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色誘惑
宴色誘惑
*** 1月份的日歷上,紅筆圈起的22赫然醒目。 看著桌上的便簽紙,我心情愉悅地伸了個懶腰。提前準備這么久,只為了在今天能陪陸沉度過一個難忘的生日。 為此,昨天晚上推掉夏鳴星新音樂劇首映的邀約后,他沮喪許久,一個勁兒地追問我拒絕的理由。 快樂無憂的時光格外短暫,陸沉今天難得穿一身淺色,看上去比平日添了幾分隨意慵懶,在傍晚的天空下,整個人籠罩上一層淡雅的灰色。 時間還早,要不要去看煙花? 手肘倚在欄桿上,他側頭看過來,嘴角的笑意蔓延至眼角。 如果你想去,那我就去。 細邊金絲框的眼鏡變成一種蠱惑的工具,在他的注視下,我連拒絕的意愿都不曾出現。 如果,煙花表演在云起山莊,你還會去嗎? 等下,云起山莊不是他家嗎,早上依稀聽他提起,陸家準備了一場生日晚宴,可我現在并不是很想去。 可他一臉脈脈含情的期待表情,我于心不忍,怎么也想不出任何可以推辭的理由,好在電話響起,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公司緊急通知我回去改稿。 也顧不得他臉色如何變幻,我急匆匆趕回公司,極力盡一個乙方的義務。 終于,在8點多結束工作,我路過齊司禮的辦公室,發現他還沒走。那埋頭伏案的認真模樣似乎說連一聲告別,都讓我深感罪惡。 電梯門打開,門里突然伸出一只手,將我攬進他懷里,低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看來今天只能在這里繼續過生日了。 陸沉抬起我的手腕,精致小巧的女士腕表不緊不松地卡在腕骨下方,分針正好指向數字6的位置。 幸好不晚,還有一點時間。 電梯向上直達頂層,玻璃將夜色隔在燈光之外,猶如一塊巨大的單面鏡,將電梯里的我們照得一清二楚。 紅絲絨的連衣裙稱得女人更是嬌俏,像是一枝微展欲綻的玫瑰,依偎在男人懷中。 層層上移,他抓著我的手腕慢慢舉到下巴,一吻印在手心,赤褐色的瞳孔深處,欲望呼之欲出。 吻從掌心流連到手指,陸沉趁著間隙不經意地質詢出聲。 送你的戒指,怎么不戴? 語氣一如既往的輕柔深情,聽不出喜怒。無意中瞟到頭頂角落的攝像頭,我猛地抽回手,強作鎮定地整理鬢間散下的碎發,神色自若地嗔他。 紅寶石的戒指太惹眼了,同事們會問的。 他拉回我的手,裹進掌心,如同不久前在街上慷慨散禮的圣誕老人。 下次送你枚新的。 我笑著回握他的手,拒絕這番好意。 玻璃上有抹刺眼的亮光一閃而過,我細細端詳,原來是剛才轉手間,腕表上的碎鉆剛好折射出的頂燈的余光。 透過玻璃,我恍惚看見公司門口有個熟悉的身影。 他站在拉風的重型機車旁,撥了撥額前黑色的碎發,墨藍色的眼眸盯著大門的位置,專注得迷人。 哦,對了,手上這只腕表還是他送的呢。 突然,他出聲打斷我的思緒,呼吸的氣息若有若無地侵襲我的耳廓。 餓不餓,我讓周嚴訂了你喜歡的松露鵝肝。 萬甄的總裁辦公室,占據了頂樓整整一層。站在透明的落地窗后,可以將整個光啟市都裝入眼中。 *** 打翻的高腳杯從手中掙脫,在桌上翻滾半圈停下。杯中,大半紅酒傾灑在辦公桌的文件上,撩在腰際的紅絲絨裙擺布滿褶皺,暴露在空氣中的大腿傳來絲絲涼意,只有陸沉的手是唯一的熱源。 失重的恐懼下,我只能將身體伏在辦公桌上。 前方不遠處,灑出的紅酒自浸透的文件下蜿蜒前行,慢慢滴落到地上。 許是見我看得出神,他扳過我的下巴,吻在耳廓處,聽習慣了平日里禁欲孤冷的口吻,連此刻低沉的粗喘都顯得莫名蠱惑。 專心一點。 聽完,我調皮地眨眨眼,扭過頭去親吻他的臉。兔絨的白色披肩早不知道被丟到哪去,裙子背后的拉鏈被輕輕拉下,一只手順著敞開的衣側探進去。 我突然反應過來,撐著桌子想要往后退,還未來得及離開原地,被他兩手箍著腰肢拖進懷里。 你故意的。我向后抓上他的肩膀,故作生氣的模樣,選這種只能從背后脫掉的禮服。 嗯,他的嘴唇擦著我的皮膚,發出悶悶的氣音,連呼吸噴出的熱氣都像是一種無聲的撩撥,兔子小姐還是這么聰明。 桌上的紅酒一滴一滴墜落,砸在地上,發出粘稠的液體碰撞聲。落地窗外,伴隨著一聲巨響,遠方一朵煙花升向空中,綻落開來,紅色的曼陀羅圖案,與紅裙上的暗紋一模一樣。 煙花炸開后,星星點點的燈火落下,映在我的瞳孔中,鉆入身體之中,傳達到每一根神經。 他忍著喘息,聲音也一起一伏的。 糟糕,可能以后每次坐在這里,都會想起你。 那可怎么辦才好?我輕笑一聲,裝似驚訝地轉身,腿勾上他的腰。 煙花表演結束,未婚夫查理蘇打來電話,我伸手去接。陸沉眼疾手快,將我的手腕扣在辦公桌上,含著我的耳廓,乞求般地呢喃。 別接。 想起樓下的齊司禮還在加班,蕭逸在公司門口抬手看了好幾次手表,我搖搖頭,掙扎著躲開陸沉的親昵,拿過手機。 電話掛斷,幾條消息彈出來,是夏鳴星。他還在發牢sao,抱怨我為什么今天要推掉他音樂劇的首映。 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我拍拍背后,示意他幫我拉上裙子。他的手順著裙子一路向上,圈過我的肩膀,抵進懷里,下巴擱在肩窩出,像情人之間調情一般地乞求。 不是說今天我有很多特權,難道最后兩個小時都不肯留給我嗎? 好吧,那陸總生日的最后兩個小時,要去哪。 回家。 哎,我邊疑問邊從他懷里逃離,我突然去你家,不太好吧。 只是普通的生日宴會,我很希望你能作為我的女伴出席。 *** 抵達云起山莊,眼前的場景不由得讓我懷疑,難道這就是總裁眼中的普通宴會。 衣著華麗的男男女女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說笑,端著香檳的侍者穿梭在人群之中,隨處可見的紅色曼陀羅在燈光下散發著迷人的芳香。 幸好,陸家家主和他那位煩人的叔叔都已離開,我擔心一路的煩惱瞬間煙消云散。陪著他幾番觥籌交錯下,陸沉神情懨懨,無心應對。 一位戴著面具的侍者從身邊擦過,我眼睛一亮,閃過一個不錯的主意。 等我從洗手間出來時,陸沉正黑著臉站在走廊的柱子旁,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圍在周圍,言笑晏晏。 我扶好臉上的兔子面具,悄無聲息地擠進人群里,來到他身邊,眼疾手快地拉上他的手腕,跑向廳后的花園。 可惜,他還是很快認出來,回握住我的手,貼心地提建議。 兔子小姐穿著高跟鞋,跑這樣快不要緊嗎? 我停下腳步,摘掉面具,你怎么認出是我的。 這條裙子是我特地請人做的,世上只此一條。眼角的笑意蔓延至嘴角,他拉著我的手察看一圈,附到耳邊輕輕開口。 現在你很像那只引誘愛麗絲逃婚的兔子,不過,我還是要感謝你。 *** 12點結束,他送我到樓下,從紅絲絨盒中拿出一只手鏈。兩根緊密相連的金色細鏈條掐著一朵小巧的曼陀羅花,花瓣上鑲著細密的紅寶石,比起那只紅寶石戒指,這確實低調得多。 明明是你的生日,收禮物的人卻是我,這怎么好意思。 我伸出空著的那只手腕,他紳士地幫我帶上,并在手鏈旁附贈一個吻。 就算是今天給兔子騎士帶我逃跑的謝禮,晚安,我的兔子小姐。 本來是陸總生日那天寫的,結果忘了發,趁情人節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