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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愛過后,季念輕輕吻她的臉,撫摸她身上的傷口。“你和大哥在外面住了幾晚?”眼睛上的毛巾仍不讓她拿下,連月看不見他的表情,她輕聲說,“三晚。”“睡哪里呢?”“你可別說了,”連月終于找到一個人訴苦,“睡地上啊,山洞,那有茅草帳篷——真是要命,再走不出去我和喻陽都要變野人了——”季念低低的笑,“還好有大哥帶你。”“是啊,還好有喻陽,不然我一個人真的是要玩完。”眼睛上的毛巾終于被拿開。連月看見了季念赤裸的胸膛和俊美的眉目。她笑著伸手去摸,越摸越上,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我覺得這個世界挺奇妙的,”連月突然感慨。“什么?”季念莫名。“我想起那天你們幾兄弟騙我去酒店——”“哎呀我去,”季念嘆氣,“你別提這些黑料了行不行?”“不行。”連月笑。“那天我也是被坑了,”季念一臉無奈。“切。”連月鄙視地看著他一眼,“信你有鬼。”“我真是有苦說不出——,”季念嘆氣,“其實那天我本來沒準備那樣對你,想著嚇唬嚇唬你就行了,誰知老二老三一看見你就失控了——你這眼睛——哎。”“我們幾兄弟總不能當著外人的面內訌吧?所以只有委屈你了。”連月一臉不信的表情。這家伙一看就一肚子壞水啊。現在居然還想洗白自己。季念湊過來低聲在她耳邊笑,“總之你以后看見老二老三就躲遠點,他們倆神經——,”他點點連月的腦袋,“好像有點問題,是真的什么事都敢干——要是把核彈按鈕給他們倆保管,他們絕對跟打地鼠似的一天能按個兩百次,權當放煙花看。”連月瞇眼看他,表示對他的洗白說辭毫不相信。他早知道他兩個哥哥神經有問題吧,還帶他們來看自己——還說自己沒有預謀?說不定早就想好讓他們來背鍋了——畢竟那兩個人可是有“神經病犯罪許可證”的吶——犯了事法律也拿他們沒辦法。就知道這家伙一肚子壞水兒。連月又鄙視的看了他一眼。季念又陪她聊了一會兒天,連月爬起來去浴室洗澡。季念接了個電話,嗯了幾聲,起床開始穿衣服。他正在扣扣子,突然發現連月的書架上夾了幾頁紙,像是信紙的樣子,折疊起來,在書架上露出紅紅的一角。他看看禁閉的浴室,抽出了那頁紙。果然是信紙,抬頭是紅色印刷的Q大。下方滿滿的幾頁數學公式,字跡潦草混亂,卻又力透紙背,明顯不是連月的字跡——這字跡甚至絕非出自女子之手。季念皺眉。他把往下面翻了翻,看見了最后一頁的角落寫著幾個漢字。“Q大X6級數學系陳山”他看了這幾個字一會兒,把這幾頁紙照原樣疊好,又夾回了書本里。“我走了。”等連月洗完澡出來,他什么也沒問,抱著她親了親。等他走了,連月睡了一會兒,醒來溫習了一下書,又看看手機。里面有小組秘書給她發的微信,說明天正好周五,同事們準備去KTV包個包間為她接風洗塵慶祝她大難不死,問她有空不?連月笑笑,回了個好。退出微信準備看下新聞,突然看見了云盤APP——她想起來以前那個手機的照片,都是自動上傳到服務器的,那在云南的照片,有傳上去嗎?她登錄了上去,點開照片,果然看見了不少照片。她自己一路的自拍,偷拍的喻恒,和喻恒的合影,還有在二欄村的照片——她拍的二欄村小學的全景;地震那天,她一路拍的風景照;還有她上吊橋之前拍的吊橋全景,在兩座山峰之間懸掛鏈接;最后一張是她穿著T恤長褲運動鞋,終于鼓足勇氣趴在吊橋扶手上,對著鏡頭巧笑嫣然——是喻陽幫她拍的。居然還在。她抿了抿嘴。看了照片,連月挑了幾張自己自拍,單人照和風景照一起發了一個九宮格,配文“云南風光”。美女發自拍又引起了圈友的轟動。一會兒功夫幾十個贊,大量評論涌出。“美女發福利咯。”“舔屏舔屏。”“已下載”“吊橋上那張美級了!拍的好自然。”季念給她點了贊,又給她私聊了一條信息,“有大哥和喻恒照片都別發,你自己留著就行了。”“哦。”連月回。“也不能給別人。”“好的。”“給別人看也不行。”“知道啦,啰嗦。”連月回,“我把他們照片全刪了行不?”“那倒也不至于。”季念回。連月翻了個白眼,懶得理她了。喻恒也給她點了贊,也給她發了一條私聊,“照片還有沒?我記得你一路拍了不少,都發給我看看。”百多張呢。連月把照片全選打了個包,全部丟給他了。沒一會兒他回,“好,全是美女照。”連月回了一串省略號……過了一會兒,他又發,“大哥也說好。”連月發個驚訝的表情,“你都發給喻陽了?”“是啊,大哥也是地震受災群眾嘛。”“…………”“我要拿來做屏保。”118.陽陽也該交女朋友了喻正難得這么早處理完公務,回到了居住地。太太破天荒的親自下廚——這幾年隨著丈夫升遷,她早不需要做這些了——她親自下廚給他炒了幾個小菜,還備了酒。看見他回來,太太笑,“正要小張去請你,沒想到你今天這么早。”喻正嗯了一聲。“今天我們好好的慶祝下,”太太解開圍裙,笑著給他倒酒,“慶祝我們陽陽平安無事,那幾天可是把我們嚇的——來,干杯,祝愿陽陽一輩子平平安安。”喻正嗯了一聲,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嘴角微微含笑。太太也看出他今天心情不錯,又笑,“這酒不錯吧?這是老張專門派人送過來的酒,說是他自己釀的。“他正事不做,天天忙活這些?”喻正笑容消失了,開始皺眉,“我看把他閑的。”太太埋怨地看了他一眼,“你這個人就是不通人情。這是別人老張的心意——老張就不說了,就說陽陽吧,我們這才剛找到孩子,你也不叫他回來休整幾天——““在那邊也可以休整,老張會照顧他。”喻正一臉嚴肅,“少年人不要貪圖享樂,多吃點苦頭才好。”“你老這么狠心,”太太埋怨,又試探著說,“一玉那邊怕也想見見孩子……”喻正皺眉,“孩子都給我們了,她一天到晚還見什么?你少和她聯系,聽她說那些有的沒的。”“你啊,“太太嘆氣,”別人到底是孩子生母,陽陽也這么大了,你怎么還對別人有那么大的偏見?“太太知道自己的這個小叔子是極愛陽陽生母的。當初老爺子不同意她進門,小叔子寧愿終生未婚也要一直守著她。他們先是生了喻陽,因為一些原因過繼給了他們;后來又生了喻恒——再后來老爺子走了,本來以為小叔子和她也可以有情人終成眷屬了,沒想到又輪到阿正這個當哥哥的繼承了老爺子的遺意,絕不松口讓她進門。太太嘆氣,這父子倆真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脾性,真是太古板了——一玉做事糊涂是沒錯,可是他對她的意見也太大了點。喻家這些男人,到底是對不起她。“哦,還有件事我想和你說說,”太太想起了什么,“本來前幾天就想說,可是又出了那些事——我看陽陽年紀也不小了,也該交個女朋友了,我呢,前幾天給他物色了好幾個女孩子,年紀要合適,人品也要好——我看劉家有一個,王家有一個,翟家有一個——算起來也都是門當戶對——”“他自己怎么說?“喻正微微皺眉。”我還沒和他說呢,先看看你的意思。“喻正筷子頓住,微微考慮了一下,“你把資料都先發給他,讓他自己挑——他都不喜歡也沒關系,你再費點心給他多看幾個。””好。”太太笑。“要是他問我的意思,”喻正夾了一口菜,“你就告訴他王家最好。如果他沒問,你就不要說。”“好。”“咦對了,”太太又想起了什么,“說起這事,我才想起來。這次老張過來還說了什么來著——哦,說他們找到陽陽的時候,他身邊還有一個女孩子。說是恒恒的女朋友?“喻正皺眉。“恒恒才多大,還沒滿二十吧?”太太笑,“怎么就交女朋友了?現在這些孩子——也不知道是哪里的女孩子,聽說還在二欄村和他們一起住了好幾天——陽陽也帶著她在野外住了三天吧?”這話讓喻正眉頭擰緊,他沉默了一下,用手敲了敲桌子說,”這事可不是小事。你給阿遠打個電話說下,讓他去問問孩子們這是怎么回事。哪里來的女孩子,把她身份查清楚,該怎么處理怎么處理。幾個孩子都是年輕人,血氣方剛的,身份又特殊,難免會有人想利用美色接近——你讓阿遠和陳一玉說,讓她別天天稀里糊涂的,自己都是當媽的人了,要把孩子看好。“”你物色的那幾個女孩的資料都盡快發給陽陽,他自己心里有數。“119.吊橋上空無一人119.喻陽回到了臥室。他的手機上已經收到了伯母給他發來的資料,心里一片平靜。就如同去支教和調回市里一樣,他的人生早已經被規劃好,一步步按著長輩的計劃走就行了——不偏不倚,也毫無風險,他甚至已經知道自己四十歲大約能到什么位置——而和一個“合適”的女孩子結婚,也在被規劃好的范圍內。他早就知道有這么一天。其實伯父伯母不提,他自己心里也知道這事的時間差不多了。他拿起手機,看了看照片,沒有特別的感覺,不喜歡,似乎也不討厭。又看看個人資料和家庭背景,嘆了一口氣。他拿起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媽。”“我看過了。”“都沒什么特別的感覺——”他笑,“也許要處了才知道吧。”“不用換了,換來換去還不是一樣?爸看過嗎,他怎么說?”“王家啊,”喻陽翻到王家女孩的資料,看了兩眼,嘆氣,“行,那就她吧。”“媽,我知道的,我先處處看,不合適就告訴你。””我懂的,不會勉強自己,”喻陽笑,“您放心。”“好,您和爸自己照顧好身體。““再見。“放下電話,喻陽面無表情的點燃了一根煙。又看了王家女孩的照片一眼,他退出了微信。欲戴皇冠,必受其重。他享受了權利,那么必然要承擔義務。享受的權利越多,承擔的義務就會越重——他從小就明白。不止他明白,其實他那幾兄弟都懂。只是因為他還要更特殊一些,所以才比他們更快進入現實的角色。他無法停留,必須往前走。抽完了煙,他摁滅了煙頭,又看了看手機,回復了幾個工作的信息。然后把手機按了鎖屏,他直接起身去洗澡了。他留在桌子上的手機屏幕亮了一會兒才熄滅掉了。屏幕上赫然是一張風景照。一張吊橋全景。取景是在橋頭,吊橋從照片下方延伸而出,伸展到對面。遠處青山聳立巍峨,近處吊橋在兩座山峰之間懸掛鏈接,天高谷深,意境茫茫——吊橋上空無一人。也許曾經有過佳人,趴在扶手上對著他笑。喻遠接到嫂子的電話,嗯了幾聲,掛了電話就把兒子喊回了家。“喻恒,你交女朋友了?”父親站在媽咪旁邊,對著他笑得如沐春風。坐在桌子邊插花的女人也一臉驚訝的看了過來,“恒恒你交女朋友了?”“幾個哥哥落后了呀,”女人拿著一只百合笑的開心,“還是你最能干——是哪家的女孩子?多大了?有照片沒?給我看看?”女朋友?喻恒心里一跳。他們說的是連月嗎?可連月不算他女朋友吧——雖然他們是睡過幾次沒錯。可是后來他都答應老四不碰她了——他也確實沒碰她,完全對得起老四對他的信任。親幾口可不算睡。兒子低頭皺眉,男人慢慢提示他,“你在云南的時候給你張伯伯說——”“哦,”喻恒知道躲不過了,他感覺有什么麻煩在襲來,嘆氣,“是連月啊。”“連月?”女人難以置信的皺眉,“這個名字好熟悉啊——季念給我看那個好像也叫——”“就是她。”喻恒點頭。父親慢慢笑了,“原來季念也在里面——你們幾兄弟還挺會玩的啊。”喻恒皺眉,他知道父親不是在表揚他。“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你們怎么玩都行,別去扯你大哥?”父親笑,“這還搞得眾目睽睽的——這是哪里來的女孩子?““我都說了是我女朋友了。”喻恒說,“沒扯大哥——大哥和她清白著呢。”父親笑了一聲,又看了他很久,嘆氣,“你們這些孩子。”“等我先摸了底,再來找你們說話。”120.靠近他就是她的罪120.“有麻煩了。”好不容易才從父親的“詢問”中脫身,喻恒回到臥室,給季念發了條微信。他心情沉重,知道是自己害了她。沒錯他們都被告誡過“別扯大哥”——可是誰會當真?以前還是大哥帶著他們玩呢——再說也一直沒有少扯。這次自己帶連月去云南找大哥玩,大哥也默認了,本來是無所謂的——問題在于恰逢地震,一連串亂七八糟的事之后,連月終于“成功”地引起了那位的注意。那位位高權重,日理萬機,身上千絲萬線——又一直對大哥期望很高——哪怕只是他輕微的注意,也不是現在的她能夠承受得起的。今天這整個“詢問”過程,父親一直笑意盈盈,可是他知道這只是表象——父親一直是只笑面虎。說不定背后已經做了,和即將要做多少動作。糟糕透了。喻恒在臥室皺眉。連月是無辜的,那位不該——不,那位什么也沒做。他的輕輕關注,隨口一提,對她來說本身就已經是一場災難。季念的電話很快過來,“什么麻煩?”兩兄弟湊在一起沉默。“完了。”季念皺眉。“這該死的地震。”喻恒嘆氣。其實家里是一直不管他們的私生活的——但是那位很明顯不屬于“家里”的一員。奇怪的是他雖然不屬于這個“家里”,但是又好像什么事他都要管上一管——管一次就是一次災難。連月出現在大哥身邊,還和大哥獨處四天三夜的事實,因為地震,暴露在了那位的目光下。季念的電話響起來,他皺眉接起,“爸。”“連月一直都是我女朋友。”他嘆氣。“她和大哥一點關系都沒有。”“她和喻恒也沒有一點關系。”兩人對視了一眼。“他們只是一起去玩——”“我無話可說。”他嘆氣。“這樣不好吧?”季念吸氣,“那位反應過度——”然后他一直皺眉,沒有再說話。那邊不知道說了什么,季念一直沉默,嗯了幾聲后,掛了電話,面無表情的抱著胳膊靠在沙發上。“完了。”半晌他起身,突然說了一句,然后抓起車鑰匙,“我要去找連月。”“我也去。”喻恒說。“你就別去了,”季念扭頭皺眉,“你家那位現在正反應過激——你就別往上面添油加火了。”喻恒頓住了。“那我去找大哥——”“可別去找大哥,”季念嘆氣,“大哥不出面,連月還有一線生機;大哥要是出面了,那她可真的是要被那位坐實了——本來現在還只是懷疑懷疑。”“我們現在還太弱小了,喻恒,”季念輕聲說,“我們無法反抗父輩的強權,所以現在才要一個女人來替我們承擔任性的后果。”喻恒愣住了。“老四說的沒錯,”接到弟弟的電話,喻陽在那邊沉默了一下,聲音平靜,“事情因我而起——我出面只會更加害了她。”“你也不要有什么反應,”喻陽說,“更不要因為她去和父親以及伯父吵鬧,這些舉動只會加深誤解。”“什么都不做不是更糟糕?”喻恒說,“連月哪里經得起他們的折騰?”“讓老四去找媽咪,”喻陽想了想,輕聲說,“連月是他女朋友——你千萬不要出面。我待會也給媽咪打個電話。”“找媽咪有用嗎?”喻恒低聲說,“媽咪一直都不管事——”“正因為她平時不管事,”喻陽嘆氣,“所以如果偶爾要管一次,就十分有用。”掛了電話。喻陽嘆了一口氣。她根本什么都沒做,卻依然會被判定為有罪。寧枉勿縱。靠近他就是她的罪。父輩的陰影,他點燃了一根煙,拿起了手機,開始按號碼。只有極致的權力,才能讓自己擺脫父輩的陰影。又想起了什么,他笑了一聲,搖了搖頭。勇士屠殺了惡龍,然后他就會變成下一條惡龍。自己終究是得不到自由的。“陽陽?”電話已經接通,有一個熟悉的女聲響起。“媽咪我有個事和你說——,”喻陽笑,“不過你先答應我,別去對爹地和伯父說是我來找你的——”“哦哦好呀,”女人隨口答應,好奇心已經被勾了起來,“什么事?”121.我是喻恒的父親121.連月再次接到Peter的電話是在三天后。她看著來電顯示,心里嘆氣。她對這個男人印象很好沒錯,但是現在對他的來電簡直都有了心理陰影。“喂?”她最終還是接了起來。“連小姐,”Peter在那邊含笑,“季總想見你——”“是真的季總還是假的季總?”連月笑了。“真的季總。”Peter在那邊嘆氣,顯然也知道自己的信用已經崩潰。“好。”連月一口答應。這次她依然沒有問什么。因為和上次一樣,她心里知道季總找她做什么——這次她絕對不會再猜錯了。季念那天來找過她,一臉嚴肅。只告訴她可能會有麻煩——內容卻語焉不詳。只是含含糊糊的說了“大哥”,“那邊”,“知道了。”她嘆了一口氣,腦里又閃過那一排排的軍隊和閃爍著的車燈,那些諂媚討好卑躬屈膝的笑臉。她也知道了。——她這個不屬于某個世界的外來者,終于還是被發現了嗎?要是他們家里一點反應都沒有,才會讓人覺得奇怪吧——自己果然一不小心玩得太大了啊——最近真是開了掛。可是自己一飛沖天,“德”又不配“位”,報應真是來得又急又快。出來混果然是要還的。“那你是來分手的?”連月看著季念笑。豪門不都這樣嗎?分手費呢?這么兩手空空——欺負她是個孤女呢。好歹甩個百八十萬的打發打發她啊。季念皺眉看著她,“你亂說什么——”“不是你的錯,”他說,“我不會和你分手。但是大哥——你不能再見了。”他勉強扯出笑,“是我們對不起你。明明是我們的錯,卻要你來承受怒火。”不都是這樣的嗎?連月想。自己的孩子怎么會錯呢,錯的肯定都是外面的人呀。“就這樣?沒有別的?”連月想了想問。這么簡單?和她理解的權貴手段比起來,這個要求哪里是溫和,簡直是軟弱——只和喻陽不見面就行了嗎?她以為起碼都是讓他們都和她斷絕關系呢。季念搖搖頭,看著她的眼睛,嘆了一口氣。“不管還有什么,你都不要怕,”季念抱著她,“我會去找媽咪,會給你安排好——放心,有我。”所以就是今天了吧?連月在酒店門口看到了Peter。那個男人含笑帶著她穿梭在酒店長廊,這一幕似曾相識——好似一個輪回。一年前她也是這么被他帶著,推進了一扇隱秘的門,也推進了一個隱秘的世界。現在他不知道又要將她推向何方。他推開了門。她嘆了一口氣。邁步進去之前,她先看了一下他的眼睛。Peter垂著眼,沒有看她。身后的門慢慢關閉。巨大的落地窗前,一站一坐兩個男人。坐著的那個她很熟悉,見過不少次——季總,此刻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另外一個站著,四五十歲年紀,氣質儒雅,面容英俊,眉目含笑。“這位就是連小姐了,”他笑意盈盈,語氣柔和。她勉強笑笑。“這么漂亮,”男人笑,“怪不得那幾兄弟都喜歡——,”他上下打量了下她,又對著季總笑,“這眼睛,和一玉還真的有點相似呢。”季總笑笑。“連小姐不用害怕,”男人含笑對她說,“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喻恒的父親。”122.我們給你安排了新工作122.他先請她坐下,安慰她,“不要緊張。”“連小姐是不是已經猜到我們為什么找你了?”男人含笑,聲音柔和,“我們也看過你的資料,你是個很優秀的女孩子,命運雖然對你不公,但是你卻很堅強,也很聰明。”“所以你一定明白,”男人給她倒了一杯水,坐在她對面看著她微笑,“有時候你必須要承受一些——變故,并不是因為你一定有做錯什么。”連月抿嘴,沒有說話。男人看了她一眼,扭頭對季總嘆氣,“Alex,我們倆加起來都一百多歲了,我總覺得我們干這種事是在欺負小孩子。”“總不能讓一玉來吧,”季總皺眉,“她心腸軟。”“是啊,她總是心腸軟,”男人嘆氣,扭過頭看著她,面帶笑容,“連小姐,你真的很幸運——你以前見過一玉?她和我們說你是個好孩子。”“本來你和季念喻恒一起玩,我們都不會說什么。年輕人嘛,多見識見識,多交幾個女朋友也是好的。可是——”“我們也很難辦,”男人嘆氣,“但是不得不辦。各種綜合考慮后,現在我們決定給你安排一份新工作。”男人俯身,把一張紙放在桌子上,轉了個向,慢慢推向她。J國大使館的聘用文書。“季總說你J語說的很好,”男人看著她的眼睛,“那邊正好需要你這樣的人。”“是一玉給你求的情,你應該感謝她——她總是那么心軟。”“你這么聰明,連小姐,”男人含笑看著她,“你應該知道什么才是最有利的決定。”連月看著聘用文書,沉默不語。慢慢地,她開口說,“我mama還在醫院。”男人嘆氣,“我們每周會安排人去探望,醫藥費我們來付。”連月點點頭。又問,“我什么時候才能回來?”男人搖搖頭,“看情況,三五年也有可能,十年也有可能,也可能一輩子。”“其實我和喻陽——”“哎呀連小姐”男人打斷她,開始嘆氣,“難道你還搞清楚禍從何來?如果我是你,我以后絕對不會再提這個名字——忘掉他,忘掉這個名字。他不是你能去接近的人。你們以前有什么沒什么都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你已經被判定在覬覦自己不該覬覦的東西。”“所以我們希望你出去避一避。”“你得感謝這么多人為你求情——要知道我們的原計劃可不是這個。”男人的手指點了點這張offer。“我懂了。”連月點點頭,嘆氣,“我會接受這個offer。”她果然是惹了惹不起的人。連靠近也是有罪。她就是童話里的女人,進入了一個不能被打開的房間。她看見里面的東西——不管她有沒有對這個東西起了覬覦之心,但是她因為“看見”已經被判定為有罪。換種思維,她也因禍得福了——這樣的工作多少人求都求不來——她畢業的時候對系里那些簽了外交部的同學羨慕嫉妒恨。沒想到自己居然陰差陽錯還有曲線救國的一天。男人滿意的笑了,“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輕松。”“好了,我的事辦完了,也可以交差了,”男人嘆了一口氣,他站了起來,含笑看向旁邊的季總,“你有沒有什么話要和連小姐說的,Alex?”季月白搖搖頭,看也沒看她,直接起身出去了。“那再見了連小姐,祝一切順利。”喻恒的父親笑笑,也走了。連月拿起offer看看,嘆了一口氣。Peter慢慢走了進來,“連小姐我送您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