”“明天就去領證,絕對的婚生婚養。”“可是我是獨身主義——”“領證和獨身主義不沖突的,連月,”男人笑,“我給你自由,領了證你還是單身——現在我們怎么過,以后也怎么過,怎么樣?”女人沉默了。“不說話就當你同意了。”男人笑。“季念,”女人嘆氣,“我不值得你這樣對我。”“值不值得我說了算,”男人笑,“我覺得值。”“可是你家里那邊同意你這樣亂來?”女人皺眉,“上次我就看了一眼喻陽,就被丟到J國六年,要是他們知道我現在慫恿你這么亂來,肯定要把我扔出太陽系的——”男人臉上的笑容淡了,他嘆了一口氣,“上次的事是我們對不起你,主要是因為大哥那邊——現在大哥孩子都上幼兒園了,你和他都七八年沒見面了,那位哪里還想的起你?他也不會管我的,放心。”“本來想不起,我一出現不就想的起了?”女人嘆氣,“我真的是被你家搞怕了,而且你家除了那位,不還有別人?你爸你媽那邊——我總覺得這事有點坑。”“他們我去搞定,”男人笑著握住她的手,“你放心,現在的情況和七年前不一樣了,這次我一定護得住你。”女人沉默不語。“連月,你到底還有什么顧慮,不如都說出來給我聽聽?”男人笑。女人不說話。“不說話當你同意了啊——話說這個年頭騙個媳婦怎么那么難?”男人逗她,“現在的女孩子警惕心也太強了——””“季念,”女人嘆氣,“你既然愿意被我坑——那我有些事先給你說清楚,你也有個思想準備。”“你說。”“今天真的要自爆家丑了——,”女人嘆氣,“首先,我以前交過很多男朋友——”男人笑了起來,“以前是什么時候?十年前了吧?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你還提它做什么?我不是說過嗎?以前的事都過去了,以后規矩點就行——這幾年你也沒亂來啊,我挺滿意的——現在也就陳教授還天天陰魂不散的纏著你吧?”“還有我家呢,”連月看著他,“我家家風不好。”“什么家風?”“你知道我家的事吧——,”連月嘆氣,“當年我爸死了,我媽為了養活我,把一個鎮上的男人都睡遍了,天天指指點點的,要不然怎么瘋了?以前我差點和向坤結婚,就是因為政審不合格——”“就這點事?”男人替她抹去臉上的淚,“我不介意的。”“到時候別人會說你家——”“誰敢亂說我家,就打爛他們的嘴——”男人笑,“你放心,這方面我家做的十分優秀,有三十余年的豐富經驗。”“可是你們家自己呢?”連月抹去眼淚,“我這樣的人這樣的出身——”“要說政審嘛,”男人笑,“七年前送你去J國的時候早就審過了,怕是你幾歲尿褲子都被他們查的底朝天了——。”“你要說我家里有意見——”男人笑了,“那你還真說對了。我媽其實還好,主要是我爸,他肯定意見很大——他對你的評審還遠遠到不了審查家風這一步,你就得被他否了。”“那你還要和我生孩子領證。”女人哭笑不得。“連月,你有沒有聽說過,男人的獨立要從弒父開始?”季念笑,“作為一個優秀的兒子,我命中注定是會反抗父親的強權的——那就從這里開始吧,也差不多到時候了。其實我早看不慣他已經很久了——而且,要是我這輩子不和他干幾場,他恐怕也會對我很失望。他可不需要唯唯諾諾的兒子,天意也不需要一個在父親陰影下瑟瑟發抖的軟弱的繼承人——要是我連實施自己獨立意志的勇氣和能力都沒有,誰會對我以后執掌天意有信心?”連月看著他,無言以對。“你還有什么疑慮,今天一并都說清楚了,”男人笑,“我媽可是急著抱孫子,已經下了最后通碟了——你不給我生一個應付應付,我怕是要被趕出家門了——到時候你再同意給我生,別說一億美金,一萬美金都沒有了——到時候你再愿意生,那只能友情服務了。”女人沉默半天,終于開口。“那我還有最后兩個要求。”“你說。”“領了證還是照以前那樣過,婚事就先別公開了。”“行。”“以后你要是后悔了,孩子就給我,還要改姓連——你家的繼承權就不需要了,你一次把贍養費給足,而且沒有探視權。”“我怕了你了連月,”男人看她半天,無奈的笑了,“你怎么對我這么沒信心?行吧——都依你——孩子一定這輩子都姓季,你放心。”“我家里的人你也不用擔心,我去搞定——八年前我護不了你,八年后還不行嗎?只要你同意,就點點頭,一切都交給我。”女人沉默了半天,終于點了點頭。男人笑了,開始吻她,解她衣服,女人卻突然嘆氣,“季念,我總覺得是我害了你,要是沒遇見我——你怕是早結婚生子,過上正常人的生活了——哪里還用現在,這樣老是忍讓我?”“你要我和誰結婚?”男人在她耳邊笑,“女明星還是世家女?是想讓我爸的悲劇在我身上重演一次?我才不干——連月,象我們這樣家庭出身的人,想遇到一個自己真正喜歡的人可不容易,現在好不容易遇到了,你還想讓我放棄嗎?”“你看老二老三——他們也一樣收到最后通碟了——只是我想要孩子還可以來找你,可是他們要去找誰?說實話我還挺同情他們的——一大把年紀了,連個喜歡的人都找不到,還在天天換床睡。”“如果沒有遇到你,我渾渾噩噩過一輩子也就罷了;可是現在已經遇到了,我不會再和別人將就——我絕對不會和爸在同一個地方跌倒。”一年之后,連月在醫院生下了一個小男孩兒。爺爺奶奶來醫院看過,抱了抱孩子,臨走時,他們給了她一張巨額支票。“錢你不是已經給過了嗎?”連月拿著支票笑。“這是獎勵,”季念坐在床邊看著她,“要不要再多生幾個?多生多獎。”“原來還有這條致富捷徑。”連月做恍然大悟狀。“后悔沒早幾年發現吧?”季念笑,“現在醒悟還來得及。”這天連月去外地出差,孩子送回了大宅帶幾天。季念一下班,就直接回到大宅去了嬰兒房,卻看見一個男人站在嬰兒床前面,低頭看著孩子。“大哥?”季念挑眉,“你過來了。”“我過來看看媽。”男人扭過頭,十年過去,男人眉目間更加沉穩,隱隱已有父親和祖父的威勢,“順便看看孩子。”“嗯。”季念走過去,兩個男人一起看著床里熟睡的嬰兒。“不像連月,倒象你。”男人突然笑。“再生個女兒就肯定就像她了。”另一個說。男人笑了,看了弟弟一眼,沉默了一下,說了一聲“好。”又沉默了一會兒,他又說了一聲,“好。”連月站著靠在地鐵車廂上,看著旁邊兩個二十出頭的小女孩湊在一起看著季念的采訪視頻,他年少時的青澀已經完全褪去,氣質已經成熟,眉目依舊英俊,卻多了沉穩和淡定——他在屏幕上含笑而談,兩個女孩在旁邊贊嘆著“老公好帥哦”。連月無法接受這種花癡,趁著地鐵到站找到了一個遠離她們的座位閉目養神,一條細細的白金項鏈在脖子間若隱若現——吊墜隱藏在衣領間半遮半露,看上去也不過只是個普通的白金戒指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