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微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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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之后,賀家張燈結彩的夜景,火紅火紅的打在每個過路的人眼里。 按照桃溪一貫的傳統,命格不好身子弱的孩子,無論男女,多會選一棵郁郁蔥蔥的大樹,先拜堂沖一沖喜氣,祈求來日方長。 但是從沒人想起,榕仙娘娘真身也是一棵樹。 桃溪城最有名望的家族,其中心善濟慈、前程似錦的大少爺,要與桃溪的守護仙結親,這消息自然是長了腳似的跑遍了全城。 從權貴到貧農,從富商到酸儒,甚至隔壁城隍廟都要來討上一分福運,倒是讓賀家不好意思了。于是原定的簡單儀式取消,賀大少爺和榕仙拜堂的慶典,從上午的吉時開始,到黃昏后的宴席,硬是被辦成了全城的狂歡慶典。 當然賀少爺并未參與其中。 拉著金身紅綢拜過堂,賀取就被父母法師鎖在了正院大廳。舉目望去是滿屋的喜燭和喜字,大廳的正中,立著早路從廟里請來的金身相,表情安靜慈祥,與偶爾透來的喧鬧格格不入。 他看著金身像,金身像里,容姺也在看他。 受供奉的像便可作容姺的化身,不過在變出rou體之前,她倒是愿意躲在當中觀察觀察。 「夫人?!?/br> 賀取對著容姺喃喃自語。 這話有兩個意思。第一,作為受到庇護的百姓,尊稱一句仙姑夫人;第二,賀取已經與榕仙拜過堂,作為丈夫喊自己的妻子。 他的妻子。 大逆不道,卻是他最真實的想法。 體弱的孩子總是能得到父母的偏愛,賀取也不例外。 然而,他又比一般的體弱孩子還要幸運些。除了對他萬般寵愛的親生父母,他還有一位神通廣大的仙姑作干娘。 十四歲那年,應該也是夏天,他忽然發了一場怪病。高燒昏迷持續了數月,什么靈丹妙藥都不管用。名帖從桃溪遞到了玉京,所有的大夫都一籌莫展。 家里被他的病逼急了,轉而投靠了神明。可是請來的不少高人,都說他命里本該無有此劫,大概是被小人所害,身子里進了不干凈的東西。追問,便也是無能為力。 「捱不過今晚,就」 大名鼎鼎的法師,竟是搖著頭離開的賀府。 不過他熬過去了。 那天晚上,他的病已經轉好,只有一點神志不清。半昏半醒之間,有人坐在他床邊,輕輕地在他耳朵邊念著他聽不明白的話。 賀取原來以為那是母親,在練習哪座廟里新求到的咒語。可母親為了他的病,這么多年一直著素吃齋,怎會有這樣撲鼻的木香呢? 香味越來越重,卻越來越清。木香仿佛有神奇的魔力,自己的身子也清爽了許多。病倒后,自己的身子便像是一座斷線了的木偶,幾個月來,他第一次自己睜開了眼睛。 微微閃爍的燭光邊,是一張玉雕般的臉。劍眉星目,鼻梁高挺,卻有滿月般的臉頰,和櫻桃般的嘴唇。寶相莊嚴雌雄莫辯,卻能一眼看出是位女子。 女子見他醒了,便在他額頭落了一個吻。第二天早上醒來,他病已經痊愈大半,房間的香味卻也已經散去了。 直到他徹底病好,母親帶他去榕仙廟還愿的時候,他才又一次聞到那種香味。于是他抬起頭,穿過香煙繚繞,對上金身像的一雙墨勾的眼睛。 「是您。」 賀取起身拿起喜燭,湊到金身像面前??罩氖?,沿著金身像的眉眼來回勾勒。 榕仙不只一次在他身邊。十五歲那年催墜馬后神奇的痊愈,十七歲在玉京念書躲開的瘟疫每一次都有同樣濃郁的木香,繞在他鼻尖,久久不能散去。 她一直在看著他。 不知為何,賀取對這一點格外深信。 她出現時總是伴著廟里的木香,賀取就特意請來了幾把。難以入眠時點上一支,恍恍惚惚間,總能夢見當年坐在他床邊的那一位。 半夜香褪夢醒,腿間總是污濁一片。 「啊!」 一滴滾圓的蠟淚打在了賀取的手指上。他嚇了一跳,慌亂之間手也拿不穩,喜燭新燒出的紅色蠟水,便滴滴打在了榕仙像上。 「糟了這可怎么辦才好?!?/br> 賀取趕忙放下喜燭,在房間里找出一條濕潤的抹布。趁著蠟水未凝,得趕快擦干凈。 等他轉頭回來,眼睛卻呆住了。 金身像旁燒了一半的喜燭,和那天晚上的燈光一模一樣。光從側邊照在那張臉上,一絲冷風吹著晃晃悠悠,添了幾分生氣。 一刻的鬼使神差,讓他沒有撫去神像上的蠟淚,而是摸著神像的唇瓣曾經有一雙這樣的嘴,親過自己的額頭賀取這么想著,閉上雙眼,屏住呼吸,含住了那雙嘴唇。 是軟的! 再次睜眼,面前早已不是木質鍍金的神像,而是 而是一位看不出年紀的神女。 容姺躲在像里看了他許久,不知道賀取對自己還有這樣的肖想。既然他冒犯在先,想做什么不都是順水推舟?干脆化出了人形。 「過來?!?/br> 容姺伸出手來,點著他的下巴,側著頭迎了上去。香舌熟練地撬開賀取的唇與牙,找到如他身體一般僵硬笨拙的舌,纏了上去。 她賜予的吻,于賀取而言,便是唇齒間鋪天蓋地的侵入,讓他一時不知所措。 「真是放肆?!?/br> 搖曳的燭光斜照著,容姺臉上的嚴肅稍微柔和了幾分。 「娘娘」 眼前人是誰毋庸置疑,賀取只是感嘆自己好命然而他剛做出褻瀆輕浮之舉,仙姑是來處罰還是責罵,他都還不知道呢。 「啊!」 賀取突然掐了自己一把,右手手臂上腫起一片紅色,慢慢轉成紫黑。 「你在做什么?!」容姺嚇了一跳,拉過他的小臂。戴著戒指的手和白玉一樣涼,掠過紅腫的傷處,皮膚立馬恢復了原樣。 就是她。 「我怕在做夢。」 「噗」容姺覺得好笑,放開他的手臂爬上他的臉,也用力捏了一把,「還能有假?」 「夢里看什么都像真的。」賀取目不轉睛地盯著她,想把她的一切牢牢刻進心里,「可是等到醒來以后,我什么也記不住?!?/br> 這話仔細琢磨,倒是相當有趣。 「你此前夢見過,和本座做這樣的事?」容姺指著自己的嘴唇。紅潤飽滿如第一等的櫻桃果子,現在還沾著剛才留下的津液。 「從來沒有?!?/br> 賀取不如卿月膚白,看不太出來臉紅,可是耳朵尖的羞色還是出賣了他的心思。 「噢?讓我看看?!?/br> 容姺顯然不相信他的話這要是真的,她明天就投胎去做人。 她拉著賀取,走到書柜的鏡子邊。兩只手疊在銅鏡底座,賀取只覺得指尖一陣刺熱,鏡面上便慢慢出現了容姺的臉。 但不只是臉而已。 鏡中的容姺對他們笑了笑,馬上褪去了自己的夏袍。底下穿的是男人的里衣,勒住了她的胸口。 畫面放遠,容姺才看清楚,鏡子里是她和賀取兩人,在荷花池中的涼亭處,搭了一座小榻歇息。 鏡子容姺摸著鏡子賀取的胸口,溫柔地剝去了他的衣物。賀取精瘦的身子,像一尊價值連城的如意一樣,橫躺在亭中的華麗西域毛毯上。榻邊圍著幾朵新采的蓮花,花瓣漸漸還有晶瑩的露水,讓鏡子里的旖旎顯得文雅不少。 鏡子里的她便是叼著花瓣,俯身去親吻他的下身的。不過卻也沒有含進,打濕了之后,又換手去鑄成他該有的硬挺。 鏡子里只有朦朧的畫面,聽不見聲音。不過現在周圍安靜得很,賀取不斷加快的心跳聲,也算是為這香艷中帶這些好笑的畫面,加了一些音律。 荷花亭中的幻影還在繼續。等賀取被容姺撫慰得差不多了,她便拉開襯裙,連底下男人的褻褲都沒脫,就這樣坐在了賀取身上。 「喲?!?/br> 容姺轉過頭看了賀取一眼。少年滿面通紅,低頭瞪著地面,咬著嘴唇,一副要哭的模樣。 她好像繼續看下去,可鏡子里的畫面,到此就戛然而止了。 唔她倒是不奇怪。 且不說春夢里的容姺,穿的還是男人的內衣,最后關頭也要用裙子遮擋,好戲上演之前就關門大吉,誰也看得出,他真的一點經驗也沒有。 「我看你不是忘了,」容姺的手背靠著賀取guntang的臉頰,「是壓根就不會吧?」 估計是家里管得嚴,賀取大概都沒見過正經的春宮。年紀正好的少年,最多從同伴處聽過一些,確實也沒有經驗,最多自己排解過幾次,連春夢都做成這虎頭蛇尾的奇怪模樣。 倒也挺可愛的呢。 「我」賀取想要為自己辯解??伤睦镆睬宄?,面前的女子并非凡人,自己騙她不到的。 「我脫了外衣,穿的可不是那樣的褻褲。」容姺繼續說到,解開了外衫的兩枚扣子,露出里面的繡著葡萄的主腰來,「這里不是荷花池,不過湊合著陪你玩一會兒,本座倒也不介意?!?/br> 「仙姑」 「噓」容姺捂住他的嘴,朝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賀公子,想讓本座教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