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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mama/朝圣,“連月——”mama的手抓住了她,骨瘦嶙峋,力氣卻很大,抓得她手疼,“你回來了啊。”“我回來了。”連月低聲說。“你爸爸昨天也回來過了,”mama拉著她的手絮絮叨叨,“他說他很快就出差回來了,不走了——哎呀,你昨天怎么不回來?你就可以看見你爸爸了——你看見你爸爸沒有?”“嗯。”連月忍住眼淚,知道mama的幻想癥又犯了,順著她的話說,“看見了。”爸爸早在她八歲時就出了車禍走了——肇事司機現在都還沒有找到。家里的財產被婆家人分瓜殆盡,mama也沒有工作,只有帶著她艱難度日——一個美麗的女人帶著一個小孩,除了干些底層的活,總還免不了街頭街尾的男人來“接濟”——后來就瘋了。“連強,連強,我對不起你。”mama突然哭了起來,突然又抬頭看見了她,好像才發現她似的,開始使勁地掐她撓她扇她耳光,“你給我滾遠點,拖油瓶,小婊子,都是你害的我——你當初怎么不和你爸爸一起去死?”連月護著頭后退,門口的護工沖了進來,把mama按在了床上。連月站在門口看著mama還在床上掙扎大罵,眼淚流了下來,滾落臉龐,她拿手擦去了。她剛剛躲閃不及,被mama狠撓了幾下,臉上手上都火辣辣的。她摸摸臉,手上帶點血印,想來已經破皮了。醫生過來喊她去醫務室,給了她一只棉簽消毒。“她一看見你就情緒激動,”醫生說,“你不過來病人的情緒還好些——不過不是讓你不來探望,親人的探望是必須的。”連月忍淚點頭。“上次交的費用已經花的差不多了,”醫生說,“你這次再去交一點,這次先交個兩萬吧不夠我們會和你聯系。”陳山總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才偷偷在路燈下拿出那本書。哪怕已經在枕頭幾下壓了幾天,他每次打開,鼻尖還總能聞到若有若無的香味兒。他小時候餓多了,導致發育得比一般人遲,到了高中吃飽了,才蹭蹭蹭地長個子。他還不到二十歲,正值年輕,精力充沛,腦里充滿了各種奇思妙想——以前這種靈感總體現數學上,可現在另有東西總是會牽制住他的注意力。他最近每天起床,褲子都是黏糊糊的。夢里似乎總有一個女人,潔白的胳膊,笑起來月牙一樣的眼睛,美麗的臉——他不敢知道她是誰,他覺得自己想一想都是褻瀆她。他把她送給他的衣服穿在身上,總感覺她在撫摸他——就算想一想,他都能硬如鋼鐵。他知道自己要瘋了。他想再看她一眼,哪怕偷偷的也好。再看不到她,他真的要瘋——就看一眼。神使鬼差的,他借著去這個小區送水的機會,來到了這家門口。看著緊閉的房門,他感覺自己像是在朝圣的旅人終于走到了終點,激動得全身顫抖,不能自制。他要躲起來,偷偷看她就好了。就一眼。19.回憶/遇見,連月出了電梯,眼睛還紅紅的。她在地鐵上還哭了一場。美麗的人總會得到優待,幾個男士給她讓座遞紙巾,還溫言細語問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煩,充分體現出了人間處處充滿了愛。可她無心理會。過去艱難的十幾年,連月怨過,恨過。怨那個女人不檢點不自重,恨自己命運悲慘。她從小看見男人們在家門口進進出出,經受了無數人對她們指指點點,隨著年歲漸長,她漸漸懂事,心生怨憤,感覺羞恥。她也越來越出落得天生麗質,進出家門的男人在她身上停留的時間越來越長——直到那天,有個男人終于忍不住向她伸出了手。那個女人聽見她在外面的尖叫,披散著頭發,光著身子從臥室沖出來,抓起一把刀向男人背上砍去。女人赤裸的身體,男人噴濺的血液,哭鬧,謾罵,圍觀,嘲笑,指指點點,她看著眼前混亂的一切,感覺這好似一幕大劇,而抓著領口的自己不過只是個旁觀者。從那一刻起,她突然有了一個念頭。我不要過這種生活。我要逃脫這里。就算要給男人cao。我也要給世界上最帥的最年輕的最有錢的最有趣男人cao——看看周圍圍觀的那些丑陋的目露色情yin邪歪牙斜嘴的男人們,那個女人是怎么忍受他們的jiba進出體內呢?可是要怎么樣能遇到那樣的男人?十二歲的連月第一次開始思考這個問題。賣yin嗎?好像不行。她想到了。讀書。讀書能讓她往上爬——爬出這堆爛泥,去遇到更配和自己性交的男人。她還小,還有機會,于是她緊緊地抓住了唯一的稻草。連月想著心事,走出電梯,又想到醫院的那個可憐人,眼淚又忍不住要滾落。自己年幼時不懂事怨恨她,青春期不懂事又鄙視她的無能,現在自己已經不恨她了——自己哪里有這個資格?沒有她的血,就沒有自己今天。可是醒悟得太遲了,她還是漸漸的瘋了。連月拿起紙巾擦掉淚水,紙巾已經濕透了。她走向樓梯間準備丟掉——突然在轉角看到了一個人。年輕英俊瘦削。窮。陳山一直躲在樓梯間,他請了假,躲在里面看著電梯里的人進進出出。他從下午等到了傍晚,又從傍晚等到了天黑,他沒有覺得不耐煩。他有足夠的耐心——只為看她一眼。電梯打開。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他激動得全身顫抖——可是她怎么在哭?拿紙巾擦掉眼淚,又朝著這邊走來。來不及換地方了。女人出現在他面前,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他手足無措。那張英俊瘦削的臉讓連月一下子認出了他。那天那個年輕的送水工。自己還送了一本書給他——他怎么在這里?“你怎么在這里?”女人終于開口。她的眼淚收了回去,聲音也很平穩。男孩漲紅著臉,不敢看她,沒有說話。“你是來找我?”連月又問。20.進屋/喝酒“你書看完了?”男孩搖搖頭。還是不吭聲。連月看著樓梯間里漲紅著臉一聲不吭的男孩。她看看他被汗水打濕的輪廓分明的臉,結實的胸腹,細腰,還有緊緊捏著的拳頭,視線在他寬大的褲子里面似乎隆起一大坨的地方停留了一下。“呵。”她諷刺的笑了,“你跟我來。”她轉身就走,男孩果然跟在她身后。她徑直回家打開了門,走了進去。男孩站在門口,不敢進屋。“進來。”連月說。他才小心翼翼的開始換鞋套。“鞋柜里有拖鞋,自己拿雙穿。”他小心翼翼的換上拖鞋。他骨骼粗大,只是瘦,拖鞋還有些小了。換好拖鞋,他進屋站在門口,一動不動。連月看了他那拘束的樣子,也不管他,徑直打開空調,又喊他把門關上。陳山依言關上了門。他從來沒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