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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九歸會是來救她一命的。身子下意識的縮了縮。云帝按耐住心頭的不悅,沉聲道,“傳。”云后與三皇子也關注這邊的消息,靳九歸帶了一個婦人進來,他們沒有看見,誰都不知道帶的是誰。而此刻。跟在靳九歸身邊的不是別人,正是金姨。金姨問了靳九歸好幾次,什么時候能見到她的兒子,靳九歸一直在等一個機會。從聽到靖康王進宮的消息,靳九歸就讓人去喚了金姨。因為此刻靳九歸眼睛看不見,正義扶著他,一路半是摸索著進了皇宮,腳步蹣跚,來接應的小太監,抬起了手,“靳公子不如扶著奴才的手,進去吧。”正義是不能進去的。金姨跟在靳九歸后頭,不敢抬頭。靳九歸沉聲道,“可是安祿小公公。”那小太監咧嘴一笑,“靳公子叫我小祿子就行了,這宮里能稱作公公的都是有些資歷的。”聽到這個名字,金姨頓時抬頭。靳九歸勾唇一笑。金姨卻是忍不住快步走去,看著安祿的耳朵后,果真有一顆紅痣,頓時就紅了眼眶。顫著聲音道,“這位小公公年輕的很,家里怎舍得送小公公進來。”安祿側著臉,一張臉盤子又白又胖,甚是討喜。金姨不經想到了年輕時的自己。能留在伊貴人旁邊,也是因為她長得討喜。“奴才自小在宮里長大,師傅從小就帶著奴才。”安祿笑道,唇角還有個淺淺的酒窩,看起來極為親近。這宮里上了年紀的都是會看臉色的,也會看人的。安海用心教著安祿,但對安祿也像兒子一樣看待,所以如今的安祿還保存著一顆赤子之心。“金姨,一會兒你只需要如實說出就好。”靳九歸沉聲開口,提醒她該說什么。不該說什么。在金姨的心里,最想認得自然是兒子。如今靳九歸實現了他的話,讓她見到了兒子,但之后當如何,就全看在金姨了。不遠處觀望的云后,遠遠看去,只覺得金姨熟悉的很。云哲面色一變,“不好,她怎會在靳九歸手上。”云后皺眉,“哲兒,她是誰?”“她是閑玉閣的老鴇,不知母后可還有印象,當年她是伊貴人身邊的宮女。”云哲不知其中緣由,只以為因為這人是宮中出來的,才如此聽長樂的話。云后卻是手一緊。進了御書房,安祿在門外候著,金姨念念不舍的回頭看他。安祿一緊端端正正的在門口立著。長樂看見來人,卻是臉色大變,嘴唇顫抖,看了看云帝,又看了看金姨。她就知道,靳九歸不會如此善心。“奴婢參見皇上。”金姨連忙跪下,以奴婢自稱。靳九歸一雙眼睛看不見,摸進了御書房,最后朝著窗臺前單膝下跪,“草民參見皇上。”面色蒼白,身子都是搖搖晃晃。“平身。”看到他這副模樣,云帝皺了皺眉頭。聽到聲音,靳九歸才起身,順著聲音轉了個方向面朝云帝。金姨卻是不敢起身。靖康王皺眉上前,“靳公子所帶何人?竟為人證。”“草民此次來,是替皇上伸冤的。”靳九歸拱手,卻是說了八桿子都打不著的一句。云帝皺眉。“為我伸冤?”“咳咳”靳九歸捂著胸口咳嗽,話里中氣不足,十分虛弱,“皇上膝下子嗣單薄,數年來眾多嬪妃,竟只有三皇子與七皇子安然活到至今,所以,草民這一次是來為皇上伸冤的。”話一出,靖康王也是不解了。怎么又和皇上的子嗣有關系了。長樂深知,此事比起任何事都要大的多,所以,她絕對不能讓金姨說出口。看著侍衛腰間的劍,想也不想的就起身拔劍,朝著金姨刺去。但御書房內,哪里容得長樂放肆。靖康王眼疾手快,伸手就將長樂手中的劍打掉,并且一腳將長樂踹到了墻角。血順著長樂的口中涌出。長樂就感覺自己快死了一樣。看到長樂這副模樣,云帝眸中一凝,也知道必然還有事瞞著自己,遂瞪了長樂一眼,走到金姨面前,“你說,到底怎么回事。”金姨抬頭,看著面前發福的云帝,腦海中一滯。方才本在猶豫,但此刻,她卻必須要說,遂重重磕頭,“不知皇上可還記得伊貴人。”云帝自然記得,那個得了寵愛后來卻突然選擇上吊自縊的妃子。不過死之前,她的品階已是貴嬪。“我原名金繡,是伊貴人身邊的貼身宮女。伊貴人不得皇上寵愛卻不甘寂寞,早已與宮中侍衛有染。十五年前那一夜皇上醉酒,路過伊貴人的宮中,與奴婢有了露水情緣,伊貴人知道后就將奴婢送出了宮,李代桃僵,獲得了皇上的寵愛,奴婢出宮后不久卻懷了身孕,此時公主便出現了,派人來照顧我,在我生下皇子后就抱走了小皇子。”云帝的眸光頓時一沉,靖康王也是詫異,不想竟有這樣的宮秘。說道這里,金姨不住磕頭,“奴婢自知身份低微,配不上孕育皇嗣,但是孩子已經有了,那也是一條生命,奴婢沒能舍得。公主抱走了小皇子,說是云后要將小皇子留在宮中,而奴婢只要一心為公主辦事,總有一天,奴婢可以再見小皇子一面。”“所以奴婢就一直在仙玉閣,聽從公主和三皇子的吩咐,戰戰兢兢不敢違背,只為了期滿二十年,公主能實現自己的諾言,但是卻哪里知道知道”金姨越想越心酸,頓時就忍不住哭出了聲。云帝聽得煩躁,他只聽到自己還有個兒子,轉向長樂,“長樂,告訴父皇,可有此事。”長樂閉著眸子捂著胸口,絕望的仰著頭,只字不言。云帝眸光頓時一黯。金姨自是再說不下去,靳九歸只得替她說,“咳咳回皇上,十四年前并未多出什么皇子,但是,宮內卻多了一個嬰孩,只是,被人當做了太監來養咳”話一出,周遭的人均是臉色大變。皇嗣被養成太監,這是何等的大罪。云帝看向靳九歸,冷冷道,“是誰?”他既然已經查到了這里,想來真相,也是知曉了吧!“十四年前,抱回那個嬰孩的不是別人,正是皇上的貼身大總管,安海公公。”靳九歸沙啞著聲音開口。云帝在一瞬間顫了顫,扶額,看向外頭立著的安祿。安祿站的筆直,因著宮中的規矩,他腦海中是一片空白,自動過濾其中的內容。“若是皇上不信,可叫太醫來滴血認親。”靳九歸如此說,必然是有十足的把握。“傳安海過來。”云帝走到門邊,看著安祿,沉聲道。