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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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是愛不釋手的!但還是在平行時空為我家貓貓安排一個小甜餅吧?! 既然鄭凱旋可以搶許娟然的老公,那劉福軍也能搶劉家娟的老婆啊! 配合南拳mama的食用,風味更佳哦。 ps.本文無極已改為大名鄭凱旋XD ********************* 是否,從這份卑小,污穢的感情里,也能綻放出潔白的花? 劉福軍站在鏡子前,小心翼翼地刮掉臉上的剃須泡沫。今天是難得的假期。小餐館在經歷了開業,數次瀕臨倒閉過后,已經逐漸步入正軌,他這才有機會稍微喘口氣。 上次見面,是啥時候來著?見不到許娟然的時候,他是不在意自己形象的。頭發變回了暴躁的雞窩頭,胡子拉碴,所幸餐館里同事們都是男人,沒有劉家娟這個meimei的襯托,連劉志雄都顯得眉清目秀了不少。 雖然他叫阿貓,但劉志雄好像比他更像個招財貓,因此沒少遭到各種女顧客的調戲,和同事們的調侃。 但當劉福軍站在一群五大三粗的漢子面前時,他還是忍不住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今天是許娟然軟磨硬泡了好久,他才勉強答應陪她來無極獅隊參觀的。 穿著深藍隊服的漢子們圍著他,眼里充滿了對動物園里小猴子的好奇。大賽上,人人都驚艷于劉家娟這個青澀但天賦出眾的新人,而對劉家娟的獅尾好像沒什么印象。 一年多沒見,這家伙好像高了壯了些。頭發梳得服服帖帖,但仍然有幾根倔強的猴毛在發絲間探頭探腦。穿的是一身不算嶄新但整潔的運動裝,看得出來是盡力收拾過了不對,當初在大賽上跟著劉家娟出盡了風頭,怎么現在看來,好像更沒有存在感了啊?? 鄭凱旋皺了皺眉,問許娟然:點解喺佢?嗰外賣仔咧?(為啥是他?外賣仔呢?) 許娟然一臉理直氣壯道:點解唔可以喺佢?大佬啊,我今日專登請佢嚟同大家交流探討,你知唔知啊?呢位劉老板宜家檔期好滿,好難約嘅! (為啥不能是他?大哥,我今天專門請他來和大家交流探討,你知不知道,這位劉老板現在檔期很滿,很難約的!) 鄭凱旋和隊員們一臉喝了過期涼茶的表情,獅尾更是想哭。大賽過后,隊長跟著了魔似的,每天訓練都要讓他大力拋幾次,可沒有一次能跳上擎天柱。更邪門的是,有幾次大家深夜訓練累到睡著的時候,他還隱隱約約聽到隊長迷迷糊糊地說著收錢,只腳仲痛唔痛啊(腳還痛不痛啊)之類的夢話。 好了,現在連窗外的麻雀都知道鄭隊長想挖(泡)劉家娟想瘋了,結果許娟然軟磨硬泡了好久,就請來這么個玩意兒? 劉福軍訕訕地笑著,問許娟然:算把嘞,你啲慢慢玩啦我?斯文靚仔,一睇就知唔等使啦 (算啦,你們慢慢玩吧我?我一看就是個廢物嘛) 許娟然一把打斷他:唔!得!喔!攞獅頭嚟!(不可以!拿獅頭來!) 無極隊員迫于大姐頭的威壓,只得拿了她最喜歡的一個關公紅的獅頭來。 劉福軍今天只想乖乖扮許娟然的小弟,努力地把自己的存在感縮到最小,但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穿了一身輕便的運動裝來。 許娟然扎好了腰帶,劉福軍在她背后看著她。他從沒親眼看過許娟然舞獅,但這小小的身體里,蘊含著巨大的能量。劉福軍能看得出來,許娟然的氣場和劉家娟有些相似,卻又截然不同。她顯然更自信,即便是錦衣玉食,可以舒舒服服地坐在寫字樓里,不用像專業的舞獅隊員那樣累死累活地訓練和研究動作,但舞獅帶給她的精氣神上的轉變,和她眼神中對舞獅的熱愛,是藏不住的。 是啊,傳統文化,傳大于承。練舞獅的人那么多,真正能夠成名成家的人,鳳毛麟角。而那些大多數人的訓練就沒意義了嗎?不,不管是他,還是劉家娟或許娟然,他們有著各不相同的生活,醒獅的精神,早就已經烙印在他們今后的人生中了。 劉福軍彎下腰,降低了重心,抓住了許娟然的腰帶。她的腰比劉家娟細很多,但體重并不輕。隔著衣服,劉福軍也能感受到她緊致的腰部肌rou。這都要歸功于她長期自律的身材管理。 劉福軍已經很久沒有舞獅了,上一次還是在自己小餐館開業的時候。但好在還有肌rou記憶,他迅速調整了狀態,把許娟然穩穩地舉上了梅花樁。而許娟然的腰力絲毫不遜于劉家娟,劉福軍幾乎沒費什么力氣,就登上了樁子。 此時此刻,他不再是自己,而是許娟然的獅尾不,他們已經化身為獅子,他們就是一體的。 無極獅隊的隊員們已經看呆了。這倆上班族真是第一次打配合?幾個動作下來,兩人已漸入佳境。許娟然的獅頭穩中帶勁,劉福軍的獅尾皮中帶sao。但配合起來竟然天衣無縫,好似本來就是一個整體,甚至有超越咸魚獅隊的表演之勢。開什么玩笑,這可是上屆冠軍誒! 他們不知道的是,自從劉福軍看到印在海報上的照片那天起,他就仿佛和許娟然認識很久了。無數個日夜,當他和劉家娟在田野間摸爬滾打時,當他和伙伴們分享一瓶汽水時,當他第n次從高樁上摔下來時,滿頭大汗混合著鼻血和塵土,刺得身上的傷痕火辣辣地疼的時候,他知道,他從不孤單。 女孩的眼神就像鄉間小路上的燈光,溫暖而堅定地照耀著他,讓他心中的一團火越燒越旺。在他的肌rou中,在他的腦中,在他的夢里,他和許娟然的配合早已演練過無數次。他想要變得更加優秀,更加獨立。而現在,他的那束光,近在咫尺。 又一個托舉,許娟然的雙腿順勢反夾在劉福軍身體兩側。他拽著她的腰帶,轉體兩周半,獅頭的髯須隨著氣流飄動,看得無極隊員們連連叫好。 離擎天柱越來越近。跳到最后一個樁子上,兩人沒有絲毫停頓,劉福軍把許娟然舉起來的同時彎曲膝蓋,許娟然蹬在他膝蓋上,隨著他的一聲怒吼,女孩小小的身體彈射出去,戴著火紅的獅頭,飛向了擎天柱。 無極隊員們張著嘴,看著建館以來第一次穩穩停在擎天柱頂端的許娟然。關公獅的獅頭神氣地搖擺了兩下,金色的眼皮忽閃忽閃地眨動,煞是調皮可愛。 隊員們的目光又落到劉福軍身上,他又恢復了賤兮兮的模樣,喘著粗氣,摸著腦袋傻呵呵地笑著。 換我嚟! (換我來!) 大家還沒從驚訝中回過神來,就被隊長無情地打斷了。許娟然這才從擎天柱慢慢滑下來,劉福軍也從樁子上跳了下來。鄭凱旋不等他恢復體力,就一把奪過了許娟然手中的獅頭。他倒要看看,這只鄉下猴子有多大能耐。 還是一樣的上樁,這次劉福軍托舉的動作明顯變得遲緩了。瘦瘦的身板,被他輕輕一帶就拽上了樁。鄭凱旋在心中冷哼,暗道就這?是不是未食飯啊?他又忍不住想到了遠在上海的劉家娟,外賣仔每天半工半讀,有沒有好好吃飯? 鄭凱旋仿佛炫技一樣,展示了好幾個最近研究的新動作,劉福軍也只是勉強跟上。到了最后的樁子上,鄭凱旋同樣是被舉起來,踏在劉福軍膝蓋上,他聽到劉福軍喉嚨中迸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痛呼,然后就感覺腰上傳來了一股火箭發射般的力量。 那仿佛是,要把自己生命燃盡的力量。 鄭凱旋看著擎天柱越來越近。身后傳來劉福軍摔在墊子上的聲音,但他已經顧不得了。這就是劉家娟曾經看到過的風景嗎?這就是他帶著流血的腳和殘破的獅頭,也要堅持的信念嗎? 啪地一聲,手中的獅頭套在了柱子頂端,同樣扒在柱子頂端的還有鄭凱旋的手。他不得不相信,如果劉福軍是滿格體力,他現在真的可以站在上面。 阿貓!你冇嘢啊嘛?! (阿貓!你沒事吧?) 許娟然驚呼著,正要上前,瞬間就被眼前一擁而上的彪形大漢們擠開了。 阿貓!啊不,貓哥!福軍哥!你真喺好犀利喔! (阿貓!啊不,貓哥!福軍哥!你好厲害啊!) 無極隊員們悲喜交加,喜的是隊長(大概)終于了卻了一樁心事,悲的是他們從此恐怕是要面對隊長更加殘酷的折磨了。 福軍哥,我啲仲差一個老板娘啊不,副隊長!唔知你有冇興趣啊? (福軍哥,我們還缺一個老板娘啊不,副隊長!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啊?) 大家手忙腳亂地把劉福軍抬下來,又是揉肩又是捶腿的,劉福軍感覺身體被揉捏得快散架了,耳朵里嗡嗡響,簡直比在工地熬了幾天幾夜還累。 鄭凱旋的臉色越發凝重了。他始終無法接受,從那個人稱活獅子的彩虹噴霧大叔,到那個給他下蠱的黑皮外賣仔,再到這個一臉賤樣的鄉下猴子咸魚獅隊的成員們,都是些什么怪物啊?他們的極限,究竟在哪里? 我嘿嘿,我唔做獅尾好多年了喔大家唔嫌棄嘅話,就多多幫襯小弟生意啦!我家貓尾茶樓,喺呀喺呀就喺xx街嗰個,嗨呀,各位大佬一通電話,外賣一叫即到喔! (我嘿嘿,我不當獅尾很久啦大家不嫌棄的話,就多來照顧小弟生意吧!我家貓尾茶樓,對對就在xx街那里,嘿,各位大哥打個電話,外賣隨叫隨到哦!) 劉福軍一邊笑著,一邊揉著酸痛的膝蓋。 眾人不說話了。看來這猴子是真不知道,外賣一詞是無極獅隊(除隊長以外)的禁語。 哈哈哈哈你有冇睇到啊?老鄭嗰個衰樣~哈哈哈 (哈哈哈哈你看到了嗎?老鄭那個鬼樣子~哈哈哈) 傍晚,許娟然和劉福軍走在街上。今天跳上了無極獅隊的擎天柱,許娟然明顯心情極好。連日來加班的陰霾被一掃而空,一路上蹦蹦跳跳的。劉福軍也不回答,只笑瞇瞇地看著她。從訓練場出來,腳步還有點發虛。 喂,今晚一齊食飯啦?我有好多位小姐妹都要識你喔!會唔會有你鐘意嘅呢~ (喂,晚上一起吃飯吧?我有好幾個小姐妹都想要認識你哦!說不定會有你喜歡的呢?) 許娟然突然回頭說道,臉上還帶著興奮的紅霞,眼里閃閃發光。 劉福軍動了動嘴唇,終究沒有說出什么來。 這天深夜,劉福軍躺在床上,看著微信聯系人那一欄冒出來的幾個小紅點,看了許久,最終還是把手機扔到床頭,將自己的頭蒙在了被子里。 快過年了。劉福軍早就知道劉家娟要提前回家過年,但他和劉志雄只能搶除夕夜的站票回家。過年的前幾天,餐館生意異常火爆。劉福軍尋思著,明年大概就可以自己開車回家了吧。 但許娟然一個電話把他叫到酒吧還是擾亂了他的計劃。 劉福軍氣喘吁吁地趕到酒吧,看到的就是喝得爛醉如泥的許娟然。 頂著賓館前臺小jiejie如同看垃圾一樣的眼神,劉福軍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許娟然拖進房間。 他抹了抹額角的汗,正準備穿上外套離開,卻被許娟然一把抓住了手腕。 你話點解啊佢就喺聽唔明呢(你說為什么啊他就是聽不懂呢)許娟然帶著哭腔。老鄭那個碧池,一把年紀了還勾引她家小阿娟不止截胡了她提前準備的接風洗塵,還一腳油門帶著劉家娟回鄉下見父母去了。 許娟然承認自己對劉家娟是有些好感,雖說還沒啥突飛猛進的發展,但鄭凱旋早有預謀又橫插一杠的直球行為,還是讓她有種自家白菜被拱了的感覺。 劉福軍愣愣地,他好不容易控制住了鼻腔內洶涌的熱流,回過神來時,許娟然已經沉沉睡了過去。 他默默為她拉上被子,又關上了燈。 佢要考廣州嘅大學嘞,佢唔準我講你知喔佢仲話要俾個驚喜你呀 (他要考廣州的大學了,不讓我告訴你哦他還說要給你個驚喜啊) 劉福軍感到有雨水在臉上滑落,涼涼的。 他想到了第一次送阿娟進城的時候,他奮力地蹬著三輪車,他想要追上的,不僅是朝夕相處的阿娟,更有遙不可及的阿娟。曾經的他結束了渾渾噩噩的日子,只想讓自己擺脫爛泥。他會一直堅持著,那個從海報上誕生的閃閃發光的夢想,足以溫暖而堅定地照亮他的余生了。 可是,她知不知道,就算他沒有參與她的過去,就算他們之間分隔天地,他也不會逃避呢。 許娟然是在一個溫暖的懷抱里醒來的。還好還好,兩人的衣服都穿得好好的。她抬起頭,劉福軍應該是在床頭坐了一夜,眼角紅紅的好似哭過,下巴上還冒出了青青的胡茬。過了一夜,他的手臂肌膚涼涼的。唯有被她握著的手腕,兩人的體溫停留在上面,仿佛本來就是一體。 劉福軍睡得很淺,感覺到懷里的腦袋動了動,他也醒了過來。 我 你 許娟然也坐起來,兩人同時開口,四目相對,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許娟然從未這樣仔仔細細地看著他。 還是那樣的小眼睛,塌鼻梁,凸嘴唇。從前的她在街上看到長得像猴子的人,恐怕根本不會有想要認識對方的欲望。要是沒有劉家娟,她也不會認識這個動不動就自嘲是廢物的家伙。 剛來廣州那會兒,劉福軍沒少sao擾她。不是給她帶師母寄來的干貨,就是約她去看最新的舞獅比賽,許娟然怎會不明白?別人都覺得劉福軍邋遢還吊兒郎當的,但她卻知道,這家伙有一股在爛泥里也能茁壯生長的韌勁兒。 此時,清晨的陽光灑在他身上,讓她想起了曾經最愛看的那部電影里的男主角,身披金甲戰衣,腳踏七彩祥云。許娟然也不知道自己為啥會突然冒出這么無厘頭的想法,她鼻子酸酸的,又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喂你好似一只狗啊!許娟然噴著昨夜未散的酒氣,兩手揉上了劉福軍亂糟糟的雞窩頭。 然后,她的手被抓住,接著就撞進了那個瘦弱卻溫暖的懷抱。 早晨(早安)劉福軍啞著嗓子,語氣中滿是苦澀和委屈。他不敢放手,生怕一松手,她就變回了那張小照片上素未謀面的人。 在這鋼鐵叢林中,街上的人們行色匆匆,眼神冷漠。兩人的擁抱慢慢收緊,仿佛要從這冰冷中攫取僅有的一點溫暖。 她感受著他胸膛的起伏,用劉福軍的話來說,就像在故鄉的日子,暖暖的甜甜的。那里好像有一團火,永遠不會熄滅。他一路上追追趕趕,每當她轉過身,他就在那里,不閃不避。 這個人,會替自己喘口氣吧?許娟然緩緩閉上了眼睛。 早晨。(早安) 新年,幾人看過了陳家村的采高青表演。許娟然帶著劉福軍來到了那個開滿英雄花的山頭。 劉福軍掏出皮夾,從里面摸出了一張從海報上撕下來的,褪了色的小照片。 劉福軍看了看照片上的人,又看了看靠在樹上一臉笑意的許娟然。 他撥開了厚厚的落葉和枯萎的花瓣,泥土的溫度從手掌傳來,溫暖而堅定,一如照片上女孩的眼神。 我我真喺得咩?(我我真的可以嗎?)他嘴里喃喃道。 許娟然看了看從樹頂飄落的花瓣,沒有一朵砸中他。劉福軍不是蓋世英雄,卻可以為她大鬧天宮。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大概是他沒事就給她帶師母寄來的干貨的時候。 是在她連續加班了一周后收到他親手煲的靚湯的時候。(后來才知道是劉志雄煲的,劉福軍好不容易搶到了一碗) 是在她百無聊賴卻正好被他約去看最新的舞獅比賽的時候。 是在他用盡力氣把她拋上擎天柱的時候。 還有在她每次難過時,他都像貓咪一樣安靜陪在她身邊的時候。 她璨然一笑,把他拉了起來:好啦好啦跟住落嚟,不如約埋笑仔佢哋去踢波啦 (好啦好啦接下來,不如約上笑仔他們去踢足球吧) 一朵朵,一片片的紅花飄落下來,覆蓋了泥土掩埋的痕跡,覆蓋了他們離開的足跡。無論再過多少年,他們都會回憶起故鄉金色的陽光,還有那段完美無瑕的日子。 山下,劉家娟看著許娟然坐在劉福軍肩頭。 你哋應該唔會就咁喺山上行落嚟嘅哇? (你們不會就是這樣從山上走下來的吧?) 以前穩重的娟然姐,怎么現在笑起來有點賤兮兮的? 鄭凱旋在旁邊冷哼一聲:有咩出奇啫?我都得啊! (有啥不得了的?我也行啊!)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