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妖界35
葉歡趴在墻頭看著下面的眾人,兩邊似乎都十分忌憚對方,都不敢第一個動手。只聽崇光道:“大王子,受罰之人私自離開圈禁之地,論罪當誅。”王子?受罰之人?葉歡大概知道下面那位她不認識的那位是誰了,應該就是如今妖王的大兒子遲靖。如今的情況顯然再明顯不過了,大長老一直假意推舉白澤,其實真正的王牌是大王子遲靖。“國舅爺,您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王子遲靖滿臉笑容,態度相當的和藹,說道:“劫持各族族長,意圖謀朝篡位,您這罪可比我重啊!”崇光剛要再說話,只聽遠處傳來一聲稚嫩的狗叫,兩撥本來為此著微妙平衡的眾人頓時都是緊張無比。葉歡好奇的豎起耳朵仔細聽,只聽犬吠之中又響起了一個柔美的少女聲音,斥道:“花花,這是王宮,你可不要再叫了,若是惹怒了jiejie,我也保不住你!”葉歡尋聲看去,居然是身穿一身華服的溢彩,此時,她在追逐一直卷毛的獅子狗,正朝這邊跑來。那些國丈府中侍衛大多都聽得出溢彩這位小姐的聲音,相互看了看,又看向崇光,一時不知如何是好。而對面大長老的手下卻紛紛搭弓上弦,似乎隨時準備將對方射成刺猬。溢彩的聲音來得極快,不一會兒便來到寢殿的大門外,道:“花花,你別跑了,我帶你回去還不行嗎?”花花就是溢彩追的那只狗,原本是流光養來玩的,后來有了小王子便將這只狗送給了meimei溢彩代為照顧,看來這是狗想家了。崇光一顆心頓時提了起來,心中奇怪,自己明明安排了人看住她怎么還能讓她如此亂跑。而此時溢彩已經在寢殿外停住了腳步,小狗嗷嗷直叫,似乎在扒門。溢彩伸手將小狗抱進懷里,好奇的自言自語道:“還沒到宵禁的時辰,怎么鎖門了?”葉歡差點扶額,心道:外面鐘聲那么大,這位小姐莫不是耳聾吧?庭院內,所有的人皆是屏氣凝神,一面箭在弦上,對準大門方向收住不發,似在等待指令。另一面則做好了隨時沖過去保護自家小姐的準備。溢彩似乎也覺察到不對勁,就算宮里沒有守夜巡夜人,她方才拍門拍得震天響,睡覺的也能驚醒了,無論如何也不該一絲動靜都沒有。于是,門外的她也不說話了,湊近門縫似乎在往里看。下一刻,這位好奇小姐就如愿的從門縫里看到見到滿院子的劍拔弩張,她瞳孔驟縮,直接尖叫一聲。寢殿的大門驟然打開,兩邊都本著后動手遭殃的念頭齊齊攻向溢彩,一時間劍影爍爍,羽箭亂飛,而一名侍衛大約是比較緊張,松手一箭,呼嘯著朝溢彩的方向飛出。可是這人的箭法實在是不怎樣,這箭居然偏了不少,直直奔著葉歡這邊就射了過來,直接射在了葉歡用來隱藏自己的那只檐獸上。葉歡幾乎是本能的閃身一躲,心叫好險,不過也正是她這一躲卻也暴露了位置,此時死皮賴臉也沒意思,她只好認命的躍下墻來,尷尬的露出一個笑容。院里的打斗很快就見了分曉,溢彩被大長老這邊的幾名士兵用劍指著壓進了院子。女孩看到葉歡先是一愣,目光中居然一閃而逝一絲愧色。不過她還是第一時間看向崇光,可憐兮兮的喊道:“大哥救我!”崇光恨不得翻個白眼給她。一旁的遲靖卻是笑道:“溢彩meimei,好久不見啊!你跑到這里來做什么?”溢彩沉默不語,遲靖搖了搖頭,轉頭對被兩邊弓箭對準的葉歡道:“這位又是哪位啊?”葉歡看著兩個男人眼中的殺意,知道如果堅持說自己只是個路人甲,一定會被他們當場滅口,于是只好干笑一聲道:“我其實是阿囡,大祭司算出今夜有亂,所以不讓我來,可是我實在是好奇,就吃了換顏丹,跑來看熱鬧了。”崇光上下打量了一番,道:“阿囡姑娘?不知道你深夜闖入王上寢宮,有何事啊?”葉歡滿臉陪笑,道:“我說我上茅房走錯了,你信嗎?”崇光冷笑道:“不信!”“若我是你也不信。”葉歡點頭道:“其實是我上茅房之后發現結界已經打開,我再也回不到前殿了,這才順著路胡亂摸了過來。”“這位姑娘倒是有趣,”遲靖在旁邊哈哈一笑,卻在下一秒臉色一變,道:“可惜,沒用!”說著佩劍出鞘直刺葉歡哽嗓咽喉,葉歡早就防備著,此時見對方一動本能的一閃身,隨即一鞭揮出,于是那劍鋒劃過她的脖頸,刺了個空。幾乎是同時,又是一聲高分貝的尖叫從溢彩的口中響起。遲靖似乎被這一聲驚的一哆嗦,卻是收了劍招,回頭怒吼道:“閉嘴!吵死了!”溢彩被嚇的立刻收了聲,白嫩的小手捂住了嘴,可憐兮兮的看著遲靖。大長老似乎并不想再耽誤時間,伏在遲靖耳邊說了幾句,隨后男人看向崇光道:“你我在這耽誤時間也沒意思,不如各憑本事,先入殿取王杖可好?”崇光冷哼一聲道:“我知道你們已經從老東西嘴里套出了密碼,可惜,那肯定是個假的。老東西是不會講真話的。”“是真是假試試便知。”遲靖笑瞇瞇說完,大長老已經帶人沖進了寢殿,而遲靖轉頭對身后的士兵道:“布個陣法。待會兒鳳青言過來之后能攔一道是一道。”崇光似乎沒有要阻止他們的意思,確似十分好奇另一件事,道:“你怎么就確定鳳青言一定會來?”他腦中還在飛速盤遲靖和鳳青言是不是有什么交集。誰知,遲靖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微微一笑,道:“也就只有你們父子會相信他是真的要扶持我那個幼弟,假意投靠最后臨陣倒戈這招他早在人界就用過了。”說著,他又看向葉歡,露出一個曖昧不明的笑容,道:“而且,既然阿囡姑娘在這座寢殿,鳳青言就算是拼上性命也會來的。”男人話里的信息量有點大,葉歡表面上笑著點頭贊他聰明,內心卻已經是翻江倒海。顯然,這個遲靖比崇光父子聰明的多,聽說他之前就是因為協助二弟造反被發配圈禁。如今聽他這個語氣,顯然是對鳳青言在人界的所作所為了如指掌,甚至可能還知道自己和鳳青言的關系。不過,葉歡不知他到底知道多少,于是裝傻充愣道:“您可真會安慰我,雖然我給他治過病,但是也不至于讓他拼上性命吧!”“阿囡姑娘,大家都是聰明人,裝糊涂什么的就不好了吧!”遲靖笑道:“你明明不是青鸞族,剛才運轉的妖力確是青鸞族獨有的火系妖力,怎么?還要我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說的再清楚些嗎?”感情他剛才突然出手,為的就是測試葉歡的妖氣到底是哪一族的。葉歡微微有點尷尬,道:“不必了。”忽然,從門外傳來了兩聲清脆的叩門聲。殿內所有人都提起了精神,朝門外望去。門口的兩邊士兵如臨大敵,無聲無息把劍對準了門。遲靖不動聲色問道:“哪位?”門外一人道:“殿下,不好了!”顯然是大長老這邊的人,遲靖比了個手勢,那兩名士兵拔了門閂,一張熟悉的面孔頓時映入葉歡的眼簾,正是當初負責押送她的那位帶頭人。男人進了門,似乎也被揚起的一幕嚇了一跳,一時不知所措,就聽遲靖淡淡的道:“出什么事了?”男人立刻回神,道:“不好了,鳳青言帶兵將咱們這邊所有明里暗里參與今日之事的官員全殺了,更是將他們全家滅門,雞犬不留。”遲靖臉色忽青忽白,極其難看。饒是如此,他也沒有責罵屬下,只是惡狠狠的看向葉歡,道:“不怕,咱們有機會報仇!”正在此時,殿內傳來一聲欣喜若狂的呼喊:“殿下!解開了!”遲靖面色大緩,甚至露出了壓抑不住的喜色,快步走回殿后,道:“抓緊時間!鳳青言快來了。”然而很快,從寢殿中便傳來了一陣怪異的“嗤嗤”聲,隨后,里面傳出一聲高過一聲的慘叫。院內數人神色驟變,紛紛看向殿內。很快,兩道身影跌跌撞撞地沖了出來。大長老扶著遲靖,兩人都是面色蒼白,而殿后的哀嚎之聲還在繼續。大長老焦急的問道:“殿下,你怎么樣?!”遲靖額頭有微微冷汗沁出,道:“沒怎么樣。方才多虧大長老了。”他左手似乎垂著提不起來,整條手臂都在發抖,似乎在強忍痛苦,右手則伸入懷里取出一只藥瓶,想打開,單手卻不便。見狀,大長老忙接過藥瓶,倒出藥丸放進他手心。遲靖低頭服了,皺眉咽下去,眉頭迅速舒展。葉歡好奇的看著他們,不由得,問道:“密碼果然是假的?”遲靖咬著牙一言不發,崇光卻在一旁嗤之以鼻。兩人取出藥粉撒在大王子的手上,左手的手背到手腕多出了一片紅色,仔細看,那片皮膚仿佛是被炸過的熟rou一般,肌理都爛了。大長老為他處理了傷口后,遲靖看向葉歡,冷聲道:“她是大祭司的徒弟,一定有辦法破解,讓她去!”“用女人給你做擋箭牌。”葉歡揶揄道:“大王子還是真是有手段,有教養啊!”遲靖卻不為所動,用劍尖一指葉歡道:“少廢話,進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葉歡打是打不過這幫人,逃也是逃不走,只好翻了個白眼,乖乖的走進了寢殿。第二卷妖界36妖王眾人所在的偏殿里。原本的寂靜祥和的黑夜,已經越來越不平靜了。門外喊殺聲陣陣,禁軍退守的步子雖慢,但畢竟是一步一步在退,這一點,殿中人都有感覺。一支流矢破窗而入,嗖的一聲釘在柱子上,雖然偏離得很遠,但已足以在殿中掀起恐慌,驚喘和低叫聲中,甚至有人開始在黑暗中啜泣起來。“援軍還沒到嗎?”一名王室宗親終于忍不住開口道:“還是說,已經沒有援軍了?”妖王卻一改在大長老面前的頹靡,反而露出一派胸有成竹的神色,道:“當然不是。”他的這種態度,讓在場所有人都瞬間心安了一分。誰知就在此時,殿門砰得一聲再次被撞開,一股寒風吹進來,吹得大家心驚rou跳。進來的是一群黑衣蒙面人,黑壓壓一片,足有三百人,個個身強體壯,圓眼豎瞳,周身縈繞著紫色的妖氣。殿內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呆愣愣的看著這群壯漢。卻見為首的上前一步,對著妖王單膝跪下,道:“末將救駕來遲還望王上恕罪。”聽到這句話殿中滿是長舒一口氣地聲音,幾乎是這時大家才猛的意識到妖王的母親正是虎族,而這千年來,虎族也一直都是妖王的堅實后盾。妖王笑著親自走下來扶住他,道:“愛卿啊!你們能趕來,寡人甚慰。可有受傷?”“一點輕傷,不礙事。”為首的淡淡應了聲。妖王目色一冷道:“此次作亂的叛軍,務必全力搜捕,絕不姑息!”“臣領旨。”為首應了一聲便帶著一眾虎族離開了。妖王于是轉頭看向旁的一位隨從,道:“此次遇害之人,還有這些護駕盡忠的兵士,要重重撫恤……”安排完相關事宜,妖王終于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目光卻落在了一直趴在灰猿懷里,似乎是被嚇傻了的白澤身上,陷入了沉思。自古以來,妖界都是由白澤一族掌管,它們天生識得天下妖物,只需一眼便能知曉所有妖物的長處和弱點,而任何妖族在他們面前都無所遁形,所以在幾十萬年的時光里都是妖界毋庸置疑的王者。可惜它們卻有一個致命的弱點,白澤一族只有雄性,沒有雌性,所以它們必須和其他妖族結合才能生下后代。而更過分的是這后代也不一定就是白澤,有一半的可能是其他妖族。而妖王就是和母親一樣是虎族。在他的記憶里,父親一直都很忙,常常十天半月見不到人,每每他開口問及,母親總是有各種各樣的借口,直到有一日,他終于忍不住翻過那高高的宮墻,走了很遠很遠,終于在一處華麗無比的院子里看到了父親。父親和他記憶里嚴肅的模樣完全不同,他對著一名美麗的宮裝婦人笑著,眉眼彎彎滿是寵溺。這時,一個比他小一些的少年一身華服,挎著弓跑了過去,父親伸手慈愛的揉了揉他的頭發,像是夸贊了什么,隨后將他一把抱起,讓他坐在肩膀上,爽朗的大笑著。那天,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母親寢殿,只知道看著那些熟悉無比的擺設,此刻卻出奇的簡陋。原本溫馨的小院也變得格外冷清。又隔了幾天,他終于忍不住又跑了過去,這次父親和那個女人不在,院子里只有那個小少年。就見那小少年將手里剛咬了一小口的糕點扔在一旁,對著身邊的內侍皺眉道:“不是說了嗎?前日下雨,井水渾濁,要沉淀幾日才能用,如今連著糕點都是一股子土腥味了。”內侍急忙跪地認錯,隨后將糕點端了出去。他看清了,那是糕點精致漂亮,是他活了這么大從未吃過的樣式。大概是因為自己年紀比對方大,也比對方高和強壯,他鬼使神差的走了過去,卻見那孩子不驚不慌,微微抬起漂亮的過分的臉蛋,道:“虎族?看來,你也是我哥哥。”他沒有回話,有點不知道該說什么。少年揚了揚下巴,似乎是示意他坐下,見他遲遲不動,不耐煩的道:“喜歡站著?那就站著吧!”說完,少年拿起旁邊的一把寶劍拔出,劍身紫光縈繞,乃是一把不可多得上品寶劍,許多人打拼一輩子也未見得能沾這等寶劍的邊,少年卻是隨意在手里舞了幾下就扔到了一邊,皺眉自言自語道:“果然輕了,該尋把更好的了。”“你,你是誰?”他大概是終于找到了點勇氣,開口問。少年拿起一把弓,一箭呼嘯而出,正中紅心,少年卻極快的已將第二支羽箭搭上弓,拉滿了弦,放手又是一箭,力度強勁,竟將箭靶射的顫了顫。“禮、樂、射、御、書、數,”少年邊繼續彎弓問道:“你會哪樣?咱們比比?”他愣住了,對方說的每一個字他都聽得懂,連在一起卻又不懂了。見他還不說話,少年終于不耐煩,一揮手道:“你這樣的哥哥我有好幾個,你不必羨慕我,我不過是運氣好些,生下了就是白澤一族,不然我和你們命運是相同的。若是還想來找我玩就把這些學學,到時候咱們能比一比,若是不想就算了。”說完,少年將最后一支箭射出,把弓往旁邊一扔,轉身進了屋內。那是他第一次見到白澤,第一次和他說話,也是他第一次嫉妒一個人、討厭一個人、恨一個人!妖王寢殿富麗堂皇,陳設頗多,層層帷幔垂地,香幾上的瑞獸香爐輕吐蘭煙,奢華之中,帶著一股慵懶又甜膩的頹靡之感。葉歡皺眉往里走,只見一面金碧輝煌的墻前,還有稀薄的白煙從中緩緩逸出,氣味十分刺鼻,必然是致命的毒物。墻前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地尸體,都是方才苦掘的士兵們,現下已經化成了一具具爛熟的死尸,連身上的衣服都被腐蝕得只剩焦黑的殘片,可見這白煙毒性有多重。葉歡抽出鞭子揮了幾下,驅散殘留的毒煙,這時才看清那面墻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金碧輝煌,而是由無數金色的符號組成的,符號下都是方形的機關塊,一個挨著一個,密密麻麻的排了一墻。跟進來的崇光看到了殿內的慘狀,幸災樂禍的道:“我就說,老東西不會那么乖乖給你們密碼的。”溢彩只看了一眼,便嚇得跪在地上干嘔不止。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太過害怕,她連吐也不敢大聲,捂著嘴縮在角落里,不知是冷的還是怕的,瑟瑟發抖。“去,把密碼解開!”大長老狠狠的推了葉歡一把,把她推了個踉蹌。葉歡不怒反笑,道:“我說幾位也太看得起我了,我不過是一個跟著大祭司混過幾年的小丫頭,哪里解得開這么復雜精密的機關?”“你以為這么說我們就會信嗎?”大長老道:“這密碼乃是前任大祭司親手設定的,你自然會解。”葉歡微微一愣,她一直以為這東西是妖界魯班設計的,自然密碼也是由他設置的,如今看來,似乎并非如此。所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此時她只身一人面對著兩邊勢力,為今之計只能是拖延時間,于是她裝作認命的吐出一口氣,走到墻邊仔細觀察。這仔細一看,她才發現那密密麻麻的字符里有六十四卦,有星宿名稱,更有數字和花卉名稱,堪稱千奇百怪,一時半會兒根本看不出端倪。“我就是我好奇問問,你們兩邊都算是造反的反賊,要是我打開了這密室,取出了王杖,你們兩邊怎么分啊?”葉歡邊看邊沒話找話,試圖套出點秘密,開口問那邊還在互相防備的兩人,道:“還有啊,你們怎么保證這里面放的就一定是王杖,萬一妖王已經把王杖換了地方放,這里只放了個假的呢!”她說完,卻并不見有人回答,葉歡偷眼去看,卻見離她比較近的大長老,卻似乎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不是吧!”葉歡驚呼,道:“連你都不能確定這后面有沒有王杖?”“非也!”大長老急忙道:“歷代妖王的王杖都是供奉在密室里的,因為只有這里的密室才能提供王杖所需要的特殊妖氣,只是……”大長老說到這里頓了一下,看了眼崇光等人,似乎是頗有忌憚。“只是什么?”葉歡可不管他想不想說,只管自己能把時間拖多久。“只是妖王已經很久沒有持過王杖了。”崇光確是在一旁補充了一句。而就在這時,外面突然響起一陣sao亂,隨后一排排火把將寢殿外照的燈火通明。隨后,大門被人大力踹開,妖王一改剛才頹廢模樣,在虎族將士們的護衛下,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寢殿。一群嘍啰紛紛持著武器緊張的看向另外兩方,而反觀各派的頭目卻是平靜如常,仿佛是逛街時遇到的熟人,都態度從容的互相問候。這時,只見妖王身后兩個虎族士兵架著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走了進來,兩人將她往地上狠狠一甩,眾人這才看清,居然是剛才還儀態萬千的妖后流光。葉歡眼睛掃了一圈,不由得生出一種要被殃及的感覺,本能的往后退了退。“爾等還不速速就擒!莫非你們還在等鳳青言的援兵嗎?”妖王冷笑一聲道:“可惜了,他已經歸順與我,早在昨日便把你們的陰謀告知與寡人,寡人不過是陪你們演了一場戲而已。”見兩邊的人都沉默不語,妖王又道:“你們以為他是為了你們去鏟除敵人,其實他是受了我的指派,去殺了那些隨意站隊,不忠于寡人的蠢貨去了。不過……”他說著又是一聲輕笑,道:“不過等他把那些蠢貨處理完,我就會借這次的罪證處理了他,一箭四雕。”話音緩緩落下,現場卻是一片安靜,既沒有人歇斯底里的吼叫,也沒有人求饒。第二卷妖界37(一更)寢殿里除了有人躺在地上呻吟的聲音,所有人都是沉默不語。葉歡知道,大家不是怕,而是在衡量自己逃出去的勝算。剛才崇光和大長老兩方勢力均等,所以才一直不敢動作,如今變數突增,不知會不會有人為了逃出去而狗急跳墻。妖界似人界,妖王雖然號稱統治妖界卻因為不是白澤一族,無法分辨對方的具體位置。所以只要逃出王城,往哪個山里一躲,就算是在妖界蒸發了。這也是即便妖王繼位千年依舊有很多反對者的原因,沒有碾壓一般的實力做保障,稍微大一些的妖怪就敢叫囂。頗有些可憐的看了看妖王,葉歡心道:那王座雖然看似高高在上,可卻坐穩了卻并不簡單啊!誰知就在這時,一個士兵跑了進來,跪地便道:“不好了,那些被安置在落英殿的各族族長逃跑了。”“你說什么?”妖王驚訝的瞪大雙眼,道:“誰干的?”他雖然率領禁軍拿了皇后救下了被扣的各族族長,可是為了防止他們中有人和反賊暗中勾結,他還是以安置為由將眾人扣押在了落英殿。“是,是跑掉的灰猿和胡媚兒帶的人。”士兵哪里見過妖王發脾氣,頓時哆哆嗦嗦的匯報道。葉歡心頭一震,既然是他們兩個,目的肯定有白澤的參與。她深知,白澤這家伙晚上的時候有多聰明。妖王自然也是想到了這點,他臉色鐵青,咬著牙一揮手,身后的眾人立刻撲了上來,葉歡眼看就要開打,急忙拉起地上還在發楞的溢彩,躲進了一張書案下。寢宮雖然大,但是人實在是太多,乒乒乓乓打了一陣之后突然不知是誰碰了墻壁上眾多機關中的哪個,頓時窗口門口各自落下厚重的鋼板堵了個嚴實,同時,一股白煙從墻縫里竄出,彌漫了整間屋子。葉歡急忙捂住口鼻,可即便如此她依舊感覺到了自己體內的妖力瞬間被束縛,豎起耳朵一聽,果然,屋子里的打斗之聲漸漸停了下來。她悄悄的探出頭去,果然看到除了躺在地上受傷呻吟的,其余眾人幾乎都是面色蒼白,不少已經拄著兵器退了開去。不過三方都有死傷,此時正對著其他人怒目而視。葉歡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爬出書案,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道:“現在大家都不能動了,拼的也就是個救援了。那么我們與其在這里自相殘殺,不如大家都留點力氣,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嘛,對不對?”果然,聽了她的話,眾人雖然還是互相置氣,卻還是各自扶了傷號,遠遠的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運功調息。葉歡獨自一人坐在一處角落里,掩著口鼻,問妖王:“這可是您的寢宮,您不會真的不知道怎么破除機關吧?”妖王冷哼一聲,似乎并不想理會葉歡的提問,不過過了一會兒,他還是開了口,道:“機關乃是先王所制,寡人并不了解。”“稱孤道寡的,呸,好不要臉!”一旁的大長老道:“我記得就在不久之前,某人已經將王位傳給了二王子白澤了吧?”“什么?白澤?”崇光驚呼道:“也就是說,現在我們被困在這,白澤在外面可以借助鳳青言的力量聯合眾位族長長老直接登基了?那誰還會來救我們?”他一句話成功引起了殿內眾人的恐慌,的確,這么看來,他們這一群反賊和“先王”確實沒有被救的價值。“你也不能這么說!”葉歡安慰道:“外面不是還有你爹嗎?他的兒女都在這,他怎么可能不來?”“他爹?”大長老毫不客氣繼續吐槽道:“志大才疏,膽小如鼠,就算他沒被鳳青言打死,也不會冒著被殺的危險進來救他們的,畢竟只要老子在,兒子女兒什么的,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你……”“都給我閉嘴!”妖王大吼一聲,隨即轉頭看向崇光,怒道:“要不是你們父子兩個蠢貨謀反,怎么可能讓白澤那個白癡收了漁翁之利?”崇光也怒了,指著大長老的遲靖道:“我們父子兩個策劃的好好的,要不是他們兩個想做黃雀,哪里鬧成現在這樣?”“好個屁!”遲靖道:“沒聽說嗎?早在昨天那個鳳青言就已經叛變了,他鳳青言是什么人?那可是人界練出來的,也就只有你們父子敢相信他。”說著,他又看了眼昏迷不醒的流光和似乎被嚇傻了的溢彩,嘲笑道:“居然還以為這兩個貨色能勾住鳳青言,他們兩個加一起都不敵那面那個小丫頭的手指頭。”說到這,他還怕別人看不到似的,伸手指了下葉歡。正看熱鬧無辜被牽連的葉歡頓時無語,只好收獲了屋里一眾人探究的眼神。“她是鳳青言的女人?”妖王瞇起眼看著葉歡,若有所指的道。大長老也立刻反應了過來,如今他們被困在這里,都沒有什么百分百的援軍會來救援,可葉歡卻有鳳青言和白澤在外面,顯然是眾人中最有可能獲救的人,那就是說一旦控制了她,就有和鳳青言談判借機逃走的條件。葉歡也反應過來,她眼看眾人看她的眼神漸漸變得貪婪,捏緊手里的鞭子,準備迎接一場硬仗。誰知這時看似已經傻掉的溢彩突然開口,道:“青言哥才不會來救她!”眾人剛開始以為她不過是嫉妒葉歡,并沒有理會她,誰知她開口道:“青言哥并不是純粹的青鸞一族,沒有締結盟約一說,她不過就是個山野丫頭罷了,青言哥才不會來救她!”這句話突然提醒了眾人,鳳青言并不是天生的青鸞一族,若真的沒有結盟一說,他們如今拼個你死我活搶個沒用的丫頭也就成了個笑話。想到這,原本躍躍欲試的眾人又紛紛回到了自己位置。葉歡微微皺眉,看著重新把臉埋進膝間的溢彩,若有所思。屋子里又恢復了詭異的安靜。好半晌,葉歡終于捋清了思緒,笑著道:“都不要互相看著不順眼了,現在這個屋子里有四股勢力。妖王、妖后一家、大長老以及王子,還有我。大家閑著也是閑著,那么我們就來分析一下,我們為什么會聚集在這里呀?我覺得這個問題只要分析出來。今晚的問題也就能迎刃而解了。”屋里沒有人接葉歡的話,反倒是溢彩似乎對葉歡的話頗有興趣,眨著眼睛道:“今晚有什么問題啊?”“今晚的問題就是我們為什么要打開這面墻?”葉歡的目光從眾人臉上一一掃過,最后落在了妖王的臉上,道:“我說的對不對啊?妖王陛下!”此時,王城之中,殺戮還在繼續……巡防營一眾士兵平日里欺男霸女好不威風,如今一見出事卻一個個嚇的面如土色,他們的營帳接近城門,聽到鳳青言帶隊捉兇立即感覺不妙,深悉鳳青言作風的他們頓時非常明智的作出決定,立即收拾一下準備連夜出城避避風頭,卻在到了城門口的時候,被大軍鐵騎團團包圍。為首的軍官一邊高喊抓刺客,一邊箭如雨下,不給任何分辨的機會,直接下令格殺!巡防營五百多人一半在南城門口活生生的變成了刺猬,連臉面也分辨不清楚了。另一半僥幸逃脫,卻在跑到西城門時統統被殺,尸體被砍得稀爛,更被澆上了火油,熊熊燃燒,一時間尸體的燒臭味彌漫了整條街道。當朝御史羅安,一直是主張虐殺連坐反抗者的,不知有多少無辜之人死在他的筆下,見白澤回來也曾提及要殺之,永絕后患,如今聽到警鐘聲之后,認為是扳倒白澤和鳳青言的機會來了,披衣下床連夜起草彈劾鳳青言的奏折。才寫了一半的時候,突然門窗轟的一聲破碎,鳳青言便似修羅一般直闖進來。雷震抓起還未寫完的奏折看一眼,異常野蠻的團成一團塞進了可憐的老頭的喉嚨里,然后刷的一刀,連脖子帶奏折砍成兩半!巡城將軍孟懷,這位縱容手下隨意搜捕所謂亂黨,借機搜刮民脂民膏的貪官,此時正酒醉后爬在小妾身上呼呼大睡,卻被人赤條條的抓起來,然后一劍捅進心臟,尸體赤條條的掛在了自家院子里的大樹上,瞪著死不瞑目的眼睛看著自家的宅院火光沖天。……這些平日里位高權重的官員們,這一刻就像是一群羔羊陷身在了狼群的包圍之中,人人自危,人人顫抖,特別是那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如今家宅被燒不但沒有百姓幫忙救火,反而有人圍著院子拍手稱快。一時間,整個王城冰火兩重,一方是朝不保夕的官員,一邊是歡天喜地的百姓。作者的話:這段時間家里有點事,單位也比較忙,所以時間有點緊,親親們見諒~!今日兩更,明天要是不忙了就多更一些。第二卷妖界38(珠珠1400加更,二更)妖王的寢殿里,葉歡著看向眾人,慢條斯理的道:“而在解決這個問題之前,我還有個問題要解決,那就是為什么我們一眾人現在會在這里?”眾人終于被她的話題吸引了,紛紛抬頭看向葉歡,大長老笑道:“黃口小兒,故弄玄虛,在這里胡說八道。”“反正大家閑著也是閑著,就當聽我說書好了。”葉歡一笑道:“況且,我是不是胡說,大長老聽聽便知道了。”“整件事的起源,應該從那張滿月請帖說起。”看大長老不再說話,葉歡繼續道:“妖王和他的兄弟們并非是兄友弟恭的關系,這整個妖界都知道。那些王子們是怎么死的,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一個一心想弄死自己弟弟的人,為什么會在多年之后突然之間發了一份請帖給他的弟弟,讓他來參加自己兒子的滿月宴?這自然很奇怪,但凡是長點腦子的人都應該知道,這簡直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嘛!我都能想到,妖王不可能想不到,可是妖王卻這么做。而我知道,這個白澤一直以來不回妖界的最大原因就是他有一進妖界就頭疼的毛病,所以說,妖王殿下,你并不是想要邀請白澤來,你的目的是想請鳳青言一個人來。”“那您為什么要請鳳青言來呢?”葉歡道:“鳳青言很明顯和您不是一個立場上的。您似乎那個時候也沒有什么能力能夠讓鳳青言臣服于自己,一面是恩情,一面是利益誘惑。雖然我不太了解鳳青言,但是我知道他這個人他是絕對不會因為一點誘惑而放棄了恩情的。那么就只能說明一點,妖王你找鳳青言是有求于他。可是這個求你又不能贏正面的去求,于是乎你就布了一個局。你希望把鳳青言從人界逼走,這樣他無處可去,你又順理應當的給他了前面的提示,他呢走投無路之際,自然會想到回妖界暫避一陣子,所以這就順理成章的回來了。可是你萬萬沒想到的是,鳳青言不但不是一個人回來的,他還帶回來白澤。”“小丫頭,你為什么不覺得我是因為幡然悔悟,想重拾親情了呢?”妖王冷笑著看向葉歡道。“確實有這個可能,可是,因為接下來的事,我便將這個選項給否決了。”葉歡攤了攤手,道:“因為鳳青言一來妖界就被人刺殺,這條就不攻自破了。”葉歡道:“鳳青言剛來到妖界的時候就被刺殺了,我聽鳳青言說過,刺殺他的人,最開始的時候似乎目標只是鳳青言,所以對他那位夫人并沒有下死手,可是奇怪的是在鳳青言出現了之后,這些人就開始對她下殺手了,到底是不應該留她這個目擊者在,還是因為他們就是想來殺她的。那么現在看來第一種可能性最大,因為他們如果是只想來殺她的話,沒有必要非得等到鳳青言來,他們可以直接殺了她,這樣的話既干凈利落,又節省時間。如果只是想殺死目擊者,他們大可以先殺了鳳青言之后,在對付她這一個沒有壓力的人,這樣的話,他們成功的可能性就會大大增加,因為他們要全心全意的對付鳳青言。可是奇怪的是他們是在要殺鳳青言的同時對她下了殺手。那么這個就很奇怪了,一般來講一個人做任何的事情總要有先后順序。如果這兩件事情的先后順序是相等的,那么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這些殺手接到了同一個指令,那就是。她們兩個都是目標,都必須要被殺。”“那你又憑什么認為指使的就是我呢?”妖王道:“你也看到了,我身邊有不少大長老的人,為什么就不能是他安排的呢?”大長老道:“鳳青言與我無冤無仇,我為何要害他?”“這可真說不定哦!”葉歡道:“殺鳳青言,大長老和妖王都有嫌疑。鳳青言是白澤的智囊,一旦他死了,那么留下一個心智有損的白澤,無論是想掌控他的人,還是想殺死他的人,都會很輕松。所以鳳青言是白澤的盾,他們要第一時間去除白澤的這層保護盾。我說的有道理吧,大長老?”“你這只是猜測!”大長老道:“你有什么證據?”“我確實沒有證據。”葉歡再一次攤了攤手,道:“所以我只能繼續猜測。”葉歡繼續說道:“那么,現在我們就回到了第一個問題,既然妖王想要鳳青言回來,可是為什么在回來之后又要殺了鳳青言呢?如果只是要殺鳳青言,何必費這么大的勁呢?原因只有一個,他沒有用了!你叫鳳青言回來的目的已經有人可以替鳳青言達到了。這個人肯定不是白澤,因為你一直沒指望過他。那么妖王想要的人就是那個被他帶回來的女人葉歡了。后來我又想了一下,她既然沒有鳳青言法力高深,也沒有大祭司那么智慧無邊,而她與他們身份唯一的不同,也是唯一的長處,就是她是修仙的,所以說,妖王需要的這件這個功能就是一個了解人界法術的人。既了解人界法術又能來到妖族的人,這個人曾經是鳳青言,不過后來就是葉歡。所以說,妖王想要利用她,這就是為什么你突然要殺鳳青言的原因,因為鳳青言已經沒有用了,你出于要除掉白澤,和得到葉歡的原因,你必須要鳳青言死。”“算你有幾分小聰明。”妖王冷哼一聲道。“多謝夸獎!”葉歡抱拳,道:“可是后來這個事情就被徹底的打亂了,因為有人利用了你派去殺鳳青言的追兵偷偷暗殺了葉歡。所以你需要的人又一次變成了鳳青言,于是你改為拉攏他。那么問題就來了,既然你選擇拉攏鳳青言,那你又是怎么做到能讓他自動自覺的投奔到你這頭的呢?直接拉攏的話顯然不太合適,因為你也知道鳳青言是不會直接跟你走的。所以你用了一個方法……”“這就不得不提這位了。”葉歡一指昏迷不醒的妖后道:“繼續之前的推斷,那兩個殺手想殺鳳青言,可是為什么又要殺葉歡呢,她在這個妖界誰都不認識也沒有什么危險,那么就是第二個推論,我就做了個假設,究竟誰想要置她于死地呢?她不過是個名不見經傳的人,妖王肯定沒有這個閑心去管她這么個人,所以只剩下了最后一波勢力,那就是妖后。”“你說來說去,還是沒有說明白為什么你沒有懷疑大長老啊!”妖王道。葉歡低頭一笑,覺得時機差不多了,一笑道:“因為很簡單啊,他想要派人把葉歡擄走啊,那就只能說明大長老曾經想用她去控制鳳青言,樣的話就更證明了我的第一項推論,大長老想要控制鳳青言,自然不會殺了這個棋子。”“哦?!”崇光不解的道:“你又怎么知道大長老曾經要擄走葉歡?”葉歡笑道:“因為這一切都是葉歡告訴我的啊!”“她果然逃去了大祭司那里!”大長老驚呼道。而旁邊的遲靖卻上下打量著葉歡,若有所思的模樣。“可是腰后如果僅僅是因為嫉妒,她又何必在這樣的時間下這樣的手呢?這不是很容易暴露嗎?因為如果妖后去利用妖王的人額外做其他的任務,她就不怕得罪妖王嗎?……”葉歡剛說道這,只見已經悠悠醒來的妖后,艱難的開口道:“因為我嫉妒她啊,因為我想她死啊,因為我討厭她,我恨她啊!”“事到如今,你又有什么好隱瞞的呢?”葉歡嘆了口氣,看向妖后道:“鳳青言號稱花花公子,他手上的女人他自己都算不過來。葉歡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界女孩,可能稍微有了那么一點點的妖氣,你再不了解她們兩個到底是什么關系的情況下,為什么要殺她呢?何況,我還和鳳青言有一腿呢,怎么沒見你要弄死我呢?”妖后聽到后面一句頓時臉色一陣青白,狠狠得咬了咬牙。“你要葉歡死不單單是因為你嫉妒她,而是因為你要借著這個名頭讓妖王的計劃失敗。”葉歡看著妖后道:“你不想讓他能用上葉歡,所以很有可能是你知道一個即使不造反也很容易被人滅口的秘密。而你為了活命,必須讓鳳青言站到你們的這一邊。”“夠了!”妖王大喝一聲道:“簡直是越說越離譜,你個小丫頭可以閉嘴了!”“我看未必吧!”一旁的遲靖卻突然插嘴,道:“我看著小丫頭說的頭頭是道,我可是還想繼續聽下去呢!”葉歡微笑,顯然,眾人已經在妖王的臉上看到了一絲的氣急敗壞,所以她的猜測顯然是對的。“您早就知道妖后他們擔心你會將大王子接回來繼承王位,所以你就讓他們更害怕。你一面對白澤表現出友善,另一方面你又好像是接受了大長老的意見,將你的大兒子重新接了回來,這就讓王后更加緊張了。你的目的就是逼著他們造反。你知道如果他們要是造反的話,他們一定會拉一個人下水,這個人就是王后的前男友,也就是以前的情人——鳳青言。”葉歡不管妖王讓不讓,繼續說道:“我猜在昨天他投成館理圓巴久以凌巴奇臨時馓之前,你應該是把妖后殺葉歡的這件事情,告訴了鳳青言。于是乎憤怒、傷心、難過、仇恨,在這幾種情感的加持之下,他就自然而然的投靠你了,對吧?這樣的話鳳青言不但可以幫你殺了那些人,而這次的宮變可以讓你順手除掉你最討厭的小白,還有一直對你抱有異心的妖后,最關鍵的是還能引出那個一直躲在暗處裝柔弱準備扮豬吃老虎的兒子和大長老,妖王殿下,我真的不得不說,你這招可真是一箭三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